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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穿到反派身上佛系养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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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余涯吓坏了,舌头都在口腔里打结,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分外惊恐道,“是……是杜玉台,是他在我脑子里讲话?!还是我出现幻听了?”
  “是他。”
  “他……他是异能者?”
  “是,你刚刚才体验过他的超能力,不然干嘛像见了鬼。”
  “那你早就知道了?”
  古德白沉默片刻道:“刚知道,他也刚知道我有超能力。现在大家各有把柄拿在手里,既然有共同利益了,就不用担心他会因为利益出卖情报,把人留久了反而容易引起怀疑。再说了,治疗一直没有结果,你也心知肚明,何必多准备他的饭,浪费粮食。”
  “可是,可是……”余涯匪夷所思道,“等下,你也有异能,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没注意看。”
  余涯没有太过纠结这件事,他想了下,只是感慨道:“那你真的有超能力了,挺好的,你以前就很想要这个。”
  他的口吻云淡风轻,仿佛古德白只是拿到了心仪多年的玩具一样。
  古德白没有再回应,杜玉台的声音仍然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
  “草坪上的那些花很漂亮,古先生,就跟那个年轻人口袋里爬出来的新芽一样旺盛。”
  余涯果然找了个能力足够强的医生,现在看来,甚至有点过分专业了。


第13章 
  之前已经提到过,这是一个拥有超能力的世界。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也并不是小说或电影里那样通过各种各样的原因异变、辐射、改造而诞生的人为产物。
  “古德白”认为这是人类缓慢进化的一个阶段,而进化通常会持续非常长的时间。
  从二十年前的第一例超能力者“饕餮”被发现起,官方就一直在寻找更多超能力者,可惜在饕餮因精神压力过大自杀之后,将近十年内再没有第二例被发现。再之后很快就来到了信息时代,网络如同永不歇业的□□,人们在上面交流、学习、认识彼此、享受快乐——
  于是各种各样的超能力者忽然如春后竹笋那般冒了出来。
  大多数超能力者的能力都很无害,官方为他们成立了一个部门,定期体检,掌握数据,偶尔参加些测试实验。
  活人总是比死人更有价值。
  不过更多人则选择隐瞒起来,比如说研究所里的那些志愿者,他们不想安静的生活被干扰,不愿意奉献自己的自由,还有些则是异能过于特殊,因此战战兢兢地平衡着现实与这份根本毫无益处的力量,直到被足够的利益所打动。
  超能力并不全都令人快乐,它们更像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能,正如在无法承受的剧痛下人会自动晕厥过去一样,然而当伤口足够大的时候,晕厥会导致流血过多而死。
  饕餮对死亡与饥饿的恐惧令他觉醒了永不餍足的能力,他能吞噬掉自己眼前所有的食物来保证身体不会受损,却再无法感觉到饱食。而米琳,她亲眼目睹丈夫的死亡,极大的精神刺激令她觉醒了超能力,将清醒地面对这个世界直至寿命终结,自愈治疗了她的身体,却没能治愈她的心灵。
  与其说是进化,古德白倒觉得这种超能力更接近诅咒。
  而杜玉台的异能显然会引起大众的恐慌,毕竟没有任何人愿意被人随便进入大脑,他的隐瞒极有可能是为了自保。
  在杜玉台离开之后,余涯就陷入了焦躁又茫然的状态里,然而千头万绪又无从理起,直到他耐着性子将整件事都从头梳理了一遍,终于花了两天时间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花园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杂草是你干的?”余涯窝在沙发里笨拙地继续梳理他的线索,“杜玉台那会儿就怀疑你了。”
  古德白捧着一本书沉思片刻,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便点点头回答道:“没错。”
  “那你还放他走?”余涯大惊小怪地瞪起眼睛,没能反应过来为什么古德白可以这么淡定,嚷道,“要是他说出去了怎么办?他又不可信!”
  古德白忍不住叹了口气,:“官方异能登记名单上没有杜玉台的名字,他如果愿意把异能说出来,那不会等到今天。你以为他为什么在你面前显示超能力,意思很明显了,大家各退一步,互相拿着对方的把柄。”
  “那可不一定。”余涯嘟囔道,“说不定就有人给钱呢,他要是不小心屈服了呢?”
  “杜玉台不是个流浪汉,他有钱、有地位、还有名气,而且异能较为特殊,很容易引起旁人反感,你觉得他有什么理由会拿自己的人生当赌注,就为了把我有超能力这件事说出去。”古德白气定神闲地掀过一页,平静道,“更何况,我可没有亲口承认过。”
  余涯被弄糊涂了:“啊?你不是说你有……”
  “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而已。”古德白慢悠悠地说着话,看上去真诚极了,相当有可信度,他甚至俏皮地对着余涯眨了眨眼睛,“你不会当真了吧?”
  余涯沉默了片刻:“……你是真的有超能力吧。”
  古德白只是对他微微一笑。
  本来余涯很确定,不过这会儿他又没那么确定起来了。
  “对了,如果武赤藻回来联系研究院的话,把人接到这里来。”
  古德白懒得再回答有关杜玉台的问题,放下手里的书,换成平板,他伸手揉捏自己的眉头,神情有些疲惫,古老爷是去世了,古老夫人跟古夫人却还健在,长森集团说到底是掌控在顶层手中,而没有什么比家族企业更稳固也更顽强。
  亲朋好友平日未必见得到几面,可瓜分遗产的时候就人人有责出场哭丧了,这让古德白不得不抽空处理下麻烦的琐事,好在秘书还算能干,他接几次视频通话能解决大部分麻烦,实在需要领导者出面的,也可以麻烦古夫人出面。
  “武赤藻……”
  余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脑子还停留在杜玉台上,于是下意识默念了这个名字,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大圈,终于把那个年轻人从犄角旮旯里挖出来,他愣了愣,忽然道:“那小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庄园里有三通电话会固定在某个时间段打来,古老太太一通,古夫人一通,还有一通是内部消息。
  任何事都逃不开利益,有关超能力的项目进行数十年,却一直无法创建市场,上层只好力求局面平稳可控。可惜如今网络发达,信息普遍,超能力者跟普通人双方之间必不可免要为了生存资源进行一番大冲撞,到底是摩擦还是磨合还需观察。
  时机已经来到,被提前写下的规则没有经过实战就毫无完善的可能性,切入漏洞获取利益,是商人的天性。
  古德白本身不是个商人,不过他现在足够有钱,有钱人的钱一旦不流动起来,与犯罪无异,更别提他还经营着几家合法的研究所。
  “他很正常,只不过……”古德白顿了顿,好像想到什么很有趣的事一样微微笑起来,“他现在可是一笔巨额的流动资产,既然现下能空手套白狼,何必等以后花大价钱引诱他跳槽,说不准以后是不错的筹码。”
  “我倒没看出来那小子有什么本事。”余涯很是不以为然,他撇了撇嘴,又好奇道,“既然你想要他,干嘛不直接把他留下来,让人提一嘴的事儿而已,还非要把人放走了,那小子看起来挺老实的,让走就走,他要是不回来了怎么办?”
  古德白划过平板,将武赤藻的资料调了出来,然后递给了余涯,用一点玩味的语气调侃:“总要等到时机成熟。”
  余涯将信将疑地接过平板来看,介绍倒也简单详细:武赤藻是个孤儿,十岁的时候逃离了福利院,流浪了几年,当时报了人口失踪,一直没下落。后来意外被于春兰收养,正巧于春兰的孙子武慈朝因为团队盗窃案件入狱,被判了六年,武赤藻就顶了武慈朝的学籍跟身份生活到现在。
  “前几年他本来成功考上大学,可惜于春兰突然生病,他只好将打工赚到的学费全投进了医疗费里,可惜还远远不够,他来研究所就是为了钱。”
  “我记得,这小子来的时候就说了他很需要钱,干什么都行。”余涯被记忆逗笑了,“搞得好像我们是干什么非法生意的一样,可要是这样,他回来的几率不就更小了,这小子行动力强,脑袋又聪明,还孝顺,而且你忘了?他走前你给他发了三倍酬劳,够读完大学的了。”
  “如果武慈朝没有在一个月前出狱。”古德白端着茶杯站起身来,“而于春兰还健在的话,那么确实如此。”
  余涯低着头,忽然就明白了古德白所说的“时机成熟”是什么意思。


第14章 
  “他没地方可去了,人家来求你,总比你特意找他要好。”
  余涯拧着眉头:“话是这么说,可要是他不来怎么办?”
  “我又没什么损失。”
  古德白实在很想叹气,他发现余涯想的东西不多,担心的事情倒不少,有耐心解答不代表他真的愿意当一本百科全书,于是看向了窗外。
  其实原来的古德白起码有一点没有说错,超能力的确是在进化。
  世界上存在着人体变换颜色跟饕餮这样看起来没什么危害且同样没有什么进步空间的超能力,可同样存在着类似米琳这种能自愈不可逆伤害跟武赤藻这类可以操控植物的可进步超能力。
  这几年的研究下来,普及超能力的目的没有达成,研究所却收集到了足够多的资料,进化在不同的人身上连时效都有所不同。
  当初武赤藻刚来的时候只能让瓜子发个芽,后来他能直接让瓜子在一天内变成一整把瓜子;米琳的自愈能力也在日渐变强,同样的伤口,最早她需要花上五个小时来自愈,后来变成五十分钟甚至五分钟。
  之前去研究所的时候,古德白能感觉到武赤藻的能力明显远远超出之前资料上所记录的水平了。
  他在迅速进化。
  古德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多少类似武赤藻这种水平的超能力者,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在研究所的这群异能者包括现在已知的所有异能者里,武赤藻都称得上相当特殊,特殊的人难免能得到点特权。
  至于武赤藻会不会上钩,这个年轻人不傻,武慈朝回家后他就等同人世的一个幽灵,只要想在这个社会里生存下去,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所算是他能接触过最有可能有办法的地方了。余涯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他见多识广,知道各种各样的门路,只要有钱就能安排好自己,可是武赤藻不同,他只是个年轻人。
  余涯认真思索片刻,决定放弃思考,他简洁道:“夫人说明天早上九点半之后要来跟你见个面。”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古德白知道自己迟早要面对亲属,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他点了点头。
  葬礼过后,古夫人给了儿子不少时间休息,有钱并不意味着没有心,丈夫的离世让她顾不上照顾孩子,更何况古德白也已经足够成熟到不需要母亲来细心呵护了。
  直到余涯找了精神医生,研究所的项目被取消,于是古夫人想:看来是时候该见个面了。
  古德白今天起了个大早,看着小鹤换掉窗户上的盆栽,去健身房锻炼四肢,熟悉不属于自己的力道,等一辆陌生的车子。
  他先听见了车子的声音,然后走到窗边,看见楼下的车里走出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气质优雅,刚烫过的卷发在礼帽下舒展于微风之中。
  手指从窗边落下,古德白从记忆里搜罗出对方的信息,容貌全然吻合,除了神态稍显憔悴。
  古夫人大名叫詹雅,人如其名,生的端庄优雅。
  “我该多来你这边走走。”
  等古德白下楼,詹雅已经进到客厅里来了,她摘下手套,将帽子挂好,顺带解开了系紧的披肩,坐在沙发上微微松口气,深吸一口气,又说道:“空气真不错。”
  古德白没有其他的客人,大厅里相当空旷,佣人很熟悉詹雅的习惯,递上了她惯饮的酒,托盘里还有一壶古德白的茶。
  “你现在改喝毛尖了?”詹雅从手提小包里摸出一盒烟打开,她落座时有些惊诧地挑起眉尖,很恰到好处的角度,目光显得柔和,“我那有人送了些好货来,早知道你最近喜欢,就给你带点过来了。”
  古德白漠然道:“没所谓。”
  詹雅点点头,并不觉得奇怪,茶叶或是咖啡这些东西,古德白喜欢很正常,不喜欢更正常,又不是多稀罕的东西,不过是偶尔换换口味,就像研究所一样,那些项目是很有趣,可都好几年了,古德白觉得乏味也正常。
  她也喜欢换口味。
  “这个季度快结束了,老三说他那间公司明年想试试新项目,打算年底换家事务所。”詹雅点了两下打火机,可能是没油了,一下子点不起来,她皱着眉甩甩手,看到火光出现在自己面前,略有些惊讶地看着古德白,迟疑凑上去点起了香烟,“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这个。”
  古德白仍然是那张脸,打火机在他削瘦的指尖下熄灭,没有回话。
  詹雅呼出一口烟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其实不太习惯这种安静的气氛,尤其是少了个人之后,就更没办法适应了:“我听余涯说给你请了医生,没想到把你这小毛病看好了。”
  古德白没理会这个话题,只是颇为平静地说道:“这么说,老三有选择了?”
  长森集团有几家固定合作的会计师事务所,都是业内知名的大所,这会儿遗产还没分清,葬礼才办完没多久,就跳出来提议要换事务所,怎么听都透露出一种怪异——通常公司更换合作的事务所都是年报出了问题,审计师卡着过不去,不过现在这个节骨眼来看,大概是各怀鬼胎。
  “没大没小,他可是你三叔。”詹雅不算很诚恳地斥责了古德白一句,她端着烟灰缸点了点烟。
  “你三叔忠厚老实,人也念旧,好讲个义气。”詹雅又抽了口烟,将一截烟灰掸下,她精心打理的卷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褐金色,深色的瞳孔反而暗沉,看上去有点懒散,语气格外轻描淡写,“只不过有时候太重感情了点,说清楚了就没事了,一家人哪有两条心的。”
  噢,耳根软,容易受骗,经常被当枪使,不过心眼不坏,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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