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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粉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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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反手就给马扣扣一记爆栗:“戏太多了。”
  李柏奚知道再说什么都只会越描越黑,果断战术撤离,心里盼着程平做人不要太认真,能一笑置之。
  程平认真了。
  他害怕别人献来好感,因为他太清楚一腔真心捧出去之后被重重碾碎的感觉。他雕塑般站在原地目送李柏奚逃走,仿佛一个动作没做对,这世上又要多出一个伤心人。
  之后几次见面,李柏奚见程平言谈自若,没有特意回避自己,心里不觉松了口气。
  没想到某次杂志拍摄结束后,程平状似随意地转向他:“刚好到饭点了,一起去吃顿便饭吧?”
  李柏奚一跃而起:“好好好,我去拿点东西,马上回来。”
  李柏奚踮着小碎步跑出门口,然后撒开丫子狂奔向停车场。
  他回家拿起那顶帽子,心想今天如果再要不到签名就把它红烧了吃下去。
  程平说是便饭,却定了个包间,只有两人对坐。
  他酝酿了好一阵子,终于准备好了长长一席台词,要温柔婉转地绝了李柏奚的念头,不给对方带去任何伤害。
  两个人各自食之无味地东拉西扯,吃到一半,同时低下头去深吸一口气。
  程平猛然抬头:“那个——”
  他顿住了。
  他眼前多了顶熟悉的帽子。
  李柏奚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若无其事道:“哎,顺手给我签个名呗。”
  老子终于说出来了!爽!
  李柏奚光顾着爽了,没注意到程平复杂的眼神。
  程平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那帽子上的战队logo:“这款都绝版好几年了吧。”
  “是啊,我也是前段时间收拾柜子的时候才翻出来的。”李柏奚努力掩饰脑残粉的气息。
  程平拿起帽子翻来覆去地看:“你当年还看电竞啊?”
  这句话仿佛按下了某个开关。
  李柏奚终于实现了“对着大神吹大神”的愿望。
  更爽的是,大神听了一会儿之后,表情也慢慢变了,似乎终于发现他是个真粉,打开话匣子向他解释起了比赛细节。
  李柏奚在天上飞。
  这一顿饭,俩人都聊得很尽兴。
  酒足饭饱,程平安静下来,半晌笑了一声:“有半年了吧,你是第一个跟我聊这些的人。”
  李柏奚受宠若惊:“第一个?怎么可能?”
  “我身边的人,都假装我没有这段过去。”程平耸耸肩,“我的经纪人如果发现我在看比赛,就会发火。他们都希望我尽早翻过那一页,永远别翻回去。”
  李柏奚愣了愣。
  李柏奚是聪明人,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些端倪。
  虽然不知当时的细节如何,但不难看出程平的退役对他打击很大。而程平身边所有人都急不可耐地盼着他“走出来”,却没人好好疏导过他——他们或许也曾送上过泛泛的安慰,可他们毕竟不了解。
  结果就是程平困顿其中,永远在愤怒,永远在伤心。
  战队输了,他会觉得是因为自己走了。战队赢了,他会觉得自己的位子终于被填上了。
  更何况,他的队友们至今没有提过他半个字,哪怕是肯定一下他这几年的功劳。这也属实不是人干的事。
  李柏奚觉得程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如果没人帮助程平,那么这事就让他来办。
  回家之后,他给程平发去一条信息:“说起来,过两天不就是你前战队的比赛了吗?我记得好像是这个赛季最后一场?”
  “是啊。”程平回道。
  “我买了票,要不要一起去看?”
  “?”
  “反正你也会在手机上看的,还不如去现场,跟过去道个别嘛。”
  程平震惊:“我?往观众席钻?你是觉得才过去半年就已经没人认得出我了吗?”
  李柏奚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包:“这位小兄弟,听说过易容吗?”
  比赛当日,李柏奚把程平带到自己的工作室,捣腾了一番。
  太阳穴两边的头发编成小辫子,用绳拉伸,系到脑后,再罩上假发。眉骨和鬓角就被提拉起来,连带着改变了眼睛的形状。用鼻内托把鼻子撑高,又用酒精胶粘上假眉毛和假胡子。
  “认不出了吧。”李柏奚指着镜子说。
  程平佩服之余,发现了一个新问题:“你跟我一起去吗?”
  “对啊。”
  “那你自己不改改吗?”以李柏奚这个扎眼程度,往他身边一走,回头率百分之三百,他自己再怎么乔装打扮也躲不开人群的目光。
  “我啊,我只需要五分钟。”李柏奚说着走进了洗手间。
  五分钟后。
  “如何?”李柏奚问。
  程平呆滞地看着他。
  李柏奚其实也没干什么,只是卸了妆,戴了顶短款假发,又换了身夹克。
  “你那是什么反应啊?不至于很丑吧?”李柏奚对相貌还是挺自信的。
  “没……只是没见过你素颜。”程平仓促地收回目光。
  李柏奚自己溜达到镜子前照了照,棒读道:“哇哦,真素好帅厚。”
  程平:“……”
  李柏奚突然又找到了演起来的乐趣:“看得我自己都心潮澎湃惹。”
  程平暴躁道:“你能别开口破功吗?”


第7章 
  对李柏奚来说,这是一场愉快的比赛。
  其实就算双方都发挥如狗,能跟大神一起看,也算值回票价了。更何况,程平的前战队知道这是本赛季最后一场,表现颇为拼命。
  李柏奚预想到观众席里一定会有人聊起程平,事实也证明他所料无差。他们隐身在人海中,时不时听见程平的名字从前后左右传来,大部分语带缅怀。
  李柏奚暗中观察程平的神色,却见他只是抿嘴紧盯着场上的赛况。
  前战队最后打出了一个险胜。观众起立欢呼时,梦回学生时代的李柏奚情不自禁地跟着蹦了几下。
  他又转头去看,发现程平还静静坐在原地,那双被易容变形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散场之后,李柏奚见程平情绪还没平复,索性就近找了家酒吧带他去借酒消愁。
  “虽然没夺冠,但这个名次也不错了。”李柏奚递过话头。
  程平果然接上了:“是啊,毕竟刚换血。”
  李柏奚适时送上马屁:“哎呀,如果不换下你的话,说不定又拿一冠呢。”
  程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倒不一定。当时确实都不在状态,我年龄也大了。其实就算他们不换,我打完这赛季也会退役的。”
  这话李柏奚还是第一次听说:“你原本就打算……?”
  “是啊。”程平苦笑,“我是准备走,但不是用那种方式。”
  李柏奚忽然想起了关于程平退役的那个八卦:他绿了队长,被公报私仇。风光大葬变成了半途腰斩,换成谁都得意难平。
  认识这么久了,李柏奚总觉得很难想象程平去绿某个人的画面。不过此情此景,显然不是打听八卦的好时机。
  李柏奚只能大而化之地开解道:“帅哥,世上的事善始者易,善终者难嘛。不过粉丝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也听见了。我跟你讲厚,自己想开点很重要……”
  “我知道。”程平低声说,“我只是有点后悔。”
  究竟后悔什么,他没再说下去。
  李柏奚一揣摩,觉得还是别问,继续大而化之:“青春就是由遗憾组成啊。”
  程平不吭声。
  他似乎突然很烦躁,不耐烦地摸了一把假胡子:“这玩意好像有点脱落,我去洗手间卸一下。”
  程平去洗手池镜前扯掉了已经松动的假胡子。头皮被那两根辫子拉扯得难受,鼻托戴久了也隐隐作痛,他索性全部拆了,用冷水洗了把脸。
  程平抬起头时,从镜子里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朝这里接近过来。
  他第一反应是拔腿就逃,朝男洗手间躲去。
  然而已经晚了,对方也看见了他,脱口唤道:“小程?”
  程平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前队长。
  前队长似乎也喝了酒,耳朵是红的,脸上的血色却正在褪去:“你怎么在这里?”
  程平低头看鞋尖:“跟朋友喝酒。你呢?”
  “战队庆功。”
  两个人一时相对沉默。
  前队长时隔半年再看见程平,心情也极其复杂。
  做了艺人就是不一样,看上去又减了不少体重,整个轮廓愈发清瘦精致。
  这是他当年一手带出来的小跟班。
  前队长的年纪比程平略小,资历却老得多。所以当时,这个从电影学院辍学来的怪人就被分配到了他身边,由他教导。
  前队长一介母胎单身的电竞死宅,身边突然冒出一个画风格格不入的大帅哥,多少有些心存芥蒂。但相处一阵子后,大帅哥每天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唯命是从,倒也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好胜心。
  程平天赋极高,很快就凭实力消除了队友们的偏见。那是段美好的日子,他俩磨合成了默契的搭档。程平挡在他身前暴躁砍人的样子,像一只冲锋陷阵的狗。
  后来,盛极必衰,走到顶峰的战队成绩开始下滑。
  前队长觉得自己并没有消极应对,每一场比赛都拼尽全力,但结果仍旧不尽如人意。每个人都在问原因,可每次失败的原因各不相同,他总结不出一个背锅的。
  上头的不满、粉丝的愤怒,一天天压在他的背脊上,快要把他压垮了。
  就在那个时候,程平给了他一个原因。
  一次深夜买醉后,他将烂醉的程平拖回宿舍。在只有两个人的黑暗房间,程平用颤抖的声音对他告白了。
  当时自己回答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从那天起,只要程平出现在他身周半米之内,他就浑身不自在。
  这不自在甚至延伸到了游戏里。他不再与程平沟通,也配合不了对方的节奏。每一次并肩作战都纰漏百出,就连耳机里对方沉默的呼吸声都让他头皮发麻。
  最后他向上头反映,提出程平和自己只能留一个。
  到山穷水尽时,不破不立,这道理大家都懂。战队需要做出改变,不仅是为了给粉丝交代,更是为了选手自身的心态调整,给所有人一个新的信念。
  程平当时确实状态很差。而前队长还在当打之年,又是不可动摇的主力。
  这道选择题很好做。
  程平走了,新人来了。队伍成绩波动一阵后,渐渐找回了节奏,这个赛季迎来了充满希望的结尾。而离去的程平,不也回到了他应回的地方,当了大明星吗?
  前队长觉得皆大欢喜,也就无愧于心。
  直到程平陡然间出现在他面前,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心虚的。
  可是凭什么?他没有做错什么,是对方犯了大忌,在那种关键时期故意影响他,还拖累了全队。
  前队长镇定了一下,露出一个微笑:“你看了我们的比赛吗?”
  程平点点头:“恭喜啊,打得很好。”
  “谢谢。”前队长拿出风度,“以后各自加油吧。”
  他没听到程平的回答,于是耸耸肩,径自走进了男洗手间。
  等他解决了问题走出来,却发现程平还在原地等他。
  前队长皱起眉:“还有什么事?”
  程平直挺挺地站着,一点头,背诵一般冲口而出:“这些话我想了很久,我觉得你对我有些误会,也怪我不擅表达。其实,你……你拒绝我之后,我已经放下了念头。当时我只是想好好跟你打配合,先把成绩提上去。虽然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但希望你别对我留下那样的印象……”
  程平只顾着努力剖白,却没想到自己这一通剖白戳中了前队长的痛处。
  前队长的脸色冷了下来:“所以呢?你特地来这里,就是为了控诉我咯?”
  程平怔住了:“什么?”
  “你虽然刺激我、骚扰我、在关键时期动摇军心,但你清清白白,一心只为战队,而我却不仁不义赶走了你——是这个意思吗?”
  程平急了:“不是!而且我没有骚扰……”
  “可今天换血后的成绩,恰好可以证明我当初的决断正确吧?你就算去找全世界伸冤,也没人能怪罪我。”
  程平只觉得血往脑门涌,满肚子骂街对着这人却发挥不出,磕磕绊绊道:“我没有伸冤——我只是路过!”
  前队长冷笑:“路过?”
  李柏奚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必须出场了。
  他见程平半天没回,以为卸妆不顺利,想过来帮忙,结果就站墙角听见了一出大戏。
  李柏奚想了想,双手插兜转了出来:“小程,怎么还在这儿?他们还以为你迷路了,让我来找你呢。”
  这话瞬间完美证明了程平真是路过。
  程平也瞬间明白他全听见了,脸色发青地望向他。
  李柏奚却看着前队长,惊讶地抬起眉:“哦,这不是X队吗?”
  前队长戒备地望着李柏奚。他一介死宅,根本不知道李柏奚是谁,更何况是男装的李柏奚。
  李柏奚笑眯眯:“幸会幸会,我当年还买过你的纪念队服呢。”
  前队长:?
  程平:?
  李柏奚继续笑眯眯:“那队服后来放哪儿去了来着……哦,想起来了,去年你们输给XX队之后,我一把火烧了。”
  去年那一场,前队长全程宛如梦游,发挥如屎,反倒是程平中途一度力挽狂澜。
  李柏奚精准命中死穴,前队长太阳穴上的青筋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谁啊?”
  李柏奚慢吞吞地越过程平,晃荡到前队长身前。
  这一幕景象,莫名修罗场。
  程平攥紧了拳头,生怕李柏奚开口就是一句“惹,这位解解真素big胆厚”之类的台词,又给前队长一个翻白眼的机会。
  李柏奚脚步没停,越逼越紧,直到前队长不得不抬起头来瞪视着他,才回答道:“我是你爹。”
  前队长:?
  程平:?
  是可忍孰不可忍,前队长胃里的酒精朝胆边烧去,一拳挥向李柏奚。
  挥出的拳头在半路被截住,李柏奚紧紧捏住了他的手腕。前队长用力回扯,竟然没挣脱。
  “我劝你权衡一下利弊,”李柏奚在前队长的猛力挣扎中说,“这只手值好多钱呢,还买了高额保险。”
  前队长脸都涨紫了:“你胡扯什么呢,老子没买!”
  “啊?我没说你的手,我说我的。”
  前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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