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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穿到反派身上佛系养老-第58部分

小说: 穿到反派身上佛系养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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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到底要不要牺牲余涯。
  “老板?”武赤藻正按着车门,他看起来正准备下车,这会儿很是疑惑不解地看着古德白,“你还要叮嘱我什么吗?”
  古德白最终只是说道:“下车吧,我要去个地方,你自己看着办。”
  来这种见鬼的地方见朋友,真不知道是想见到什么样的死鬼朋友。
  武赤藻乖巧地点点头,钻下车去,很快就没入了高楼的黑影之中,仿佛被一张巨□□生生吞噬进腹。
  这栋大楼在月光的注视下显得有些阴森恐怖,武赤藻错过了门口的布局图,他用手机的手电筒照出一条路来,轻巧地像只放学回家的小兔子那样蹦蹦跳跳着上了台阶,风跟植物相呼应着,无形的纽带在空中摇曳出轨迹,即便是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都能叫武赤藻找寻到踪影。
  毕竟原先是办公楼,电梯不能使用之后,就只能从紧急通道边的楼梯上上去,武赤藻的能力能感觉到余涯在上面,可路还得自己找。外面能有月光,可在楼梯间里,只有一团漆黑,手电筒照出的路看不清远处,走起路来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听得人心里慌慌的。
  此刻寂静无声,整栋大楼里好似只有武赤藻一个人,他只刚开始跳了几节台阶,很快就发现这样更费体力,立刻变成了慢走,他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来回回荡着,一时间在漫长而无止境的楼梯里失去了时间感,只觉得自己在螺旋上升,不断前进,心中不由得想到:“不知道老板要去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带我去?”
  大概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其实武赤藻也已经习惯自己被抛下了,只是他仍然觉得有点儿难过,于是又赶紧想想今天买的那些花,生得丰腴娇艳,也不知道老板会不会喜欢。
  在基地的时候,刘晴曾评价武赤藻是个活在大人躯壳里的孩子,倒不是说他长不大,而是他的心似乎总是很单纯,尽管明白大人之间那种弯弯绕绕,有所保留的态度,可是他为人处世起来,仍然跟个童真的孩子一般。
  如同孩童般一样纯真,也如孩童般一样阴暗。
  武赤藻一节节往上走,心中又很奇怪:“水哥跟涯叔见了面会干什么呢?”
  他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应该问问老板的,老板一定什么都知道。
  其实武赤藻并没有将这件事看得很重,他心中的水衡子与余涯都是很讲道理的人,水衡子为人幽默风趣,而余涯非常重义气,再说他们俩并没有什么仇恨,即便见面,水哥最多只是盘问几句,他反倒更关心离开时的古德白。
  直到武赤藻来到天台的门来,正打算进去时,忽然听见枪响,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个彻底。
  这种声音,武赤藻再熟悉不过了,第一次是在他身上,第二次是古德白,第三次——
  第三次是谁?余涯还是水衡子,不管是哪一个,都叫人难以接受。
  武赤藻近乎莽撞地撞开了门,正迎上一个往后退的人,对方跌跌撞撞地靠过来,似乎是察觉到背后的异样,下意识拧过身来,锐利的刀锋在月光下覆上霜花般的惨白,猛然刺了过来。
  无数植物忽然蜿蜒爬过地面,迅速织成一张罗网,将利刃连带着人一同狠狠勒住掀到了栏杆上,武赤藻只是念头稍动,袭击者就被困得动弹不得,而在停止工作的排风扇边,则靠着个熟悉的面孔,顺着露在月光外的一截胳膊,压着滩静静流淌的血液,血液浓稠到看起来几乎是黑色的,而不是红色的。
  被捆住的水衡子已经昏迷过去了,他本来就已经快要耗尽体力,又被直直撞在栏杆上,干脆晕倒了事。
  而余涯看着武赤藻,他慢慢松开手,藏在掌心里的枪掉落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仿佛失了力气般,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倒下去。血液把余涯的衣服都染透了,没办法确定到底是哪里受了伤,武赤藻完全没想过自己看到的居然会是这么惨烈的一幕,他怔怔地看着余涯,如梦初醒般轻唤道:“涯叔。”
  “你……”余涯完全没料到武赤藻会出现在这里,他本来以为水衡子是隐形人的一员,下手会有所收敛,却没想到那小子比自己更疯,抢到机会后就毫不犹豫,“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涯看着角落里的水衡子,担忧对方会醒过来,便有气无力地推了推武赤藻的肩膀:“快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得解决他。”
  而武赤藻将他一把扶起来,下意识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水衡子,这些植物的异能并不能存在很久,等到水衡子醒过来,完全可以解决这点小麻烦,于是头也不回地带着余涯往楼下走:“不行,涯叔,我去给你找医生。”
  余涯失了力气,跌跌撞撞地被他拖着走,一时倒也没更好的办法,于是低声又问了一遍:“赤藻,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板说的。”武赤藻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说你不是来见朋友了,是来见水哥了,老板猜得真准。”
  余涯却是脸色一片苍白,他对武赤藻其他的话置若罔闻,又问道:“是少爷说的……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不过他好像是想说什么,下车的时候,他让我在车上等了会儿,然后才说自己要去个地方,让我自己解决。”武赤藻见余涯还有余力说话,心下稍稍放松了些,便道,“涯叔,我的手机在口袋里,你帮我拿出来,我们叫救护车来。”
  哪知道余涯摇了摇头道:“不行,赤藻,不能打电话,一打就完了。这伤不重,死不了人的,我问你,少爷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武赤藻想了想:“你刚刚离开,老板就正好给我打电话了。”
  “正好。”余涯苦笑起来,他脸上勉强挤出个笑容来,“这样正好吗?”
  他很快低头喃喃起来:“原来是这样啊。”
  血滴滴答答地从浸透的衣物里往地上滴落,溅起小朵小朵的血花,余涯捂住伤口,他本来该做个紧急处理,可这时候另一个念头却完全占据着大脑,加上失血让他变得虚弱,不禁恍惚地说道:“赤藻,时间过得怎么这么快啊。”
  武赤藻没听清:“嗯?涯叔,你说什么。”
  余涯靠在他身上,一点点往下拖着沉重的脚步,脚步一轻一重,好像是个瘸子似的,这让武赤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大概腿也受伤了。
  “以前……”余涯却好像没注意到一样,他没有喊痛,只是仍然继续说下去,“少爷小时候,很喜欢跟我玩,一把小刀就让他开心很久。我一直以为,他会这么……这么开心下去的,怎么时间走得这么快,一下子就过时了。”
  武赤藻听得断断续续,不太明白余涯在说什么,他问道:“涯叔,你在说什么?”
  “赤藻。”余涯没有回答,失血让他的注意力很难集中,眼瞳已有些涣散,凑在武赤藻耳边说道,“记得那条狗,我……我是心甘情愿的,你别…别怪……”
  少爷虽然不是个好孩子,但是你要永永远远跟着他。
  这时候大楼忽然传来剧烈的震动,余涯跟武赤藻一时不备,离着三个台阶摔了下去,好在武赤藻反应快,风立刻将他们俩包裹起来,抹消了冲劲。而余涯栽倒在地上,气若游丝,他失血过多,这会儿往上看,能看到台阶上全是他的鲜血,脸上已没半分人色。
  武赤藻惊慌失措,还不等他扑过去,就又是一下震动,整个人都磕在了地上:“涯叔?!”
  是爆炸!
  大楼里藏着□□,武赤藻的脸色都变了,他急忙攀过来抱起余涯:“涯叔,你醒醒,我带你走——”
  与此同时,武赤藻下意识往上看,他忽然想到一个无比可怕的情况,天台上还捆着昏迷的水衡子,这让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彻彻底底地冷透了。
  顶层已经开始坍塌,这样一栋大楼,绝不是一两个炸/弹的问题,而是连着引爆的,根本就没有任何时间准备,武赤藻进退两难,一时间只觉得绝望:“要是老板在这儿就好了,他一定……一定知道怎么办。”
  武赤藻还没想出什么来,只觉得周围猛然一震,已经蒙尘到看不清任何东西的玻璃开始破碎,余涯悲鸣了一声,顶上的碎石到底还是砸中了他受伤的。
  余涯冷汗直流,看着他,似乎有许多话想说,最终只是把人推开:“快走!”
  还没等武赤藻说些什么,整个人就撞在了窗边,他忽然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天空中接二连三地劈下雷电,火焰跟粉尘一瞬间涌过来。碎裂的石子、玻璃跟爆炸的冲击同时赶到,武赤藻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撞出窗去,他冲破玻璃往外飞去,双耳一瞬间失去听觉,只看见神情复杂的余涯被火焰吞噬。
  火焰接二连三地伴随着玻璃喷出窗口,看上去像是一场滑稽可笑的默剧,武赤藻的眼泪很快就流下来,他知道水衡子大概也没办法幸免,风托着他不停地打着转,从被撞击开始的那一刻,风就一直包裹着他,是以并没有受到非常严重的伤害,不过一枚碎裂的玻璃还是割开了武赤藻的脸颊。
  落在地上的时候,武赤藻的腿一软,下意识跪了下去,他看见道路尽头有闪烁着的红光从远到近地赶来,而他没办法动弹,只是怔怔地跪着,一动也不动。
  直到陆虞来将武赤藻带离现场,他们的人在附近拉上了隔离带,陆虞给他系上一条毯子,又帮忙擦去鼻子底下的鼻血。
  武赤藻却只是怔怔地被摆弄着,目光里仍然残留着绚烂的火焰与余涯平静的面孔。
  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永不停止的爆炸声。
  如果你始终认为自己只是当初那个武赤藻,最终连你自己都会失去……
  杜玉台的声音,再一次在武赤藻的脑海里回荡起来。


第77章 
  夜间的疗养院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感。
  古德白下车时; 还能闻到空气里传来植物的清香; 显然这里并不是一直被荒废着; 于是他撑着一个受伤的肺,不紧不慢地进入疗养院。
  大门甚至都没上锁。
  空旷的走廊里传来古德白的脚步声; 他倒是不担心对方会偷袭自己,只是担心自己的伤口会开裂; 这种伤势疼起来还是怪要命的。
  疗养院大得惊人,很多地方还没有仔细装修过; 加上整个格局设计,如果配上直播的话,完全可以在标题上打“深夜恐怖探索”。好在开关都在比较明显的地方,古德白很快就打开了灯,按照环境推测自己现在是在大厅里。
  本该站着护士的前台空空如也; 古德白看着眼前一排等候的座位,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仔细想了想才反应过来; 这里的布置几乎跟地下基地一模一样。
  简直像是一场恶意的玩笑。
  古德白坐在等候区里; 非常平静地将手机拨过去,他听见铃声在附近响了起来; 于是开口道:“过来坐吧。”
  通话被挂断,杜玉台一步步从暗影里走出; 最终沐浴在灯光之下,他的脸色没有比古德白好看到哪里去,同样带着病态; 然后慢慢地坐在了古德白的身边。
  从脚步响起来那一刻开始,古德白就没有挪动视线,他注视着杜玉台坐在自己身边,看着这位痴情又专业的医生露出微笑,一切秘密终于得到解答,可是这并没有带来任何快乐,反倒让人觉得更加麻烦了。
  古德白咳嗽了两声,疗养院的空气质量不是很好,“你这里的卫生情况有些差啊。”
  杜玉台居然也微笑着回答道:“没办法,毕竟还没开张,之前叫来的人只是随便打扫了下。之后虽然有空了,但是又出了别的麻烦。”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个麻烦是指谁。
  “你好像并不意外。”古德白捂着自己的口鼻缓了会呼吸,他很快又说道,“我本来还以为你不会出来,或者换另一个人出来。毕竟我孤身一人前来,也许只是怀疑一下,只要你不出现,说不准就没有事了。”
  杜玉台微微一笑道:“如果我现在不出现,想来下次来的人就会是刘晴了。别人可能只是猜测,你绝对不是,否则你绝不会进疗养院来。”
  “哦?”
  “其实我倒是很想知道,我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杜玉台的眉毛一蹙,“这点是我最想不通的。”
  古德白淡淡道:“在告诉你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唐平才是你的真名,杜玉台反而是个虚构的人,对吗?”
  杜玉台沉默着看了古德白很久,最终慢慢点了点头,轻声道:“这么说倒也不错,杜玉台的确是我明面上的身份,或者说是我真正的身份,可是我的人生却是作为唐平度过,只不过你是怎么猜到的?”
  “是南野告诉我的,他曾经帮九歌治过病,你则被他催眠过。”
  杜玉台神情有些古怪:“南野?可他并不知情。”
  “我想也是,即便他知情,也会帮你隐瞒,他只是说漏了一句话——帮你催眠时使用了稳定剂。异能的稳定剂是康德在研究,你也提过失忆之后异能忽然稳定下来,这完全对得上。可是有趣的是,我之后问康德要了清单,发现南野治疗九歌时的购买记录还在,可是为你催眠的购买记录却找不到。”
  杜玉台闲散地伸长腿:“这也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准是九歌感激南野,悄悄送了他一瓶。”
  “没错,我也这么想。”古德白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有一个问题,唐平的确不该知道稳定剂,可是恢复记忆的杜玉台怎么可能也不记得。我当时询问你时,你跟我说异能是莫名其妙稳定下来的。所以我想你一定撒了谎,或者是真的不知道,如果是后者,失忆的人就不是唐平,而是杜玉台。”
  “不管哪一个,听起来的确都很可疑。”杜玉台苦笑了一声,“可我想不止这一点吧。”
  古德白点了点头:“杜玉台这个身份很成功,你是个非常出名的医生,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一个名气这么大的医生居然会是假身份。我起初也并没有质疑,直到我意外得知单克思弑母的事,尤其是在你的老师因为儿子开始销声匿迹之后,你就转向了研究,从那之后你才开始出名,所以我猜测了一件事。”
  “什么事?”
  古德白平静道:“你跟你的老师形成了某种交易。”
  杜玉台干巴巴地鼓了两下掌:“你猜得很大胆,而且的确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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