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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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过来的,顺路带你一程。 ”
武媚娘心中窃喜,道:“那就多谢殿下了。 ”
其实允文他今天是骑马而并非坐车而来。 只是心中有好多话和武媚娘说,这才谎称坐车而来只为了能与她独处而已。 不过这点小事也难不倒他,出了宫门,唤过从人,片刻后便是驶来一辆马车,允文扶着武媚娘上了车。 从里拉上窗帘,马车稍微行了一段距离,脱离了皇宫门前允文便急不可耐道:“媚娘,这些日子你在宫里过的可好吗?”
“恩,皇上对我很好。 ”武媚娘轻轻点头道。
允文闻言,心中闪过昨天父皇与武媚娘两人亲密的样子,不由不悦,突兀道:“你可喜欢上了我父皇?”
武媚娘大惊,急忙辩白道:“殿下,你莫要误会我。 我与皇上之间并没有什么事啊。 ”
允文见了她说话神情语句。 知道两人确实无事,心中松了一口气。 但表面却依旧怀疑道:“那你昨天为何与父皇那般亲密?”
武媚娘道:“皇上要我笑我便只有笑,要我哭我便只有哭。 君要臣死,臣尚且不得不死,何况我一个女流?再说皇上年介五十,比我父亲还大了十余岁,我又怎么会喜欢他呢?”急急说完一顿,又加了句:“再说皇上是你地父皇,我x后若和你。 。 。 自然也要称皇上为父,女儿与父亲稍微走近一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允文听到前面一段感觉还好,听到后面心中隐隐觉得不快,冷言道:“女儿讨父亲欢心,亲密一点自然没事,可是儿媳讨丈人欢心,太过亲密了那就大有问题了。 ”
武媚娘急地快哭,哑声道:“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若真是那种女人,那这几个月里直接投怀送抱岂不甚好?一个皇帝一个王爷,谁大谁小我还分不出来吗?”说罢便背过身子暗暗哭泣。
允文被她一番话说的也是讪讪无语,半晌道:“我还不是太喜欢你了?怕你。 。 。 ”伸手来搬武媚娘身子。
武媚娘斗气抖落了允文两手,允文也不生气,再次伸手将她身子搬向自己,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抹去泪水,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是我错了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怀疑你了好不好?”
“呜呜呜,”武媚娘虽然依旧是哭,却不再推开允文,任由他抚去了自己眼角泪水,哏咽道:“人家知道你回京了,急不可待地向皇上撒谎说要回家看望父亲,可一见你面你就欺负我,呜,呜,呜。 ”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啊,再哭可就把脸都哭花了。 ”允文小心安慰着。
说着话马车便到了武府。 两人从车上下来,进了府中才发现武士彟此时还在洛阳未回,允文心下一惊,道:“哎呀,我可忘记了武老丈可还在洛阳呢,这回你说你回家探望父亲岂不是穿绑了吗?”
武媚娘眼角泪痕未干,略略想道:“也不要紧,我早些回去便是,就和皇上说到了府里才发现父亲未回。 ”
“恩,那也行。 ”允文点头,拉着武媚娘手笑道:“那我们赶快到后面好好叙叙离别之情。 ”
“。 。 。 。 。 。 ”
雍州泾阳。
“右司马御座。 而与王隐曰:‘有鸟止南方之阜(土山),三年不翅,不飞不鸣,嘿然无声,此为何名?” 王绩读罢此句鼻头略略抽搐,转而大喜,突然将书一丢。 呼道:“王爷自己读书,绩闻酒味矣。 ”转而飞奔直出府门。
此时已然被封为安王的陈允宝面对此种情景也只能含笑而对。 面上神情竟无一丝怪异之色,想是此种情景已不知反复多少遍了。
王绩,当代大儒、秘书正监王通之四弟,授秘书著作郎。 虽然博览群书,强闻多智,却最不喜做官,几次三番上奏折请求陈铁让他做个一县之丞。 陈铁爱惜他地才华,从无应准。 但王绩却似不知陈铁好意,常常嗜酒无度,便在前些日又有人弹劾他嗜酒废职,正好此时陈铁欲为自己这个浪子回头的儿子允宝寻找一位师傅,便将他转为安王府司马,兼为允宝之师。
因百官都知这个安王是个什么东西,所以虽然王绩一下由正六品秘书著作郎升为从四品亲王府司马。 却无人嫉妒,相反那些佩服他才学的人都是垂头叹息,原先参他之言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而至于王绩,却是无可无不可,虽然月余下来感觉这个混帐安王未必有传言中一般“混帐”,却依旧是我行我素。 无酒便醒,有酒则醉。
“王爷,这个混帐王师傅又闻到酒味就跑了。 ”说话的是允宝来泾阳时买的一名侍女,他为她起名惠儿,以“惠”替“悔”以“儿”带“尔”。
“王师傅乃真性情。 ”允宝笑言罢,举书独自读道:“王曰:‘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 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 鸣必惊人。 鸣必惊人。 。 。 ”深吸一口气一连说了三遍‘鸣必惊人’。 方才举书再读。
允宝自从皇宫拜别陈铁至到泾阳,一路只带原来府中侍卫一名。 布衣简行、宵行夜宿,半夜里常于空旷地举头望天上繁心潸然泪下,想及父皇对自己原是如此一片真情父爱,但自己大错铸成。 。 。 脑中时常闪过自己身下太平,便如万虫嗜心,悔恨无及。
及到泾阳,也不知为何朝廷并无半点建府钱财拨下,而只在县中富户中寻了个府邸改了个安王府,此时尚是半边完工,半边残砖败瓦,允宝也不在意,连剩下地半天也不待建好便打发余人离去,住在这“半边王府”之中,买下十余个俾女家丁,潜心向学,其后王绩奉旨而来,至到今日。
大半个时辰,府门外有人声传来:“好酒,好酒,可惜太少。 ”,意犹未足之声中王绩又翩翩而回。
惠儿上前一步,嗔怒道:“怎么也没喝死你个老酒鬼?闻到酒味便连命都不要了。 ”莫道这惠儿不知礼数,其实这安王府中确实也是难分上下,允宝一心悔过,自思践格,每见下人犯有小错,便心中以己度之,常常都是“自己以前尚不如他,”便稍加安慰并不责怪,所以虽是王府,但规矩却与王府迥然。 至于王绩,更尝有言:“礼法糟粕、美酒醇醪,”但有人请他喝酒,他不分贵贱都去赴席,便是王府左近有百姓结婚没有邀他地,他也要自己上门去分一杯“琼浆玉液”。
王绩酒量极大,能饮五斗而不嘴,这半个时辰便是不停地喝也自然是醉不了地,看见惠儿嗔怒,不由笑耍道:“若能每日有三升酒做伴,便是喝死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
惠儿拿他无法,气道:“老糊涂,你死了谁管啊?我是说王爷地书谁来教啊?”
王绩哈哈一笑,举步向前,来到堂中瞧见允宝正手拿书本恭身侍立等待自己,不由又是哈哈大笑,抢过允宝手中书本,举手在他头上敲了三响,大笑道:“悔尔,悔尔,庄王知悔楚能兴,小竖子知悔,岂不也是金不换?哈哈哈哈。 ”将书向身后一丢转身入了房里。 那书正砸在身后赶来地惠儿身上惹的她又是气道:“老糊涂虫,连王爷都敢打,也不怕砍你的脑袋。 ”来到允宝身边却满脸羞色,轻声问道:“王爷,那个老糊涂虫刚才打你的时候好好叫我名字干什么?”
(齐威王所言一名惊人之事载于《史记》,楚庄王所言虽无鸣,鸣必惊人,记载于《韩非子。喻老》这之间《韩非子》早于《史记》数百年。 )
第一百九十九章 雪中人逝去
第一百九十九章 雪中人逝去
允宝哑然失笑,他知王绩刚才举动虽然无礼,却既是认可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改过自新,也是对自己日后的鼓励,心下感动,听到惠儿所言忍不住调笑道:“他是说惠儿是个好姑娘,叫本王就算以后有人要给本王一座金山来换你也不要换。 ”
惠儿顿时满面通红,啐骂道:“这个老色鬼。 。 。 ”
而允宝经过此事,自此越加勤学不倦。
过三月,这一日天有小雪,允宝依旧不避苦寒在堂下读书。 读到将近正午,惠儿从外跑进来,急急道:“王爷,我们王府外面有人欺负外乡人,快打起来呢,你可去看看?”
这等闲事本不该他管,可是既然发生在自己府门口,允宝便也就将书轻轻放下,向她道:“走,”抬步出了王府,只见侧面有一群人围观,允宝刚想过去,却听人群中一声炸响:“杀人啦!”顿时轰然而散。 只留中间寥寥数人。
允宝急步上前,只见一个大汉手持短刀站立中间,周围一圈泼皮无赖,地上一老一少,老的已无声息,少的犹自在四下翻滚。
“你是何人?怎么敢行凶杀人!”允宝上前沉声道。
众泼皮见是允宝,虽然平日里也不知这能与平常百姓一般嬉笑的王爷这时如何有了威严,但这时却是着实依靠他,急忙跪下道:“不错,王爷。 就是他杀了我们弟兄,他手上的刀就是凶器!”
大汉见这名允宝布衣简服,与寻常富户人家儿郎并无两样,竟不料是位王爷千岁,楞神道:“你是王爷?”
“大胆,居然对王爷口出不逊,还不跪下请死!”众泼皮平日里私下议论起允宝也并不如何恭敬。 但这时既然将允宝当做了靠山,见到大汉稍有不敬便也就急忙叫嚣道。
允宝道:“不错。 我就是安王。 ”一言即出,那大汉却越加皱眉。
“让开,让开!”一众官差这时赶来分开这片刻又渐渐有些合上地人群,向圈中众人喝道:“是谁杀了人了?是哪个。 。 。 ”瞧见允宝,连忙跪下行礼道:“参见王爷。 ”
“恩,起来吧,你们也都起来。 ”允宝等众人站起身。 手指大汉与众泼皮道:“将这人和这几个都带回县衙,让你们老爷好好审问。 ”又指地上两人道:“再看看这两人又没有救。 ”
“是,”众官差答应一声,便有两人上前,一人伸手去探老者鼻息,另一人去检查少年刀伤,片刻两人道:“王爷,这老者已然死了。 这少年也是刀伤严重,估计也活不成了。 ”
允宝还未说话,那大汉已然哭道:“爹!~~”扑到老者身上大哭起来。
允宝一楞,心道原来有人先将他老父害死了,怪不得这大汉要杀人行凶,抬头看众泼皮怒道:“这老者是你们当中谁人所杀!”
“不。 。 。 不是我。 是。 。 。 他,是他杀的,和我们没有干系。 ”众泼皮急忙辩解,便有两人手指地上重伤少年推卸责任,余者也反应过来皆道:“是他杀的,是他杀的!”
允宝这时方才知道这一众人表面清白者未必清白,杀人者也未必杀人,怒道:“全都带去县衙,本王倒要看看你们谁曲谁直!”
众官差压着一众人并与一尸一伤,来到泾阳县公堂。 死者用席盖好。 伤者未到公堂便也死去。
“升堂!”
“威~~~武~~~”
允宝坐在大堂正中,旁侧坐着泾阳县令。 堂下跪着那大汉及刚才众泼皮中的四人。 允宝一拍惊堂木,允宝喝道:“堂下何人!”
“小民葛三,”“小民沈六,”“小民张之洞”“小民张边”。
“那被杀的那人叫什么?”
“知道,叫王得虎,”
“恩,”允宝又一拍惊堂木,道:“那大汉,你姓什名谁还不报来?”
大汉犹豫片刻,终于沉声道:“草民苏定方,家父苏邕。 ”
“苏定方,本王问你,是你杀的这王得虎吗?”
“王爷不必多问,由我来说事情原由。 ”苏定方道:“我乃是冀州武邑人氏,少时离乡随父亲流落四方,这一日刚到这泾阳城里老父便旧疾突发,我正要背着老父去药铺买药,谁料被这几个泼皮无赖阻住,要讹我钱财,我自然不与,谁料争吵之间老父病势越加沉重,我便想将他众人推开,谁料这堂下躺着地这人,就是什么王得虎竟抽出短刀,要么给钱要么杀了他,否则便不准我过。 ”顿了顿,看了看被席子盖起的老父道:“正在这时我老父再无力抱住我,滑落在地上,我心中一急,这才夺过短刀刺了那人一刀,谁想他如此不济。 。 。 王爷不必再审,我愿为他偿命!”
这冀州武邑不是别地地方,正是那十八年前宇文化及反叛之后李靖屯兵之地。 但若有人问既然是李靖屯兵之地,难道竟还容不下苏氏父子这等英雄好汉?这里却有一个原由:隋初南北朝时,若想出人头地则最重视出身门地,士族则步步高升,平民则举步为艰。 那苏定方之父苏邕当时为一方土豪,尝有言道:“是男儿之志在四方,岂毙于妻儿枕边!”适逢宇文父子叛乱,苏邕散了家财,聚集了有数千人要博一个封妻荫子,起先倒也赢了几战,但宇文父子那数十万大军岂全是死的?那苏邕倒是愈战愈勇,可那手下的几千兵丁却毕竟都是些散兵乡勇,偶一败阵便随即一溃千里,十亭里去了七八亭。 恰此时朝廷命了李靖前来讨贼,那苏邕不愿受闲人的讥笑,带着当时尚是幼年地苏定方离家出走,流落江湖。 至于到今日一代英雄竟死于街边巷前,岂不亦悲呼?
允宝闻言犹豫,随即重重落下惊堂木,大声道:“王得虎讹人钱财。 不但害人至死,自身横死也全是咎由自取。 苏定方无罪当堂释放,至于你们四人。 。 。 ”允宝看着那四名泼皮沉声道:“讹人钱财至于害人性命,与王得虎一起都是同犯,王得虎一死脱罪,你们四人本当全部处斩!但本王念你们全是年少无知本意也并非是一心害人,那王得虎做为主犯,横死不再加追究。 所以你们也从轻发落,每人重责八十,关押三年!”又一拍惊堂木,喝道:“退堂!”
从公堂上走下,允宝来到苏定方身边,拱手道:“苏壮士,本王刚才在街上问事不明,实在对不起你了。 ”
苏定方将老父抱起。 道:“怪不得王爷,草民还要多谢王爷饶恕草民之罪。 ”
允宝道:“你本无罪,何来饶恕之说?”又道:“苏壮士,此时不是说话之时,还是先将令尊安葬了吧。 ”
苏定方点了点头,转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