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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高危职业-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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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杨树林。
  “嗯,是啊。”陆有时看着苍穹红霞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陆有时彻夜未眠,他几乎把那小隔间里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荆牧的那个小房间铺陈不开,他就把东西全部拿到了主卧的房间,一件件摆开了去。
  大幅的油画占据了房间的四角,陆有时将它们靠墙摆了起来。
  其中有两幅全家福。
  一幅是荆牧的父母,一人站一人坐,看起来都十分年轻。坐着的荆牧父亲手里抱着看起来也就两三岁的他。
  另一幅是他们当年的家。构图复杂了很多很多,在临县的那间小公寓里,荆牧和他的妈妈,还有陆有时和他的爸爸,一家四口围着桌子像是在吃年夜饭。
  这是荆牧的两个家。
  陆有时看着画里的人,缓缓弯下腰坐在了这些物件的中央,他看到了荆牧父亲留下来的手稿,看到了荆牧小时候穿的毛衣,那毛衣走线不太稳很有可能出自牧昕仪女士之手。
  他的手最后落到了摞在一侧的那打速写本上,这些速写本的封皮和陈橙交给他的那本是一样的。
  别人用文字记录生活,荆牧就像是在用无数小稿记录着他着么多年的喜怒哀乐。
  翻来看去,最早的落款在10年,那时候画得潦草,几乎没有人物入画。而第一个入了荆牧画里的人就是陆有时,是12年那场秋季运动会上他撑杆跳高的模样。
  他翻了翻日期,想起了那本荆牧送他做生日礼物的速写本,里头的画正好填补了这里的空白。
  13年到14年,几乎每一页画的都是他。每一寸肌肉,每一丝表情都那样鲜活。
  陆有时不相信这些画的主人对他不曾爱过,他拼命地往后翻。
  可是这里的东西都只到18年,再往后就没有了。
  “为什么?”他在这些“记录”中喃喃发问,“如果没爱过我,会这样用心地描摹我吗?”
  “如果不爱我了,那么离开我之后还会把我长什么样记得这么明晰吗?”
  “究竟为什么要离开?”
  一直在他身侧身侧安静假寐的小狮子忽然站了起来,碰倒了那只玻璃瓶,瓶口的塞子松了,一落地滚到了一旁,里头的东西也跟着滚落了出来。
  看着那些被折成小狗模样的折纸,陆有时福至心灵似的,捡起其中一个,拆开了它。塑封的铅笔屑落了下来,掉在了他的衣服上,轻得几乎不带重量。
  他捡起那个,迎着灯光,看清了上头他当年亲手刻下的字——给荆牧牧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折纸被他铺了平整,那里头有淡淡的铅笔字迹。
  ——今天有点累,让我任性一下,用掉这个拥抱。
  落款是15年的10月29日。
  陆有时觉得自己的眼眶一酸。
  他把另外的折纸也拆了,一个接一个。全部摊开碾平,放在了自己的掌心。
  兑换券上写——给荆牧牧做好吃的。
  折纸里写——今天的粥不小心煮糊了,你那时候煮的粥,大概也是这个味道吧?
  陪荆牧牧喝酒——冰啤酒很好喝,我想你了。
  和荆牧牧一起看星星——原来凌晨三点的杭城也是看不见星星的,不知道你在的地方可不可以。
  ……
  爱荆牧牧一辈子——陆有时,我也想爱你一辈子。
  咸涩的液体忽然落下,晕开了那一“爱”字。
  “你既然爱我,又为什么要离开我?”深夜里,男人的恸哭似乎寂静。
  小狮子绕在他身边,用鼻尖顶了顶他,像是无言的安慰。
  恍惚间,他想起了陈橙在病院里同他说的话——“我们都是他的负累”。
  除了陈橙还有谁?还有谁是荆牧的负累?
  他站了起来,看着房间里铺陈的一切,那些老照片落进了他的眼里。他曾经也和荆牧一起看过那些老照片。
  相册不止一本,后面还添了很多新照片,其中有不少是孙路宁当年为他们拍的。也有荆牧带着陈橙一起拍的。
  荆牧是个惯会整理的人,他从来都有条不紊,这些东西也都收纳得整整齐齐,一眼就能看出时间的变迁。
  也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教人奇怪的地方。
  除了当年他和荆牧一起看过的那本相册,在后来的相册里再也没有出现过牧昕仪的模样。
  他手里的这本相册滑落了,撞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回荡在整个空间里久久不散。落下的相册停留在了一张全家福上——是牧女士和老陆结婚时,他们四个人一起拍的。
  照片上的人全部笑魇如花。
  “手机,我的手机呢?”陆有时到处翻找,终于想起手机被他放在了客厅里,他几乎是冲下去的。
  可当他打开屏幕,翻到荆牧的姓名时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荆牧不会告诉他的,无论他怎样质问,都不会告诉他。那个人的嘴,比河底的蚌都还要严实。他翻到了孙路宁那里,可是孙路宁知道吗?就算他知道又会告诉自己吗?
  最终他拨通了何霁的电话。
  “喂,陆总。”何霁何秘书看到这深夜来电,就像看到了催命符似的。
  “帮我查一个人,我待会儿把信息发给你,我要知道这个人现在生活在哪里,工作在哪里。越快越好。”
  “是,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处理完这件事情的。”
  要查一个有来龙去脉的人不难,可陆有时也没想到会那样地快,他在第二天的中午就接到了何霁的电话。
  “陆总,您好。昨天您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陆有时:“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她现在在临县……”
  “她就在临县?”陆有时反问道。
  何霁不疾不徐地继续说:“是的。牧昕仪女士原来是临县县立医院胸外科的医生,我拜托了人去那边调查。临县医院的人说,牧女士于2009年11月13日去世。她的墓地在临县杨河湾公墓……”
  “……你说什么,”陆有时的声音忽然沙哑了,他问得艰难,“你说她去世了?你确定是牧昕仪,不是同名同姓?”
  “我对比了您发给我的资料,确定是同一个人没有错。她还有一个儿子叫荆牧,就是时觅工作室的荆总。”何秘书训练有素地回道。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何霁接着说:“具体资料,我发到您的邮箱里了。”
  “嗯,辛苦了。”
  陆有时挂断了电话,却迟迟打不开那封邮件。


第89章 杨树
  他不敢打开,他现在没有这个勇气。
  荆牧的妈妈,他和荆牧的妈妈,他们的牧女士在09年的时候就没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荆牧为什么要一直瞒着他?
  怪不得,怪不得那两年他一次也没见到牧女士,一次也没听到过他们通话聊天……他竟然还一点儿异常也没有察觉到。
  陆有时望着窗外湛蓝的天,心痛如绞。
  他在这栋空旷的别墅里,逡巡于每一寸过去的记忆之间。
  夏天的时候,牧女士会带着他们俩回这里过周末,会给他们冰镇的西瓜还有自己亲手做的凉皮迟。
  那时候的荆牧很皮很皮,整天都喜欢上窜下跳,会带着他爬树。就是院子里那棵栀子树,他们俩那时候小,轻而易举就能爬上去,可以从那里看见院子外头的风景。
  荆牧还很想要一个秋千,老陆说他有空了就回去给他们装,可是这人一直都没空。
  陆有时喜欢这里,喜欢乡下,有最新鲜的水果,有最热闹的早点,那两年是他生命里最初的天堂。
  老陆总是忙于工作,这天堂是牧女士和荆牧给的。所以他才叫了牧女士这么多年的“妈妈”,他打心底里爱着这位母亲。
  他在空旷中沉默,思绪游走没有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小狮子舔了舔他的掌心。陆有时这才在无尽的回忆中醒了过来,他站起来才发现腿麻得没有知觉了。
  “饿了吧,爸爸去给你弄点儿吃的。”
  小狮子啃着罐头,陆有时自己把冰箱里的三明治给吃了。雨下完之后,空气像是被清洗过了一般,能嗅到乡间田野的味道。
  陆有时看着外边,抱起小狮子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他沿着屋舍间的水泥小路往外走,那灰白道路一直延伸向了远方的杨树林。
  陆有时在这里瞎转悠,小时候荆牧也带他来这边摸过河塘,逗过家犬。这么多年过去了,有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那片杨树林是以前就有的,不过荆牧不太带他往那边走,他听荆牧说过那边是一片墓地——陆有时隐隐约约地看清了小路尽头横垣着的的巨石。
  石头上朱笔大挥出“杨河湾”三个大字……
  ——牧女士于2009年11月13日去世。她的墓地在临县杨河湾公墓……
  何霁的话从脑海深处回响而出。
  陆有时蓦地顿下了脚步。
  他不想走过去,可他还是走了过去。
  公墓建在山坡上,一层一层地往上盘桓,现在不是扫墓的时节,整个公墓里都看不见人影。陆有时知道这里这么多墓碑,他不可能漫无目的地就能找到牧女士的那块。
  他只是走在公墓的小道上,缓缓地拾级而上。小狮子在他怀里安静极了,都说动物有灵,他不知道它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忽然,不知哪里传来了嘤嘤哭泣的声音,明显不是山林里的风声。
  饶是陆有时也被吓了一跳,他抱紧了怀里的小狮子,循着那哭声所在的方向走去。
  ——原来是有人来祭扫。
  现在的公墓都禁止焚香燃烛,祭扫都用鲜花代替了,这个季节也有菊花吗?
  陆有时的脚步声很轻,那个在哭泣的女人显然没有注意到他,他也不好意思打扰到别人,正准备离开,却在回眸的瞬间看清了墓碑上那张笑魇如花的脸。
  巧合接二连三地撞上巧合时,它就成了命运。命运如无形潮水推攘着陆有时,将他一步步推向了当年的真相。
  小狮子的呜咽声惊动了那个女人,女人猛然回头,显然也没料到这个时节会在公墓里看见其他人,吓了一跳。
  女人祭扫的人正是牧昕仪。
  夏日的傍晚,风在墓林间穿梭,还带着湿润的热气。
  四目相对,陆有时先开了口:“您是?”
  女人上下观察了陆有时一遍,实在想不起哪里见过这个人,便只是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却没有回话。她拎起自己的包,做出了要离开的样子。
  陆有时本能地觉得不能放走她,他三两步上前拉住了女人:“我是牧昕仪女士的儿子,您是我母亲的熟人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祭拜她?”
  何霁说过,牧昕仪的忌日在十一月,现在是中元节已经过去了一周多的八月底。就算农历也不会是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时候洒扫祭拜?
  女人回眸看着陆有时,缓缓道:“我记得小牧不长你这样……”
  “我不是荆牧,”陆有时确定她不走了才放开手,“我叫陆有时,是我母亲的继子。”
  女人的眼眸微微睁大,“我想起来了,你是小时?”
  “您认识我?”
  女人点点头,“你那时候还小,可能不记得了。”
  陆有时说:“我可以和您聊一会儿吗?”
  女人迟疑地看着他,最后还是点了头,“可以。”
  陆有时在墓前祭拜了他的母亲,然后将这个女人请回了家。
  好在何霁做事周到,知道陆有时回了临县,就把冰箱里的东西全部重新购置了一番。陆有时给这位阿姨倒了茶,又拿了些新鲜水果,让人坐在沙发上。
  这个女人看起来大概不到四十岁,大概在墓地里哭了不少时间,看起来有些憔悴。
  陆有时坐在她对面,开口问道:“我给怎么称呼您?”
  “我姓刘。”
  “刘阿姨好,您是我妈妈的朋友吗?”
  刘琴湘垂下眼睛,摇了摇头,她说:“我是昕仪姐的同事。”
  “你小时候有一次在我们那儿住过院,还记得吗?我那时候就是儿童病房的实习护士,给你吊过水。”
  陆有时:“怪不得您认识我。”
  “你长大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比小牧还小上一大圈,没想到长了这么个人高马大的块头。昕仪姐看到你长得这么好,一定也放心了。”
  “我母亲……您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祭拜我母亲?她的忌日在十一月,就算农历也赶不到现在。”陆有时问道。
  刘琴湘:“你不知道昕仪姐是怎么走的,对吧?”
  “我也不瞒您,08年那会儿我妈和我爸忽然就离婚了,那时候我还太小,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回过神来已经被我爸送去了国外,和这里都断了联系。”
  “那你还见过小牧吗?”
  陆有时点点头。
  “他怎么样?他过得还好吗?”
  “他开了一个工作室,工作做得很好。”陆有时给刘琴湘剥了一个橘子,“ 只是,他什么都不肯和我说。”
  陆有时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说实话,我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妈已经没了的。”
  刘琴湘看起来惊讶又不像太惊讶,她点这头喃喃:“过得好就好,过得好就好。”女人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哭声止也止不住了,比在墓地里还要悲恸。
  陆有时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甚至牵连甚深,否则仅仅是同事怎么会特意来祭拜,还伤心得如此真情实感?
  他抽了纸巾给刘琴湘,“您别难过……”
  话还没说完,刘琴湘居然整个人都瘫软地跪在了地摊上,她哭喊着:“是我对不起昕仪姐,是我对不起小牧,对不起你们啊。都是因为我……”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陆有时扶都扶不起来她。只能徒劳地安慰起来,“您别哭,您别哭了。”
  哭了半晌女人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在陆有时的搀扶下坐了回去,双手捧着茶杯,视线落在茶水里沉浮不定的茶梗子上。
  她沉默着。
  “您可以和我讲讲当年的事情吗?”陆有时颇为小心翼翼地开口。
  女人叹了一口气,“既然小牧不可能告诉你,昕仪姐肯定也是不想让你知道的。”
  “她也是我妈!”陆有时没有喊没有嚷,可那声音叫人不忍卒听,“我连我妈怎么没的都不知道,我甚至这么多年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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