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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高危职业-第64部分

小说: 高危职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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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有时没有废话,趁着橙橙吃饭的功夫,他便把荆牧叫了出来。
  天台上日头太毒,还好休闲椅在靠墙的阴影里,两人坐在椅子上躲着阳光。
  “去年十月的时候,你把临县的房子卖了。”陆有时陈述着。
  荆牧:“嗯。”这件事早已时过境迁,荆牧不知道陆有时特意来找他这一趟究竟为了什么。
  “前几天,路子去那里找回了一本画册对吗?”
  荆牧手中的咖啡差点撒了出来,然后他被陆有时修长的五指按住了膝盖。
  “买那栋房子的人就是我,所以简单来说,那里面的一切东西现在都属于我。路子带我进了那间小暗房,我看到了不少东西。”
  “谢谢你那时候慷慨解囊,不然时觅渡过不了难关。”荆牧的目光有些犹疑,下意识地不愿与陆有时对视。
  陆有时:“最近小狮子身体不好,我带她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动物也会思乡情切,只可惜兴城那套房子早就被大理石的户外景观给代替,想回也再也回不去了。”
  “傍晚的时候,我会带她出去散散步,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那边有一大片杨树林。其实小时候我就很想过去看看,不过你说那边是墓地,不要随便往那儿走比较好,我也就一直没过去。”
  “前段时间偶然往里面去了,”他看着荆牧,目光里没有逼视,“然后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咱妈那么一个喜欢拍照的人,后来一张照片也没有留下。”
  “一切都很凑巧,让我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陆有时的手微微上移,握住了荆牧的掌心,“荆牧,我知道为什么咱妈要和老陆离婚了,我都知道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荆牧挣脱了陆有时的手,站了起来,他的脸逆在光里,看不真切表情,“橙橙应该快吃完了,我该回去了。”
  “哥。”陆有时攥住了荆牧的衣角,“我爸到现在都没有再婚,他身边甚至没有一个陪伴的人。老头儿虽然不说,但他是真的爱着妈妈。”
  “妈突然要和他离婚,是因为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对吗?可她觉得这是为老陆好,实际上老陆到现在都没有走出来。”
  “我也走不出来。”陆有时说。
  荆牧回身看他,眼里已经恢复成一贯的平静。
  陆有时:“艾滋……”
  “艾滋病很可怕,”荆牧打断了陆有时的话,“一旦开始进入症状期,任何你能想象不能想象的并发症都有可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体重断崖式地往下降,眼眶凹陷,目光混浊,皮肤松弛。各种肉眼可见的皮肤病接踵而来,各种疱疹导致皮肤奇痒难耐,一旦挠开了就再也恢复不了,肉体活着的时候就开始腐烂了。”
  “这是外在的,一眼可以看到的。剖开血肉,五脏六腑坏得更厉害,可能是癌症,也可能是肺炎脑膜炎,死的时候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哪个毛病死的,躺在那里和包着皮的骷髅没什么区别。”
  “那副尊荣能叫看过的人做一整年噩梦!”荆牧几乎有些用喊的,“牧昕仪不想让任何人看见那副模样!”
  “她那么好看,那么爱漂亮的人——怎么能忍受在爱人面前的最后模样,是那种鬼样子呢?”他声嘶力竭。
  陆有时一把拥住了荆牧,抚着他的后颈说:“都过去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不说了……”
  荆牧却用力推开了他,“不,还是一次性说清楚得好。我瞒着你,确实因为那是我妈的遗愿,她不想让你们知道,永远也不想让你们知道!”
  “OK,现在是你自己发现的,我妈就算气活过来,也不能怪到我头上。你会告诉陆叔叔吗?”荆牧闻着又摇了摇头,“无所谓,你说不说与我何干?我走了,求求你别再来找我,我一点儿也不想回忆起那些过去。”他说着要转身离开。
  陆有时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我还查到了你表舅的事——2014年6月底因为海难失踪,几年前做了死亡申报。”
  “陈橙也是在那一年做的心脏移植。小姑娘的母亲在她出生后没多久就没了,你是她唯一的亲人,你得照顾她,得负担她所有的手术医疗费用。所以你才会在那年选择消失,对吗?”
  荆牧的脚步顿了下来,最终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没错,那时候突然出事,我的生活简直就是兵荒马乱。我很累,陆有时,我现在也很累。但是我和我妈不一样。”
  “她离开你爸爸,是因为她爱陆叔叔。可我当时离开你,却是因为我不够爱你。”
  陆有时走到他身边攥紧他的手,不肯松开。
  “我知道。”陆有时如是说,“我不介意。”
  他露出笑容,像极了当年年少时的样子,眼里都是光,“你只是不够爱我,又不是一点儿也不爱我。
  如果满册画纸里描摹的若都是“不够的爱意”,那么陆有时就更想见识荆牧“全部的爱”了。
  事已至此,他不会退缩。
  “我不会放开你的,哥。但我也不会纠缠你。”
  荆牧不知道陆有时这句话的意思,他被男人眼里的光灼伤了,只能抽出自己的手,离开这里。
  陆有时注视着荆牧离开的背影,眼里的光被浮动的云层掩盖,化作了浓到磨不开的心疼与愧疚。
  荆牧这个人太独了,说得好听些是独立自主,说得不好听,他是孤僻。
  他是一个好领导,一个好哥哥,一个好朋友,却没有办法成为一个好恋人。因为他习惯于被依赖,却害怕依赖别人。接下来几天陆有时没在出现,他去了解了陈橙的病情。他知道荆牧一定是竭尽所能地给陈橙最好的治疗,可他还是想看看有没有回天的余地。
  事实并不乐观。
  于是陆有时又去找了孙路宁,他挑着荆牧在医院的日子,直接去了荆牧的公寓。孙路宁昨晚为了修片赶了通宵,被他从被褥里挖了起来。
  睡眠不足的孙路宁一片唉声叹气,“陆哥啊我的陆哥,我上辈子是欠你的吗?”他一边抱怨一边进了浴室用冷水冲脸,“大清早的把熬夜的人挖起来,只是要猝死的喂。”
  陆有时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客厅沙发上说:“打那么多年篮球,轻易猝死不了。”
  “你真是我大爷。”孙路上骂道。
  然后送冰箱里拿了个三明治,半躺不坐地窝在沙发里,一边啃一边说:“你找我什么事儿?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儿,我就把你扔出去了啊陆大爷。”
  “我要请你给我帮个忙。”
  孙路宁挑起半边眉看他,像是无声的询问。
  “我听陈橙说荆牧打算给她办出院了,最近时觅工作室的动静不小,我知道他给自己空出来至少大半年的时间,他打算带陈橙去哪儿?”
  “唔,”孙路宁嚼在嘴里的三明治咽不下去,太干了,他喝了一大口水才把嗓子润开,“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他可能想带橙橙四处走走,什么时候小姑娘想停在哪儿了他就停在哪儿,这都说不好。”
  “决定权在小橙子手里。”
  陆有时点点头,状似沉思了几许,又道:“我想让他们住到临县的别墅去。”
  “啊?”孙路宁一下子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那是荆牧的家,而且我在老照片上看见过,陈橙身体好的时候,也在那边住了一段日子。在自己家里总比在外要来得安心,我会提供最好的照料,最好的设备,还有每天的营养餐食,都会请最专业的人士按照最适合陈橙的标准来做。”
  “荆牧肯定想把橙橙带去她自己愿意待的疗养院,我可以把临县别墅变成最适合小姑娘的地方。他也不必舍近求远。”
  陆有时来提供照顾的基础,荆牧当然可以轻松许多,橙橙也能过得舒服一些。
  只是……
  孙路宁想了想,最后还是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第92章 星星
  橙橙正在翻一本相册,是孙路宁带过来的,更确切地说它现在的主人是陆有时。
  “前两天拍家里的茑萝那会儿,我想起了这本相册,里头的照片都是在你哥老家拍的吧,这个花架子搭得是真不错。”孙路宁说。
  橙橙一张张地往后翻,她点点头道:“好多年没回去过了。”
  “之前我和你哥去的时候,院子都撂荒了,要是能把这些花花草草重新种起来就好了。”孙路宁状似无意地说。
  橙橙翻动的指尖停在了其中一张照片上,茑萝花是火做的星星,她们的颜色正统而热烈,哪怕她们只有指甲盖儿那么大也有着不可小觑的生命力,就像星星之火。天蓝得几乎不真切,两相对比,美得人怦然心动。
  “是啊,”橙子喃喃道,“要是重新种起来就好了。”
  良久之后,她合上了相册,目光渺远地望着窗外,她说:“路哥哥,我是不是很难再回学校了?”
  孙路宁本能地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的思绪停顿了一瞬,因此错过了继续隐瞒地机会。
  小姑娘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她比任何人都接受得迅速。
  当天晚上,孙路宁就听到橙子和荆牧聊起了临县别墅,她还不知道那栋房子已经被荆牧卖出去了,只说等出院了想回去看看。
  “那边荒了许多年了,我们这几年都住在杭城,那里没人打理。”荆牧说。
  橙橙:“可惜兴城的房子没了。”
  荆牧的筷子一顿——陆有时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还说了动物也会思乡,想来人更不例外。
  “收拾起来可能要花上很多时间,”他松了口,“等过两天有时间了,我先回去看看。不保证那里一定能住人。”
  “嗯!”橙子愉快地应下了,有盼头总是令人心情明媚。
  然而荆牧却有些后悔,他不应该心一软就答应了。可答应过的事情,亦无法收回。
  开车回家的路上孙路宁问荆牧:“你是想去把那栋别墅再租回来?我跟你说其实买了你房子的人是大陆,上次我去那儿拿画册他特别好说话,要不我明天就去和他说说租房的事儿吧,那小子还欠我一顿饭呢。”
  “他欠你一顿饭?”孙路宁从陆有时那儿拿到了画册,就算请客吃饭也该是反过来才对吧。
  “是啊。”孙路宁说。心道就是把这件事儿办成了的饭。
  对于陆有时和孙路宁而言一切都很顺利。
  孙路宁去敲了陆有时一餐饭,回来就和荆牧说一切搞定。然后连夜打包了自己的行李。
  “你要去哪儿吗?”荆牧问道。
  孙路宁:“去中部,黄果树瀑布现在是枯水期,我得赶着时间去看看能不能拍点儿不一样的风景。”
  人家都赶着瀑布飞流的时候去,他孙大摄影师最不拘一格。
  荆牧:“什么时候走?”
  刚刚封上行李箱的孙路宁冲他笑了笑,“晚上1点的飞机。”
  “你买红眼航班干什么?这么急吗。”
  “那倒也不是,”孙路宁的行李箱里其实没什么衣服,主要还是摄影器材,他手上拎了个U型枕咬文嚼字地说,“兴之所至,心之所安;尽其在我,顺其自然。”
  “说走就走的旅行嘛。”他一边说一边悠哉游哉地出了门,简直就是风一样的男子。
  荆牧看着那潇洒的背影,喃喃道:“这都几几年的毒鸡汤了?”
  不过孙路宁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兴起了就出去旅游,不然也当不了能搞出名堂的自由摄影师。
  可是荆牧这几天迟迟没有去打陆有时的电话,他像是能拖则拖。然后便是整宿整宿地难以入眠,他自己也清楚不能总是依靠药物,可是晚上睡不着白天就恍惚,他去医院照顾橙橙的时候差点打翻了餐盘。
  他不想在橙橙眼里看见担忧。
  于是那天闭眼熬了一晚,还是在早上七点的时候爬起来准备找药吃。他刚刚扭开药瓶,还没来得及吃,手机便响了。
  “喂,你怎么这么早打电话过来?”
  孙路宁说:“急事儿,我房间桌子下面不是放了一大箱胶卷吗,有几卷要用的我没带过来。”
  “说走就走嘛,忘记带也正常。”荆牧糗他。
  “唉,反正还得麻烦你,我待会儿把牌子型号发给你,你今天用顺丰寄出来给我行吗。”
  荆牧:“嗯,没问题,不过就算是顺丰当天也到不了吧,毕竟隔了……”好几个省呢,他话没能说完,刚刚拎起水壶的手忽然颤了一下,塑料的透明水壶跌回桌面上,左右晃荡几下之后勉强立稳。
  原本拿着它的人却骤然坠地,孙路宁在电话的那一头,一颗心跟着嘭嗵坠地声猛然一紧。
  “牧子,牧子!荆牧!”
  陆有时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到了电话:“喂。”
  “大陆!你哥,你哥好像出事了,我现在不在杭城赶不回去,你快去他家里看看,我刚刚打了救护车的电话也正在往那儿赶。”
  “你说什么,他怎么了!”陆有时猛然站起了身。
  孙路宁都来不及换气,“我刚刚和他打电话来着,听见人摔倒的声音里,后来再打过去都没人接……”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陆有时抄起车钥匙,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停车场。
  “行,行,我把电子锁的密码发给你,你,你快点去!”
  陆有时早起是习惯,一路赶过去的时候连救护车都还没到,他打开门往里面急匆匆地跑去,看见荆牧躺在了沙发后面。
  那一瞬间,他甚至不敢靠近。
  太阳早就升起来了,客厅里一片光亮,躺着的人不可能是睡着了。
  陆有时似乎忘了呼吸,他俯下身终于看到了那人胸膛的起伏,如此才勉强如释重负地重拾呼吸。
  三指高的白色小药瓶落在荆牧身边,白色的小药丸散落了一地,陆有时在那瓶身上看见了“阿米替林”四个字。
  他没来得及细想,救护车在这个时候也来了,一行人把昏迷不醒的荆牧送到了医院。
  救护车上有基本的检查设备,随车的医生安慰陆有时说:“心跳,血压是正常的,患者没有生命危险,你别太担心。”
  陆有时有些恍惚,在公寓里是他把荆牧抱下楼的,抱人的时候顺手将那只药瓶子也卷在了掌心里。
  他把瓶子给了医生,“他最近好像在吃这个药,你看看。”
  医生接过来看了一眼,“这是有抑郁症病史吗?我记下了,待会儿用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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