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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厄尔尼诺-第15部分

小说: 厄尔尼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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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循生生忍住了自己翻白眼的欲望:“看日出,那不得晚上爬山吗?我查过了,太阳大概五点升,三点就得出发了。”
  周南涛面露难色:“三点钟从家里出来,我可能……有点困难。”
  叶循对他这种乖孩子的说法毫无办法,但好在他很有教唆别人做坏事的经验。他对周南涛道:“你和你爸妈说你住学校不就完了?”
  “哥,学校凌晨三点会给你开门?我拒绝翻墙。”
  叶循眨眨眼:“说是这么说,没让你真住啊。”
  “那我去酒店开房,还是露宿街头啊?”
  “你住我家啊。”
  这是一个十分顺水推舟的合理建议,但周南涛听完沉默了。叶循立刻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连忙补充道:“我爸妈都不在,嗯,出差了。反正我一个人住着也无聊,你就当陪我了呗。”
  周南涛谨慎地问道:“不打扰吧?”
  叶循喜笑颜开:“当然不打扰!”
  叶循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第一次邀请准男友(虽然成功概率未知)来自己家,为了尽可能留下良好印象,特意叫了阿姨,把空到落了薄灰的家从里到外地清扫了一次。
  他虽然离经叛道,谈过朋友开过房,但还不至于叛逆到把人带到家里来的地步。所以他的家还是第一次迎来他的暧昧对象——虽然只有短暂的几个小时。
  周南涛之前也听说过叶循家是做生意的,比较有钱,而且看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白痴姿态,也实在不像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样子,看起来他家长也不是处于艰苦创业阶段的。
  所以他坐着电梯直接坐到叶循家里的时候,很克制地压住了惊叹声。
  三层楼的复式,底层是运动娱乐的区域,顶层还有个小泳池,装修金碧辉煌,充满了暴发户气息。周南涛按下自己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心态,问道:“我可以问问,你家有几口人吗?”
  “三口。”叶循说,“准确地说是两口,我爸经常不在。”
  周南涛想起叶循对恐怖片的抗拒,很诚恳地问道:“你一个人住着不害怕吗?”
  “当然害怕啊。”叶循十分坦诚,“所以你可以理解一下一个怕鬼的无神论者吧。一个人面对一大片未知的黑暗,总会害怕的吧。”
  “那……平常你爸妈出差怎么办?”
  “会有阿姨,不过阿姨不和我住一层楼。努力睡觉就不会害怕了,或者把卧室里的电视打开,放点偶像剧或者戏剧什么的。”叶循说完又笑了笑,“但今天是不用了。”
  原来房子大了真的会有烦恼,周南涛想。直男之间总会互相嘲讽一下,你胆量这么小,也太怂了吧!但周南涛此刻却说不出来,他忽然想,也许叶循住学校是为了隔壁有人吧。
  他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那我住哪里呢?”
  “我房间啊。”叶循对两层楼刚刚被打扫干净的众多房间视而不见,大言不惭道,“客房很久没人住了,都没收拾过。”
  “我可以帮忙收拾。”
  “没有被子了。”
  “……?”
  “我害怕。”叶循理直气壮,“我刚刚和你铺垫了这么多,你怎么还不懂照顾一下你胆小的朋友?而且我床大,再睡三个你也绰绰有余。”
  “好吧。”周南涛笑起来。
  叶循的房间是套间,外面是书柜书桌和钢琴,里面是一张两米多的宽广大床,看着就十分让人有睡觉的欲望。
  周南涛看看地上的羊毛地毯:“要不……我睡地上?”
  叶循十分不满:“这么好睡的床,你不睡对得起它吗?你对得起我十万块钱的床垫吗?”
  见把周南涛逗笑了,叶循又说:“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和我避什么嫌?我们都开过房了诶。”
  于是周南涛最终顺从地睡上了这张十万块钱的床垫。
  叶循十分懂得见好就收,和叶循分据床的两段,中间空出两米的间距。
  虽然酒店的房间更小,两张床中间的空隙也不足一米。但毕竟是两张床。这是很不同的,在同一张床上,一举一动都成了关联的。
  翻个身,拉拉被子,任何细微的摩擦都可以通过这张十万块钱的床垫传达到床的另一端。
  周南涛和叶循背对背睡着,他很不习惯向左侧卧,心脏的跳动格外明显,咚咚咚咚,好像要穿破耳膜,冲出胸膛。
  但他一想到床的对面还睡着叶循,就不敢乱动了。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的紧张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在别人家做客,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睡了十万块的高贵床垫,有些紧张。
  可如果床上的另一个人是小胖,他也不会有这样的紧张。那到底是为什么呢?也许因为那天在叶循宿舍门口“捉奸在床”的场景过于生动,总叫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偏见。
  这是他第一次和这样的人做朋友——这样聪明,张扬,跳脱,还会和男生谈恋爱的人。他们的关系充满了微妙的亲近与疏离,叶循明明总是积极示好,又总是若即若离。他们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却不像普通朋友一样勾肩搭背,嬉笑怒骂。
  如果要找一个词来形容他们的状态,也许是相敬如宾。
  周南涛在小心翼翼与胡思乱想中许久没有睡着,半边身子实在压得发麻,才屏息凝神,轻手轻脚地翻了个身。
  叶循那边没有动静,像是睡着了。周南涛长出了一口气,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
  他睡得很不安稳,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闹钟就响了。叶循倒是睡得很沉,作为一个起床困难户挣扎了还妄图关掉手机闹钟接着睡。
  周南涛实在百思不得其解,看日出这种活动很不像是叶循这种热爱睡觉的人能想出来的。
  “起床了小天才。”周南涛拍拍他的被子,“再不起太阳都要出来了!”
  叶循闭着眼睛摸索着打开床头的小灯,僵尸一样伸出手去,搭在周南涛肩膀上。
  周南涛还没来得及吃惊,叶循搭着他的肩膀借力就坐了起来,差点把他带倒下去。叶循的脸近在咫尺,双手几乎就搭在他的脖子上。
  昏黄的灯光之下,周南涛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呼吸,心几乎要跳出来。然而叶循只是幽灵一样缓缓掀开了一点眼皮,看起来十分呆滞,好像还在梦里。
  周南涛这才又想起来喘气,叶循像是在梦游,反倒显得他心虚。
  叶循坐起来以后把手放下去,又在床上呆呆地坐了一会,好像才完全清醒过来。他半长的头发乱糟糟地散着,全然没有平时神采飞扬的机灵。
  周南涛洗漱过穿好衣服,叶循才踩着拖鞋哈欠连天地走进卫生间。
  周南涛看着他的样子,担忧道:“要不……别去了。”
  “不!”叶循倒是来了精神,“说好了就一定要做。”
  周南涛无奈:“五点出太阳,爬山还要一个小时。”
  “那赶快叫个车。”叶循一边刷牙一边含含糊糊地说,“记得叫师傅快点!”
  出租车师傅在叶循的叮嘱下,在凌晨三点没有路灯的大路上飞驰。周南涛心惊肉跳:“没事,慢点师傅,我们不着急!”


第26章 Z for Zeal
  最终平安下车的时候,周南涛感觉自己的心还在公路上飞驰。他看着满天的星星,努力心平气和地对叶循说:“其实你可以选择爬山的时候爬快一点。”
  叶循也非常心平气和:“我就是知道自己爬不快,所以才要在别的地方节省时间。”
  晚上黑灯瞎火,尤其是将要逼近黎明,夜就显得越发浓黑了。走过一段车行道,山里就完全失去了灯光,只能靠手机的手电照明。
  高大的梧桐树矗立在路的两侧,茂密的枝杈左右相接,遮天蔽日。如果是盛夏,这里当是乘凉的好去处,但此时它们将一点孱弱的月光也隔绝在外,只有深灰的阴影。
  叶循打着手电,又往周南涛身边靠了靠:“你不觉得这个场景很像童话里的黑森林吗,里面住着女巫什么的。”
  “那你呢?你是王子,要到森林对面迎娶公主?”
  叶循心道,迎娶公主倒也不必去森林对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但这话说出来就显得太露骨了,这时候他只能自己在心里意淫。他问:“我是王子,你是什么?”
  周南涛很努力地想了许久:“我是王子骑着的那匹白马?”
  叶循的预设答案里有骑士、恶龙、法师,但万万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答案。他爆发出一阵笑声,又忽然又停住了。
  “怎么了?”周南涛问。
  叶循幽幽叹道:“这种环境里有笑声总觉得很诡异。”
  “……你突然停下来才比较诡异吧。”周南涛无奈。
  叶循怕黑又怕鬼,这种两个人在山里走夜路的项目实在太挑战他了。
  周南涛看出叶循的害怕——他说话的声音都显得不自然。他努力活跃气氛想化解这种阴森的气氛,不想叶循还能自己创造恐怖氛围来吓自己。
  四月末的天还不暖和,凌晨更深露重,又在山里,还是湿冷得厉害。但爬了一阵山以后渐渐地热起来了,还出了一层薄汗。叶循也适应了黑暗,尤其是他体力不太行,现在应付爬山已经很艰难了,没有多余的精力用来害怕了。
  正当他一边喘粗气一边和周南涛插科打诨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自己的鼻尖。起先他以为是树叶,但他很快感到触感不太对,尤其是这个东西,在他停住以后——还缓缓地移动了。
  叶循当场魂飞魄散,他从小看过的所有鬼故事在一瞬间全部涌入他的脑海,好不容易被他遗忘的恐惧飞快地包围了他,钻进他的每一个毛孔。
  人被吓的最高境界是吓傻了,害怕到一定程度就会失去行动能力和语言功能。直到那个东西又缓缓地蠕动了一下,叶循才发出了一声尖叫。
  周南涛被他这一声叫吓得不轻,连忙举着灯来查看。
  “是一只虫子。”周南涛用树枝把虫子拨走,安抚道,“没事没事。”
  叶循把灯举起来照照四周,果然见还有虫子垂着细丝从树上吊下来。
  “就是这个。“周南涛说,“吊死鬼。”
  叶循忍受着心脏疯狂的跳动,颤抖着声音顽强道:“……是尺蠖幼虫。”
  周南涛哭笑不得,这时候居然还要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追求严谨。叶循说:“就是在这时候,别用这种奇怪的名字自己吓自己。”
  “好好好。”周南涛此时百依百顺,“那小心一点——还爬吗?”
  “当然爬。”叶循坚定道:“来都来了,导航说就快到了。”
  更重要的是,回去的路也是黑灯瞎火。
  “行。”周南涛问,“那下一步朝哪走?”
  叶循看看导航,皱起眉头:“GPS没信号了……看地图的话在前面的路口右拐,先向前走吧。”
  周南涛走到路口的时候十分疑惑:“这路也太窄了吧,确定是这个路口?”
  “一路走过来也没有别的路口了。”叶循说,“应该是,走走看吧。”
  小路一侧是树林,一侧是石制栏杆,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周南涛走在前面,叶循跟在后面。
  周南涛总觉得不对劲:“前面不像有路的样子吧?”
  “走走看吧。”叶循说,“也没别的路了,万一有出口呢?”
  周南涛的脚步忽然停住了,叶循一个没注意,差点撞到他身上。
  “不能走了。”
  “怎么了?”
  “没路了。”
  “哦。”叶循顺口问,“前面是什么啊?”
  周南涛却沉默了。这样的沉默让叶循害怕起来,他看过的鬼故事又占领了他的大脑。他追问道:“到底是什么啊?”
  “……墓碑。”周南涛轻声说。
  “……”叶循觉得自己不能再受刺激了,“你别吓我。”
  “我是那种人吗?”
  的确不是,但叶循现在宁愿他是。他颤抖着声音说:“周南涛。”
  “嗯?”
  “哥,你是我亲哥。”他现在倒是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了,“你能拉着我吗?”
  周南涛没有说话,转过身对他伸出一只手。很快他感到自己的手被拉住了,有并不温热的汗意。
  “那现在怎么办?”
  “再走回去就是了。”周南涛对着墓碑远远地鞠了个躬,念叨道,“抱歉抱歉,无意打扰。”
  难得牵了手,有了这样突飞猛进的进展,叶循却产生不了一点旖旎心思。周南涛拉着他原路返回,叹道:“这是什么导航,选了这种路?”
  叶循诚恳认错:“其实导航规划了两条路,我选了一条近的——谁能想到他会导出这种路来!”
  “现在只能走回有信号的地方,再换条路走了。”周南涛忽然意识到他还拉着叶循的手,总觉放开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叶循从周南涛停下的脚步里感到不对,连忙松开了手。他当然想要多拉一会,但现在不是强行占便宜的时候。
  气氛忽然间有些尴尬,周南涛不自然地清清嗓子,四处张望起来。
  正是这一望,一条宽阔的路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叶循……”他说,“我们之前看到过这条路吗?”
  “求你说得不要这么吓人!”
  “不是,”周南涛说,“我的意思是之前怎么没看到?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地图上该右转的地方?”
  不仅是,而且一看就是条通天大道。叶循经受了一晚上惊吓,几乎要感动落泪了。
  这时候天已经褪去了最浓郁的黑,泛起了灰蒙蒙的深蓝。他终于找回了一部分理智,认真回忆道:“当时我们可能……在躲虫子。”
  不管怎样,总算找到了路。叶循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爬山也更有力气了。这个夜晚他经历了太多,如果知道看日出这么简单朴实的传统活动需要经受这么多考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放弃。
  天空的蓝色一点点变浅了,是天亮的预告,温柔又从容。树林也活了起来,它们显示出了鲜活的绿,不再是一片黑沉沉的阴翳。
  “到了到了,到顶了!”叶循活了十六年,也爬过了大大小小的许多山,但从来没有一座让他有过这样的成就感。
  他找了一块石头,和周南涛并肩坐下来休息。在山顶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全貌,城市里的灯亮起来,也许是路灯,连绵成橙色的涓流,温和又霸道地把支流伸向城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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