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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替演-第60部分

小说: 替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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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许沉河的面容露出几许倦意,唐随不跟他多唠嗑了,摸出口袋的钥匙放柜面上:“这是他给你配置的新钥匙,出院别忘了带走。”
  许沉河怔然:“哪的钥匙?”
  “还跟我装懵懂呢!”唐随帮许沉河把床摇下来,“他闯屋里把你带出来前将你家门锁踹坏了,总得换个新的不是?”
  脑子的运作像是一下子被锈住了,某部分缺失的记忆出现了紊乱,许沉河手肘支床撑起身,不小心弄到了擦伤,他吃痛跌了回去,却顾不上纱布内的伤口有否渗血:“不是你带我出来的吗?”
  唐随也愣了:“先说好,不是我的功我不领啊,把你背下楼的是他,送你去医院的也是他,我是后来才赶到的。”
  误会别人的不安在许沉河心底扩大,他基于自己被伤害过的经历而错误定义了顾从燃,那他本质上跟那时候误解自己的顾从燃有何区别?
  他们用同样的方式在彼此的心尖上划刀,站在对方立场上的时间却未曾重合过。
  住院的几天,常常是在许沉河未醒之前,顾从燃就早早买了早点到医院备在床头柜上,接替陪完床上班去的唐随。有过许沉河不喜欢被他触碰的前车之鉴,他便买了助步器让对方扶着走,其余时间就到走廊外的长椅上捧着笔电办公。
  医院里住进了个多话的大姨,在察觉顾从燃好几次从外面买了丰盛的饭菜和骨汤给许沉河吃、两人却没有半点交流后,她私下问靠在床上无聊得发呆的许沉河:“小伙子,外面那高个儿是你亲戚?”
  “不是。”许沉河对除顾从燃以外的人还是那副温煦的表情,“我们就……普通朋友。”
  走廊上顾从燃停下敲键盘的动作,两眼对着屏幕上挨挨挤挤的字眼出神,耳朵支棱着听一墙之隔的对话。
  “你这朋友够好,天刚亮就买了早餐过来,啥事儿都做得挺妥当,”大姨说,“只是吧,你俩也不爱交流,跟闹了别扭似的。”
  “我跟他共同话题少,属于……”许沉河支吾其词,“属于行动上有默契的那种,相处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
  顾从燃缓缓地,将后背抵在墙上。
  出院当天唐随有活儿在身没能来,顾从燃跑上跑下帮许沉河办妥出院手续,收拾好零碎的日用品,抄起助步器奔下楼放到车后备箱。
  回病房时许沉河正弯着身子笨拙地给自己套鞋子,大约是脱位过的脚踝还不敢太大动作。顾从燃在他面前单膝跪下,小心地托起他的脚掌,尽量轻缓地帮他穿上鞋子。
  “裤子会脏。”许沉河小声提醒。
  顾从燃没抬头,给许沉河系上鞋带:“没关系。”
  套完鞋子背过身去,顾从燃仍是蹲着:“上来,我背你下楼。”以免许沉河拒绝,他添了句,“到楼下你自己试着走走,今天天晴,地面是干的,不怕摔。”
  隔壁床的大姨旁观着他俩,在外人面前许沉河不想落顾从燃面子,顺从地趴了上去,在顾从燃耳边说:“谢谢。”
  电梯人多,反正楼层不高,顾从燃便背着许沉河走楼梯,爬过八楼就不觉得三楼有多吃力。
  “慢点。”许沉河扒着他的肩膀担心道。
  顾从燃应了声,既然对方不介意,他便刻意放慢了步伐:“我们共同话题真的很少吗?”
  背上的人又在沉默,顾从燃想给自己来一耳刮,他们现在可不是没话题么,每天晚上唐随来接替,许沉河漠然的脸会染上笑容,话也不自觉地变多,而他倒是成了多余的那个。就跟那天去KTV的路上,他们勾搭着肩膀笑笑嚷嚷,他看着被簇拥在当中的许沉河,却无力再把人拽到自己身边。
  到楼底,顾从燃依约将许沉河放下台阶,手按在对方身后虚托着,跟随许沉河慢下脚步,看盛夏的灼热阳光下两人并肩的影子,心里微妙的情愫像玻璃缸里的小金鱼吐着成串的泡泡。
  “去店里,还是回家?”顾从燃掏车匙开了锁。
  许沉河抹了把后背汗湿的衣服:“这几天呆家里休养,等脚伤好利索了再回店里。”说完才想到回家指不定又得麻烦顾从燃被他上去,正要改口,顾从燃为他开了车门:“上车吧,外面晒。”
  “等下……”许沉河按住顾从燃搭上来的手臂,接触间,他依稀记起哪个黢黑的雨夜,有谁拂走他脸上的汗和泪,叫着他的名字让他别怕。
  “有什么忘带了吗?”顾从燃偏了偏身子,帮许沉河遮住身后猛烈的光线。
  许沉河指指后备箱:“我手机是不是让你塞袋子里了,能帮我拿一下吗?”
  顾从燃无异议,推起后备箱车盖俯身翻找着装日用品的袋子,他收纳技能差,袋子里面的物品放得一团糟。好不容易找出许沉河的手机,一回身却见对方失神地看着后备箱里头,呐呐地问:“怎么……那么多花瓣?”


第88章 他感觉他在枯死
  塞了满后备箱的绣球花缺乏护理,在空气不流通的空间里枯的枯死的死,前不久被顾从燃清了出去,在后备箱的毯子上落了不少颜色各异的花瓣。
  顾从燃合上车盖,把手机递给许沉河,语气平淡道:“车子租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两人一路无话,许沉河埋头捧着手机给“潜游”的员工发消息,了解完店里的最近情况后一抬头,车已经停在公租楼下。
  正午阳光曝晒,顾从燃率先下车绕到后座有树荫的那边将门打开,搭着车顶把手伸到许沉河面前。
  放在曾经,这个动作平常至极,再亲密的事他们都做过,又怎会留多余心思细想牵手的暧昧。可现在他们连触及眼神都感到过分尴尬,掌心相贴在许沉河看来只会让他们陷入僵局。
  他拨开顾从燃的手,说:“我自己就好。”
  顾从燃把许沉河背到六楼就把人放下了,许沉河想自己走,他就为他留一段路,就像感情上也一样,他学着尊重对方,在接近的同时为许沉河留出安全的退路。
  护送许沉河到家,顾从燃转身又跑楼下将后备箱的东西拎上来给他收拾好,助步器就放在许沉河伸手就能触到的地方:“恢复期间别总往厨房里钻,想吃什么可以让我买,不管什么时候,我随叫随到。”想起两人联系方式都断了,他又问,“还记得我号码吗?”
  热汗从顾从燃鬓角滑下来,许沉河想给他抽一张纸巾,手刚伸出去,顾从燃就用手背揩去了,蹲在茶几前仰头等着他的回答。
  许沉河硬了心:“不用了,我让唐随送来就行,反正他总往我这儿跑。”
  最后一个见面的借口也让许沉河扑灭了,顾从燃心口疼得跟被野兽的利爪挠着似的,总感觉自己再也不被许沉河需要了。
  “那我……”顾从燃抛掉告诉许沉河自己就住在对面的决定,起了身指指门外,“我到外面抽根烟,你累了就睡个午觉吧。”
  他给自己找了个在对方面前消失的理由,刚到玄关处,他突然听到后面的人说:“谢谢。”
  “什么?”顾从燃回过头,不是听不清,是问许沉河谢什么。
  在阳台涌进来的那簇光线中,许沉河的表情比这段时间以来的每一天都柔和得多,尽管顾从燃清楚地记得许沉河很久很久没对自己笑了,现在也没有,可是重逢后那么多次的被忽略,顾从燃隐约感觉这一瞬许沉河的眼里是只装着自己的。
  “我说,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许沉河拍了下自己的腿,“还有,谢谢你在那个停电的下雨天把我带出去,唐随都跟我说了。”
  二人交谈间频繁出现的那个名字让顾从燃在每次动容时都被按入冰川,他摸出口袋的烟盒夹了支烟,问:“我能不能选择拒绝你的道谢?”
  不等许沉河说话,顾从燃低头摆弄着两指间的香烟又道:“接受了你的道谢总感觉我们就这样毫无瓜葛了,我想……”
  他想讨要点实质性的谢礼,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更应该得到补偿的是许沉河,但许沉河什么都不需要,他却做不到向对方那样将过往的点滴甩得利落。
  “你想要什么?”许沉河问。
  听见许沉河的语气含了点不耐烦,顾从燃有些仓促地按亮手机查了查日期:“明天是《梦境夫人》最后一天放映,你愿不愿意陪我再看一遍?”
  拍摄《梦境夫人》的闲余时间发生过的事在许沉河脑海里重现,顾从燃打着教他克服吻戏镜头的幌子和他亲密,没有戏份的晚上牵手压马路共吃一盒冰淇淋,杀青当天为他送来一束新鲜的玫瑰。
  许沉河在不断避免任何回忆过去的机会,所以顾从燃的请求他低头考虑了许久,在没想出比之更好的答谢方式后,才答应道:“可以。”
  没约定具体时间,也没说好到哪个影院,第二天下午顾从燃整理好等在许沉河门外时,许沉河也刚好打开了门。
  离下午三点放映的场还有半个多小时,他们不约而同地提前了出门的时间。视线相撞的刹那,顾从燃想起许沉河在同病房的大姨面前提起过的“默契”,那时他以为许沉河在搪塞别人,如今想来他们之间的确是存在默契的,只是一概被他忽视了而已。
  “怎么那么早?”许沉河主动开了话头。
  顾从燃目光下移停在许沉河的脚上:“打算背你下去。”
  “我能自己下楼,”许沉河灵活地跨出屋外,“就是得慢点走。”
  落好锁,许沉河抓着扶手下台阶,姿势像刚学会走路的小孩,迈一个脚就停顿一下,再接着重复原来的动作,将下楼的时间足足延长了原来的三倍有长。
  这过程中,顾从燃一直护在许沉河的身前,只要许沉河不慎摔下来,他就能及时接住。
  但许沉河走得格外谨慎,直到楼下,他都没有踉跄过一步。
  《梦境夫人》上座率高及观众反响好的缘故被延长了放映期限,到今天为止顾从燃在网上购票时还发现放映厅几乎满座。他们到得早,只中间两排坐了稀稀拉拉几个人,顾从燃买的最后排的票,他领着架了墨镜的许沉河往后排走,中途几次习惯性想牵后侧的许沉河,手都伸出去了又讪讪地收回去。
  他们一起到影院观影的次数寥寥无几,仅有的那次他还心猿意马抓着许沉河的手给江画写情话,他不知那次许沉河有否觉出异样,时间能倒流的话顾从燃想问问那个时候的自己——许沉河到底有哪里不值得?
  为什么不珍惜?
  “哪个位置?”许沉河在后面问。
  顾从燃手向后分给他一张票:“六号七号。”
  许沉河坐在了六号的座位上,七号座位的左手边。过去他是坐在顾从燃右侧的,他还记着顾从燃写在他掌心的动人情话,在误会对方的心意之后自己的窘境。
  等待放映的空白时间里,顾从燃试图挑起话题:“要吃爆米花吗?我出去买。”
  “不用,我不饿。”许沉河折叠着手中的电影票。
  “口渴吗?”顾从燃又问,“我帮你买喝的。”
  许沉河把票撕成正方形,仍是没抬眼:“我看电影不爱喝饮料,中途上洗手间会影响观看。”
  预料到顾从燃还想问,许沉河轻轻叹了口气:“帮我借一张毛毯吧,这里冷气开得太足了。”
  顾从燃把毛毯借回来时影片刚好开始了。
  在腿上扬开毛毯,顾从燃倾身想为许沉河披上,后者感受到他靠近的气息,没躲,眼睛直直地看着荧幕。
  顾从燃靠近了就不想再拉远距离,在靠椅的扶手上,他和许沉河相贴着肩膀,不声不响地碰了碰许沉河的手背以作试探。
  “我演得不好吗?”许沉河突然出声。
  左右有人,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让顾从燃听出了丝柔软:“怎么会,你的每个角色都很吸引人。”
  高傲和深情相碰撞的庄十弦,冷酷却顾家的傅千,自卑而平凡的谢渺,每一个角色都因为有了许沉河的塑造和演绎变得鲜活,甚至有时顾从燃会在心里感慨,若不是生错地方,许沉河会是适合演艺界的好苗子。
  荧幕上正播映着庄十弦和云清梦的相遇,许沉河视线没移开,默默将手缩到毛毯下:“那就不要碰我,认真看电影。”
  这次顾从燃依然没有认真看影片。整整一百二十分钟,他都用目光作指尖抚过许沉河的侧脸,幽光中嘴角下的那只小鸟时隐时现,它的翅膀尖尖的,像要在顾从燃的心上扇一缕微风。
  这一百二十分钟于顾从燃而言太短了。
  他还想和许沉河度过更漫长的时间,一百二十个月不够,那就一百二十年,他想当许沉河的树,让这只鸟儿在自己身上唱歌或沉眠,让它在自己伸展的枝条上迎接每一线柔和的晨光。
  电影落幕,放映厅亮起了灯,许沉河勾下夹在衣领的墨镜架到鼻梁上,等场内的人或抱着空爆米花桶、或牵着伴侣的手走出去,然后他抬起头,看着荧幕上滚动的字幕。
  “时间到了。”许沉河平静地说,像在宣判某件事的结束。
  长达两个多钟的时间,顾从燃才终于把目光从许沉河脸上挪开,垂头看看表盘,恳切地邀请:“差不多到饭点了,我们从这里出去,绕到美食城那边刚好能……”
  “你说陪你看一场电影就够了。”许沉河拿着手机边发消息边说,“不要得寸进尺。”
  “可是你知道我不仅仅想要一场电影的时间,”顾从燃急道,“待在这边这么久,我只想把你追回来,说我贪心也好不要脸也罢,我目的只有这一个,我——”
  “我很好骗吧?”许沉河收起手机,攥着毛毯的两个角将它叠好,“可是被骗得多也就学聪明了,你这段时间的确让我触动,但也不会蠢到再投注感情了。我是许沉河,是许辰星的弟弟许沉河,我不会再当你的画画了。”
  他正欲起身,顾从燃匆忙拉住他的手:“许沉河,我喜欢的是许沉河,我的生命不能没有你,我……”
  手心被塞进了一个东西,随即许沉河抽了开去。顾从燃低头一看,是一枚用电影票做成的心形折纸,不知许沉河是什么时候弄好的。
  “就这样,把你的心意还给你了,回去吧,琩槿市不是你的归属。”许沉河抬脚便走,顾从燃起身要跟上,他隔着拉开的一米距离警告,“你跟上来我就跑,我不会再让你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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