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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玫瑰大少-第37部分

小说: 玫瑰大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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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
  带着黑头巾的杀人者越过目眦欲裂的赵万钧扬长而去,米缸里的小孩探出小半个脑袋,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或许是被吓到半死了,他死命捂着嘴,竟没发出一点声音。
  整个鲜血弥漫的屋子,唯有赵万钧一个人的怒吼。
  ……
  赵万钧再度惊醒,眼前是正在给他擦汗的沈惜言。
  沈惜言被九爷血红的双眼吓得一个激灵,刚要往后缩就被按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他听见九爷的心跳了,那么急,那么重,是他从未在九爷身上感受过的,像恐惧一样。
  九爷这般顶天立地之人,怎么可能恐惧呢?
  等到赵万钧心跳平复的时候,沈惜言才试探地问了句:“你怎么了?”
  赵万钧吻了吻沈惜言的发顶:“一个噩梦罢了。”
  “噩梦?”九爷好端端的,为何会做噩梦?沈惜言思来想去,也只有下午的事了。
  沈惜言仰头,下巴抵在赵万钧胸口道:“九爷,你就实话告诉我吧,我是不是给你闯祸了?我看陈老二见了我也挺不高兴的。”
  赵万钧点点沈惜言仰起的鼻尖:“今儿发生的事不要再想了,再说了,即便你哪天真窜上天捅个窟窿出来,我也把天给你撑着,保证砸不到你。”
  沈惜言贴着九爷说话时胸腔的震颤,心中一阵悸动,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汹涌的遗憾。同为男人,他也想偶尔能保护一下九爷,可惜他还远远不够格,他娇生惯养,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沈惜言唇边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还没到五更天呢,我哄你睡觉吧。”
  赵九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搂着沈惜言:“来,哄吧。”
  小少爷像只软乎乎的奶猫一样,小猫爪一下一下拍着九爷的胸口,时不时亲亲九爷的脖子和脸,倒真像在哄孩子。
  以往沈惜言这样,那都是要挨“收拾”的,可此时此刻,赵万钧心中却半分邪念都没有,他只想趁着月色,好好抱一抱他的小玫瑰花。
  他来世上走这一遭,见过无数的最肮脏、最狠毒,早就一无所有,孑然一身,这辈子或许只有怀中的人,才是真正属于他的。
  所以,他绝不会让沈惜言受到半分污染。
  沈惜言说着要哄九爷睡觉,自己却先合了眼,很快就窝在九爷怀里呼呼大睡了。
  赵万钧捏了捏眉心,脑中又浮现起方才的血腥。数月来,这个梦频繁出现,尤其是最近机器厂的军械填装完毕之后。
  这是赵九爷六岁时亲历的场景,一夜之间,他整个村庄被屠,除了被爹娘放进米缸里的他,男女老幼,无一人幸免。
  他一直以为是山匪干的,因为他认得那个作为标志的头巾,打从懂事起,他便誓要投军,有朝一日杀光所有土匪,还水深火热的百姓一片安宁,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毅然北上投到赵麟祥麾下,甚至成为了他的义子。
  然而直到两年前他才得知,屠杀他全村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山匪,竟是那位最负盛名的剿匪将军,他的义父,赵麟祥!
  那几年匪盗横行,四处流窜,夺财害命,全国剿匪行动如火如荼,谁能替民除害,谁就必将受到万众拥戴。
  于是为了早些坐上司令的位置,赵麟祥急功近利,伪造了一场流窜匪盗屠村的惨剧。
  前半夜派兵蒙面杀光三十一口村民,后半夜瞒天过海,用毒酒毒死了所有参与的士兵,并以此充作土匪的尸体。“刽子手”和“冤民”有了,替天行道的“救世主”也有了,至于那些消失的士兵们,时逢乱世,无人在意。
  这一情报是三名当年的幸存士兵透露给赵万钧的,他用了一年的时间将其证实。在这期间,他一直对赵麟祥保持着与以往无二的恭敬,暗地理清身边人的利害关系,迅速扩张自己的势力,方方面面,几乎滴水不漏。
  赵九爷克制力卓群,在灭族之恨中也能保持这样的冷静蛰伏,可就在他得知赵麟祥带走沈惜言的那一刻,他险些失控了。
  赵万钧望着窗外一轮冷月,眼中布满了浓稠的恨意,认贼作父多年,而今,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他一手搂着胸口的小少爷,一手枕在脑后,睁眼直到天明。
  *
  过了两天,严书桥又约沈惜言去陆公馆。
  沈惜言对陆公馆有了阴影,但又怕自己这副畏首畏尾的模样反惹九爷担心,便再三询问严书桥,确认了这次真的是陆坚石邀请他,而不是另有它意,才答应前去。
  陆坚石俨然已经把沈惜言当成了自个儿的学生,也不管沈惜言乐不乐意听,一股脑儿把外交方面的经验倾囊相授,而他的真学生林德在一旁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沈惜言身上瞪出个窟窿。
  陆公馆中途来了客人,陆坚石走后,林德立马开始找茬:“沈惜言你什么意思?老师授你知识,那是看得起你,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是故意拂老师面子吗?”
  没等沈惜言说话,严书桥先“啧啧”了两声:“闭嘴吧,瞧你那酸样儿。”
  “我在讲做学问的事,与你这不学无术的少爷何干?”林德也不喜严书桥,他的凤眠妹妹自从认了严书桥做弟弟后就愈发不搭理他了,说不准就是这严书桥讲了什么坏话。
  “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某些人技不如人,就别抻头冒尖儿了……”
  二人吵得如火如荼,而作为导火索的沈惜言却全程未发一言,事实上,他连林德是因妒针对他都没反应过来。
  自那日在司令府目睹九爷与赵司令吵架之后,他心里便总是有些惴惴不安,做什么都颇觉无味,仿佛头顶悬了一团阴云,不知何时就会劈下一道可怖的闪电。
  他以前最不信的就是直觉,可到如今他才发现,那只不过是曾经的他踽踽独行,未曾遇到一个能撩起他千愁万绪的人罢了。
  他实在受不了这般聒噪的环境,一个人下楼向陆坚石道别去了。
  他想马上回少帅府去,虽然九爷肯定不在家里,但放眼这整个北平,也只有那儿才能让他缭乱的心绪获得片刻喘息。


第60章 
  赵陆两家的联姻彻底告吹了。
  陆凤眠二话不说,立马拍拍屁股走人,严书桥收拾行李,连夜追到上海去了,连和沈惜言道别都是托人带的口信。
  对于双方退婚一事,坊间有诸多猜测,其中最为盛传的当属赵家父子二人因故生了嫌隙,据说是为了某个不相干的女人,还说那女人有魅人的本领。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端的是津津乐道,也没人关心这真相到底如何。
  赵家是什么地方?对普通人来说,也就仰头看天兵打架的份儿,最多图一乐,就算真变天了也砸不着他们。
  悠悠众口向来是堵不住的洪闸,赵万钧也没想去堵,反倒是传言越多对他们越有利,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些言论被小少爷听去,小脑瓜又该瞎想了。
  严家二儿子这个节骨眼儿去了上海,他自己这段时间又难着家,没法亲自哄人,便向青鸢交代了几句。
  很快,九爷的担忧便灵验了。
  沈惜言只要出门一趟,保证能听回一箩筐传闻,可任由他们猜破大天也没猜到,搅黄婚事和赵家父子关系的人并非什么妖女,而是个男人。
  年初,施耐德开了家咖啡馆,生意不景气,沈惜言便三天两头去店里捧场,吃个下午茶。
  午后的咖啡馆尽管只有寥寥几人,但依旧能听到关于赵家父子不睦的谈论。
  他搅了搅咖啡问旁边那桌聊得正起劲儿的人:“倘若赵九爷真要和赵司令决裂对抗,能有几分胜算?”
  那几人看傻子似地看向沈惜言,其中一人抬抬下巴道:“喏,看见那猫没?”
  沈惜言回头,只见咖啡馆门口的遮阳伞下卧了一只野猫,锋利的猫爪正按着一条还在摆尾的鱼。
  “什么意思?”
  那人摊摊手:“这胜算我可不敢乱说,你问猫去吧。”
  沈惜言再看过去,那鱼只剩下一副骨架了,而猫早已扬长而去。这场单方面的捕杀,结果毫无疑问,也不费吹灰之力。
  他蓦地攥紧桌布,心跳如雷了好一阵,直到咯噔漏了一拍。
  自己究竟哪儿来自信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难道他还真信了坊间闲话,觉得九爷会为了他,不惜和义父断绝父子关系吗?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惜言摇摇头,脸上不禁浮起自嘲的笑。
  北平的上空翻滚着黑沉沉的乌云,把微弱的太阳吞得只剩半圈金线,似要将人也一并吞没。回去的路上,沈惜言一颗心随着车轮左右颠簸,搅浑了一潭心事。
  洋车夫将车拉进一条幽深的胡同时,沈惜言忽然摇铃:“停车!”
  “怎么了爷?”
  沈惜言拢了拢衣衫:“改道,去陈二爷府上。”
  “得嘞。”
  由于初次见面就闹了不愉快,沈惜言对陈榆林向来是避之不及的态度,来找他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眼前的陈府不大,修葺得也很朴素,这倒是和沈惜言心中所想的大相径庭。
  “哟,居然是沈小少爷,稀客啊。”
  陈老二嘴上惊讶,神色却丝毫没有异色,他转头给沈惜言倒了杯茶。
  “不必了,我来就是想问问你,赵司令那边,九爷有何打算?”
  “这是军中机密。”陈榆林闻言并不显惊讶,他早猜到沈惜言对他们的密谋一概不知,把决策告知局外人是将领之大忌,老九就算再宠爱沈惜言,也不会如此糊涂。
  沈惜言不甘心地追问道:“那他会出事吗?我有什么,有什么能帮他的地方……”
  他后面几个字越说越没底气,他到北平的这大半年来,能不给九爷添乱就不错了。
  “得,既然你偏要问,那我就好心告诉你。”陈榆林的眼角闪过一丝阴翳,“你唯一能帮他的,就是主动帮他剔除软肋,怎么样,能做到吗?”
  沈惜言盯着桌上的茶烟沉默数秒,忽然反应过来陈榆林所谓的“软肋”就是他。
  他抬起眼皮反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陈榆林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一米九的魁梧身躯一步步向沈惜言逼近:“就凭这历史上,多少君王被宠妾误事,家国不保,汉皇重色思倾国,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沈小少爷读的书比我多,不用我再例举了吧?”
  面对从上投下的阴影,沈惜言没有丝毫退让,他仰头道:“把家国衰亡的大事归罪到一个女人头上,本就是个笑话,用一句话、一个人来草率诠释,不过是历史撰写者的偏见和怯懦罢了。”
  陈榆林听罢捋了捋络腮胡,居然点头:“的确,不能只怪女人,因为那种角色男人也一样能做。”
  被陈老二这般肆意毁谤,沈惜言一张白净的脸涨得通红,他攥紧拳头据理力争道:“首先,赵司令和九爷之间的矛盾不过婚嫁之事,何必如此上升?其次,就算真是大事,其根本也不在于我是谁,而是九爷是谁。他不是唐玄宗,更不是周幽王,你同他结义多年,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吗?”
  比起自己被说成“男宠”,他更无法忍受任何人诋毁九爷,尤其是将九爷比作昏庸无能之辈。
  沈惜言拿“义”字反将了陈老二一军,一下给他扣了个“中伤兄弟”的帽子,而他又无法反驳,因为沈惜言同所有人一样,还以为赵万钧和赵司令真是为了一个陆家小姐才闹成这样。
  陈老二一直当这小少爷是个娇生惯养的草包,没成想如此牙尖嘴利,竟堵得他一时哑口无言了。
  *
  阴了整日的天终于还是下了雨。
  赵九爷昨儿带人出城去了,没三天回不来。
  沈惜言打从陈府回来起,就一直立在屋檐下观雨幕,水汽洇进角角落落,滋润了万物,也滋长了不安。
  陈榆林毫无根据的话,到底还是在沈惜言心田落下了几粒种子……
  雨天的香园生意散得早,青鸢卸完妆,刚准备吹灯上榻,就听见外头一阵敲门声。
  他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沈惜言,旁边还牵了条吐舌头的大黑狗。
  “这么晚,你一个人来的?司机呢?”
  “我没叫他,天狼陪我来的。”
  青鸢接过狗绳和伞,把沈惜言拉进屋里:“你快进来擦擦雨,别受凉了,狗我替你栓外边。”
  青鸢重新点了盏油灯。
  沈惜言擦完雨水偎进被子里,捧着青鸢给他倒的热茶,开口便问:“青鸢,在世人眼中,男人同男人一起,真的只能是家主与男宠的关系吗?”
  这种话,他只敢对青鸢一个人说。
  青鸢笑了笑:“男子相恋的确少之又少,不过许多皇帝都有男宠,北平也有不少男人玩戏子的先例,往日的八大胡同里,男风更是盛极一时。”
  沈惜言一愣,他曾听人讽刺青鸢是从八大胡同出来的男。妓,这地方是别人拿来侮辱青鸢的,青鸢竟能如此自然地说出来。
  他不由得对青鸢的豁达又敬佩了几分。
  “尤其是唱戏的伶人,本就时男时女,妆一画,灯一关,嗓子一捏,辨不清性别,便可以肆意狎玩,据我所知,好几个大人物家里都养了戏子做男宠,只是宠物罢了,不是人。”
  “原是如此。”沈惜言神色一暗,又想到了那两个下人的话,还有赵司令对他的讥讽。
  青鸢握住沈惜言的手:“可你不同,九爷不仅拿你当人,还拿你当宝,这是多少女子都羡慕不来的情。”
  青鸢的声音如同春风,三两下就吹散了沈惜言心头的烦躁。
  “青鸢,你再多说点,随便说什么,我喜欢听你讲话。”
  “那我给你讲点儿老故事吧。”
  讲到第三个故事的时候,沈惜言已经歪倒在褥子上睡着了,玉色的脸在如豆的灯光下泛起丰润的光。
  到底还是个孩子。
  青鸢叹了一声,给沈惜言拉好被子,自己躺在了旁边的小床上。
  他在香园这种鱼龙混杂的地界卖艺,早听说了赵家的事,再加之九爷派人知会过他,便一下猜出肯定是与沈惜言有关。所以在沈惜言问他第一句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原由。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突然响起一阵车轮擦地的声音,青鸢连忙赤脚跑去开门,门外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香园老板尹向卿,他一半面容被直挺的鼻梁隐没在黑夜里,看不清表情,只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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