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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狐媚惑主-第54部分

小说: 狐媚惑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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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瑾怀不恼,“娘子别急,不如先去我的栖云楼看看,保不齐你看过了,就再也不想回这里了。”
  “你要是再不走,怕也是离不开这里了。”桃姬一把挥开她的手,冷声道,“滚开。”
  她的手刚一碰到徐瑾怀,便被她反握住了手腕。桃姬抬眸,对上了女人含笑的眼,她又说了一遍,“只是去看看而已,娘子赏个脸吧。”
  “我凭什么…”
  “娘子跟我去,我便告诉你绯钰为何离开。”
  桃姬口中的话悉数被堵了回去,面上有了动摇的神色。凉环暗道不好,连忙阻拦道,“等等桃姬,姐姐叫我们留在这里。”
  徐瑾怀看了过来,笑着道,“凉环娘子若是不放心,可以跟着一道去。如今柳清塘四处都是官兵,我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多做什么。”
  这话说得似乎很有道理,桃姬扭头去看凉环的脸色,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凉环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欠身,“那便有劳徐老板了。”
  她心里未尝不是担忧着急。
  ……
  硫潋回了房间,她将绯钰屋子里所有钱庄的存票取了出来,又收拾了细软,天一亮就去钱庄里兑了现钱,然后雇了马离开了杭城。
  出城二十里,是一片荒池,被用来倒粪,也有流民乞丐死后尸体被直接扔入池子里。这里的池水因发臭而无人打渔取用,四周人烟罕至,少有人来。
  硫潋将兑换出来的银钱装进几个大。麻袋里,又用拇指粗的麻绳扎紧了口子,在麻袋上来来回回绕了几圈,确定牢固后,她便将几个麻袋扔进了水里。
  麻绳一头绑着麻袋,另一头被硫潋系在了池上停的一艘破船上,她把船拴在了岸边,方便就近拉绳取钱。
  做完这一切硫潋回到了伴袖楼。此时夕阳黄昏,神女们惴惴不安地待在自己的房中,只有几个小丫头跑来跑去地洗衣服做晚饭。
  她们见硫潋回来,一个个围了上去,抓着她的衣服怯生生地问,“硫潋姐姐,外面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官兵?”
  “别怕,他们待两日就走了。”硫潋将手放在了其中一个小姑娘的头顶,她想像从前那样揉揉小丫头毛茸茸的脑袋,可她的手指触到了女孩软软的头发,像是摸到了一团带刺的荆棘。
  那只手僵住了,她无法动作,只能感受着荆棘刺破手掌后失血的冰凉和麻木。
  硫潋低头,对上了女童稚嫩的面孔。身前的女孩们皆仰着头望着自己,那些黑亮的眼睛里充斥了茫然和懵懂,像一团黄绒鸡仔似的,本能地缩在庇护之下——
  对她们而言,硫潋就是她们的庇护。
  “那要做他们的饭吗?”有人小声地问。
  硫潋指尖颤了颤,她收回了手,避开了女孩们的视线。
  “不必。”她朝前走去,再不敢回望一眼。
  早在三岁有记忆起,硫潋便明白,她不是皇帝的女儿,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力。
  想要吃饭就要挨打,不想被打就要饿着肚子。
  这个世界的规则简单明了,想要什么就必须拿另一件东西去换,活着的每一天亦不过是拿命在和上天做交易而已。
  直到硫潋遇见了绯钰。
  她救下了她,给她吃,给她穿,教她读书识字,给她请了习武师傅,但她却不需要硫潋拿任何东西来换这份恩情。
  绯钰是硫潋人生中唯一的意外,超出了她的认知,不符合她的逻辑,这是不对的。
  她得用什么来偿还。
  硫潋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就连她这个人都归绯钰所有,她唯一可以付给绯钰的,也就只有余后的一生。
  身也好心也罢,从绯钰救下她起,她的一切都属于绯钰,她亦将绯钰视为一切。
  天色渐暗,硫潋回到了房中,脱下了身上碍手碍脚的长裙,换上了一身布衣。
  拉开柜子,她将十二把柳叶刀擦得冷光硕硕,随后装进了刀带,绑在了腿上。
  短刀是一直带在身上的,但是此时她需要威力更大的武器。
  她挪开了所有衣服,从柜子底下拿出了被她搁置了五年的旧物——长剑红玉。
  门外忽地响起了敲门声,硫潋猛地扭头,“谁?”
  接着她听见了一声软软的童音,“硫潋姐姐,吃饭了。”
  剑上的五指在一瞬间收紧,硫潋咬牙,咬得牙根发疼,良久,她用平静的声线回答,“放在门口,一会儿我吃。”
  “好。”
  屋中的女子仿佛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她低着头,沉默地站着,一动不动,宛若石雕。那张脸还是平静的,可黑眸里的神情是浓得无法驱散的悲伤。
  直到白日的光辉将尽,黑夜即将彻底蚕食光明后,她才不得不朝前走了两步,推开了窗户。
  她没有办法美满,对于穷人、女子、弱者而言,这个世界从不存在美满,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两害相权取其轻。
  在这座温暖的伴袖楼里待了太久,以至于她差点忘记了这个世界本色,更丢失了自己的初心。
  没有什么比姐姐重要,除了姐姐,其他的一切她都不在乎。
  她从三楼跳下,落在了伴袖楼后的船只上。乌篷船里落了重物,在水里晃悠了两下。
  硫潋本能地想要回望身后的阁楼,可她定住了。
  再看一眼、再最后看一眼……再看一眼,她就走不了了。
  没有姐姐的伴袖楼,又哪里还是伴袖楼,没有姐姐的硫潋,又哪里还是如今的硫潋。
  她得走了,她必须离开,只有姐姐才是她的星辰日月。


第71章 
  李家别院
  绯钰见到凉环时并不惊讶,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把你给卷进来了。”
  “姐姐怎么能这样说!”凉环上前一步,握住了绯钰的手,“姐姐和硫潋姐一样,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们,总是喜欢自己扛着。可伴袖楼不仅是姐姐的店,更是我的家。凉环自十岁起每一日都住在伴袖楼里,那是养大我的地方,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人夺去。”
  女子的双眼通红,隔着泪雾也没能削弱其中的慷慨激动。自从知道了来龙去脉后,凉环就未睡过。
  绯钰一顿,转而问道,“徐瑾怀告诉你什么了?”
  “她告诉我姐姐在四楼收留了很多偷跑出来的雏。妓,李晟由此要挟姐姐,让姐姐把手里的生意都转交给他。”凉环蹙眉,“徐老板说姐姐身边不能没人,所以以陪嫁丫头的名义把我送了过来,我早上来的时候没有见到李晟,是这里的管家领我来的。可我虽然来了,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她脸上一片低落,这一晚总是想着,或许该让硫潋姐来的,硫潋姐比她能干许多。
  脸上一凉,凉环微怔,她抬眸看向绯钰,绯钰轻轻在她侧脸上拍了拍。
  这感觉熟悉非常,一如十岁那年她被绯钰买回去时的场景。
  “你能陪在我身边,已是最大的用处了。”女子说着,脸上没有多少笑意,可那双桃花眼潋滟如水,满载温和,是六月时伴袖楼楼下河水的温度。
  凉环呆愣地看着,这是她头一回见到绯钰露出这般温柔的表情。
  联想到四楼的那些雏妓,她又忍不住消沉了下去。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等转交事宜办完。”绯钰道。那温柔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又消失不见。
  “纳娼是丑事,李晟没办喜宴也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只是我现在嫁给了他,连带着三座楼都成了他的东西。昨晚他和我议了,每年可以让半分的利给我,我也可以挑一间铺子继续回去管理。等他清整店面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真的要给他了吗?”凉环蹙眉,“等李晟接手了伴袖楼,我们的日子还会同以前一样吗。”
  她从前以为青。楼妓。院都是一个样子。不外乎神女们晚上弹弹琴唱唱曲,坐下来和恩客们吟诗作画畅聊古今;到了白日,或是休息或是聚在一起谈天说笑,等攒够了钱,便和老板辞行,去民间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凉环今日才觉得,或许普天之下的烟花地里,只有她们伴袖楼里的妓。女是这样自由的。
  绯钰没有说话,她们都知道,一旦李晟接手,伴袖楼将不再是伴袖楼。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这份安静让人压抑得难受。
  过了一会儿,凉环轻轻地开口,“绯钰姐姐,你明知道私藏别人的家奴是重罪,为什么还要……”她不知道该如何委婉措辞,最后低低地说,“我们伴袖楼并没有什么靠山啊……”这么危险的大事,她怎么能一声不响地做了十年,一旦发现可是掉头的死罪。
  “我知道绯钰姐姐心肠好,可这世上苦命的女子何止一二,单凭姐姐一人之力如何能救得完。姐姐其实可以直接去妓院里买未售出的雏。妓的,同样都是救人,来路正当的丫头还不会为姐姐招来灾祸,这个道理姐姐应当明白才是。”
  绯钰听着,坐在了床上。她带来的烟已经吸完了,可烟在手里,她便本能地时不时含一口。
  “你说的不错。”绯钰垂眸,她又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
  终生皆苦,她又不是佛,哪能渡得完。她不过是个连自己都无法渡的娼。妇而已。
  绯钰抬起了头,她望着窗外碧色的天,话却是对着凉环说的,“我讨厌离开伴袖楼,我讨厌出门,可我每个月总要去城郊看看,哪怕我不得空,我也会让硫潋代我去。”
  “青楼官窑里是没有雏。妓的,那些丫头大多来自下等的妓。院窑。子。”她说着,笑了一声,像是嗤笑,又像是哭泣,“一群十岁不到的丫头知道些什么,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不敢留在城里,便往城外跑,城外都是些终日见不到女人的流民乞丐。”
  “墙里的事情我无法顾及,可墙外的事情我看的到。”绯钰瞌眸,“四楼的那些丫头,我能靠钱正当买下来的,我都花了钱。余下的一半,有的是被战乱波及,父母在路上就没了;有的是被人玩腻了丢出去,还有的只是走失。
  真正从老板和主人手下逃出来的倒也不多,十一年了也只有那么八。九个。”
  她说到这,低头笑了,“那么小的孩子,怎么逃啊。”
  “你不曾见过那里的景色,没有完整的衣裳,也没有机会洗澡,那两条还没有男人胳膊粗的小腿上沾着干了的血迹,但看不出红来,早就被一层又一层的黄白给盖住了。
  有一些我带回去,洗一洗还能干净;有一些我带回去再怎么洗,那里也溃烂了。那样小的孩子,那样隐秘的地方,可当我抱起她们时,她们只会乖乖地把腿张开,然后搂住我的脖子。
  还有一些更乖了,吃了顿饭、睡了一觉之后就来敲我的房门,我问她们来做什么,她们就脱光了衣服躺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腿,一边对我说:谢谢姐姐。”绯钰又下意识地将烟放进了嘴里,她吸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吸出来。
  吐不出烟,绯钰显得有些难受了。
  “你说得不错,我这样做无异于是在找死。”她斜靠在了床尾,身上还穿着为七夕而备的华裙,腰肢凹陷,她像是祸国的妖妃,妩媚而多情。
  “可一个万人骑的婊。子活那么久做什么,活着也是脏地,我看着都烦。用我来能换那些丫头们往后的命,值得的。”
  凉环听完,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对绯钰的指责,是多么任性可笑。
  事发之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瞬间怪过绯钰鲁莽行事,明明没有那个能耐,为什么还要做多余的事情。
  可凉环忘了,她如今顺风顺水的日子,何尝不是绯钰八年前的那一次鲁莽行事。
  绯钰若是保持着极致的理智,她早该在十五年前,在自己赚够了挥霍一生的钱财后找个地方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一座伴袖楼风雨十一载,每一日都是源于绯钰的鲁莽,每一日绯钰都站在三楼,一边看着楼里的歌舞升平,一边等着头上的屠刀落下。而她是如此坦然。
  那句“道之不行,已知之矣”说来豁达淡泊,可深究之后,字字悲凉锥心。
  凉环抓着膝上的裙子,低头看自己的脚。
  她羞于去看绯钰。
  绯钰是娼,那又如何;她凉环是清白的处女之身,那又如何,她根本没有资格绯钰面前抬头。
  如果连绯钰都够不上高洁一词,那哪里还轮的到她来置喙。
  和那些丫头相比、和绯钰相比,她不过是个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小姐罢了。
  凉环语塞,片刻后低声问道,“绯钰姐姐,你为什么要开青。楼呢,你明明很讨厌男人的。”
  绯钰抬起了烟杆,含进了口中。
  她仰头,眼神放空望向了房顶,像是在看着自己的过去。
  过了一会儿,她回答了凉环的问题,“因为除了做娼,别的我什么都不会。”
  “姐姐……”凉环迟疑着发问,“姐姐的父母亲呢?”
  “我不知道。”绯钰摇头,“听我娘说,我的生父似乎是无锡的一个小财主。”
  “姐姐的娘亲是……”
  “也是个娼。妇。”绯钰答得很快,可说完这句话后就起身拉开了被子。
  “你来了许久了,去吃点东西吧,我睡一会儿。”她说完,上床闭上了眼睛。
  凉环愣了愣,意识到绯钰并不想谈这些,于是作揖应是,“那姐姐有事就唤我,凉环一直都在。”
  ……
  “郎君,郎君,我生下了我们的孩子了,你看看,长得和你多像。”
  “那又如何,我们说好的,是个男孩我才接你回去。女孩有什么用,我家里的女孩够多了。”
  “郎君!郎君——”
  年幼的时候,绯钰得到最多的是旁人的怜悯。
  娘亲不管她的死活,周围的姨娘们经常偷偷招呼她来吃饭,她们摸着她的头,常会同情地叹气,“你要是个男孩,现在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爷了。”
  非玉的生父是位财主,姓王。酒醉后的王财主无意间踏入了她们这间小窑。子,非玉的娘亲接待了他。
  窑。子里的女人身边常备红花,可是因为来的是个财主,娘亲便没有喝药,一夜过后,肚子竟也真的大了起来。
  自持身份的人从来不会来她们这儿,去的都是青。楼妓。院,只有那些农户小贩白日多挣了几个钱才会来这里一趟。
  王财主对娘亲而言,是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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