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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人间食色-第11部分

小说: 人间食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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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湾脑中正播放着《春天圆舞曲》,“一年一度是春天,一生一度是少年,再把少年浪费了,将来懊悔有谁怜”。
  当年的贺岁金曲传唱度极高。他放学回家,电视里常常播这首歌。在他幼小稚嫩的心里,那代表着他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
  母亲还在,父亲尚未续弦,他仍是个备受宠爱的孩子。
  迟归微微低着头,下巴碰到他耳侧的碎发,清冽气息从黑色衬衫敞开的领口里飘出,挥之不去地萦绕在鼻端。他的胸膛很宽阔,坚实而温暖,倚在上面令人心旌驰荡。
  海湾可耻地脸红了。
  古人说“坐怀不乱”,此时此刻入他怀抱,海湾只觉得意乱情迷。他的味道逃不开、靠不近,如池水、似月光,“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问你话呢,学会了没有?”迟归松开他的手,转去摆弄坚果。
  “学、学会了……”海湾偷着咬咬舌尖,钻心刺痛将他拉回现实,忙专注于手中的墨鱼仔。
  迟归捣碎坚果,又从冰箱里拿出些水果发酵的泡椒,问他:“能吃辣么?”
  “能,能。”海湾认真地点头,样子着实有些傻气。
  “洗完这个去好好洗洗手,腥着别上我的床。”迟归仿若未见,自顾自地拿过小石锅,开火准备做菜。
  又是上他的床。
  海湾迅速洗好墨鱼,将它们整整齐齐码在盆子里,道:“我弄好了,你检查检查,看合不合格。”
  他也不等迟归发话,慌慌张张跑进了卫生间。
  再出来时,迟归正蹲在地上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半日取出一只瓷坛,拿着铲子问:“能喝酒吗?花雕。”
  “不太能喝。”海湾实话实说,“只能喝一点儿,多了就不行了。”
  迟归点点头,热好石锅倒进油,将葱姜和坚果丢进去翻炒几下,又把配料和泡椒放进去,加了半壶高汤在里面。
  他盖上盖子,点燃餐桌上的酒精炉,将煮开的石锅挪到上面,吩咐海湾:“去盛饭,再把酒拿过来。”
  海湾“哦”了一声,很快摆好桌子,两手蹭着裤缝问:“还做什么?”
  迟归打开锅盖,热汽四下蔓延。他将处理好的墨鱼仔一齐倒了进去,坐下说:“不用做什么了,等着吃吧。”
  海湾闻言落座,手肘撑在桌边,举着筷子眼巴巴地盯着锅盖,耐不住性子问他:“什么时候能好?这又是什么吃法?”
  “很快好,小墨鱼一烫就熟。”迟归斟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新鲜墨鱼仔不腥,不用腌,比较适合生氽,能保留原始的鲜味。餐厅里用不了这么多,刚从日本空运过来的,搁久了就没法吃了。”
  “这么讲究,吃个乌贼还要空运啊。”在海湾的认知里,大约只有鲍参翅肚才配得上空运,很难想象连一只胖墨鱼也要吃得如此繁琐。“为什么海产品都从日本空运,别的地方不好吗?”
  迟归再次揭开锅盖,用勺子盛了一碗墨鱼仔汤给他,解释说:“因为日本纬度高,只有冰冷的海水才能养出这么鲜嫩的肉质,细较味道的话,的确要比淡水和温水养殖更胜一筹。而且日本水产发达,海水污染程度较低,离中国又近,空运过来时间不长,能最大限度保留鲜味。像秘鲁也有秘鲁渔场,加拿大也有纽芬兰渔场,但那里的鱼运过来耗时长、成本高,也都不新鲜了。”
  “这样啊,听起来真复杂。”海湾心急,第一口烫了嘴巴,“嘶嘶”倒抽着凉气,忍不住去试第二口。
  墨鱼鲜嫩弹牙,汤汁浓香酸辣,荟萃了坚果与泡椒的精华,一口咬破墨囊,浓稠黑汁“滋”地窜进嘴里,仿佛融化了舌头。
  “嗯——好好吃!”海湾迫不及待地赞叹:“你也太会做饭了,你应该去开……哦不对,你已经开餐厅了。”
  迟归笑了笑,拨弄着碗里墨鱼仔,兴趣缺缺地问:“今天去报道,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工作时间真清闲。”海湾将汤汁淋到米上,一口墨鱼仔一口饭,大快朵颐,“就是许鹤跟我说要考试,我怕我可能考不好。”
  迟归抿了口酒,看着他说:“还没考就丧失信心。”
  他的眼睛较杏眼长,较凤眼宽,眼尾微微上挑,是极为华丽的形状。眸中散发出的光泽异常凌厉,一目洞穿人心,颇具压迫感。
  海湾望见他,每每脑中都闪过乌云滚滚的画面,仿佛下一刻天上就要落下一队神兵神,将他押上诛仙台。
  “我那个……”他舔舔下唇,不由自主地保证:“我会努力的。”
  迟归“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吃过饭,海湾主动请缨洗碗。他刚学会用洗碗机,还新鲜得很。收拾好桌子,他又擦了一遍地,才去浴室洗漱。
  昨晚发生的事他怎么也想不起来,索性不再去想。慢条斯理地洗完澡,迟归刚好在外面敲门。
  “怎么了?”海湾请他进屋。
  迟归展开手里撕破的轻纱汉服,道:“你的衣服干了。”


第16章 巧克力梦工厂
  衣服被撕成一条条,屋里灯光昏黄,映在上面是暖青颜色。
  海湾一把夺过,藏在身后,讪讪道:“谢谢。”
  “还有这个。”迟归一伸手,又递来黑色的一团。
  是丁字裤。
  海湾垂着脑袋,看到他胳膊上搭着的黑色四角裤,愈发难为情,清清嗓子转移话题说:“明天你有空吗?”
  迟归挑眉看了看他,语气淡漠地问:“有事?”
  “不是,没什么事儿。”海湾隐隐期待地问他:“到底有没有时间?”
  “佳然明天实习第一天,我上午带他去。”迟归想想,补了一句:“下午有空。”
  海湾不敢看他,侧着脸道:“明天是星期二,我们下午……”
  话未说完,门铃忽然响了。
  迟归拿着藤条衣篮吩咐他:“去开。”
  “哦,好。”海湾忙不迭地跑出去,推门只见外面站着一个无比妖娆美艳的女人——是他见过的助理。“你找蜗……迟归啊?”
  对方明显怔了怔,很快收拾出得体的表情,微笑说:“你好,我找迟总。”
  “这是Jennifer。”迟归从后面走过来,眼神示意海湾回避:“我的助理。”
  海湾冲她点点头,识相地回了房间,进门时还回头偷偷瞥了瞥——迟归抱着肩低头不知在说什么,Jennifer 则一脸恭谨地听着。
  约莫半个小时后,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海湾猜着应该是Jennifer 告辞,才探头探脑地走出去。
  迟归不在厅里,他正开着冰箱拿东西。
  “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海湾凑到餐桌前站着,“我想问你,就是明天下午可不可以……”
  “许鹤给你的书看了吗?”他打断问。
  海湾一愣,随即摇摇头:“没,还没有。”
  “我书房桌子上有个文件夹,你去拿过来。”迟归摆弄着手里的罐子说,“再拿支笔。”
  两次话被打断,海湾好容易攒出的勇气彻底熄灭,蔫蔫走到大卧室,转身进了书房。
  他驻足在床前,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在自己睡过的那个位置上,伸出手摸了摸——已经没有了温度,很难想象自己竟在这里和迟归亲密无间过。
  这间卧室犹如一个禁地,事实上也的确是禁地。莫说平时不被允准进屋,即便迟归许他进,他也胆怯进。
  不只是普普通通的卧房,这里更是充满了迟归痕迹的地方。墙角的椅子他坐过,中间的大床他睡过,柜里的衣服他穿过。
  处处是他,处处不是他。
  海湾虽非初次进来,却是第一次仔细打量这里。
  迟归大概有睡眠障碍,屋里的窗帘都异常厚重,书房也不例外。他的卧室是浅白基调,只有背墙被涂成并不醒目的暗绿色,上面挂着一幅与床同宽的画,深深浅浅的蓝色海浪,仿佛俯瞰太平洋。
  与卧室不同,书房的地板原原本本暴露在视野中,没有大块雪白地毯遮掩,反倒流露出一种粗犷的美感。海湾一见,脑中便浮现出美洲丛林的风貌。他自然未曾踏足,但完全符合他的想象。
  玻璃桌面上条理清晰地摆着台式电脑、笔记本、白纸,和一排整齐的黑色铅笔,根根削出圆锥形的芯尖,尾端烫金缩写,从星期一到星期天,一天一支。
  海湾拿起原木色的文件夹,环顾四周,目光在嵌入墙壁的巨型书架上一闪而过,匆匆回到了厨房。
  “拿来了。”他递给迟归,后者正在慢条斯理地剥青豆。
  “这是给你的,里面是餐厅员工的详细资料。你现在就看,今晚把它记熟。”迟归说话时头也不抬,像最严厉的老师。
  海湾翻开文件夹,入目是老陈的脸。照片上的他比现在年轻些,犀利的目光、油滑的笑容,一见便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
  细看上面的简介,才知他也非凡人。能做这样一家高级餐厅的行政管理,过往经历必不会似他这般苍白而不值一提。
  老陈名延辉,曾经是某国企初级管理层的一员,后来不知为何跳槽去了私企,在互联网公司浮沉多年,最终来到餐厅任职。
  海湾粗粗翻了几个人的资料,忽然看到面目清秀的许鹤,手指顿了顿,紧接着一行小字映入眼帘——精通日、英、法,三国语言,同时掌握粤沪双语。
  介绍中说,他毕业于英国某知名学校,主修国际关系学,是个名副其实的高知海归。
  海湾想到他在人海中鹤立鸡群的模样,再看看他精彩到短短几行字根本无法概括的经历,顿时觉得自惭形秽。
  这样优秀的男孩子,甘于屈居人下在餐厅端盘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为什么。
  不得不说,他嫉妒。
  “怎么不看了?”迟归见他合上了文件夹,抬头问:“有问题?”
  “我是有个问题想问。”海湾试探地说,“你餐厅的服务员水准这么高,为什么还要我过去?”
  迟归拿过文件夹翻了翻,扯扯嘴角道:“不是每个人都是许鹤,他拉高了服务生的整体水平,你不用拿他做标准。而且我说了,我的餐厅,服务生也可独当一面。你以为我是随口说的么?你过去可以尽快成长,帮你的人生上一个台阶,这是我许诺的交换条件。你知道的,对那一夜。”
  “可是我没有经验,后天就上班,我怕我会出错。”海湾从不掩饰自己的恐慌,过分的自信是给自己平添压力,他早已学会不为虚无的面子买单。
  “学一样东西的最好办法就是放手去做,过程中遇到的任何问题都是最快速进步的机会。”迟归继续剥着青豆说,“想学编程就去做一个程序,想学做饭就去做一道菜。你不需要有经验,别人会带你,开始也不会让你自己担纲。你所要做的是,第一充分准备不犯常识性错误,第二犯过的错误永不再犯。”
  海湾答应一声,又翻开了那本资料。
  迟归把处理好的青豆过水,放进杵臼捣成半碎,又添了些柠檬汁,保鲜膜封住口放进了冰箱冷藏。
  “今晚把那本书一起看了,里面是各地菜式和酒水的粗浅介绍,还有一些礼仪、语言,等方面的常识。你没接受过培训,自己该多看书。”他回过身说,“不要以为我把你带进去就高枕无忧了,你也要参加三个月后的考核,不过一样会被淘汰,我这里不养废物。”
  海湾抱着文件夹珍而重之地颔首说:“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你放心。”
  迟归“嗯”了一声,又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刚才?”海湾反应过来,瞬间变得手足无措,“哦,我是想说,明天我工作室拍和服,你下午有空的话……要不要来看啊?”
  他想起陆远舟说的,让他穿着拍摄的衣服在家走来走去勾引迟归。这个他大概永远也做不到,但斟酌再三,工作场合便不一样了,他可以大大方方请迟归去参观。
  “你邀请我去看你拍写真?”迟归向前一步,一手扶着桌面低头问他:“为什么?”
  “因为……”海湾迎着他幽深的眸光,刹那的失神后,脱口道:“我想讨好你。”
  迟归眯了眯眼,牵起一侧唇角:“为什么?”
  “不、不为什么,就是……”海湾败下阵来,躲着他的脸说:“因为我挺感激你的,然后我也没别的方法感谢你,所以,我就是想请你去参观参观。嗯对,我就是请你去参观的,像威利旺卡请小朋友参观一样,就是这样。”
  “。”迟归重复了一句,忽然捏住他下巴,强行摆正他的脸,倾身吻了吻他的唇,舌尖轻轻舔过嘴角,留下淡淡的清香。“是挺甜的。”
  海湾怔忡半日,再睁眼看时,面前已没了人。
  他呆呆回到卧室,闷闷掀开被子,慢慢上了床。置身黑暗中,耳边静默无声,末梢神经兴奋难抑,唇边仍留有过电般的酥麻感。
  睡过的那夜他毫无感觉,倒是这个吻,直烫进了心里。迟归的唇很凉,气息却是温热的,灵活的舌头强势无比,然而并未长驱直入,只是浅尝辄止,别有一番蛊惑人心的滋味。
  海湾脑中像撒了一把橘子味的跳跳糖,一个个因子爆裂开来,细碎的音节嗡嗡作响,比知了声声更扰人清梦。
  他烦躁不安地翻过身,把头埋进了靠枕里,下身擦蹭在床单上,尴尬地起了反应。
  海湾叹口气,抱着被子难耐地睡了。
  这一夜梦境不断,如同坐在船上,随着浪头飘高走低,一时看见自己与迟归接吻,一时又看见自己回到少年,一时又看见许鹤模糊不清的脸。
  翌日起来时,脸上明显挂着疲态,海湾拖着步子去浴室洗漱完,出来时桌上已摆好了早餐。
  迟归不在家,大约是早早出门接邢佳然去了。
  红彤彤的意面四周围着一圈基围虾,海湾挑起吃了一口,酸甜咸辣搭配得刚刚好,间或夹杂着些许浸过柠檬汁的青豆,很适合混沌的早晨,清爽开胃却又鲜香丰富。
  海湾吃着吃着,又想起昨晚那个吻。
  按理说自己和他睡都睡过了,亲一下应也不算什么,但他又说“春宵一度”是他和自己的交易。既然如此,该是分分明明、清清楚楚的关系,这突如其来的吻裹挟其中,显得纠缠混乱,难说是有情还是无意。
  陆远舟狠狠批评了他:“亲都亲了,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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