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结婚吧-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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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无论爷爷做什么都是希望你开心的,你知道吗?”宁老爷子怜爱地摸了摸宁檬的头发。
“爷爷,你不要说了,我都是明白的。”宁檬心里有点难过,这样的宁老爷子让她有些无措,她害怕他接下来的话会让她体会到什么叫做失去……
“如果,有一天,你和承轩真的过得不开心了,不要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了……”
“爷爷,我知道的,我和顾承轩会好好的。”
宁老爷子见她蹲在自己脚边,眼角亮闪闪的似泪珠,翻来覆去地思量了许久,嘴角微微蠕了两下,还是说了出来:“小九,可能……爷爷活不了多久了……”
宁檬惊愕地抬头,这对她来说不算是未知的秘密,她只是没想到爷爷最终还是告诉了自己,霎时,好像是全身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仿佛是自己刚经历了一场长途马拉松归来,很累……
“爷爷,你不要这么说,我……我会害怕的……现在顾承轩不在我身边,没有人可以安慰我,我真的会害怕的,你不要……不要说了……”
宁老爷子将她脸上的泪珠抹掉,似是叹息又似是担忧地说:“你这个样子,我很不放心……小九,生老病死是这个世界上最平常的事,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一遭的。这也许不会是一阵坏事,至少,它有希望让你真的长大。”
“爷爷,我乖乖地听话,我努力地让自己长大成熟,你不要再这么说了,好不好?小九一定乖乖的……”听罢宁老爷子的话,她哭得更加厉害。
“好了,不要哭了,才说了要长大,怎么还哭鼻子呢?”宁老爷子连忙哄着,“明天你就随军去吧,你老这么陪着我,可让我怎么相信你和承轩之间是真的好了?”
宁檬现在丝毫不敢违背他的意思,胡乱地抹了一把脸,连连点头。
宁檬回到了房间,刚坐下没多久,宁夫人就敲门进来了。两母女经历了一个不太愉快的晚餐,这时这样静静地对坐着,有些尴尬,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好了发呆。
“咳咳……”宁夫人假意咳嗽了两声,唤起了宁檬的注意,“小九……今晚上是我不好,你不要在意……”
“你们不用挨个来向我道歉,真的,我不需要!”宁檬摸了摸自己有些冰凉的脖子,继续说,“妈,我只是很失望而已……为什么你们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瞒着我,就好像我是外人,是这里多余的人而已。”
“你知道了什么?”宁夫人从没见自己的女儿这般正经过,不由有些犯怵。
“你认为你们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宁檬红着眼睛说,“妈,我不会懦弱到去逃跑,去躲避,我只是觉得作为家里的一个成员,我应该和你们分担所有,而不只是贪享你们给的快乐。你们这个样子,我觉得我就像是一个外人,我真的很难过……”
宁夫人不知道他们瞒着宁檬这些事会给她带来这样的伤害,在她眼里,宁檬还是个小孩子心性的人,却不知,恍然之间,她早就脱去了稚嫩的外衣,想想也许真的是自己太忽略她了。又想起了晚饭时的事情,她更加地内疚了起来。
“小九,你的成长让妈妈有点不知所措了,”宁夫人拢起宁檬的长发,苦笑着说,“妈妈一直都当你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会只知道贪玩的小女孩子,却没有想到我们小九也已经嫁人了。”
“妈……”平静了下来,宁檬自知自己说话有点太过了,心里又软了下来,听得妈妈这样夸奖她,又是一阵酸一阵甜的,“对不起,我又发脾气了。”
“没事儿,你是我闺女,你不朝我发脾气朝谁发去啊?”宁夫人搂过她的肩,叹息道,“你现在是个军嫂,挺不容易的,妈看着有些心疼,有个什么事,你男人也不在身边,不知道以后……”
若是以前也就没什么,可是现在,宁檬心里却是不愿意听到别人说顾承轩一点的不是,尤其是自己的家里人:“妈,我不是要随军吗?估计就这两天去吧,到时我男人不就在身边了,你放心吧,顾承轩对我很好的。”
“虽说你们从认识到结婚没多久,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的确是没得话说。对了,他到底是什么部队的?他们军营的条件好么?”
顾承轩再三叮嘱了宁檬不要把他是特种兵这事泄露了出去,这时就只好随便哄骗道:“就是一般的部队啊,他们军营那又清静,人又好,条件也很好。”
宁檬骗得了自己的母亲,自己心里却忧愁了起来,两人结婚了,她又去随军,他们总不能一直吃食堂吧?先不说自己的手艺问题,单说材料问题,那就让她头疼。他们那地方进城有两个小时的车程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总不能每次都让顾承轩背吧?还有,也不知道他们那能不能上网,她一个自由写作家,除了上上网写写东西还能怎么消遣时间?
现在看来,困难不少,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回到了房间,宁檬想了一会儿还是给顾承轩打了电话,说是这周末去部队,从此就随军不走了。顾承轩听了有些吃惊,却也开心,再三地嘱咐了她一些生活上的事,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秦家的事没两天就传得满城风雨了,滨江大道上的露台坍塌,高速公路上一段路的塌陷,还有去年城西的烂尾工程等等。一时之间,整个N市的官员都惊慌害怕,生怕自己和秦书记有了什么牵连。后来,不知是谁将秦雨灵的事漏了出来,这下子舆论全部倒向了宁智文这边,秦雨灵倒是成了世人口中的“坏女人”。
这件事闹了两三天,最终结果就下来了。秦雨灵因为诬告陷害国家工作人员被判处四年有期徒刑。而秦书记因为贪污受贿,导致多项公共设施出现问题而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宁家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均是叹气惋惜。
判决那天,宁檬躲在房间的阳台上,看着秦墨扶着胡阿姨走出小区的身影,多少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她和顾承轩,也许,这事真能瞒一辈子。再看他昔日挺直的背脊,微微有些弯曲,她心里明白,两个人是彻底的决裂了,从此,这个她喜欢了十年的人是真的走出自己的生命了。
只是,这一切太弄人了,如果不是秦雨灵,所有的一切也不会发生。她再一想,好像所有的事源自于自己和顾承轩的婚姻。这样一想,她又释怀了,这样还真是命运的捉弄而已。
秦雨灵,她,秦墨,顾承轩四个人之间,爱与被爱,不爱与强爱,纠缠交葛,谁也说不清里面谁对谁错。爱情里,兜兜转转,不是你的那个人终究还是会离你而去的……
“小九……你难过吗?”顾承轩在听到她给自己描述事件的后续时,有些紧张地问。
“什么?”宁檬有些没反应过来。
“秦家现在这个样子,你难过吗?”顾承轩懦懦地重复道。
“啊?”宁檬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个男人在紧张她对秦墨的态度,是吃醋了,“秦家姐弟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发小懂不?我当然有点难过了。”
“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的。
“只是怎么说呢,我又不是圣母,难过是有点,可是我还是讨厌他们的,特别是秦雨灵!”
电话那边的顾承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佯装怒骂:“跟一小孩子似的!”
宁檬只是笑,没有回话,两端静了下来,就连呼吸声都能听见。半晌,顾承轩低声问着:“小九,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很想你……”
宁檬心里暖暖的,定下了时间,握着电话甜甜地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看吧,秦家的事解决啦,四年啊,出来都三十多岁了,没人要啦关于秦墨,后来还有点后续,嗯,虐他的后续
38寻夫
宁檬虽是打定了主意这周末去部队,只是一想到又要让顾承轩来接自己,就有点心疼了。他自己一个人常走可能不怎么觉得,可是负重了九十斤再走应该还是会有点累的。其实,宁檬不知道的是负重九十斤走两个小时的山路对特种大队的中队长顾承轩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当下,宁檬自然不了解这么多。以后随军了,自然避免不了会出来进城买点东西什么的,这样一想,宁檬又觉得自己应该习惯走山路。本来约定的是周日去部队的,既然打定了要自己走山路,宁檬就决定了还是周六瞒着顾承轩自己过去。
周六早晨,宁檬给家人打了招呼之后就出发了。打了车去那座山下,望着前方的路,宁檬有点退缩,最后却什么抱怨也没有,只是哀嚎了一声踏上了那条被顾承轩背着走了好几次的路。
正值夏天,刚开始的一小段路上,没有什么大树,路边有些杂草,得经过了这一段才会出现一片林子,穿过了林子再走一段就会是特种大队的所在地了。这会儿没有大树的遮挡,宁檬的小脸被太阳晒得一片红,忍不住挠了几下,便又痒又疼的。
这些倒还好,只是宁檬拖着一个行李箱,穿着一条短裤,露在外面的小腿和大。腿被山里的蚊子咬得惨不忍睹,几个似大包的疙瘩连成一片,看着怪吓人的。只是宁檬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拼命地拖着行李箱朝前走。
以前是顾承轩背着的,速度也跟上了的,这次是自己走的,对比一下子就出来了。只那段杂草路就用了差不多说那个小时。宁檬看着前方的密林,终于笑了起来,好歹见着点成效了。
才刚歇了一会儿,手机就响了,宁檬见是顾承轩果断地就按下了切断键,适当的惊喜还是要的。刚收好手机,她又想要是顾承轩因为担心打去家里怎么办,只好拿出手机又编辑一条短信发给他——我这会儿有事,忙完了给你打电话。
又喝了几口水,宁檬拖着箱子进了密林。这段路显然不如刚才那段那么好走了,地面不太平坦,有的地方是行李箱的小轮子奈何不了的,她只有收起拉杆,提着跨过去。这里虽然不如外面热,却很耗体力,走了二十分钟,宁檬就没有力气了。
有的时候,真的会祸不单行的。宁檬看着前方盘亘在路中间的那条蟒蛇,手里提着行李箱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不敢动一下,生怕激得那蛇爬过来。走了几个小时了,身上一点劲儿也没有,腿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被蚊子咬出来的红疙瘩,有杂草钻进了球鞋里,扎在脚踝上,有点疼,宁檬从小就被家人待的极好,哪里受过这些苦。
又痛又累又害怕的,宁檬也顾不上丢脸了,放开了嗓子哭了起来。
其实,宁檬的那条短信因为山里的信号问题,顾承轩并没有收到。他被宁檬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竟一直提示暂时无法接通。认识宁檬这么久以来,她的状况一直不断,他担心得不得了。打了电话去她家里,却听得家政阿姨说宁檬一早就带着行李出了门说是去部队了。
这么一来,顾承轩吓得心绪不宁的,她一直娇气,这么一段路走过来还不得要了她的命?!一想到这些,顾承轩就坐立不安,拿上手机就出了办公室。
宁檬还站在原地哭,一路上出了不少汗,混上了眼泪,一张小脸脏兮兮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她一只手提着行李箱,一只手扯着T恤下摆,不停地啜泣。顾承轩行至林子的时候,隐隐地听见了哭声,心里一惊走了过去。
宁檬泪眼朦胧,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情景,只是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小九!”
眨了两下眼睛,宁檬才看清是自己的丈夫,瘪了瘪嘴,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地叫他:“顾承轩……”
“你先不要动!”顾承轩一下子就看到了她面前的蛇,立即大叫着制止了她的动作,“把行李轻轻地放在原地,不要弯腰,慢慢地蹲着放。”
“嗯。”宁檬虽然还是害怕,但是这会儿有了顾承轩在身边还是增添了几分勇气。
“现在慢慢地朝着旁边移动,不要正面地走,绕着圈走!”
“嗯……”
宁檬照做,安全地绕过了那条蛇,准确无误地扑进了顾承轩的怀抱里大哭起来:“吓死我了,你怎么才来啊?”
顾承轩拍着她的背,吻着她的发顶安慰着,那条蛇估计是觉得无趣了,扭着身子游走了。
“不是说明天来吗?怎么今天就来了?也不给我说一声!”见危险解除了,顾承轩才板着一张脸拉开怀里的人教训了起来。
“我都快吓死了,你还凶我!”宁檬嘟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看上去极其委屈似的。
顾承轩叹气,重新将人拥进了怀里,低声说:“你才是要把我吓死了,刚才那情况,我要是没赶过来怎么办?”
“可是你还是来了!”宁檬将头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
“你怎么想着一个人来了?”
“我就是想着以后随军了也不能每次都让你背着出去吧,就自己锻炼一下了,谁知道会遇到那么大的蛇啊,好恐怖!”她总是习惯性地撒娇,声音有点嘶哑,却丝毫不减娇羞的成分。
“你是我老婆,我背你又怎么了?谁敢笑你,我一招结果了他!”顾承轩不懂甜言蜜语,只能说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却把宁檬哄得笑眯眯的。
“你看呀,我的腿上被咬了好多的疙瘩啊,你们这的蚊子真毒!”听得他这样珍视自己,宁檬又撒起了娇来,抬起面目全非的腿给他看。
“我看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怎么被咬成了这样?”顾承轩心疼地蹲下。身看了看,沾了点口水在食指上,抹在了疙瘩上。
粘粘的,还有点热乎乎的感觉传来,宁檬皱眉缩腿:“你干什么啊?!”
“消毒的!我们不比你们这样的小女孩子,被蚊子咬了一个小红点就抹花露水,对付这样的大包用口水才管用!”顾承轩又抹了好几处,才站起来问,“是要继续休息一会儿还是现在回部队?”
“回部队吧,我还没吃午饭呢,饿死了!”
顾承轩点点头,转回去拿了她的行李,回到他面前又习惯性地蹲下:“上来。”
这一次,宁檬没有听话地趴上去,而是走到他身侧,握上了他的手:“一起走吧。”
顾承轩有几秒钟的愣神,很快地就回了她一个笑容:“等会要是累了就出声,知道吗?”
“嗯。”宁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