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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暗恋对象是伯爵怎么办-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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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眼神坚毅,有力,幽深处如同浩瀚的夜空。
  玛丁知道,他是问不出什么了。
  可……恶。
  剑尖一个旋转,在白日下反射出耀眼的锋芒。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一幕。
  ——“铮”的一声。
  一把剑挑开了玛丁的剑。
  剑锋相撞的震动几乎让玛丁拿不稳手中的剑,虎口疼痛,但他依旧死死握紧了手中的剑。
  是谁?
  ——安托万?
  抬头望去,一身黑衣肃穆的肖生稳稳地站在五步开外,手中握着的长剑银光闪耀。
  “对不起,先生。”他只说了这一句,便弯腰鞠躬,目光冷清又恭敬地垂到了地面。
  可玛丁的剑依然起到了破坏作用。
  一块金灿灿的怀表倏然落地。
  断掉的金链和怀表的小零件也从圆扣里漏出来,散落在地,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发出铃铃的声音。
  王子殿下的前襟破了一个狭长的洞。
  那是他一直用来放那块金色怀表的地方,曾经奥丁送给他的怀表。
  王子殿下神情莫辨又哀戚。
  玛丁怔愣了很久,看了看肖生,又看了看布里曼,不敢相信又十分吃惊,最后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都很好!!!——”
  那种仰天大笑的神情,让肖生十分忧心,只觉得那人越是笑得狷狂嚣张,越是让人觉得揪心难受。
  他没控制住自己,上前一步去扶住脚步潦倒几乎站立不稳的玛丁:“先生…………!”
  玛丁一把将他推开:“滚,你们都给我滚——!!”
  那双碧色的眼眸不复温柔,只剩下发狠的猩红和恨意。
  那恨像一把利剑,刺穿了眼瞳,直抵心脏,一瞬间肖生几乎疼得喘不上来气。
  “全都给我滚,你们算什么?滚————”
  玛丁跌坐在了地上,埋着脸,不知是否哭泣起来。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移动。
  “奥丁,别这样,先和我起来。”诺娜来到他身边,轻轻抚摸他的肩膀。
  玛丁抬起头,站了起来。
  他似乎很快将情绪收了起来,脚步重新变得稳健,手中的宝剑被他缓缓收入剑鞘。又看了地上的怀表一眼,他冷冷一笑:
  “布里曼,你,根本不配当这个王位继承人。”说完此言,玛丁转身便离开。
  那是不知几年前,皇室举行确定继承人的大典。
  十六岁的布里曼从大典上下来,兴奋又恐惧不安,当时尚未继承爵位的奥丁笑了笑,把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帮他戴在胸口:
  “阿曼一定能,做好这个继承人的,在我心里,你是最合格的领导者。呐,奠基礼物——像管理时间一样,管理好这个帝国吧。”
  往事历历在目,可惜物已损,人已非。
  在入口处,玛丁被卫兵拦下了。
  冰冷的铁器交叉,挡在了萨德大人的去路前。
  “让他走。”
  王子殿下略微疲惫的声音传来。
  卫兵们犹疑了一下,缓缓收起了武器。
  伯爵大人嘴角一丝冷笑,哼了一声,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布里曼失神半晌,看到了一旁比他更丢魂落魄的肖生,有些疑惑:“你,为什么…………?”
  “此番算报答殿下知遇之恩了。”肖生额上的黑发已经汗湿,看着状态不是很好。他略费神地说完这话,深深看了布里曼一眼,转身离开了。


第81章 回溯
  细细的雨幕。
  墓园。
  玛丁跪在欧文上将的墓前。
  一言不发。许久许久。
  枝叶晃动,树影婆娑。
  墓上白石已冷,繁华已谢。
  他扫尽了枯谢落花,重新添上新色,然后摘下自己军装胸口前常年佩戴的勋章,放在了墓前。
  等回去的时候,在白色宫邸面前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
  “先生!”男人迎了过来,目光中透着隐而不秘的急切和惊惶。
  很难在这个人身上看见这样波动而晃眼的情绪。
  但玛丁已经不在意了。
  “滚开。”他冷淡地说了一句,侧身避了过去。
  “求您听我解释,先生!!”
  “解释什么?”玛丁忽然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
  “我………………”
  一瞬间,那冰冷的眼神竟看得肖生噎住了。
  仿佛被一颗冰棱堵住了嗓子,冻得他发不出声来。
  “解释你为什么处心积虑来到我身边吗?”玛丁冷笑了一声,“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求您~……”肖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脸上情绪收敛了些,可那双幽深的黑眸里依旧能看出无助和痛苦。
  玛丁的目光随着他转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从他的脸上一寸寸地划过,他说:
  “这次,你会为了别人,挡我的剑,下次,是不是就会为了别人,在这里刺上一刀?”
  他抬起右手,上移,单指指向左胸口心脏的位置,含笑看着他。
  “不……我不………………” 会。
  肖生不停地摇头,说不出话来,脸上流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
  那笑容看得他难受极了。
  不再是温暖,温柔,和煦如春风,而充满了无尽的寒冷,嘲弄,与不信任。
  似乎长年累月朝夕相处累积的信任,于此刻已轰然崩塌,烟消云散,再也无法挽回。
  “不——……”肖生声线颤动,痛苦到嗓音都嘶哑了。单片眼镜从他额角滑落下来,坠着一根细绳,在胸膛间来回摇摆。
  “不……是………………”似乎也只会说这一个词儿了。
  玛丁依旧笑着,单手抬起,慢慢抚上了他的脸庞。
  苍白,无色,似乎就像这个人一样。一眼无论如何也望不到头。
  “好气质绝尘的脸呀,你为了它,又隐藏了多久呢?”
  肖生哭了。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
  在往常的伯爵大人看来,那是泠泠动人的。
  可这次,玛丁没有理会他。
  他用白皙的手将他胸前的镜片拾起,重新戴到那黑眸上,然后收回手,毫不犹豫地转身,走进了宅邸。
  直到最后,他都是笑着的。
  是夜,樊城大雨。
  电闪雷鸣。
  玛丁从噩梦中惊醒。
  那电闪雷鸣也惊扰到了梦里,让他在狂风呼啸的大地上,看到欧文的身影,——如此的清晰,温和地笑着。
  他怎么会忘记,血液中那种传承的温柔,习自于谁呢?
  是欧文。
  记忆深处,他记得他夜里来看他时给他盖上的被子,他装作熟睡,压抑着自己去念他的好。
  不可以,他是拆开母亲和你的罪魁祸首。
  他是让母亲死去的直接诱因!!
  玛丁一遍遍地催眠自己:欧文不安好心!
  不要信他!!
  不要依靠他!!
  一定要自己强大。
  从他来萨德庄园,自始至终,就他一个人而已。
  ……
  可又一遍遍地想起欧文私下里提起他时嘴角的微笑。
  温和,清冽,一如初见。
  可小小的心里只装得下一种爱恨。
  先入为主,那么恨了就是恨了。
  如此的简单,不需要有更多的助推剂和理由。
  恨了就是恨了,他做再多的事情,也挽不回。
  那么多的好,他视而不见,弃掷逦迤,摔在地上,剁碎了,踩烂了,还不解恨,一定要恨到那人下无间地狱才好。
  ……
  可如今心愿达成,他又得到什么了呢?
  今天的梦真好呐。
  梦里的情景仿若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坐在窗边,看向村庄的方向。那人从一旁经过,过来搭讪。
  他没理他。
  欧文并未介怀,淡然一笑,就走远了。
  他事务繁多,对于弟弟也只能偶尔关心。
  奥丁的疏远,男人或许是习惯了的。所以也谈不上伤心,只是偶尔有些失落。
  可这次玛丁却回过了头。
  “哥——”他喊住了那道熟悉的声影,“……你,回来好不好?”
  男人在玛丁的视线中惊喜地转过头,那张玛丁幼年时就无比熟悉的脸上,舒展的微笑就要凝成,那开口的“好”字已经到了嘴边。
  可眨眼之间,劈空而下的雷鸣撕裂了那张脸,大地重新坠落到无边的黑暗里。
  天旋地转。
  玛丁惊恐不安地苏醒,
  窗外正电闪雷鸣。
  冰凉的眼角似乎有泪痕,但玛丁深吸了几口气,并未理会。
  他披衣起来,站到窗边。
  大格子窗上,雨滴霹雳地砸下,糊成湍急的水幕,远处隐约的林海如同地狱的鬼影,在狂风中簌簌摇曳,间或闪着粼粼的水光。
  在这黑夜的暗影里,他看到了比夜更幽深的存在。
  楼下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与夜融成了一团,与风雨呼啸响成了一片。
  那是,肖生?
  他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表,墙上的挂钟刚响了三下。
  凌晨三点,窗外狂风暴雨。
  他会是掐准了点故意站在那里?还是从傍晚起,就从未离开?
  玛丁皱起眉头,凝视着窗外那个身影。
  一动没动。
  似乎是一座凝固住的雕像。
  玛丁烦躁地点了一根烟,继续站在窗前。
  窗外敞亮,外面人是看不到漆黑的室内的。所以肖生不会知道他在这。
  …………
  当——~……
  当——~当——当……
  钟表响过了四下。
  两个人像两座亘古不化的雕像,在黑夜里无声地僵持着。
  直到,玛丁唤来了守夜人。
  一个人影从宅邸出去,拿着外衣和伞,靠近了那身影旁边。
  玛丁看到他们两个在雨幕中沉默地攀谈,然后守夜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回来了。
  “他不接。”守夜人无奈地道。
  玛丁把雪茄截下,放到烟缸里,接过了衣服和伞:“我来吧。”
  肖生抬起头,淋湿的黑发和不断落下的雨都已经模糊了他的眼睛,但他还是能很快地认出眼前人的气息。
  玛丁把衣服披在他肩上,撑过伞:“我只答应你一个请求。”他说。
  “我想留在您的身边。”肖生眉目湿润,楚楚如画。
  “这个不行。”玛丁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
  肖生沉默了很久,黑发下淋漓的黑眸从闪烁到渐渐失去光芒。
  “我想……请先生救我的父亲。”他说。
  “好。”玛丁应了下来,又看向他,“去小隔间睡吧,——最后一次。”
  “好。”肖生单手从玛丁的衣袖划下,最终还是没有碰到那人一根指尖。
  他心里升起了浓重的自我厌弃。
  觉得自己肮脏,污浊,再也配不上风清玉琢的那人。
  他放下了手。
  ——————
  “一别两清,各不相干,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奥丁?”
  皇宫城堡上的窗口前,布里曼脸上不知是悲是喜。
  奥丁没有一剑杀了他,而是选择这种方式离开。
  “不,这只是交易,与你我之间的事并无关联,”玛丁站在他三步开外,“希望你能兑现你的诺言,布里曼。最晚明天,我离开前需要看到。”
  “好吧……”布里曼收起了嬉笑的不正经,“那你怎么就知道,塔尔内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
  玛丁神情莫辨地看向窗外,道:“他欠我一次……他会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27 20:53:30~2020…04…29 23:42: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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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终期
  营地房区内。
  “原来就在这里。”玛丁叹了一声。
  那次肖生追过来,似乎看到了什么,却怎么也不肯透露的事情,看来就是这个了。
  带领的人员打开了营房门的锁链。
  那片不曾被普通人踏足的区域,慢慢展开在他们面前。
  贴着铁刺栏杆每隔一段都有很厚的树篱屏障,几乎让人看不到这片营区的内部。
  鳞次栉比的矮墙,每一片墙后面都有一排低矮的石砌营房。
  那带领人一直把他们引到了最里面的那排房前,才停了下来。
  这一排营房比其他要高一截,外部修葺的也要好看些,建材石头磨得光滑铮亮。
  那人来到一个墙角长着野草的房屋前,停下来:“就是这儿了。两位大人请。”
  房屋早就被提前打开了。
  玛丁看向肖生,却发现他站着一动不动。
  他发现他真的从来没有好好观察过肖生。
  背负的往事连同这些心机阴谋一起,隐在那双深色的眸子下,那么久的岁月里,他没有发现,也没有察觉。
  还只以为他是个普通的随侍,可以任他拿捏搓扁。
  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把他当作同等来看待。
  输的心服口服。
  “去吧。”他轻轻叹息。
  肖生抬起手,探向房屋的门把。
  但那手颤动了半天,房门依旧纹丝未动,几乎要让人疑心那门是被从里面锁住的。
  玛丁上前一步,将一只手放在那苍白色的手上面,看了他一眼。
  两人合力,缓缓推开了那扇门。
  房屋里只有一张铁支角架的简单床榻。
  一个头发半白的人背对着他们,侧身睡在床上。
  “爸……爸?”肖生开口问询道。
  老人没有应。
  众人踟蹰之间,一直跟在后面旁观的营地医生走了上来。
  他脖子上挂着一个新式的木质听诊器,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老人。
  他取下听诊器在他胸口摆弄了一会儿,说:“没什么大问题,他可能只是睡熟了。”
  肖生打量着这座房子,这里除了那张铁床以外,几乎空无一物,他胸臆中有些控制不住的怒意:“你们……就让他住的这种地方?!!”
  “大人,您别气恼,这也是有原因的。”那领头人带着厚厚的装甲头盔,只能从那铠甲的铁网中看到他一双有些无奈的眼睛。
  他解释道:“我们之前的确让您父亲单独住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房子里,可是他并不习惯。我们只能把他换到这里,这样礼拜日出勤的时候他还能见见人。”
  “那这房间里的物品呢?”
  “那是因为……”领头人犹豫了一下,没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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