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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俘虏[上下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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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荣河听见这话,继续挨上前要吻他。他的嘴唇刚触到对方的,安德里安立马便压着他的后脖颈,从唇角星星点点,一下一下,很温柔地亲吻他。
  “我爱你。”接吻的过程中,沈荣河这次没闭上眼,而是紧紧地看着眼前男人的眉眼,“好爱你。”
  他声音不稳,尾音带着压抑的呼吸,就这样说出口来,任谁听了都忍不住心上一颤。
  对方定了半刻,回了声“我知道”,将他揽得更紧。沈荣河的眼睛又被细细的亲吻包裹,夹杂着舔舐。明明安德里安什么也没说,他却从这个动作中察觉到了他的不舍。
  一个没有明确的期限和终点、没有注明实现途径的约定,要如何才能履行?
  他们各自肩上国家的重担又怎么轻易抛舍?
  前方漫漫,沈荣河看不到他们的未来到底在哪里:三年、五年、十年……如果这是一条没有归期的路呢?
  可即使脑海中涌现无数顾虑和担忧,沈荣河还是选择将这些疑问压在心底。相信安德里安,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他的安德里是那样意志坚定的人,在那样小的年龄就已经懂得了保护母亲,从你死我活的争斗中生存了下来,并在角逐中一步步登上金字塔上的位置;他自律、沉稳、雷厉风行,没有事情能让他动摇——他甚至找了他七年。
  哪怕对方从来没对他说过“我爱你”,没说过其他多露骨的情话,可他知道安德里安有多珍惜他。
  所以只要他们还相爱,他就不可以先放弃安德里安。
  还是那辆顶熟悉的配车,沈荣河却再也提不起劲来了。
  这辆车把安德里安送到他身边来,如今又要将他带走了。
  这一次,阿斯塔耶夫跟两人打过招呼后,也识相地全程无言。
  一车人在缄默中到达了目的地,安德里安随沈荣河一起下了车,站在管理区大门口,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沈荣河酝酿着言语,道别的话压在他心上,似乎有千斤重。他看着眼前男人的脸庞,喉头忍不住发涩。
  对方在上车前戴好了军帽,金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爽利又英挺,埋在阴影下的双眸直视前方时,锐利深邃得如同蓄势待发的雄鹰。
  只有现在,看向沈荣河时,那双玻璃珠似的眼睛会悄无声息地沾上几分温柔的气息,压抑、带着渴望。
  可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不是忍耐再几个星期,偷偷旷了训练溜到大使馆,就可以看到眼前这个人了。
  “好好照顾自己……现在那边估计很冷了,记得加点衣服。工作别太累了,别把自己逼得太紧,身体最重要。”沈荣河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有什么事儿就给我写信。”
  话说得差不多了,他轻握了握对方的手,吸了吸鼻子道:“去吧,阿斯塔耶夫他们在等你呢。”
  安德里安却不动,浅色的眼睛静默地注视着他,声音轻轻的:“荣荣,和我说再见。”
  这一瞬间,沈荣河几乎差点就坚持不住了,他双手攥得死紧,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再见,安德里安……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所以你早点回来,好不好?”
  他尾音里带着不自觉的依赖,整个人都透着股不舍和委屈……他也没意识到自己用了“回来”这个词,仿佛已经默认了这里才是安德里安的“家”一样。
  这话的内容多像是出自一位妻子对她将远行的丈夫惜别时的叮咛。
  安德里安身侧的手青筋紧绷,交错蜿蜒的淡色血管和指骨一齐高高隆起。
  最后,他摘下军帽,金色的发丝霎时扬在空中,漂亮得像一幅画。
  那双深邃的眼眸宛若经历淬炼的星辰,在他的月亮旁永恒不变地燃烧着,并将继续闪灼至宇宙灭亡。
  沈荣河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再一次无限放大,回荡在耳边如鸣雷轰响,同那个静谧夜晚里的悸动一模一样。
  安德里安垂下睫毛,像第一次送他回管理区时那样正式地牵起他的手,低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遵命,мой командир(我的长官)。”
  我会不惜代价地回到你身边,我发誓。


第22章 
  此次大会作出决议,我方不再延长《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该约至1980年4月11日期满。11月13日,苏联代表团已从北京返还苏联。
  沈荣河看到这条消息时,眼周肌肉似乎都随着身体抽搐了一下。心脏一带火辣辣地烧,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早知道对方回去了,因为前一阵子里,他又了去大使馆一趟。本来就不报什么希望,饶是真正地亲自被人告知“雷查列夫先生已返回苏联”,他的心还是扑通一下跌落至谷底。
  “一戎!你干嘛呢?老三嚷嚷着要罚你喝呢!”
  徐胜的大嗓门儿将沈荣河从思绪中拽了出来。他们一帮人刚评比完,正在酒桌上一论高下,几个人看见沈荣河离了席又久久不回,以为他作弊,起哄着让沈荣河多喝几杯。
  沈荣河的耳朵几乎都要被这群男人的吼声震破,他二话不说,借过旁人手里的酒杯仰头便喝。
  “看见没!”老三见沈荣河如此爽快,忍不住鼓掌叫好:“这才叫真男人!你们其他人能不能别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
  徐胜乐呵呵地又给他满上,借势起了个头:“来!大伙儿都干!”
  沈荣河漆黑的眼眸盯着那酒,喉结动了动,似乎像说点什么,但最终也还是一口气饮了下去。
  耳旁男人们叫嚷吵闹的声音很嘈杂,刚灌了两大杯酒,沈荣河的太阳穴嗡嗡作响,听不大清他们讲话的内容。
  “哎,来一根?”
  有人推了他肩膀一把,递过来一支烟。这烟档次不高,很廉价的包装,混带着一股强烈的草木灰味儿,大概抽起来也很呛人。
  沈荣河一贯不爱抽烟,这次却接过来了这支烟。借了打火机点上火,他不大熟练地深深一吸,浊气立马流通肺部,辛辣感在身体里漫延开,让他剧烈地咳了几下。
  他眼里冒上点生理性的水汽,用鼻子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下那股从头到脚的不适,又抿了一口,这次他眯着眼,似乎稍稍找对了感觉。
  “你——差不多得了啊。”
  沈荣河抬起眼皮淡淡一瞥,是刘绍诚。对方拿走了他的烟,正皱着眉头看着他。
  “你可别染上这些坏毛病……不然我咋和你哥交差去?”刘绍诚语气算不上好,但他很快顿了顿,蓦地放缓了声音:“不就是分手了?。。。说句俗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因为这点小事给自己找罪受呢?”
  “没有分手。”沈荣河低声道。他垂着头,看上去脆弱又颓废。
  “行行行,没分。”刘邵诚投降似的应和道。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小子和前几周那种热乎的状态简直天差地别,就是个傻子也能猜到——这俩人掰了。
  他又扫过对方眼中掩饰不住的疲惫,暗自叹了口气。现在来看,八成是他们任一戎同志被人甩了。他之前还感慨过任一戎情根深,但也没想到这点还成了报应。
  孽缘啊。
  就他这么一错眼珠的工夫,沈荣河又灌了一杯下肚,末了还打了个嗝。
  “出息。”刘邵诚嗤了一声,看他这样,顿时有点恨铁不成钢。这几年来,他一直受任带着沈荣河,什么时候见过对方这么落魄过?
  说真的,他们一戎条件也不差吧,到底是谁家的姑娘那么瞎眼?
  他越想越忿忿不平。让他刘邵诚的弟弟受委屈,那不是开玩笑么?
  “一戎,你跟我说,甩了。。。。。。不是,就你好上的那个小丫头片子是谁?刘哥帮你劝劝去。”刘邵诚一把夺下沈荣河手里的酒杯,连带着酒瓶一起搁得远远的,蹲下身,语气里透着关切。
  沈荣河这会已经合上了眼,听见他满是关心的话,又抬起眼皮,晶黑的眼里晕了片雾。
  “刘哥。。。”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声音沙哑:“我难受。”
  他难受,每每经过那条他们一起走过的路,经过大使馆的门口,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他连风往哪个方向吹的都知道,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找过来……而现在这一切都不属于他了,因为那里面没有他想见的人了。
  短短几周,怎么会种天翻地覆的感觉?
  在那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陈书亭很遗憾地告诉他,任军长听说了他们的采访之后,阻止了这篇文章的发表。
  沈荣河当时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也是,他现在这身份本就是假的,又怎么能公开在报纸上出现呢?
  这不算什么大事儿,可沈荣河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本来还想得好好的,等采访发表了,他要向陈书亭要一份给安德里安去瞅瞅呢。
  只不过现在两者都办不到了,因为采访没有发表,安德里安也已经走了。
  那时候,天阴沉沉得像要塌下来一样,沈荣河就这样站在大使馆门口,直到天空浸透了浓重的夜色。
  初冬的天气,第一次让他感到刺骨的冷。他锁骨上挂着的那枚袖扣硬邦邦的,带着点凉意,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一种巨大的悲伤随之席卷而来,沈荣河愣愣地捏着这个被他擦得锃亮的小扣,眼眶一点一点湿润。
  但他很快用手背狠狠地抹了把眼睛,不让那眼泪掉出来。
  别哭了……这回可没人给你擦眼泪了。


第23章 
  转眼间,1977年的春节就要到了。
  逢年过节,部队里也喜气洋洋的,大部分士兵都做好了回家探亲的准备。
  沈荣河的这个年过得和以往也没什么区别,提不上什么“探亲”——最多便是和任老一家吃一顿团圆饭。
  距离安德里安离开已经过了快三个月了。哪怕心里再怎么想念那个人,沈荣河知道,他还得继续以前那样的生活。
  只是他的话越来越少了,平日没有表情时,眼中也生出一分冷气。
  他身边的几个兄弟也看出了端倪,哪怕在逗贫时,也都小心翼翼地不扯到女人、情爱这类话题。之前老三无意提了一嘴“内谁谁的女朋友”,还被刘邵诚狠狠踢了一脚。
  沈荣河知道他们都是照顾自己的感情,这份善意也让他心里有些感动。只不过他这情况与他们所认为的大相径庭罢了,首先他恋爱的对象不是女孩,其次他们也没有分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
  “哇,刘哥,好口福啊!”
  徐胜一回宿舍,便一眼看见刘邵诚正端着个钢制饭盆等着他们,那盆里装的是红烧肉,红白相间,泛着油光,不由得大呼小叫起来。
  军队里伙食本就一般,更别提这个年代,只有过年才会按营分配一些猪牛肉,一层层分下来,到他们嘴里还不够塞牙缝的。所以这会儿刘邵诚手里的肉一看便是家里人送来的。
  “别贫。这你们嫂子给带过来的,趁热吃吧。”刘邵诚把那饭盆交给他们,徐胜立马兴高采烈地接过来,中气十足:“刘哥替我谢谢嫂子!”
  “刘哥,新年快乐。”沈荣河也在一旁舒展开眉眼,露出一个诚意的笑。
  好久没看见他的笑,刘邵诚也难得愣了一下,紧接着也跟着咧起嘴角,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新的一年了!继续好好干!”
  他这一声喊得很高昂,里面透着满满的希望,拥有着使人信服的力量——一切都会变好的。
  今年的年夜饭和以往差别不大,任含英带了朋友来家里帮忙,正在外院择菜,正巧沈荣河进门,一时间与刚要出来的崔娟打了个照面。
  “戎哥。”女孩抬眼看着他,声音很细。
  他们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便没再联系过了。沈荣河再看见她,心理还是有些别扭和愧疚,冲她草草点了点头,便先一步跨进了里屋。
  “荣哥儿过年好,过年好!”
  外头冷,那只大嗓门儿的鹦鹉这会儿被挂在客厅,看见他又生龙活虎地叫起来。
  “荣河啊,”任老爷子见他回来,颇为亲切地拉着他坐下:“咱们好久没见了。”
  “前一阵子事情多,抽不开身。”沈荣河把手上送给任老和任军长的礼物放到一边,膝盖并拢,很规矩地坐着。
  “我听你大哥说,你前段时间谈恋爱了?”老爷子抿了口茶,托了托鼻梁上的花镜。
  沈荣河怔了一下,心想估计是刘邵诚跟他大哥汇报的。他没有矢口否认:“嗯。”
  任老则轻笑一声,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你那时候问我的那些话,我就大抵有了预感。。。。最近还顺利吗?”
  沈荣河沉默了片刻,喃喃道:“他。。。是苏联人,最近回苏联去了。”
  可任老似乎对于对方来自苏联并不感到惊异,只是提出了个更实际的问题:“那,她家里人怎么表示的?”
  “他。。。。他家里人都不在了。”沈荣河垂下眼睫。
  “。。。倒是个命苦的孩子。”任老听到这倒是有些动摇,轻微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膝盖:“荣河,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
  “现在含英也有了对象,我只担心你呀——你心思细,有些心事也不愿意说出来。我把你当成我的孩子,所以才和你说这些话。”
  “不管你的另一半是怎样的人,你自己喜欢,觉得中意就好。决定好了,就勇敢些坚持下去——可别畏手畏脚的。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一个人解决不了,两个人都努把力,那不就轻松了一半?”
  任老的眸色很深,仿佛可以一直洞穿他的内心:“甭管前面怎么过的,后半生可就是你们相互扶持了呀。”
  沈荣河听见这话,有些动容。
  是,他这些日子过得昏头昏脑,心里动辄就冒上股酸意和萧瑟。想安德里安想的发狂,又隐隐害怕他们没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了——说到底,还是对现实没有信心。
  可他实在不应该这么消沉——否则怎么称得上信任对方?
  突然一声尖利的巨响,伴随着欢呼声在外面炸开,让沈荣河不禁侧脸看去。
  “荣哥,来放鞭炮啊!”外面已经放起来了爆竹烟花,吵吵嚷嚷的,让任含英提高了几倍音量大喊道。
  “去吧,荣河。”任老眼神和煦,像对待小孩那样亲切地摩挲了一把他的发丝:“过年了,开心点。”
  沈荣河看了看老人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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