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危职业-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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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重新把花都栽上去?”荆牧看着院子说,“那些带过来的花花草草也可以干脆移栽到院里。”
孙路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杭城,那边的公寓里没有人照看,所以他们前几天过来的时候把阳台上种着的那些花也一并带来了,现在都放在廊檐下边。
“可以吗?”橙橙很开心,“不过这个时候移栽,会不会不太好?要是一个没照顾好,它们蔫儿了怎么办?”
陆有时拿出手机在那边查资料,“好像说,秋季是适合移栽的……我看看。”
“他们说,落叶,也就是十月中旬以后,植物都有一次根系的生长高峰期,是移栽的好时候。”
“那太好了,哥,我们把院子里的花都重新栽起来吧。”橙橙对荆牧说。
荆牧点点头,“得先把这些雨花石都移走,还需要重新翻地。十月中旬的话,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了,我们抓紧时间来弄。”
“好!那可以再多种一些其它的花吗?我记得以前院子里还有桔梗花的,对了,昨天久久发照片给我看了她们学校的绣球花,也超级漂亮的。”
“好啊,橙橙想要种什么都可以。”荆牧笑着说。
“诶,”陆有时抓住荆牧的手腕说,“哥,你要不画张效果图出来?橙橙想要什么花,我们都设计一下,画出来看看怎么布置比较好。”
橙橙拍手,表示,“这个可以有。”
“行行行,”荆牧无奈叹气,“都听你们的。”
晚上吃完晚饭,橙橙带着小狮子在飘窗上玩儿,陆有时在厨房帮荆牧刷碗。
他一边刷碗一边问荆牧,“哥,你打算怎么画效果图,用电脑吗?”
荆牧不知怎么走神了,没听见陆有时说什么,他反应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刚才和我说话的吗?”
陆有时只好和他重复了一边。
“噢,”荆牧倚着厨房的台面说,“数位屏我没带回来……”
“那就画油画吧!”陆有时对他不能用电脑画画这事显然很高兴,“我以前都没有亲眼见你画过油画,我想看看。”
“嗯,”荆牧低声应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油画画起来慢,半个月估计完成不了。”
“没事,我们一边画一边种,等院子弄好了,你也画完了,两全其美。”
“好。”
陆有时别墅里有画架,但他看着那些画笔颜料什么的好像都不能用了,干脆让何霁各种牌子的都买了一些,让她备齐之后直接送到别墅。
橙橙上下楼不方便,所以住在一楼的房间里,荆牧为了方便照顾她也住在一楼。一层一共就两个房间,陆有时只好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地一个人住在二楼。
他不想浪费白天能和荆牧相处的时间,只能把工作全都堆到了晚上,好不容易看完那些五花八门的企划书和报表,一看时间都已经临晨两点多了。
陆有时疲惫地伸了个懒腰,感觉肩膀都僵了。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会儿,想喝点水才发现房间水壶里已经一滴水也不剩了,只好下楼去倒。
月光自那巨大的落地窗倾泄而入,流银一般给窗边人勾出了一圈淡淡的轮廓。
陆有时将杯子轻轻放在了一边的小几上,安安静静地走过去,然后从背后把人抱进了怀里,将下巴搁在了怀里人的肩上。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寅夜里,男人的声音低哑而轻缓。
他怀里的人没有挣动,只是将视线缓缓地从月亮上移开了。
荆牧的声音很轻,他问:“你不打算回去了吗?”
他听见身后的人回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宽阔的怀抱总让人不自觉地心生依恋,荆牧微微偏过头倚着陆有时,仿佛交颈相依。
“小时,在我身边会很累的。”
“我不怕。”
荆牧垂眸去看陆有时,在那双漆黑的眼里看到了浓到磨不开的温柔缱绻。
“你——那么爱我吗?”
陆有时的双手完全圈住了荆牧的腰,将他搂得更近,“我爱你,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太阳,只要在你身边,我就不会觉得冷。”
他听见荆牧轻轻地笑了,听见他说:“你明明比我暖和。”
陆有时回道:“是啊。”
那现在让我来温暖你好不好?
第96章 温暖
那现在让我来温暖你好不好?陆有时在心中如此说道。
他双手上移,扣在了荆牧的双肩上,人微微拉开距离,然后掰着荆牧的肩膀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
他在那双浅若琥珀的眼睛里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涟漪,一圈一圈让自己深陷其中。陆有时望着荆牧,缓缓凑近,最初交缠的是两人近在咫尺的鼻息。
一个吻开始地无声无息,陆有时的双手缓缓下移,最后停留在了荆牧瘦削的肩胛上,将人彻底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双唇卷裹着陆有时所有的温柔缱绻,恨不得能通过这亲密的拥吻,将这些情感一股脑儿地都灌进荆牧的身体里。湿热的交触里是细细密密的缠绵,陆有时不知不觉地倾身向前,荆牧被他压在了微凉的玻璃上,仰首间月光一览无遗。
荆牧在纠缠不休中感受到了某些近乎窒息的热烈,他像是被烫到了,睫羽轻颤之后睁开了双眼,月光落在他的眼里,仿佛在虹膜之外燃起了一圈银色的火焰,那其中的温度只有他本人知道。
陆有时终于放开了他,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抚摸着他湿濡红润的唇,然后又不依不挠地去咬他的耳垂,热气呵在荆牧的耳根上,蒸腾在两人聊胜于无的缝隙间。
温度在两人之间急剧攀升,某些不可言说的反应也接踵而至。
荆牧推不开陆有时,只能无助喘息,最后舌尖卷着稀碎的声音轻轻轻道:“回,回房间……”
“唔——”荆牧被陆有时骤然抱了起来,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本能地掩住了自己的唇。
陆有时说:“去我房间。”他打横抱着荆牧,竟是轻而易举的,怀里的人比他想象得还要轻。
……【注】
良久之后,呼吸平缓了的荆牧从纠缠中脱身,他挣动着翻过身,背对着陆有时。
一室荡漾的空气随着他的动作,尘埃尽落。温度亦随着两个人的分开,直线滑落。
陆有时看着荆牧的脊背,觉得他肩背上的皮肉有些单薄得过了头,肩胛支楞着,仿佛要冲破皮囊一般,可他们都是凡人,那处生不出翅膀。
“哥。”陆有时轻唤着,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那脊背中深深的凹陷里,想要把属于两个人的温度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荆牧缓缓闭上双眼,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不似平日温润,“陆有时,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你——我可能不会真的爱你。”
如同激烈求证之后,对结果无情的宣告。
“我知道。”陆有时的声音有些嗡嗡的,他说话时每一声气息都喷洒在荆牧的脊背上,仿佛要顺着后心直达灵魂。
“陆有时,我在利用你。”
“我不介意。”他继续回答。
“十年前我就在利用你,”身前的人声音微凉,“利用你喜欢我,利用你相信我……我只是想透过你看看那些不属于我的,活力向上的世界。”
“陆有时,我这是在寄生你,你明白吗?”
陆有时扣住了荆牧的肩窝,他说:“都是你给的,你要就全部拿去,我全部都给你。”
“陆有时,”荆牧叫他名字的声音轻了许多,他感受到身前的人似乎无意识地蜷缩了起来,“你可以抽身的。”
“你现在还有机会离开的。”
深陷泥潭的,一个人就够了。
陆有时终于忍无可忍地紧紧抱住了他,“不要想赶我走,我不会走的!”他尽量用轻松俏皮的语气说,“再说了,吃干抹净就想走,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荆牧知道自己在沉沦。
“我会把你也拉下来的。”他说。
“没有什么比离开你更让我痛苦的了。”陆有时抚摸他的发顶,“哥,你吓不到我。”
荆牧握紧了双拳,他知道自己是沼泽里的人,浮木不是他的救命稻草,他攀上什么,只会让那些同他一起下沉。
“你会恨我的。”
陆有时却回答:“已经不恨了。”
已经不恨了。最强烈的爱憎都已经过去,我也不是十年前的我了。
陆有时将荆牧冰凉的指尖全部收进了自己的掌心,“我被你救了两次,也被你伤了一次。还欠着你一次呢,我用一辈子来还。”
“用你的一辈子抵给我就行了。”
荆牧沉默了,他贪恋陆有时在身边的日子,贪恋他的怀抱,他的声音甚至是他的气味。陆有时对他而言是珍宝,是博物馆里层层保护之下的水晶杯。
是只能放在双层钢化玻璃里去观摩的易碎品,是不可以拿到手上的东西。
他年少时禁不住诱惑,打开了玻璃匣子,拿出来了一次。
那一次,两个人具是伤筋动骨痛苦不堪。
这一次——他几乎看见了粉身碎骨不死不休的末路。那是自私之人,不愿放手的陪葬。
大概是因为肉体结结实实地疲累了,荆牧在沉默后没多久就陷进了深沉的梦里。梦里有大片的茉莉,纯白掩映中透漏出温暖的气息。
陆有时因为清晨的阳光醒来,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去把窗帘给好好拉上,然后又躺回了荆牧身边。
他轻轻地揽着荆牧,用指腹似有若无地抚平了荆牧眉宇间的皱褶。
荆牧难得睡得这样沉,梦里没有任何光怪陆离的东西追赶他,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所以当他醒来的时候时钟已经滑过了九点。
他猛然起身——橙橙的早餐!
陆有时早已洗漱完,这会儿正坐在床边看他,见他起身要走便赶紧把人给拉住了。
“别急,橙橙已经吃过早饭了。”陆有时看着他,“难得能睡得这么沉,再多睡一会儿也没事。”
荆牧这下彻底清醒了,他听了陆有时的话脚步顿了下来,“你……我……”
居然是词穷。
他的喉间不自觉滑动了一下,才道:“没事我不困了,我先下楼了。”
“等等,”陆有时已经没放开他,“我把你的换洗衣服拿上来了,你先在二楼的浴室里洗个澡再下去吧。”
荆牧接过那套衣服,点点头去了主卧附带的浴室里。
他在镜子里看到了此刻的自己,眼角带着红,眼眸里氤氲着说不出的气息,实在不是能直接下楼的模样。
他在莲蓬头下叹了口气——昨晚太放纵了。
下午,何霁提着一只装满了画具的箱子,带着两个整体花园的师傅一起来了。陆有时效率之高,令荆牧不禁为之叹服。
“辛苦了。”陆有时从何霁那里把画具拿走,又问她,“我爸前两天是不是去你那儿问我了?”
“是的,”何大秘书一身剪裁合体的职业装,与这乡下别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陆董问我最近您怎么没来公司,我就把您交代的向陆董转达了。”
“嗯,辛苦你了。记得我爸不管怎么问,都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陆有时再次叮嘱道。
“是,您放心。”
荆牧和橙橙在落地窗前看着两位师傅清理雨花石。
“哥,要把这些石头全部运走吗?”橙橙看了一会儿问道。
荆牧:“想要留下一些?”
“嗯,像树底下那边,我觉得就可以留下一些。好像全搬走的话,冬天就太灰扑扑的了。”橙橙说。
“我也觉得。”荆牧点点头,“我让他们留下一点吧,先堆在角落里,等移栽什么的弄好了,我们再自己把石头铺回去。”
“好。”
何霁没有停留太久,她还得赶回公司,走的时候荆牧也去送了送,趁着寒暄的功夫,她不动声色地多看了荆牧两眼。
陆有时把师傅们一起带来的工具搬下了车,然后对荆牧说:“翻土什么的我准备自己来,不然就只是单纯的雇人干活了,是不是还得弄些营养土来混在一起比较好?”
“嗯,还是铺一些好。”荆牧想问他自己翻土会不会太累了,可是看到他秋衫下勾勒出的肌肉轮廓,又觉得这一问就是多此一举。
师傅们很快就把院子里的雨花石清理好了,晚饭的时候,橙橙看着院子说:“要不我们明天就开始动手吧。”
“好啊,我去把土都弄弄松。”陆有时积极响应。
荆牧失笑,觉得家里这俩大概都还未成年,“那我今晚先把草稿打一打,明天也开始画。”
于是陆有时当天晚上就非常踊跃地帮他把花架支了起来,还拿出了大大小小十来个材质不同的油画框,摆出了任君选择的样子。
荆牧看着他的动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可嘴角却微微扬起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第97章 微凉
半夜三更,荆牧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中彻底醒了,他本来睡得就不够沉。
身后人的气息太过熟悉,他不消睁眼看也知道是谁。
“大半夜的干什么,陆有时?”
话音未落,他已经被陆有时彻底揽进了怀里,后者说:“抱着你好睡觉。”
荆牧挣了一下,不敢弄出太大动静,低声说:“橙橙在隔壁呢。”
“我知道,”陆有时抱着他,在他发顶蹭了蹭,“我什么也不干,只是想抱着你睡而已,不然我睡不着。”
“你也不嫌热。”陆有时跟只巨型八爪鱼似的缠着荆牧,推不开说不动,荆牧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哥,”陆有时的鼻尖顶着荆牧的后脖颈,微微耸动,“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荆牧迷迷糊糊的,感觉陆有时这动作跟吸猫似的,他就是那只被吸的猫。这人是什么狗性子……
他难得在心里吐了个槽。
那还把话在心里说完,困意已经卷了上来,陆有时的怀抱那么温暖,连他一年四季都暖不起来的一双脚,也在不知不觉间暖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陆有时还抱着他。荆牧静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下意识地抬起手在那冒了青茬的下巴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原本看起来睡得正沉的人,却在这个时候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荆牧被他吓了一跳,有些心虚地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陆有时眼疾手快地捉住了手腕。
他把荆牧的指尖抵到了自己的唇边,近乎温情地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