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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掌院-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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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花小筑。
  “这件事不管弦歌怎么想,我终是护了你,你可知道为什么?”舒云慈问。
  江封悯撇嘴,“肯定不是因为咱们俩的关系。”
  舒云慈凑过来,“以我们的关系,我就该直接把离儿判给弦歌。可是离儿是个人,虽然小,却聪明伶俐。她身世可怜,岳如心千辛万苦将她送来飞叶津,就是希望我们能给她一个好前途。我们对这孩子负责,她也需要对自己负责。所以这件事我让离儿自己来选,选对选错都怨不得旁人。”
  江封悯想到自己使诈的事,“那我使诈……”
  “人活一辈子,会遇到多少名利诱惑,你这点子手段算什么?”舒云慈倒是丝毫不把这点小心机放在心上。“不过以后还是别用这种手段了,丢人。”
  顾离到了江封悯门下,江封悯可欢实了。冯静苏太懂事,她教起来没有成就感,顾离小小一只,教起来好玩极了。不靠谱的师父加上一个天真可爱的徒弟,书院众人就经常看到师徒俩滚得泥猴一般。这种时候,倒是冯静苏常常出来,瞪着江封悯去洗澡,然后拽着顾离的衣领子将她拎进房间里洗澡换衣服。
  闻弦歌看着曾经是自己家的可爱团子如今这副模样,都心疼死了。但是顾离是开心的,确实,她在武学上的天赋太过突出,甚至舒云慈都要承认,连辰絮在武学上的天赋都要逊色一筹。
  转眼又是年下,学生们欢欢喜喜地下山回家过年。夫子们也大多离开了,剩下几个不想回家的,无家可回的都留在了山上。周纤张罗着在山下杀了一只年猪,让山下农户运了上来。周大厨亲自上阵,煎炒烹炸给剩下的几位夫子置办了一大桌年夜饭。
  年后学生归来,书院开学,结果没出两天就出事了。学生的家人是可以给自家孩子送东西的,但是要经过书院的检查。而学生开学时候带过来的东西,是不会被检查的。
  开学第二天,舒云慈正在盛辞的房间里品茗,正在惬意的时候,江封悯突然闯了进来,脸色都变了,“辰絮出事了!”
  舒云慈立刻起身,“人在哪里?”是人在哪里,而不是问出了什么事。能让江封悯都变了脸色,必然不是小事。
  江封悯一指外面,“血蚕那里。”
  此时在血蚕的房间里,辰絮一张小脸金纸一般,完全失去了人的颜色,口中不断吐血,早就昏迷不醒。在院子里,夫子们差不多全来了,还有几个入室弟子也都在一边站着,景含幽的小脸煞白,明显是被吓到了。顾离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说大师姐出了事,她就眼泪叭嚓地跑过来,却被夫子们挡在门外。此刻面前这道门,只有能救辰絮的人才有资格进。


第180章 完结
  舒云慈迈步进了房间; 看到辰絮的身上已经插满了金针; 人却还在一口一口呕着血。
  “怎么样?”
  血蚕抹了把脸上的汗; “中毒了,毒气已经攻心,随时都会致命。”她是最好的大夫; 所以她从来都只说实话。
  “怎么救?”舒云慈也没有废话,她在这里; 血蚕在这里; 就一定能够救回辰絮,她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血蚕也不废话; “我已经封住她的心脉,你用内力帮她将毒逼出来。你知道该怎么做。”辰絮人还小; 舒云慈那样强大的内力一股劲使出来; 就能直接要了辰絮的命。
  “我知道。”舒云慈刚要上床,江封悯拦了一下; “云慈; 让我来。”
  舒云慈摇摇头,“我来。”不是她不相信江封悯,这时候她已经不能相信任何人; 她只相信自己。
  血蚕和江封悯帮忙将辰絮扶起来盘膝而坐,五心朝天。舒云慈双掌抵在辰絮的后心处; 内力缓缓输入辰絮体内。
  血蚕递给江封悯一方帕子; “给她们俩擦汗吧。我去配药。”从辰絮被送进来到现在; 她才有时间去药室配药。
  血蚕一出门; 院子里所有人都为了上来,询问辰絮的情况。血蚕回头看着房门,“看掌院能不能护住自己的徒弟了。”这话一出,好多人心都凉了半截,连血蚕都不肯说句实诚话,可见辰絮的情况是多么凶险。
  景含幽握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她是亲眼看着辰絮倒地昏迷吐血的,那种感觉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扼住了自己的喉咙,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紧到她想哭都哭不出来。
  突然,她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一双蕴满眼泪的大眼睛出现在她眼前,“含幽师姐,大师姐会不会死啊?”顾离可怜巴巴地问。
  “不会的。”景含幽突然抱住顾离,就像溺水的人抱住最后的一块浮木,她要告诉顾离辰絮不用有事,也要告诉自己辰絮不会有事。
  温无影朝着冷微之摆摆手,冷微之过来将两人都带走了,临走时还捎上了冯静苏。
  孩子们都走了,夫子们的表情却愈发凝重。花漪红第一个离开了,她的身后跟着岳盈汐。肖长语也拉着陶清篱默默走了出去,谢玉裳掐指算了算,什么都没说,走了。
  舒云慈为辰絮逼毒是个漫长熬人的过程,一向没有耐心的她竟然一直熬到了半夜才将辰絮体内的毒逼出来。从床上下来的她此时脸色也未见得过好看,不过那股子霸气还是不减。
  血蚕给辰絮为了一碗药,黑黢黢的也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这些舒云慈都没有兴趣打听,反正血蚕说辰絮的命保住了,那就必然是保住了。
  “云慈,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江封悯太了解她,这个时候舒云慈心里不是疲惫,而是愤怒。这一腔怒火不发泄出去,估计她是不会睡觉的。
  “去找盈汐和小红。”舒云慈面沉似水,连江封悯都不敢太多话,只是跟在她身后。
  岳盈汐和花漪红出去就是去查谁给辰絮下了毒。飞叶津开院至今还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两人身在律堂,必须详查。
  舒云慈过来的时候,花漪红道:“是荥国的钟玉静。钟家是香料大家,她回来时带了忘灵香。”
  忘灵香,是很难得的熏香,大家闺秀多喜爱用来携带。然而辰絮天生闻不得忘灵香,体质相克,忘灵香于她就是致命毒药。
  当年易国送公主入飞叶津的时候特意叮嘱过这件事,当时大家也很慎重。只是因为这几年却是都没有学生带忘灵香进入书院,所以大家都忽略了这个问题,差一点就害死了辰絮。
  忘灵香一事,只有舒云慈和少数几个夫子知道,并没有对外公开。出了这种事,也怨不得钟玉静。
  舒云慈吃了个哑巴亏,心中终究不爽。只是稚子无辜,她不甘心也只能作罢。“小红,院规加上一条,不能携带忘灵香入书院,违者即刻逐出书院。”
  花漪红点头。“掌院,那这次……”
  “这次就算了。”舒云慈烦躁地摆摆手,走了。
  岳盈汐看着那背影消失,吐了吐舌头,“看着吧,掌院可不是一个会吃哑巴亏的人,这股子怨气不知道撒在谁身上。”
  辰絮的命虽然保住了,但是依旧经历了三天三夜的折磨才彻底解了毒。舒云慈一直守在徒弟身边,只是除了最初的时候用内力帮辰絮逼毒,后来她也无能为力。看着辰絮小小的身体迅速消瘦下去,她心疼极了,自然脾气也暴躁极了。
  这两天,连江封悯都不敢随便和舒云慈闹,生怕被一掌拍飞。书院里的夫子轮流过来看望辰絮,辰絮倒是乖巧,就算痛得全身发抖,也要强撑着笑容让众人不要担心自己。
  “你们都别来了,让辰絮轻松一点。”这话是血蚕说的。这三天她也不好熬,要随时观察辰絮的身体情况,还要顾着盛辞的身体,真是忙得昏天黑地,现在她的脾气也渐长。
  辰絮的身体恢复了一个多月才回到原来的状态,舒云慈想让血蚕给配点药,就算不能彻底解除忘灵香对于辰絮的威胁,至少能解燃眉之急。然而就算是血蚕这样精于解毒的高手,对此也毫无办法,因为忘灵香根本就不是毒。
  辰絮恢复,舒云慈闲着也是闲着,目光瞄向了荥国钟家。半年后,钟家置办了几大车名贵香料送来飞叶津,至于为什么,没人知道。
  时间一年一年的过,书院里不断有新的学生入学,这些没找到入室弟子的夫子们逐渐都找到了自己的宝贝徒弟。
  萧折骨,江湖戏班出身,自幼走南闯北饱受苦难,陶清篱下山时遇到,收为入室弟子带回飞叶津,年九岁。
  骆溪竹,颖国镇南侯之女,入书院时年七岁,被殷盼柳收入门下。
  许惟书,荥国嘉年长公主之女,入书院时年五岁,被云醉墨挑走。
  花之晨,花漪红的本家远方侄女,某年书院开学,花之晨在成功通过入学考试后,被花漪红直接收入门下,当时花之晨年八岁。
  席如织,边陲小国乐水的公主,来的时候年仅五岁,却也能顺利通过入学考试,资质得到了众位夫子的认可,聪慧伶俐,经舒云慈提议,岳盈汐将其收入门下。
  令南依,庆国彬王之女,年九岁。芦雪眠等了几年,终于等到了一个满意的小姑娘,当即收为弟子。
  乔稚,兰皇乔坚之女,作为被敲了多年竹杠的冤大头,乔坚在执拗多年之后,还是忍不住送了女儿前来飞叶津学习。舒云慈敲了他那么多银子,自然也很给兰皇面子,肖长语将她收入门下。
  闻弦歌不知道是不是被顾离的事情伤着了,后来很多年对于收徒弟都不是很热心。舒云慈觉得这件事江封悯有不容推卸的责任,一脚将江封悯踹出去给闻弦歌找徒弟。
  江封悯哭丧着脸,“我上哪找去啊?”
  “你来问我做什么?难道我能算出弦歌的徒弟?”舒云慈心里还是向着江封悯的,已经给出了提示。
  江封悯也不是那么蠢的人,一听这话立刻去找了温无影和谢玉裳。结果两人都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算当然是能算出来,可是为了这种事泄露天机,实在不值得。
  江封悯嘴皮子磨薄了几分,两人还是不同意。最后还是顾离乖巧,让两位夫子一人写出一个字,这样就不算泄露天机了。
  温无影示意谢玉裳先来,谢玉裳也不含糊,提笔写了一个翁字。温无影看了看,也提笔写了一个箫字。
  “翁箫?啥意思?”江封悯不明白,但是这二位是绝对不会再多做解释。江封悯只好拿着两人的字去找舒云慈。
  舒云慈看着这两个字,“小玉写出翁字的时候,你想到了什么?”
  江封悯脱口而出,“琉国。”
  翁是琉国的国姓,江封悯只能想到这个。
  舒云慈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她沉吟了一会儿,“我们去荥国皇宫里看看。”
  三个月之后,两人带回来一个瘦弱的小姑娘,看着跟只猫崽子似的,面黄肌瘦,营养不良。
  舒云慈直接将人丢给了闻弦歌,“这是你的徒弟,好好照顾着。”
  闻弦歌一脸懵圈,什么情况?她的徒弟?她怎么不知道?
  纳闷归纳闷,闻弦歌还是暂时照顾着小姑娘。这个小姑娘从到了飞叶津就没说过一句话,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哑巴,但是血蚕检查过她的声带,说并没有问题。
  小姑娘叫翁聆箫,是荥皇翁浩苏的女儿。虽然是公主,不过却是一个过得比宫女还不如的公主。
  闻弦歌虽然没有相信舒云慈的话,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徒弟,但是翁聆箫乖巧懂事,除了不会说话和瘦弱了一些外,她和其他学生并没有什么不同。
  三年过去,翁聆箫十岁,突然有一天,她开口叫了一声“师父”,吓得闻弦歌琵琶弦都扫断了,头皮发麻地问:“箫儿,刚才是你说话?”
  翁聆箫点点头,口齿十分清楚地又叫了一声:“师父。”
  闻弦歌是个什么性子,立刻大呼小叫地招呼所有人过来看。
  血蚕过来研究了半天,“她应该早就会说话,只是不想说而已。如果一直没有说过话,她的嗓子应该已经不能用了。”
  毕竟是照顾了三年的孩子,闻弦歌才不会去计较翁聆箫过去为什么不想说话这件事,她只是觉得自己的照顾有了回报,如此就是单纯地觉得开心而已。
  然而令她开心的事情还在后面,自从翁聆箫开口说话之后,她的天赋就像被点满了一般,在音乐上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她对一切的声音都极为敏感,虽然起步晚,却很快追上了其他人。
  这样的翁聆箫,终于让闻弦歌将她正式收入门下。
  至此,除了身体不好的盛辞外,书院里就只有血蚕没有收徒了。其实看到那么多夫子收了徒弟,血蚕也曾动过心思。每年新生入学的时候她也去看过,无奈没有相中的,一年又一年,她的心思也就淡了。大概自己此生就没有收徒弟的命了吧。
  直到多年后顾离下山,才在明汐拐了一个小郡主回来给血蚕当了徒弟,这自然都是后话。
  时光如水流逝,已入不惑之年的舒云慈却似乎定格了容颜,依旧是青春少艾的模样,只是那双眼睛却比年轻时更加沉稳。
  盛辞的病依旧不好不坏地拖着,每天入冬之后就不再出门,偶尔也有凶险之时,几次弥留,都被血蚕硬生生救了回来。血蚕的表情越来越少,舒云慈很理解她,她所有的心思和表情大概都给了盛辞,每一次盛辞撑不下去的时候,她都用最冷静的态度去对待。哪怕盛辞命悬一线,她施针的手都不曾抖过一下。
  书院里的夫子们都找到了徒弟,大陆上的各国基本上都有送人来飞叶津,除了凌国。
  凌国原本也有心送人过来的,但是江封悯当年在渊国一人力战七大高手震惊武林后,凌国皇室就死了这份心思。和荥国不同,凌国皇室和江封悯之间就是死结,根本无法可解。
  “孩子们都长大了,你我也老了。”舒云慈坐在飞花小筑里,看着窗外的落雪。
  江封悯依旧多年如一日赖在飞花小筑里,她的两个徒弟教得不错,虽然她还是那么不靠谱,但是冯静苏和顾离的武功明显比其他入室弟子高出一截。唯一能够与之抗衡的就只有舒云慈的两个弟子辰絮和景含幽了。
  辰絮早些年练好内功之后,舒云慈开始教她外家功夫。好多功夫江封悯都不知道舒云慈什么时候练的,一个劲儿说舒云慈狡猾,竟然背着自己练了那么多的功夫。
  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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