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是伯爵怎么办-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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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生抿唇不语。
“真的不能挽回了吗?毕竟,你这般做法,也算事出有因。”
“诺娜上将,不够了解萨德大人吧。”肖生忽然抬起头笑道。
“嗯?”诺娜眨了眨眼,第一次比较正式地看这个黑发黑眸的年轻人,自在自信的笑意,全然不再似之前隐匿在伯爵大人身边那人,普通又毫不起眼。
她饶有兴致地道:“你倒是说说?”
男人眸光几明几灭,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还是算了。”
诺娜对他这种态度不满地皱起眉:
“肖生,我不知道奥丁在你眼前是什么样的,但我知道之前的他,从未信任过任何人,其实过得很辛苦。我和欧文无论怎样待他好,也贴不进他的心。当时他和卫城那位温迪伯爵家的少爷恋爱的事情我们也是知道的,之所以没有阻止,就是希望他能够敞开心扉,去接纳一些事情,感受这世上一些美好的事物,可没想到,最后还是那样的结果,”
“这些年发生了很多的事,我们心中都过得不是很好,尤其是奥丁,”她笑了笑,
“你别看他平日那么游刃有余地老练,其实他很脆弱。但是他的心房只要敲开,那个人就会永远在那里占有一席之地。
————我说的话,你明白了吗?”
“…………”
肖生眼睫不可见地颤了颤,许久,才微笑道,“话说回来,诺娜少将找到我这里,是想做什么呢?”
诺娜想起什么,给身后的士兵示意,那人抬起来一个东西,递到了她的手上。
“奥丁有件东西落在了我这,本来以为还可以还他的,没想到他悄无声息就走了。现在也不知道还到哪里去。”
“…………”肖生沉默了一会儿,道,“少将把东西交给我吧。”
“你确定?”诺娜怀疑的眼神看向他。
“难道您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诺娜愣了一下,随即道,“哈哈哈哈哈哈,既然被你看出来,我就不扭捏了。呐,东西给你,接下来怎么办,就看你自己行动了。”
肖生接过那个黑色的重量微沉的小木皮箱,深深看了诺娜一眼:“谢谢。”
诺娜火红的头发高傲地一扬,发尾划过好看的弧度,退开一步半转过身:“我是为了奥丁。——再见了,或许再也不会见了。肖生先生~”
一个不属于军队的嬉皮敬手礼,诺娜转身离去,随行士兵跟着她身后,一起远去。
肖生远远注目着,薄唇微张,应了一声:
“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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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曼顿
宫廷大殿。
老国王注视着殿下的青年。
“你就是安托万?”
“是的。”下面的蓝发青年应声。
国王没有发声,只是默默地打量着他。
按理说平民出身者第一次见到帝国身份最为尊崇的人,应当十分的紧张和不安,身体发抖,或者口齿不清都是正常现象,但安托万丝毫没有反应。
他只是静静地单膝跪在那里,似乎只是在做一个日常的训练姿势。蓝发从他面上垂下来,为那姣好的面容增添一份静谧和神秘。
国王右手食指弯曲,在王座靠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听说,你从北地来?”
“是的,陛下,我家住北地,是那土生土长的人。”安托万依旧不卑不亢。
“北地现今的情况怎么样?”
安托万抬眸看了一眼,只看到帘幕后一个模糊的身影,他视线垂下,继续答道:“北地现下很好,萨德伯爵大人免除了去年和今年两年的赋税,北地有机会休养生息,再加上军队的统一和帮助,北地明年有望上缴双倍的赋税和贸易收入。”
“很好。”国王点了点头,又道,“——听说北境那边的势力是你收编的?”
“属下不敢当,是因为有伊桑大人在一旁辅佐和教导。”
“伊桑?”国王怔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这个有些久远又有些熟悉的名字,“是马修中将的儿子?”
“是的,陛下。”安托万答道。
“马修可是个人物呀,”国王似乎想起了当年的什么事情,脸上带起了淡淡的微笑,“我还记得我授予他雄鹰徽章的时候,他才二十出头的样子,英武善战,战无不胜。如果不是出身太低,本该可以拜帝国上将的。”
国王摇了摇头,在追忆中叹息了一声,他看向安托万,眸中露出欣赏,“能得马修中将儿子的辅佐,想必你……也是非常不错的。”
“下官惶恐。”安托万俯首。
就在这时,
一柄长铁剑从青年背后破风而来。
老迈的国王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卫城。萨德庄园。
草长莺飞,树木几绿。
“先生没有回来?”肖生思索的目光垂下去,落在虚空处。
“是呀,”老管家应声,“你们一去数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少爷怎么会和你分开?”
肖生摇了摇头,冷淡的脸上难得露出苦涩的笑意:“……一言难尽。”
老管家有些浑浊的眼抬起来打量了他一眼:“……和你有关?”
“管家明鉴,是肖生没做好该做的事,是我的错。”
老管家默然。
和管家交待完事情之后,肖生转头去了一楼自己的小屋。
房屋封尘许久,小露台上的花因为没有人打理,已经死去了一半,还有一半大概暴露在了卫城的风霜雨露里,野蛮生长成了一片,杂乱的石柱倾颓,杂乱地像是个小荒岗。
肖生收拾了一些东西,便准备离去。
走到走廊里的时候,却莫名感受到了一道窥视的视线。
肖生敏锐地回身望过去,发现楼梯的拐角处,一双手扒着墙角,上面露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凯撒??!”
肖生目光中露出丝丝惊喜,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最近过得还好吗?”
小凯撒还记得最近老师教导的礼仪,一字一顿地换上贵族的用词:“我很好,肖生先生……玛丁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没有。”肖生笑了笑,“不过凯撒要好好地学习呀,这样大人回来了看到才会开心。”
“好的。”小男孩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肖生先生,我最近交了一个朋友。”
“哦?”肖生有些稀奇,这庄园里在先生走后,凯撒来前,一个主人都没有,凯撒去哪里交的朋友?
“是谁?”
“鲁鲁,过来。”小男孩清秀软糯的嗓音,矮顿的个子,朝身后的黑暗中轻轻招了招手。
肖生心中微微一凛,那片几乎照不到光的黑暗中,什么都没有。
就在他以为凯撒因为无人陪伴产生了幻想中的朋友的时候,贴着墙的角落里传来了“喵——”的一声。
一只肥胖又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慢慢地踱步,矜持又高傲地走了出来。
“布——迪——?”肖生震惊之中,松了一口气。
凯撒跑上前去,蹲在布迪面前,摸了摸它的背脊,布迪友好亲近地舔了他的手两下,然后躺倒在地上,被小男孩摸着肚皮,发出咕噜噜的舒适的响声。
“鲁鲁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凯撒回过头笑嘻嘻地道。
“鲁鲁?是你给布迪取的名字吗?”
“是的!”小男孩骄傲地答道。
肖生也慢慢地蹲在他们身边,摸了摸凯撒毛绒绒的脑袋:“真好呀,鲁鲁和凯撒能成为朋友。”
“肖生先生,我可以把鲁鲁抱到我的房间去睡吗?”
“这个嘛,撒撒还小,会把鲁鲁压到的。如果你想它了,就到猫房去看它好不好?”
男孩神情失落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好的,谢谢肖生先生,我和鲁鲁去玩了。”
“好,去吧。记得完成今天老师布置的功课。”
“好的~~~!”
凯撒的活泼让肖生松了一口气。
他一度担心没有他在身边,先生会照顾不好自己,继续整夜整夜地失眠,不顾身体地深夜写作,记录灵感。
在酒窖里酗酒,也没有人发现。
和那样多的情人辗转周旋,最后却还是孑然一身。
这下好了,以后有凯撒的陪伴,先生想必也不会孤单了吧。
肖生露出了欣慰又有些落寞的笑。
樊城。
宫廷大殿。
一场宛如恶战般的打斗刚刚告一段落。
蓝发青年撑着剑跪坐在地上,微微气喘,而另一旁一个铁甲侍卫抱着被削成两半的头盔,静静地侍立在一旁。
王座上传来了“啪—啪—,啪—”的鼓掌声。
“很好!!不错,非常棒的敏锐度和身手。”国王罕见地笑了笑,开口道,“不愧是能够笼络伊桑当助手的人。
你愿不愿意来我这宫殿当御侍?”
安托万跪立在下首,微微流汗,刚刚打斗的力度冲击着实让他费了不少力气去周旋,他本不是靠力量取胜的战者,可偏偏对面那人穿着重甲,身形高他两个头,并且力量力度都恰到好处,只能险险以技巧和经验取胜。
就算这样,他也稍稍慌乱了一会儿,此时发丝贴着额头,些许的汗水从额上顺着流下来。
战场上训练出的战意让他遇到忽然而至的危险时,一切都顺着本能去搏斗,直到此刻战斗稍停,他才听进了上首国王的话,思维重新开始运转。
他不明白国王的意思,但这不妨碍他下意识做出趋利避害的选择。
他俯身拱手:“谢陛下提拔,安托万三生有幸。”
“那就好,起来吧。”国王满意地点点头。
“你说什么?安托万被父王召到了近宫当侍卫?!!”
王子书房,布里曼殿下正处理着今日的见习政务,属下一人突然来回禀了消息。
布里曼从桌椅旁站起来,走到窗前,来回踱步:“父王难道不知道安托万是我的人吗?”
他步履凌乱,感受到了不被尊重的气愤和冒犯。
“殿下,”侍官罗德低声提醒道,“恕我直言,陛下此番举动,或许是为了敲打您。”
布里曼停了下来:“敲打我?”
从最初的愤怒中缓过神来,他开始仔细思考近侍官这番话,半晌问道,“他知道了我和阿万的事?”
“这……属下不知,”罗德说话冷冷静静,有理有据,“不过王宫耳目众多,也不一定。殿下如果想安好前行,行事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
“好的,我知道了。”布里曼经此提点,思绪终于平静了下来,又思考了一会儿,他对罗德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笑容,“还是你比较稳重和深思熟虑。”
“属下不敢当。”银衣侍者十分谦逊地低下头。
————
曼顿市。
一辆马车缓缓驶近了宽阔街道上的别墅宅邸。
棕红色头发的男人很早就坐到车辕上,待马车速度几乎落缓,他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回身对那马车夫道:“多谢乘载,请到杜比银行去领今月的租费吧。”
马车夫点头应好,扬鞭离开了。
红棕发男人回身看向身后的别墅,从上衣衣兜里掏出了大门的钥匙,将铁栅栏的院门轻轻打开。
吱嘎一声,像是许久没有人回来过一样。
男人摘下头上戴着的礼帽轻轻扇了扇,走向房屋的大门。
木质的雕花大门用钥匙打开,里面传来了宅舍熟悉的味道。
“终于回来了。”他感叹一声。
他在门口玄关处换了鞋,继续往里走进,客厅在正堂偏里,比较隐蔽的拐角。
木质的格子架转过,客厅的一切豁然在眼前,一个金发男子悠然地躺在舒适的棕皮沙发上,手上拿着一本书翻开。
“你可真是悠闲呢。”
棕红发男子开了口。
“不然呢?”金发男人移开了眼前挡着脸的书籍,那之下,赫然便是伯爵大人英俊撩人的面孔。
第85章 是谁
“赖上你了,不受欢迎吗?”玛丁笑道。
“当然欢迎,奥丁少爷……想赖一辈子都可以。”塔尔内取下身上的衣服挂到壁橱上,走近过来,在沙发坐下。
棕红发色的男子身形挺拔,肩宽体阔,脸上笑容温和而宠溺。
“别别别……”玛丁吓得从沙发上正襟危坐起来,“你说这话我可是会误会的。”
“哈哈哈,误会一下又何妨?”塔尔内顿了一下,正经了颜色,“奥丁,你没有发现吗?其实欧文不在了以后,很多人都想对你好。”
“…………”
玛丁避开了他的视线,看向别处,
“我知道,……所以更加无法忍受,自己对他的误会和亏欠。如果能……回到过去就好了。”
气氛沉滞下来。
仆人端来了新茶,用搪瓷花的杯子端着,清亮的浅棕色名红茶,放在塔尔内面前。
塔尔内瞧着,想起了什么,揶揄开口道:“听说,你把我几个仆人都遣散回家了?”
他忽然想起来这茬儿,还在路上的时候,他就收到了一个女仆的告状信,让他看得哭笑不得。
“他们太聒噪了。”玛丁单手在耳边揉了揉,嫌弃道。
“那留下的这个……”塔尔内看过去,却忽然发现了,“……吉塔?!”
那仆人是个十几岁的黑发少年,听见主人叫他的名字,眉目娴静地笑了笑。
“你可真会欺负人呐……”塔尔内非常无语。
吉塔是一个哑巴。
“这怎么能叫欺负人呢?吉塔一个人做了两个人的工作,领五个人的工资,他说过他很开心的,对不对,吉塔?”
黑发少年弯起眼睛笑了笑,点点头。
塔尔内:“……行吧。——你准备在这待到多久?卫城那边……没你行吗?”塔尔内从木盒里抽了一支雪茄出来,眯着眼睛,看着烟草慢慢被无烟火柴点燃,然后把火柴晃灭扔到盒子里。
“应该有人……会把它管好的吧。”玛丁脑袋后仰,看着塔尔内家的吊顶大灯,别墅的装修风格非常简约,多是木质家具,装潢呈暖色调,尤其是阳光打进来的时候,给人一种很温暖熨帖的感觉,“我觉得你这挺好的。”
塔尔内呼出一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