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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月儿-第6部分

小说: 月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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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害怕的,他盼的,都是同一回事儿。
  呼啦一下,像风声,或者一声呼哨,常乐卸粮袋那么的抛到床上,白花花的身子,在被褥上砸出浪一样的纹路,渠锦堂蹬了鞋,也跨上炕。
  火热的掌心顺着扭动的肋骨,划洋火般擦过挺立的乳/头,常乐的脚趾头都绷紧:“少爷!”他已经猜到渠锦堂想干什么,可他不能乱,“您……”全当不知道,常乐扭着身子躲渠锦堂毛躁的手,“您把我放这儿就成……”
  渠锦堂蹙眉,目光落向常乐裤裆中央的皱褶,太黑,什么也没看清:“我放下你,你怎么办?”
  只想赶紧请走他,难以启齿的话,常乐一咬牙,说了:“我在宝箧楼有个相识,我让人去……”
  “让人把她叫来给你泻火?”把人压老实了,渠锦堂从常乐的膝盖头硬挤进一条腿,往他支棱的玩意儿上实打实地顶了一把,“你等得及吗?”
  常乐有过女人,渠锦堂的心,仿佛让火钳烫出个焦窟窿:“你在隅北也经常这么干?大半夜的,让号上的伙计给你去妓院找女人?”
  常乐没法跟他辩,呼呼喘着气。
  他的脑子热得像个沸水烧滚的蒸屉,全身的血都涌向腹下三寸,今晚这场羞辱,他是逃不过了,忍着想摩擦的冲动,索性把心一横,闭上眼不再吭声。
  打常乐回来甫阳,他俩之间哪有过这样消停的相处,渠锦堂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好好的,定定心心地把他摸个够。
  细眉毛、紧锁的眉心双眼、抿得快看不见的嘴唇、拇指划过光洁的下巴颏,十七八的丫头才有的嫩生皮肤,说他是茂字老号的掌柜,谁信呐?
  他这样的,生该当个女人。
  渠锦堂有瘾似的,指头来到眼窝,常乐绵绵的睫毛,母羊肚子里刚分娩的小羊羔子那么颤巍巍,湿漉漉的,在他的指尖上一哆嗦,渠锦堂从头到脚打了个抖,身子里有个地方在闹,做了怪的痒。
  那种感觉,好像立春的秀水河,河面上传来岌岌可危的裂动,春水从冰面断开的缝隙下带着一股旺盛的躁动,汲汲涌溢……
  渠锦堂原本还怵,他在外边风流归风流,从没碰过伶人,乍一下看见常乐裤裆里的玩意儿怕败了兴,可现在他身体里烧着把火呢,正愁没地儿撒。
  借这股气性,渠锦堂把常乐推搡他的手剪到胸前。
  充血的下/身猛一下弹出来,常乐懵了,一双杏眼难以置信的从渠锦堂起伏的肩头,往下愣愣瞪住他抖动的手腕。
  他那股未经人事的傻气让渠锦堂高兴,斜着眉毛,又坏又松快的一笑:“你在隅北,有过女人么?”
  哪有呢?他去隅北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天不亮起床干活,摸黑了才拖着一身酸痛的肌肉爬上通铺,长到十四五,别说女人,他连柜上的秤都没摸过几回。
  常乐在这块就是个雏儿,哪儿经得住渠锦堂这么摸。
  他吓坏了,下/身滋咕滋咕的声音,身上舒服得要发毛,他的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正握着他撒尿的脏东西来回抖弄,那样下流,离经叛道的事儿,他竟然……觉得舒服!真是要遭了天谴了。
  “少爷!”常乐发了狂地使手推他,大声叫,“您是东家,是主子,现在停下,咱们还能当今晚是在天香阁散的……”
  渠锦堂陡然停下造孽的手,他不是不清楚,到了这步该收手了,心却不听使唤:“别喊了,你真想把人引来?”
  这一声,抽干常乐攒起的劲,像被人从脊椎剔走了魂儿,他软下来,任渠锦堂摁着,把裤子扯到小腿肚,掰开颤栗的膝盖头,让那个勃/起的地方完完全全露出来。
  色迷心窍,渠锦堂舔着干巴巴的嘴唇,呼哧呼哧在常乐敞开的两腿间忙碌,男人都有的丑玩意儿,他怎么就觉得常乐的这根秀气,团在手里爱不释手地揉啊搓的,非逼得常乐受不住地哼哼,他才觉得爽快,比给天香阁的雏儿开苞还叫他激动。
  男人怎么走旱路,渠锦堂多少听过一点,他揣着暗心思往常乐的屁股缝里?,尽头向内收拢的阴影,黑得看不见,还是存着顾忌,他放过常乐的后边,趴下/身把人箍怀里,专心致志给他痛快。
  常乐要让他逼疯了,脑门抵在渠锦堂的肩膀上,一阵阵抽搐:“少爷!不!不!”他快到了,揪着渠锦堂胸前的衣服,摆腿抖屁股。
  啊……啊……啊啊啊!
  也不知是他们谁的叫声,两人都喘猛了,常乐活鱼一样的摆了一下/身子,然后不动了,过了很久,细细微微的呜咽声,从他们俩人的呼吸里缓慢生出来。
  渠锦堂捻了一下黏糊糊的手指,五指缝里都是黏稠的液体,
  常乐的哭泣越发清晰,渠锦堂仓惶蹦下床,摸了几次才套上鞋。
  院里,沿墙沿镶着一道金边,太阳爬上来,甫阳县就快要醒了。
  渠锦堂抱着长衫在街上飞奔,撞到早起倒粪桶的运夫,捂着鼻子躲开,袖口上零星的白点儿,淡淡一点气味,渠锦堂抬腕子,凑近嗅了下,脸一下红了,那是……常乐溅在他手上的东西,他的味道。
  渠锦堂中了邪似地站在路中间,举起袖子,闻了闻,又闻了闻。


第17章 
  柳枝南街,帽儿砖墙下几道斜扭的影,孙尚龄兜袖,和来迎他们的人在前头开道。
  “人干净吧,可别给我糊弄事儿啊。”
  “全照您的吩咐,就接过两回客,已经洗过了,在里屋候着呢。”那人只当来的是一位,哈腰往孙尚龄身后穿绸的贵人身上打量,“您二位是……一起来,还是……”
  脸上一阵火烧,渠锦堂装没听见,扭头看墙缝里钻出的葎草。
  “这是我们少爷!哪儿那么多废话,带路!”
  屋是不敞亮的屋,掀布帘摸过一条不见光的道,小院里晒得见太阳的角落,扶栏上围着几个戴抹额妇人打扮的人,溜溜把渠锦堂看。
  “……来人了,是个少爷……”
  他们看渠锦堂,渠锦堂也昂头,眼睛提神的往上,给他们看回去,这一来二去的,瞧出古怪。
  那些个……描了眉,说话轻声细气的「妇人」,慵懒娇柔的神态底下,分明一副男人的低嗓子。
  “真稀罕,长得真俊……”
  “头一回来吧,瞧他,耳根子都红了……”
  “你说他看谁呢?”
  “眼馋呐,眼珠子都快贴人家身上了……”
  渠锦堂绷着脸打他们跟前走过,零零拉拉的笑声,依稀能听见上炕、脱、吓着几个词儿……掌心在袖口下攥得发麻,除了别捏,还有说不出的心烦。
  汗水濡湿衣领黏住后脖颈,渠锦堂不舒服地扯了扯领口,怨自己草率的决定,一时生了悔意,想走,孙尚龄哪摸得清他这层心思,推门,送新姑爷入洞房似的把他让进屋。
  “少爷,您慢慢来,我上外头给您守着!”
  屋里的人一听见动静,立马从帘子后头出来,十七八的男孩,一身干净的白衫,清清爽爽的脸没敷粉没抹红胭脂,自然的,年轻的红润,比外面的顺眼不少。
  真是个没经验的,看见渠锦堂,先是红了红脸,乖乖巧巧像妾给老爷行了个礼。
  渠锦堂愣神地盯着他头顶柔软的发旋,两只脚,给定住一样挪不动。
  男孩过来,身上没有女人的香,手倒是顶软的手,搀过渠锦堂的臂弯,把人请到床边坐下,盘身跪下:“小的敏玉,给大老爷宽衣……”
  渠锦堂被他摸到自己扣袢上的手吓了一跳,一把抓住:“伺候过几个了?”
  男孩以为遭了嫌弃,慌里慌张的:“一……一个。”彼时他还不会说谎,着急把真话交代,“第二回 ,就陪着出了一次局。”
  倒是和进门时说的一样,也许是他的诚实,也许是男孩身上老实巴交的青涩,渠锦堂定下心细细看他,觉得他没长开的窄小下颚,越看越眼熟。
  心软了,手上的劲就自然松了。
  渠锦堂问他:“怎么来的这里?”
  “不是卖来的……”男孩没有感情地说,“生在这里……”
  渠锦堂半晌没说话,他不是菩萨,管不了别人的事,可同样的身世,一样的谦卑,他想到个人:“只伺候过一个,你知道怎么做吗?”
  男孩抱着腕子点头,刚想伸手,让渠锦堂叫停:“到床上去,弄给我看。”
  白花花的银元在枕边堆成座小山,也不叫人侍奉,渠锦堂来一趟,是打定主意,男人跟男人之间怎么干那档子事,他得自个儿看个明白仔细。
  男孩背着渠锦堂脱下衫,白溜溜的一双腿从裤管里支出来,渠锦堂别开头,他不自在听架子床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一阵黏黏叽叽的搅动声,微弱的呻吟,小猫爪子似的挠他耳朵,终于转过头……
  没落帘的床上,光光一只屁股,男孩扭着腰,细手腕子折到身后遮住屁股缝,一只手,五根手指没了两,渠锦堂被牵住了魂,走近往男孩湿乎乎的指根上看,两根沾了水的手指,被那片收缩的肌肉,像张嘴那么含住,往里深深吞进去。
  心怦怦地跳,渠锦堂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伸出手指,也往男孩的指头根上摸过去,黏的,很滑。
  男孩以为还是要用他,慢慢抽出手,噗滋,两根湿润的手指滑出来,带出一种让人羞臊的声音,全看见了,两腿中间翕动的小口……
  “大……大老爷……”
  男孩转过头,白净的脸上,春来桃李艳的一抹俏情。
  “我行了……您……您来吧……”
  渠锦堂的眼皮狠地一紧,他被那抹滚烫的春色烫着了,呼吸扑哧扑哧的,野马一样地拉不住……
  “呦,爷,您这么快……”
  “少爷!”孙尚龄正在外搂着个十五六的小倌喝酒,乍一看渠锦堂打面前跑过,竟然没拦下。
  “少爷回来啦……”
  一路奔回渠府,路上谁叫也没理,直到回到他那间房,直到锁上门,渠锦堂才喘过第一口大气儿,他靠在门上,整个人脱虚一样往下淌汗,全身上下,只有手抱着的裤裆,硬得发疼,疼得发烫,烫得像根点着了火的棍子。
  闭上眼,脑袋里挥不去的一片银月亮,落在光裸的脊背……
  “少……爷……”
  和谁都不重样的呼唤,没人听见的地方,渠锦堂忍不下了,手钻进裤袋,团住抬头的玩意儿,疯了一样摆……
  “月儿……”
  “月……”
  渠锦堂抖了个猛的,出来了……


第18章 
  说来也怪,那晚之后,渠锦堂仿佛回到十五发身子。
  拔步床撒了钉,人一贴上去,怎么也睡不踏实,翻来覆去的折腾,身上总有个地方,不是疼就是痒,两只手凭空生出各种心思,搁哪儿都嫌不舒坦,非要伸到裤裆里才安生。
  床幔子在夜影中柳条那么摆,偶尔从里面钻出只手,绷紧的手面,每一处的沟渠里都盈满了汗,从饱满的手臂上,顺着猛一个动作,在地上添出个墨色的水星点儿。
  渠锦堂在家憋了几天,他以为他夜里关起门躲拔步床幔子底下干的事没人察觉,到底瞒不过他屋里几个使唤妈子,日子长了,渠府里的下人都在传,大少爷如今正是壮年纪,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夜里闹那么凶是给憋坏了,想女人了……
  这话本没什么,吹到渠家大夫人耳朵里,偏生了心。
  渠夫人早年因儿子患病一直与他不太亲近,后来得了穆堂,宝贝疙瘩一样贴身养着,把欠渠锦堂的一并在小儿身上找补回来,对大儿有愧。
  当娘的,手心手背哪儿不是肉。
  渠夫人盘算着:“锦堂房里,是该添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渠老爷听了这事儿:“他跟你说的?”
  渠夫人端来盅梨汤,在炉上一直用小火吊着,近来夜里风凉,渠老爷的嗓子总不舒服:“他也大了,是时候了。”
  渠老爷低头不说话。
  渠夫人候了一会儿,等不住了:“老爷……”
  渠老爷放下勺:“城南李家,河西冯家,一听说是给老大说亲,都拒了……”
  他这儿子,小时候总以为活不长久,只要不出格,凡事便由着他去了,天长日久把他宠成个张扬跋扈的性子,喝花酒,逛窑子,绣荷园街闭上眼走进一家报渠锦堂的名号,没有不知道的,家世清白的好人家,哪敢把闺女许给这样一个人。
  “那就走远一点,去邻乡找找。”亲娘哪儿会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再荒唐也是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为了儿子,她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咱们锦堂的秉性不坏,这些年怨我,对他关心少了……”
  渠老爷不吱声,说到底,是心软了。
  渠夫人趁热打铁:“他如今也大了,男大当婚,给他说门好亲事,等他有了媳妇儿,没准就有人能治住他,就像那时候……”
  渠夫人忽的回魂,哑了声儿,渠锦堂的第一场喜事,是他们渠家说不得的丑闻。
  渠老爷把目光从渠夫人煞白的脸上挪开,梨汤离火久了,味儿就不是那个味了:“以后这话,就不要再提了……”不知想到哪儿,他说,“去,把锦堂叫来,我问问他的意思。”
  下人回:“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
  “出去了?又上哪儿去了?”渠老爷眼睛一瞪,想到个地方,“家里就这么留不住他?!”
  “等他成家就好了。”渠夫人把梨汤换成新茶,“屋里有个人,有了念想,就不惦记往外跑了……”
  渠锦堂心里真有个念想。
  那念想风筝线一样捻着他,念想在夜里,他就是月下的阴影里,趴在拔步床头的一只汲汲营营,不知疲惫的倒蝠,念想在白天,他的脚底就呼扇着风,忍不住要飞到外边去。
  后来他明白了,他念想上系的线,那头牵在常乐的手里呢,常乐在渠府,他的念想就落地生花,常乐在外间,他的念想就乘风化雨。
  常乐在哪儿,哪儿才有他的念想。
  可惜这个道理,他当时不懂。
  日头在眼前形成一圈晕,渠锦堂停下脚,发现已经站在茂兴号门前。
  他是个死心眼,到这刻还耿着脖子不承认为啥来,他大可以走,反正没进门,谁知道他来过,可真说走,他又生了悔心思。
  就是来看看他,那晚自己一句话没撂,把人弄得哭哭啼啼就跑了,总算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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