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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玫瑰大少-第9部分

小说: 玫瑰大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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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喃喃道:“劳烦九爷记挂了。”
  小玉替沈惜言把药拿回了房,严昌平差人在大院里收拾了个亭子出来,摆上茶水,专门给赵万钧和沈惜言说话用。
  “九爷怎知我怕苦?”随赵万钧坐下,沈惜言还是忍不住问了。
  “昨儿在保卫厅,你连一杯龙井都喝得皱眉,不是怕苦是什么?”
  沈惜言不免又惊讶了几分,原来九爷连这点细枝末节都记下了。


第12章 
  四下无人,沈惜言终于有机会把昨晚写的字给赵九爷看了。
  赵万钧托着那薄薄的纸,有些诧异,想不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大少爷,草书竟写得这般气势磅礴,如龙似蛇,每一道笔锋都成熟苍劲,饱含恣意潇洒,完全不输大师之笔。
  沈惜言的手他是捏过的,甲盖圆润,肤白如玉,指骨纤长,本该作翻书拈花用,想不到也有这般力道。
  赵九爷虽说不好文学,也不附庸风雅,却独独爱赏书画,多年来结交了不少会写字作画的大师为友,收藏了许多名家字画,沈惜言这一手草书,算是不偏不倚撞进九爷心门了。
  他拿着沈惜言的字,实在有些爱不释手,赞道:“好字!”
  沈惜言丝毫不谦虚,反倒难掩得意道:“我的字,以往在金陵可是论钱卖的,每每逢年过节都有人排队找我写联。”
  临近正午的阳光下,赵万钧扫过沈惜言眼尾飞扬的笑意和红扑扑的脸颊,那细嫩的皮肤仿佛被撒了层金粉,看上去比西城的水晶糕还软,若是碰了,也不知会有怎样的触感。
  赵万钧喝了口茶,大手一挥道:“成,这幅多少钱,我出三倍买下,不够再加。”
  沈惜言“噗嗤”一声笑出来:“买什么呀,这是专门写给你的。”
  “写给我?”
  “是呀,除了我奶奶,我还没给谁赠过字呢。”
  见九爷目光深深地瞧着自己,沈惜言下意识摸摸脸颊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
  赵万钧摩挲了一会儿纸面上的落款,不露声色地把字收好。
  沈惜言想起了什么,突然双手托腮闷闷道:“对了九爷,你可不许把我送你的东西转赠给你那些个相好的啊。”
  他心里还惦记着九爷的“风流史”呢,虽说他已经用“人无完人”替赵万钧开脱了,可每每回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得劲。
  “我哪来的相好?”赵万钧一时摸不着头脑,忽然想起前天在保卫厅的事,这才反应过来是这小笨蛋真听去误会了。
  他无奈道:“你甭听保卫厅的人胡说,都是些嘴把不住边的主儿,我这些年军队呆着呢,女人都见不着几个,非要说什么相好,枪就是我相好,的确有不少。”
  沈惜言听罢猛地抬头,眼里盈盈一汪惊喜:“原来你没玩弄过女人呀?”
  赵万钧额角青筋骤然一暴,刚喝的一口热茶险些喷出来。
  *
  三日后,折腾保卫厅一月有余的正阳门东车站劫案终于告破,所有犯人一网打尽,赃物追回大半,效率较之前不知高了多少倍。
  “……保卫厅厅长孙普爱称:此次全靠赵万钧少帅鼎力相助,才得以迅速破获此案。”
  沈惜言读完报纸内容,叹了口气,轻轻放下报纸。
  明明项链找回来了,团伙落网了,隐患也解除了,可他这心里却依然不是滋味,究其源头,就是报上提到的那个人。
  赵九爷那日离开严公馆的时候,表情说不上来的微妙,可他光顾着为九爷原来是个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高兴了,毫无半分察觉,直到过了两天才慢慢感到不对劲。
  无凭无据,他说人玩弄女人,还给人强行安了一屁股风流债,怎么想对方都是该恼的,更何况还是九爷那号人物,九爷当时未发作,恐怕是懒得与他这口无遮拦之人计较。
  人家可是北平城鼎鼎大名的少帅,几番不计报酬地帮他,还给他送药,却被他这般编排……
  如此设身处地、绞尽脑汁去思考某人生气与否,这在沈惜言这个大少爷身上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然而,沈惜言越想心脏越往谷底跌,眼下案子结了,药也送了,赵万钧铁定不会来找他了,想要道歉,就得亲自上人府上去,可人家未必还待见他。
  沈惜言思前想后了许久,赵万钧的身影时常在他脑中出现,挥之不去,犹如顽症。
  想他活了十九载,从未如此忧思顾虑过,还是为一个相识不过数日的男人。
  沈惜言往自己脑门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他沈大少做事,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思及于此,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登门去了,结果人还没从车上下来呢,就怯了。
  拉车的忍不住提醒:“爷,您到了。”
  *
  沈惜言已经在赵万钧院里站了一炷香有余,他来的时候第一道院门没关,想也没想直接走了进来,可面前这第二道红木大门仿佛关着什么可怕的事物,令他一再抬起手又放下,就是敲不下去。
  他还从来没干过上门道歉的事,该怎么做,该说些什么,他一概不知。
  他站在门外徘徊了半天,殊不知赵九爷就站在一旁的屋里看他,把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连那细微的皱眉叹气都没放过。
  赵万钧方才正在书房看画,听到外面有陌生脚步,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擅闯他宅邸。他刚拿起枪,一个急匆匆的小身影便扑进他眼中,然后搁他眼前站了许久……
  对于赵九爷来说,沈惜言实在嫩得很,心里有事全往脸上摆,沈惜言为何而来,他只需看一眼就门儿清。
  想起上回在严公馆的事,赵万钧忍不住地勾起唇角。
  这要换了任何一个稍微长眼的人,谁敢当他面说出这么不敬的话?就算无意说了,也肯定早都抓紧赔罪了,可沈小少爷偏偏是个没心眼的,用不着玩那些人情世故,也天生没奉承别人的必要,自然不习惯先替对方着想。
  不过看这样子,小少爷还是终于回过味来,开始着急了。
  院里的沈惜言依旧徘徊不前,像只出壳没多久的小鹌鹑似的,来回在赵万钧心尖尖上扑棱,勾得他心痒难耐。
  他心道:小东西,你就放心大胆敲门吧,我还能生你气不成?
  然而沈惜言毕竟不是九爷肚子里的蛔虫,压根不知九爷正等着他敲门。他还在跟自己作思想斗争,恨不得把兜里的玫瑰拿出来数花瓣,数到单数就立马敲下去。
  正在这时,方才还晴朗的艳阳天突然平地一声惊雷,吓得本就紧张的沈惜言一个激灵,转眼天降大雨。
  “哎哟,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沈惜言一脸菜色地看着身旁枝繁叶茂的法国梧桐,压根不敢靠过去,只能先用手给口袋里的玫瑰挡雨。
  他想躲进对面的回廊里,又怕万一撞见宅子里的人太过唐突,没过多久,身后门锁响动,转眼雨停了,他转身一看,是撑着伞的九爷。
  扰他心弦的人此刻突然出现在眼前,他毫无防备,心脏一下跳得厉害,半天才回过神来。
  藏在伞下的阴影里,沈惜言偷偷打量了一下赵万钧的脸色,得出一个结论:没笑,定是在生我的气。
  “九爷,我那日不是有意说那些不敬的话的,我……”沈惜言匆忙开口,却不知后面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他在这纠结了半天,居然忘记打腹稿了。
  沈惜言急得满脸通红,水珠顺着他的发梢如眼泪般滑落至下巴尖,“滴答”一声落进九爷心海,开出一朵水花,荡起层层涟漪。
  赵万钧还是没绷住,笑了。
  果真没走眼,小少爷是个惹人疼的。
  赵万钧抬手拭去他发梢的水珠:“你以为我的心眼跟芝麻那么点儿啊?”
  突然被人触碰,沈惜言下意识缩了脖子,半路想到是赵万钧,又乖乖伸了回去,待赵万钧给他擦干净,才抿唇道:“我以为你那日是负气走的。”
  沈惜言一字一句都说得小心翼翼,殊不知正好勾起了赵九爷的坏心思。
  他故意摆谱道:“气倒不至于,只是这心里总有点不舒坦。”
  听闻自己还是惹得人不高兴了,沈惜言简直后悔得要命,他抬头望向赵万钧,无比诚恳道:“上回在车里,九爷不是说要我请吃饭吗?择日不如撞日,刚好要到饭点了,不如我摆宴赔罪,顺带道谢。”
  沈惜言顿了顿,期待地问:“九爷,你看行吗。”
  提议完完全全正中下怀,可赵九爷这谱还没摆完呢。赵万钧向下瞄着沈惜言,呼吸相闻间牢牢锁住了眼前之人。
  他假意思考片刻,然后装模作样地点头:“成啊。”
  看到赵万钧答应了邀请,沈惜言终于松了口气,他心说:还好九爷是个大度的人。


第13章 
  车是九爷亲自开的,没叫司机,路是沈惜言闷头指的,饭店则是沈惜言那日坐在车上看到的。
  沈惜言初来乍到,压根不知这些路具体叫什么名字,只记得方向,一路上“左左左右右右……往前走……拐弯拐弯……哎呀你开过头啦”,好不容易才到了目的地。
  赵万钧平生还是头一回这么被人指着开车,差点儿开出一脑门汗来。
  他把车子拐到路边空地停好,冲沈惜言道:“哪天军队出征,应该请你去当指挥官。”
  沈惜言一听出征,吓得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会把你们带进敌人包围圈的!”
  沈惜言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被调侃了,认真驳回了赵万钧的说法,把赵万钧接下来的话全都噎在了喉咙口。
  赵万钧只好辛苦忍笑,谁叫边上那位是个稀罕宝贝呢?
  闷雷天难开,急雷雨易停。夏天的雨,来去皆快,一路过来,已然放晴,天边还挂了一弯彩虹。
  下了车,赵万钧抬头看了眼“德昌番菜”的招牌:“西洋菜?”
  “对呀,九爷吃过吗?”
  “没。”
  沈惜言心中一喜,看来本事通天如九爷,也有没到过的地方没做过的事。
  虽说北平以吃番菜为上流标杆,可赵九爷作为这四九城上流中的顶层,却从来不爱干随大流的事。究竟何为雅,何为俗,他自有一套标准,即便接待洋人的时候吃的也是本地菜,若有谁拿不稳筷子就好好学,学会了再吃。
  赵万钧在北平呆了多年,还没注意过这里,两层小洋楼远远藏在参差的建筑中,难以发现,不过沈惜言眼尖,那日车过的时候一下就看到了。
  既是番菜馆,自然从外到里都跟其他饭店不同,光是铺了羊绒地毯的楼梯和沿路的水晶灯台就是典型的欧式装潢,要是冬天,四周壁炉还得生火。进门的时候隐约能听见里头有人在拉梵婀玲,悠扬的《天鹅湖》配上昏暗幽静的灯光,弄得人上楼的脚步都不敢迈得太重,更是让赵万钧有些无从下脚。
  不过对于沈惜言这种花花大少来说,来这样的地方早已是轻车熟路,他向来喜欢光怪陆离的西洋文化,在外国四年也吸收了不少,这会儿可算是如鱼得水了。
  他一马当先,兴奋地拉住赵万钧的胳膊往里走。
  赵万钧一手插在裤袋,一手被沈惜言牵着,心说小家伙手劲儿还挺大,他跟在后边连一步都慢不得,难怪能写出如此遒劲的草书来。他原本是不太待见这种地方的,但看到沈惜言如此高兴,也就随他去了。
  九爷没来过这,可不代表这的老板不认得他,他的车刚停在楼下的当口,侍应生就着急忙慌地前去报告了,说是和一人牵着手来的。
  老板正跟小妾蜜里调油呢,听闻九爷来了吓了一跳,立马穿戴整齐出来迎接。他还以为九爷带的是女人,正准备瞧个稀奇,没想到竟是个男的。
  “这不是九爷嘛!鄙人秦向荣,是这家饭店的老板,不知九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穿西服打领带的秦老板向赵万钧毕恭毕敬地作了一揖,看在沈惜言眼里说不出的别扭。
  “客气。”赵万钧虚抬了一下手,“今儿沈公子请吃番菜,凡事由他做主了。”
  秦向荣看向沈惜言,一双精明的小眼睛藏在镜片后边打量,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能在除东交民巷以外的地界开起番菜馆的人都不简单,他在北平交际网繁密,素有“包打听”之称,却也从未听闻有哪家姓沈的大人物。
  “原来是沈公子,久仰久仰。”秦老板向沈惜言伸出手。
  沈惜言也笑着与秦老板握了手,却心生疑窦:我来北平才几天啊,这人打哪儿久仰的?
  不过再一看身边的赵万钧,他忽然全都明白了,人家谁管他沈公子是何人呀,人家那是在巴结赵九爷呢。
  来番菜馆吃饭的多是穿着西服、旗袍的绅士太太,各个打扮得光鲜亮丽,富态毕露,养眼得很,这样优雅的环境中,沈惜言自在了不少。
  然而沈惜言不知道,打从他进门起,这些人就在暗中揣测他的身份——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胆敢这样拽着九爷的手把九爷硬拉进番菜馆?就这么瞧着,也不过是一半大小孩儿,只是这唇红齿白的宝气面相的确惹人喜爱。
  二人择了处有阳光的地方,在米白色的丝绒沙发上落座。
  赵万钧大夏天的亲自开了一路车,早有些口渴,他见桌上有一碗柠檬水,便端起要喝,被沈惜言抢下来了。
  他生怕被人瞧见跌了九爷的份儿,迅速把柠檬水放回原处,低声道:“不能喝,这是洗手用的。”
  沈惜言一脸紧张兮兮,结果赵九爷本人并无半分露怯,他解开领口的扣子哼笑一声道:“洋鬼子挺会享受,拿水果茶洗手。”
  “哈哈,是啊是啊。”
  沈惜言盯着赵万钧露出的锁骨,尴尬地应和了一声,心说不愧是九爷,定力真好,他头一回参加西方宴会的时候正巧在这上面出过糗,当时只恨不能钻进地缝。
  不一会儿,侍应生拿了冰镇的红茶和杯具过来,铺开烫金的硬壳菜单道:“请九爷点菜。”
  赵万钧靠在沙发背上抬抬下巴:“都听沈公子的。”
  点菜沈惜言拿手,他跟念顺口溜似的报了一串菜名,都是赵万钧闻所未闻的。
  侍应生刷刷几笔记好之后,又问道:“您二位喝点儿什么?”
  沈惜言指尖敲着下巴道:“唔……一杯现磨咖啡吧,你们这儿可有新鲜咖啡豆?”
  “有的有的,九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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