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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暗恋对象是伯爵怎么办-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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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呀,”安尼奥笑眯了眼,“陛下的算术可好了!老师给我布置的方程式他都会做!!!”
  完了,这孩子已经彻底被收买了。
  布里曼,够阴的呀。
  安托万这样想着,但脸上还是带起了自己也不自知的温暖和煦的笑。
  三个月的时间,布里曼组建了一个几乎换了大血的内阁。
  排斥他的,疑似之前遗留的奸细的,都被他不动声色地慢慢地贬斥了出去。
  等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内阁里的左右大臣,都已经是崭新的面孔了。
  而诺娜的兄长,欧里德家族的长子,赫然便居于首位,成了年轻陛下的左膀右臂。
  但还有一个位置悬空,便是樊城的军需处长官一职。
  大臣们推荐了许多人选,可最后都被陛下否定了。
  “所以,陛下心底真正的人选是……?”私下一番交谈之后,欧里德终于隐约知道了这位年轻陛下心中的想法。
  “不知道你能不能说服那人?”
  欧里德笑了笑,心若明镜:“这恐怕,需要陛下亲自出马吧。”
  三个月,足够人平静下来,看清许多事情。
  就像每日定期在湖边垂钓的安托万。
  他逐渐理解了萨德公爵临走前和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执着于过去的爱恨,人是永远无法得到解脱的。
  重要的是今时今地,此刻的感受,想法,观念。
  是爱?是恨?是悲?是喜?
  如果确定了,就紧紧抓住;如果很珍惜,就不要再纠葛。
  生命不长,但行几个过客。悲欢须臾,平和才是长生。
  不知道是不是公爵大人深夜里灵感所得的打油诗体,但细细嚼来,也并非全无道理。
  现在他所差的,或许只是一个契机。
  而远处,这个契机正在向他走来。
  “在钓鱼?”十分平铺直叙的开场白。
  安托万抬头看他,这人在这几个月里真的变化很大,或许是身上的责任重了,气质也变得更加的内敛沉稳,浅金色的发似乎都变得不再那么锋芒毕露,单从外表看,已经能夸他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了。
  “钓到了吗?”年轻的国王陛下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之为和煦,带着几分笑意,在旁边的凳几上坐了下来。
  “没有。”安托万看了看平静的湖面。
  “这片湖和外面的汤旭河相连,每天下午,都有大片的人群在河的固定位置投喂鱼食,或许鱼群都跑到那边去了。”布里曼解释道。
  “………”安托万十分无语地瞥了他一眼,“那陛下怎么不早说?”
  布里曼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我想着,安托万的话,或许是可以钓起来的。”
  “………”
  安托万面无表情,但不可否认的是,心里像被一根狗尾巴草挠了一下。
  两人平静地待了一会儿,湖面上起了风。
  材质有些潦草的鱼线被风吹得左右晃荡,安托万干脆收了鱼竿。
  “不钓了?”布里曼问道。
  安托万道:“陛下不如说说,这次来找我是做什么。”
  一眼被看穿,布里曼也不尴尬,他直接道:“我希望阿万能帮我做一件事情。”
  安托万被那称呼微微怔了下,又很快平静:“做什么?”
  国王陛下扬起了好看的笑容,看着青年的眼里似乎有光芒在闪耀:“阿万可否在我出征的时候,帮我守护帝都呢??”
  安托万愣住了。
  这个请求实在是太过出乎意料。
  “我以为,我们还是不同阵营的?”安托万近乎冷酷地说,“陛下真的足够信任我吗?你不怕趁你不在的时候,帝国被我颠覆了?”
  “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冒这个险。”
  “我以为陛下成熟了,现在看来,还是把治国当儿戏啊。”安托万戏谑地笑道。
  年轻的国王陛下脸上终于有了些微的恼意,他看着青年深色的眸子,极其认真地吐字:“如果问我,国家和你谁重要的话,国家;如果问国家和阿万我更在意谁的话,我选你。
  你听懂了吗?安托万?”
  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称呼的吐字却轻盈起来。气度煊华的男子似乎叹了一口气,轻轻把身前的青年揽进怀里,闭上眼,缓缓在青年的额上落下了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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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壹二
  这个吻对于青年的触动远远大于一切的言语。
  须臾,青年脸上的热泪滚滚而下。揽住布里曼的脖子覆唇亲吻了上去。
  一步步进行胸有成竹的计划的时候,那些心中压抑的难受,仿佛都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热切的,苦涩的,还带了一点点压抑过后发狠的疯狂。
  布里曼着实被咬疼了。
  不过他脸上依然带着笑,温和宠溺的,不曾对别人露出的表情。
  他轻轻揽住青年的腰间,加深了这个吻。
  十日后,军队出征。
  国王陛下亲率。
  安托万没有在送行的队伍中,而是出现在了塔楼上,远远地观望。
  更多的军队已经在城外集合,所以城内出行的只是城内的士兵。所有的前锋兵都拿着铁质的盾甲,整齐地队列着,颇具气势。
  塔楼离出发点有了一段距离,因此从上面只能看到一个红色的小点,在队伍的前方。
  那应该就是他们的国王陛下了。
  布里曼头一次出征,可以说是历练,也是快速树立威信的一种手段。
  这一战,他必须打,也必须打得漂亮。
  他没有退路。
  或许是心有灵犀,离开前,布里曼朝塔楼的位置望了一眼。
  在他的视角看来,塔楼上什么都没有,但是他心底就是有一种感觉,那个人就在那里。
  这种感觉让人安心,也非常的鼓舞心气。
  两人在空气中遥相对望,这一眼,谁都没有看到谁,但两人在心底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那种温暖和熨帖的感觉,没有经历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布里曼知道了在樊城终究会有一个人等他归来。无论多久,多晚。除去父亲,国师,有了另外一个人可以让他思念、挂怀。风起的时候,树影摇曳,风筝再怎么飞,也脱不了牵它的手。
  而安托万,就是他现在的掌舵人和牵引师。
  ……
  “出发!——”
  国王陛下的声音传唱开来,几百人的方阵最后都呼喊着:“——出发!”
  声势震天。
  城楼上的守卫兵都感到了城楼的撼动,盔甲下的面容激动得通红。
  这种震动似乎隔空传到了几百公里之外,让睡梦中的人一觉惊起。
  那人眨了眨眼,黑色的眼眸里反射着窗外的光。
  刘海细碎地耷拉下来,略微凌乱,半遮着眼眉。
  “肖生先生。”娜丽沙敲了敲房门,得了应允之后,走了进来。
  “几点了?”床上的男人问道。
  “下午三点。”娜丽沙回答。
  “父亲他怎么样?”
  “肖先生的气色好了很多,”娜丽沙笑道,“正在工具间做东西呢。”
  肖生脸上带上了微笑,起身朝工具房走去。
  这旧房屋在之前的基础上做了扩建,不再用一楼的过堂一角作为工具室,而是在二楼单独辟了一间房出来,作为工具间。
  肖父自从儿子跟在身边之后,性格都温润平和了许多。
  这会儿正在刨木凳上磨着一个木头块。
  一边磨一边抬起来打量,像是拿捏着一件宝贝,脸上的神情颇为得意。让肖生看了也不禁展颜。
  父子两愉快地交谈了一会儿,肖生犹疑着开口说:“爸爸,你可以接受我离开一段时间吗?”
  肖生回来之后不久,肖父说要去小镇上添置一些工具,结果回来的时候淋了雨,老人家身体也弱,就生了一场大病。肖生连夜去请附近城里的医师来看,才勉强把人从死神边上拉回来。
  但那之后,肖生就寸步不敢离了。
  之前的离开本就是他愧对了父亲。
  这次再在父亲病中离开,就怎么也说不通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的病榻,一拖延就是几个月,期间数次老人的神智都有些模糊,认不得人,连肖芒的事情也忘记了。
  但是偶尔想起,又会催促肖生赶紧将肖芒找回来见他,情绪十分的激动。
  肖生又怎么敢在父亲这种时候离开?于是此事就此拖延下来。
  附近城镇到卫城的邮驿也没有开通,消息传不出去,肖生也心急如焚。但时间一长,冷静下来,他也有了时间仔细思考,到底要怎么处理现在的关系。
  玛丁对于他们是全无记忆的。如果就这样将此事直接告诉他,会不会太过于突兀?还是说相安无事地维持之前的关系就好?
  他们如此欣喜焦急地认亲,对于那人来讲,会不会是一种负担?
  先生他,真的希望多一个年幼时的“哥哥”吗?
  亚莉的事情对于他来讲已经是一份沉重的不想提起的回忆。那么他们这段关系呢?
  他可以接受,但先生一定就能接受吗?
  待的时间越久,肖生越犹疑。
  多少次冲动地想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坦诚一切,得到一个最后的答案,可是父亲的病拖沓绵延,神智有时也不甚清晰,肖生实在不放心就如此离去。
  来回的路程就要六天,如果父亲有什么闪失,他会后悔一辈子。
  但近日,肖父的身体总算大好了,肖生也有勇气提起这件事情。
  肖父抬起头来看着肖生,脸上带着洞察的笑:“你是想去找他吗?”
  待着的日子里,肖生一点点将这些年的事情说给了父亲听。
  老人努力地去理解,最后也表示了接受,并且是欣喜的。“之前你们小的时候,村里的□□巫师就说过,你们是有因缘的。”肖父这样说道。
  肖生点了点头。
  “去吧。去把他带回来,我也想见见他。”
  ————幼————
  小木楼。
  “爸爸。芒芒呢?”十岁左右的黑发男孩找遍了两层楼的房屋,也没有看到弟弟的身影。
  一男一女两人各坐在桌子的一角,面色沉郁,都没有发言。
  “爸爸?”男孩又喊了一声,心中逐渐有些不安。
  坐在桌子一端的男人终于有了些反应,视线逐渐移向男孩:
  “没了。没了。”
  “………什么,没了?”男孩的瞳孔轻轻地紧缩了一下,依旧带着光芒看着大人。
  “你弟弟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和科特叔叔一起走了。”
  “啊。那他还会回来吗?”小肖生瞪大了眼睛,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去旁听了一下午的学校课程,弟弟就离开家里了。
  明明前一天晚上,两人还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来着。
  芒芒从小体质就不太好,人很瘦弱,明明七岁了还像五六岁的样子,脸上还有一点没有消化的婴儿肥,笑起来的时候颊边有小小的笑涡。男孩总喜欢蹭着他的手臂才肯入睡。睡着的样子特别乖巧。小小的瘦弱的一团,让人看着就十分地想保护他。
  “不会了,大概永远也不会了。”父亲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人们似乎沉浸在了自己悲伤的思绪里,而无暇顾及仅剩下的孩子。
  不。
  肖生没法接受。
  芒芒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塔木!
  肖生想起来了。自己给弟弟做的玩具。
  小孩子特别的喜欢,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抱在怀里,一边搂着他的胳膊,一边搂着七彩的塔木。
  床上,桌上,床底下,都找过了。
  塔木不见了。
  所以,芒芒是真的走了。
  为什么?
  父母没有办法回答他。
  肖生第一次发了脾气,晚饭都没有吃,就睡下了。
  躺在床上。
  学校里教的那些字符也不再在脑子里打转,取而代之的是弟弟的各种表情和样子。
  肖生只记得了学校里教的最后一句法文:他离开了,伴随着啄木鸟的叫声。
  ———over———
  初春到来了。
  萨德庄园里重新焕发了新的生机。
  缠绕的枝蔓里发了绿芽,碎黄色的花又漫洒在草丛里。
  卫湖边碧波荡漾。
  几艘小木舟随着风动在岸边吱嘎吱嘎地响。
  远看的时候以为没有人,但镜头拉近,其中一只船里,却躺着一个相貌英俊,穿着栓皮扣革质皮衣的男人。
  他的手枕在脑后,闭目躺着,似乎已经睡着。
  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只显得那白皙的面孔更加明媚动人。
  “玛丁———!”短促又愉悦的叫喊。
  船里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个翻身进船的小家伙压了个正着。
  凯撒刚和洛枫疯跑一阵,小脸上都是汗水,但他继承了和玛丁相似的白皙皮肤和金色的卷发,样子还是十分的乖巧讨喜。
  玛丁呼撸一下把他扒拉开:“怎么又玩得这么疯。上次没说你吗?”
  男孩嘿嘿嘿笑了几声,并没有把玛丁稍显严厉的言辞当一回事儿,而是整个小人挂在玛丁身上,脸趴伏在他胸口:“我错了,以后不敢了。”边说还边蹭蹭。
  “………”玛丁无语了半晌,最后还是拿他没办法,任他趴在上面。
  凯撒和玛丁亲近也是玛丁回来后这些日子里的事。
  亲晋封的公爵大人拥有了更多的名誉和领地,人却变得更加的闲云野鹤了。成天在庄园里待着,足不出户。因此阴差阳错地和小家伙有了更多的相处时间。
  “玛丁,肖生什么时候回来呀?”凯撒翻到了另外一边,小船晃了晃,还是装下了他们两人。凯撒视线里是头顶湛蓝的天空。
  他真的想肖生了。就连头顶天空里的云,都变成了肖生的样子。
  肖生生讲故事可好听了。
  肖生还特别会逗布迪开心。每次肖生给它顺毛的时候,布迪就特别乖地趴着,闭眼享受。
  换做他的话,布迪就会来舔他的手。
  “不知道呢………”公爵大人也被小朋友的思念传染了,语气变得飘忽而游移。
  你去哪了呢。
  看到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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