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上了死对头的信息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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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眼神,用力捏了捏手心里的药膏盒。
草这家伙怎么这么受欢迎?!
再捂下去他兜里的药膏都要化了!
“哇哦,这些——啧啧啧。”
江伯贺来还作业的时候看到了宫鹤桌上的盛况,一秒了然,“不愧是我们班的颜值代表,魅力就是大。”
尤涟抬起头,突兀地插话:“抄完了?”
“啊。”江伯贺愣了愣,“抄完了。”
“给我吧。”尤涟伸出手。
手掌摊开,露出泛红的掌心,白炽灯的冷光洒在手上,反射一点细碎的光亮。
江伯贺把试卷放到尤涟手里,顺嘴问了句:“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手心里都是汗。”
正在写字的笔停住,笔尖悬起一些。
这时郑明明把试卷递了回来,大声道:“谢谢鹤大佬!”
宫鹤抬眸接过:“嗯。”
“有一点吧。”尤涟拧着眉。
哪是有一点,他简直不舒服到了极致,自己看中的白菜被那么多头猪盯着,而且这些猪的动作都比他快,叫他如何舒服得起来?
“是不是发烧了?”
傅欢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伸手就去捂尤涟的额头,“是挺热,你是不是穿太多了?空调开三十度呢。”
“什么?尤涟发烧了?我这儿有药,感冒药退烧药都有,有需要跟我说。”
“我觉得是太穿多了,脱掉一件就行,我柜子里有棉袄,可以借你。”
捏着水笔的手更加用力,透明的笔管发出一声轻轻的“咔”。
宫鹤垂眸看着眼前写到一半的数学题,迟迟没有落笔写剩下的部分。
尤涟谢过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关心,有些不好意思,又有点小开心,毕竟被接纳的感觉总是叫人心情舒畅。
“我没发烧,就是有点热,没什么事。”他说。
傅欢道:“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跟肖颂声说,就是他——”
说着指了指,“他是我们班学委,也是我们班神医,他那儿什么药都有,我们有点头疼脑热的都是在他那儿拿药。”
尤涟冲肖颂声颔了颔首,笑道:“他那儿拿药收钱么?”
“不收,药都我们班费买的。”
尤涟笑着点点头。
好,很好,熟悉了一个新面孔,得到了班里同学的关心,但他最想送出去的药膏还捂在兜里,没能送出去。
他又状似不经意地往宫鹤的方向看了眼——
那些东西刚才怎么摆在桌角上,现在还怎么摆在桌角上。
尤涟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又好了那么一点点。
五分钟后,唐恋准时准点地出现在教室门口。
她一进门就皱起眉,一只手还在鼻子前挥了挥:“班里一股肉包子味,你们闻不到吗?说了不允许在班里吃味道大的东西,还吃!快点开开窗,熏得我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班里响起一阵笑。
江伯贺趁唐恋不注意,把头伸进桌肚里,三两口把夹着里脊热狗、刷着浓浓酱汁的鸡蛋饼塞进了嘴里。
尤涟也跟着笑了两声,笑到一半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宫鹤正要开窗的手。
他猛地站起:“我来开!”
说完起身走到宫鹤桌旁,上半身前倾,左手撑在他的桌子上,另一只手伸长去拉窗户的边缘。
“哗啦”一下,窗户被打开到最大。
冻人的冷风从窗外一下灌进来,扑了尤涟一脸,周围的同学也一齐缩起脖子,发出一声短促的“嘶”。
“别开那么大!太冷了!”
“开一点就行了!”
“这风也太得劲了,我有种脑袋被人猛地敲了一棍的感觉。”
尤涟又把窗户拉上一些。
“咔啦嗒”,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尤涟低头一看,是自己的衣摆太大,把宫鹤桌角上的瓶瓶罐罐都都碰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他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冲宫鹤挤出一个万分抱歉的表情。
宫鹤看了他一眼,放下笔,像是要去捡掉在地上的东西。
尤涟按住他的手:“我来,我碰掉的当然是我捡。”说着背朝宫鹤,蹲下了身。
他今天穿的羽绒服版型非常大,羽绒充得饱鼓鼓的,又是个蹲着的姿势,整个人蜷成一团,看起来就更像一个圆溜溜的气球。
“哟,你受伤了啊。”
圆溜溜的气球出声道,“这么多药膏,看起来伤得还挺严重嘛。”
宫鹤薄唇微抿,眉头动了动。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尤涟,目光从那个小揪揪一路往下滑,最后落在尤涟因低头而露出的一截雪白后颈上。
浅金色的头发显然有些长了,往脖子两边分开垂下。
最中间只覆了点碎发,可以轻易地看到被掩在头发下的白皙肌肤,上面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只有他的脑子里还记得那块皮肤曾经嵌着两枚牙印,泛红肿起的模样。
“喏,都在这儿了。”
尤涟站了起来,把手里抱着的一堆东西放到宫鹤桌上,“都捡起来了,你收好。”说完溜回座位,翻开资料,加入背诵的行列。
“这个不是我的。”
还没等尤涟松口气,一个熟悉的小圆罐就被拿到他眼前。
他怔了下:“不是你的是谁的?班里又没有别的人受伤。我要背书了,你赶紧抹药吧,别浪费了别人的心意。”说着推回了宫鹤的手。
推完他也没去看宫鹤的反应,眼睛直直地盯着试卷,嘴巴也动得有模有样,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念什么东西。
直到过了三四分钟,他才借着试卷翻面的动作,看向旁边的宫鹤——
宫鹤正在拧小圆罐的盖子。
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即使只是拧个罐子,看起来都非常赏心悦目。
可尤涟却不自觉地活动了下手腕。
眼前的这双手太具有欺骗性了,明明看起来禁欲清秀,像一双温柔多情的艺术家的手,但它一旦用力,就会骨节凸起,青筋浮现,变成一对挣脱不开的手铐。
有幸感受过这对手铐威力的尤涟缩了缩脖子,赶紧挪开视线,瞥向宫鹤手关节处的红肿——上面清晰可见地覆了一层油润的膏脂。
用的是他给的那罐。
嘿。
算你有眼光。
…
一上午,尤涟的心情都非常不错。
即使又考了两份试卷,其中语文写得他手都快断了,也没能影响他的心情。
“我刚去办公室,听到老师他们在说试卷的事。”学委肖颂声抱着一沓全新的试卷从外面走了进来。
“什么试卷?”
“数学啊,就前天考的那份,我听见三班班主任说我们班有两个满分。”
“卧槽两个满分?我都没做完,时间根本不够。”
“小考的试卷都交换批呢?”
“交换批多好,唐总批过的卷子都记得清清楚楚,讲的时候谁错点谁,换别的老师批她就点不着了,知道不?”
“那那俩满分的是谁啊?我知道宫鹤肯定算一个,另一个呢?”
“学委呗。”
肖颂声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我最后一题都没来得及做。”
又有人问:“数学课代表呢?”
一个趁着下课时间争分夺秒剥柚子的男生举了举手:“也不是我,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三问我才看一眼就收卷了。”
众人迷惑了:“学委和课代表都败了,那我们班还能有谁满分?”
尤涟缓缓地眨了下眼:“……”哦豁。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满分的应该是他。
他的学习技能点基本都点在数学上了,虽然詹雅婕总是让他玩,从不逼着他看书,导致他小学和初中的成绩非常差,但后来初三起,有尤灿管着他,又指导他写作业后,他的成绩就开始肉眼可见地“起来”了。
尤其是数学,是他最拿得出手的一门课。
可他真的没想到,那天的数学卷居然连课代表和学委都没做完。
他还以为大家不仅能写完,大部分人的成绩还会非常高,所以,在被唐恋点了名后,他就把题全做完了。
全、做、完、了。
“我靠我们班又多了个牲口!”
“那天卷子我记得挺难的啊,填空题最后两个就跟做大题没区别,我图都画了一堆!”
“我也是在那两个题上耗了好久,而且就一小时,时间根本不够。”
“到底是谁啊?”
尤涟默默地坐在位置上,双手环胸。
他一会觉得心情美得让他想翘尾巴,一会又觉得好像玩大条了,担心被发现端倪,于是两种心情反复横跳,弄得他有点坐立不安。
“梁新,唐老师喊你过去拿试卷。”
男生把剥了一半的柚子塞回桌肚:“马上!”
试卷很快拿了回来,有些好奇的同学就凑到讲台上看。
一看,就吓了一跳。
“卧槽,是尤涟!尤涟居然160!”
全班哗然,一时间目光全部聚集在尤涟身上。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一个从国际班来的Omega学生,数学居然会这么牛逼。
幸好还有个宫鹤顶着,否则他们班就全军覆没了。
那岂不是丢死人。
而这时,沐浴在众人目光下的尤涟正在写作业。
他坐姿端正,单手托腮,眉头微微拧起,仿佛正在纠结某个难题,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听到大家的议论。
直到傅欢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尤涟才抬起头:“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快让开!尤涟要装逼了!
第9章
傅欢惊讶地看着尤涟:“你数学考了满分!160呢!”
尤涟内心孔雀开屏,表面风平浪静。
他转了转手中的笔:“哦,就我第一天来考的那个?”
“对啊,你满分!”
顾欢朝宫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全班就只有你和宫鹤两个满分,别的人连试卷都没做完。”
班上有人附和:“尤涟,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强!”
“你真是国际班来的?”
“不是吧,一中国际班有这么强的吗?”
尤涟身心舒畅,但神情依旧没什么波澜。
他勾唇笑了笑,仿佛对类似的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还好吧,我数学确实还不错,不过也就这一个拿得出手的,没你们说得那么强。”
“这特么哪里是还不错?明明强无敌好吗?”
“难怪能进我们班,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话说到一半就消了音。
“别说,我开始也跟你一样想法。”
尤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并不介意。
富二代、二世祖、关系户之类的称呼他实在听得太多了,已经产生了免疫。
不过大家能改变想法,还是让他的心情更上一层楼。
他转着笔想,今天大概是他的幸运日。
“诶,等等,有点奇怪诶。”忽然,一堆夸赞的人里冒出了一声质疑。
尤涟挑了下眉:?
“什么奇怪?”
“他们俩的试卷好像啊,答题的步骤都一模一样。”
“正确答案一样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你看这……”
“咄咄咄”的敲门声响起,唐恋出现在门口。
她每次出现都喜欢在门上敲三下,这大概是她的专属出场BGM。
老师一来,趴在讲台上看试卷的人顿时作鸟兽散,全部倦鸟还巢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被这么一打断,尤涟反倒有些难过了。
他特别好奇那句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又在“可是”些什么?
一句话说半截儿,弄得人不上不下的,忒不舒服。
“刚才都在干什么?看试卷?”
唐恋走到讲台上,“就知道看,也不知道帮我发下去。看到新同学满分很惊讶是吧?”说着唐恋也拿起了尤连的试卷看了眼,“尤涟,来拿试卷吧。”
尤涟走上前伸手接试卷:“谢谢老师。”
唐恋看着他的试卷,忽然拧了下眉:“诶,等等!”
尤涟的手顿在空中:“……”怎么又等等?
“不对,这里要扣一分。”说着唐恋拿出红笔,在尤涟的试卷上圈了下。
尤涟凑近看了眼——
老师把他最后一道题的“解”字圈了起来,而那个解字上,有自己当时划答案留下的半道杠。
“你题做得非常好,思路清晰,步骤正确,但恰恰容易忽略这种小细节。”
唐恋把改了分的试卷递给尤涟,“就当个教训,以后做题不要随便划,划了也一定记得把解字补上,这东西写了不加分,不写必扣分,知道吗?”
尤涟看着试卷上被改成159的分数,闷声道:“……知道了。”
他宣布今天并不是他的幸运日。
回到座位上,尤涟直直地盯着那个159看。
如果是149、139之类的也就罢了,差太多,一分两分的也无所谓,偏偏满分160,自己考159,就差那么一分,而且还扣得这么憋屈——他写了“解”,但他自己又给划了,划掉后还忘了补。
就很难受,非常难受。
不过现在,他心里还是好奇更多于难受。
他想看看宫鹤的卷子,想知道那句没说完的“可是”到底是什么。
老师在讲台上讲题,尤涟在下面朝宫鹤伸出了手:“试卷给我看看。”
宫鹤侧头:“你满分。”
尤涟道:“我知道我满分,但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试卷。”
宫鹤沉默了一瞬,还是把试卷递给了尤涟。
尤涟也把自己的递了过去:“你先拿我的看。”
“不用。”宫鹤回过头,从桌肚里拿了份新的试卷做。
尤涟就把两份试卷放在了一起,其实即使不放在一起对比,只看了一眼宫鹤的卷子,他就知道刚才那个同学说的“一模一样”是什么意思了。
——不光做题过程一样,就连一些标记都做得差不多。
尤涟习惯在一些重要的数字下划横线。
宫鹤也在那些数字下划了横线。
尤涟习惯在读题时把题干中需要注意的“陷阱”圈起来。
宫鹤也在上面画了圈。
有时,题目复杂,一道题里包含着数个模型的数据、变量之类,尤涟会用小三角、波浪线之类的加以区分,以免写题时看差。
而这些符号,在宫鹤的试卷上也有。
难怪有人看到他们的试卷后会惊讶,因为他们的试卷确实一模一样,从答案到细节,都一模一样,也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