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第9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仁基又放下一子,轻轻道:“那王爷怎么看?”
“疑人不用。 用人不疑!”陈铁将这几个字说的格外大声,看着裴仁基眼中闪现的一丝精光,陈铁不由乐在心中,接着道:“李靖与裴公一样,都是当世不可多得的良将,我相信他!”
“王爷不怕李靖拥兵自重?”裴仁基又落下一子,淡淡道。
陈铁摇头道:“不怕,李靖胸中装着天下百姓,不是那等小人。 ”陈铁也落下一子,轻笑道:“更何况他也知道我与他日后必定君臣相得,青史留名,岂会只顾眼前一点个人得失?”
裴仁基也跟着一笑,心里有了些意动,他知道陈铁这番话有一半是说给自己听的,但是为将者不就是只求有一个一直相信自己的皇帝,能保证自己开疆拓土,千古留名吗?又道:“若是我与我儿元庆现在请命,想去讨伐幽燕大军中效力,不知王爷准吗?”
“不准。 ”陈铁坚决道。
裴仁基却并不着恼,只道:“哦?为什么不准?”
“因为我相信李靖,也相信裴公。 ”陈铁道:“我相信李靖,所以我让他放手而为,我相信裴公,是知道以裴公之才,必定不愿去分李靖剩下残羹冷炙,征突厥,罚高丽,天下何处裴公不可去的?”
裴仁基听地心中大起知己之感,却忍住继续道:“那我儿元庆为何去不得?”
陈铁道:“李靖现在一意麻痹敌人,但元庆少年气盛,若命他现在去幽燕助阵,只怕将帅不合,坏了李靖地部署。 ”
裴仁基道:“听王爷如此说,似乎王爷也知兵法?”
陈铁一笑:“若不知兵法,如何伐得汉王之乱?”
裴仁基大笑,击掌道:“直到今日,我放才对王爷心服口服,哈哈哈。 ”
陈铁两个月来裴府地次数不下二十次,此时心血终于有了回报,心中畅快无比,大笑道:“我却是早已对裴公之才垂涎三尺。 哈哈哈”
“这盘棋裴公赢了。 ”
“不,是王爷赢了。 ”
“哈哈哈”
。 。 。 。 。 。
河间城中,宇文化及临时居所。
一个月半前,宇文成惠被押解到了李靖的大营之中,出人意料地是,李靖并未用他来要挟宇文化及,反是带他转了一圈兵营之后便将他连同其余家人一起送去了河间城与家人团聚。 宇文三父子悲喜交加,其乐融融。 然而一个月半月之后的宇文成惠。 。 。
“快抬进去,快抬进去!”宇文成惠向大门张望了一番,回头连忙向后面四人道。
“是,抬进去,抬进去。 ”四人中年龄稍大的一人应声答道。 随着话语,四人抬着一口麻袋向院里奔去。
“站住!”
正在四人将要饶过前院之时,猛然一声断喝。 宇文成惠回头看时,却见自己父亲正从前厅走来,身后跟着自己大哥宇文成都。
“抬的什么东西?”宇文化及冷眼看着四人,伸脚在麻袋上轻轻踢了一脚。
宇文成惠怯声道:“是。 。 。 。 是。 。 。 ”
“是什么!”宇文化及猛然喝道。
宇文成惠连忙道:“是人。 ”
“人?女人?”宇文化及脸上黑云密布,猛然一巴掌扇了过去,怒道:“你个小畜生!这个时候你还在玩这些!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父亲,”眼见宇文化及还要伸脚去踹他,一旁宇文成都连忙上前拉住道:“父亲息怒,三弟这也是一时糊涂。 。 。 ”
“糊涂?什么时候他不糊涂!”宇文化及吼道:“现在眼见大军围城,你还在这里强抢民女,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最重要?是人心,人心啊!咳,咳,咳”
宇文成都连忙劝道:“父亲,你慢点说,”
宇文化及稍稍稳了一稳,又接着吼道:“你个小畜生,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
“城外哪里看到大军了?”宇文成惠嘟囔了一句,惹得宇文化及又是一脚踹来,怒骂道:“你是不是真要等到死到临头了你才悔改啊?我干脆踢死你我。 ”说罢,又是连续几脚。
“够了啊!再踢我不干了啊。 ”宇文成惠挡开一脚,退后一步道。
“什么!你敢这么对我说话!”宇文化及看着自己儿子不敢置信道。
宇文成惠一句话出口就已经后悔,连忙道:“爹,我。 。 。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 ”又道:“不过你这么踢我真很痛地,我好不容易才从过来,你不高兴也就算了,老是骂。 。 。 骂我,我也不好受啊。 ”
“你还知道不好受?你这么个忤逆子还知道不好受!就你现在这副德行你回来干什么啊?你回来干什么啊!”宇文化及怒吼道:“我一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放你回来,原来他们是成心想用你来气死我!想气死我啊!咳咳咳。 我踢死你,我踢死你!”
“父亲你别生气,你别生气,”宇文成都抱着宇文化及提防着他踢到宇文成惠。 他也搞不清为什么一个月前宇文成惠怎么会被放了回来。 但是显然怪不到自己三弟头上。
宇文成都紧紧抱住父亲,向宇文成惠喝道:“三弟,你还不快走!难道真要把父亲气死吗!”
第一百八十章 助纣为虐
第一百八十章 助纣为虐
“老家伙,”宇文成惠轻轻地啐了一口,抱头鼠窜地跑了出来。
出了大门,那四个家人也从后面赶了上来,宇文成惠恨恨道:“你们几个不中用的东西,手脚麻利点不就早没事了?”
四人苦着脸道:“实在不是小的们不利索,实在是看着架势是老爷早都等着三爷您的啊!”
“哼!”宇文成惠狠瞪了四人一眼,略略想了想,顿足道:“今天的兴致全叫给搅和了!你们几个快给少爷我牵马去,咱们去城外面打猎散散心!”
四人一脸为难地互相看了看,那年纪稍大的一个哀求道:“三爷,这城外面就是朝廷的军队,咱们这时候出城打猎。 。 。 只怕不好吧?”
“少废话!你蒙谁呢?少爷我就是从他们那跑出来的,难道还不知道他们在那吗?快去,牵马去!”宇文成惠说完却见四人均是一脸不愿,站在原地左看右看就是不愿有人去牵马,上前一脚踢了过去,怒道:“还不快去!真要少爷我发脾气抽你们一顿吗!”
“哎,哎,您别生气,我们这就去,这就去。 ”那人让过了这一脚,见实在躲不过去,只得干笑着带答应下来,只在心里盼着这胆大的混蛋少爷早去早回,保佑自己不要在中途碰上隋军。
这时宇文化及已然被宇文成都扶进了屋,四人从前门偷偷地溜了进去。 半晌四人拉着五批马出来,急急道:“三爷,马来了,咱们早去早回,可不能在路上惹事啊。 ”
“少罗嗦。 ”宇文成惠接过马缰,自己踩瞪上马,一带马缰。 直冲而去。 后面四人见了,只得无奈急忙上马紧紧跟了上去。 。 。
一行人如何穿街越道。 激起又一片民怨不提,只说五人直便奔城西一片旷野。 宇文成惠一路之上心中怨恨难平,箭支便也极难有准头,行了十多里地所射的也不过野兔两三只,还全是四名家人所射,宇文成惠心中便越发不乐。
“走!进树林!”眼见前面出现一大片树林,宇文成惠大声道。
四人急忙拦住道:“三爷。 这林子不知深浅,不可轻入啊。 ”“是啊,是啊,三爷,今日我们所获颇丰,足可在城中万花楼中整治一大桌酒菜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是啊,三爷。 逢林莫入啊。 ”
不理四人在这罗嗦,宇文成惠拍马便行。 四人无奈只得在后面亦步亦趋,紧紧跟行。
正行走在树林深处,猛然见前面一片灌木之中有一片高大黑影。 “少爷,有东西。 ”一人惊呼道。 宇文成惠连忙勒马站定,招呼四人摒声。 轻手轻脚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燕翎箭搭在弓上,瞄地仔细,拉弓如满月望着那处黑影直飞射去!
“希聿聿……”一箭飞去,一声马嘶声随之而起。 宇文成惠心知射错了,正自扫兴。 猛然听闻一声:“哪个混蛋射的我的马!”如同炸雷一般,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四个下人面面相据,皆心中暗道:“原来这是有主的马,少不得又要有一番麻烦。 ”
随着话音刚落,一名黑大汉从灌木后转了出来。 正是那离乡投军的尉迟敬德。
瞧了瞧这五人衣裳不俗。 不似寻常百姓人家,尉迟敬德略略定神。 依旧大声道:“你们中间谁放的箭?难道没看到我睡在这吗?”
“兀那汉子,这是你睡觉的地方吗?”一人从马上跳下上前就要教训尉迟敬德。
“慢!”宇文成惠喝道,说罢翻身下马,慢慢走到尉迟敬德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暗暗将此人与自己大哥宇文成都比较了一番,只从体格上竟已是不相上下,再看此人竟敢在这无人森林里独自睡觉,自是艺高人胆大。 想起自己自回到河间城里便一直被父亲大哥看扁,要是自己这时寻到一员大将回去也能在面上长些光彩。 有了这一番心思,宇文成惠和颜悦色上前说道:“这位壮士,你怎么睡在这树林之中?”
尉迟敬德瞧了眼宇文成惠,又看了看他身后紧紧跟上来地四人,先没有说话,回身将箭从马屁股上拔了出来,安抚了一番,这才回身道:“你是领头的?这箭是你射过来地?”
“这个。 。 。 正是。 ”见尉迟敬德瞪着眼睛就要翻脸,宇文成惠连忙道:“只是这是我一时卤莽,不知道壮士你在这里睡觉,纯属误会,误会。 ”
身后四名家人眼见着宇文成惠竟如此好说话,都是不由暗暗称奇,也都帮腔道:“不错,我家少爷是来这树林里打猎的,不知道壮士在这里睡觉,误会,误会。 ”
“误会。 。 。 ”尉迟敬德看了看四周,确实是树林深处,再看大黑马也只是屁股上挨了一箭,敷点药也就好了,也就不想太过难为他们,便道:“那这样的话,你们走吧。 我要继续睡觉了。 ”说着就又要转回灌木之后。
“哎,哎,壮士请留步,”宇文成惠眼见他要走,连忙追了上来。
尉迟敬德站定,看着宇文成惠皱眉道:“还有什么事?”
宇文成惠道:“壮士,是这么回事,我看这林中茂密,只怕有不少凶禽野兽,壮士在这里只怕也睡不安稳,不如和我一起回城,住在客栈里躺在床上睡觉岂不是好?”
尉迟敬德哼声道:“住客栈?说的好听,你给钱啊?”
宇文成惠连忙道:“自然是我给钱了,我与壮士一见如故,正想请壮士喝杯水酒,不知壮士可给我这个面子吗?”
“还有酒喝?”尉迟敬德闻言不由大是意动, 从马邑到河间不过月余的路程。 但他却走了两月有余,一路上大手大脚早已经将乔公山给地那一万钱花了个干干净净,昨天晚上自己想要住店时一摸包袱这才发现只剩下三个铜板,自然这店是住不成了,买了几个馒头吃了个三分饱连夜赶路,一直走到这里觉得肚中饥饿难忍,尉迟敬德便索性将马系在树上。 自己倒地便困,以睡止饥。 尉迟敬德想了想。 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去吃你一顿,只是我这人饭量大,你可便到时候心疼钱啊?”
宇文成惠眉开眼笑,道:“壮士说的哪里话,我是求之不得啊。 ”回身招呼家丁道:“快来,给壮士换皮马。 你们两个挤一挤。 ”
“不用了,我还是骑我这匹大黑马就行了。 ”尉迟敬德从树上解下马缰,翻身上马,跟着宇文趁惠向河间城方向而去。
。 。 。 。 。
“尉迟壮士,等会到了河间城我们两定要一醉方休。 ”回城路上众人也不着急,骑着马慢慢而回。 几句话一说,宇文成惠便清楚这尉迟敬德来河间地目的,但他却并不说破。 也不去说隋军的坏话,只是一意的与尉迟敬德套着关系,话语中也越发亲热起来。
看看快到河间城,猛然间却见河间城上一股浓烟冲天而起,众人都是大吃一惊,连忙催马快行。 跑了片刻。 城中喝杀声渐闻于耳,突然!西城门大开,一股人马从城门之中仓皇而出,一行人顿时淹没在人流之中。 宇文成惠看清那为首的正是自己大哥宇文成都护着宇文化及当先而行,不由惊地是面无人色,急忙高呼道:“大哥!大哥!”
宇文成都回头看去,却是自己三弟宇文成惠,连忙大声道:“三弟!他们攻破城了,你也快跑!”
城高墙厚的河间城只在自己出去地半日之中就被攻破,这消息听在宇文成惠耳中简直就如同天方奇谈一般。 但看眼前景象却又不能不相信事实已然发生。 宇文成惠慌张拨转马头而走。 向众人急道:“我们快跑!快跑!”
尉迟敬德看着眼前仓皇而逃地人马,见他们装束打扮都与隋军无二。 便以为这是朝廷军队,想起来时乔公山嘱咐自己投军一定投要朝廷的话,不由嗤之以鼻,暗道难道自己竟要沦落到与这些胆小如鼠之辈为伍?心中愤愤不平。 听见宇文成惠叫喊,随意恩了一声,拍马追着宇文成惠而去。
一路之上败军急惶惶如丧家之犬,两天一夜之中人不敢歇脚,马不敢停蹄,一直赶到范阳城中人心方才稍稍安定。 宇文化及休息一夜之后命人收拾兵马,点查之下发现竟然十去五六,十余万人所剩者不过五万之数。
多年所积的这十多万兵马,一天之内便去了小半,宇文化及不由痛彻心肺。 强压下心中怒火召集来众将官商议对策。
众人坐定,宇文化及眼见着众人默默无语,士气低迷,心中怒火又起,怒道:“如今大军新败,你们。 。 。 ”
话音未落,只听厅外有人高声道:“报!~~~”一小校直冲进大厅,不等宇文化及发怒,急速大声道:“报!李靖命手下先锋官魏文远、韩千霸领兵五万,已然攻下任丘城了!”
“什么!”宇文化及站起身大声叫道:“任丘守将宋镰呢!”
“已然。 。 。 ”小校刚刚开口,厅外又是一声传来,“报!~~”“报!高阳城破,守将李方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