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不是女装大佬-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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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脚动作的不流畅让人不禁怀疑这不是人类,而是半成品的机器人。
“小伙子,你的地锅鸡。”
于歌双手接过,若有所思。
事务所里酱料的味儿顺着窗户飘出。
土豆、豆腐、香嫩的鸡肉块浸在鲜香的汤汁里,顶上铺着几块厚薄适中的白色薄饼,沾了些浓浓的鸡汤依旧柔软而有嚼劲。
于歌被中辣刺激的额角冒汗,以至于吃完饭嘴巴都辣了一圈红,嘶啦嘶啦地灌了杯凉水。
刚将包装袋丢入楼下的垃圾桶,就见到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驻足在大楼底下,似乎对这栋楼泛黄的墙壁稍有不解。
“是这儿,我带你上去吧。”于歌辣的不轻,大着舌头招呼道。
男子连欠身握手,握紧手包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应是被些事困扰了许久,男子的精神状态非常差,他拘谨地坐在沙发上,眼下的青黑十分明显。
于歌在他身前放下玻璃杯,捧着本笔记本也端正坐下,“请说吧。”
“侦探,是这样的…”男子深深呼吸,从包中取出一叠东西。
他将其推到于歌身前,“这里是定金,我想找到我妻子的真实死因。”
“一个月前,我下班回到家中,发现她吞食了大量安眠药,死在卧室。”男子闭上眼,声音抬高,“警方说是自杀,但我的妻子永远不会自杀!”
“此外。”按住厚厚一叠钞票的手微微颤抖,“我的妻子…是一位变性人。”
于歌皱眉,未对其做出评价。
他抿抿唇,上面还残留着辣椒带来的热度,男子绝望到抓狂的神情映在眼中,他缓缓启唇,“和我说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KY爬、俺是你哥、和其光同其尘~
是不是有小天使给我空投月石了,蟹蟹呀~
☆、第17章
将白色录音笔轻轻搁置在桌面,于歌眼神询问男子,在对方颔首后才按下录音键。
“想先说明一下,我最后会列出得到的信息以及逻辑关系,但无法保证推出的结论与您的想法一致。”
男子双肘撑在膝上,将脸埋入掌心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声音压抑到可怕,“我会判断的。”
于歌将黑笔笔盖取下,放轻声音问:“冒昧一问,周先生您是作家吗?”
“是的…”他抬首稍显不解,从外衣口袋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便签本,上面简短记录着日常生活中每一个迸发的灵感。
拇指无意识地摩挲便签本,周先生询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顺着于歌的视线,周先生扭动手腕将便签本翻转,四指处于上侧,可以清晰看见右手食指与中指关节内侧突出的一块,他有钢笔写作的习惯,这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硬茧。
于歌迎上他的视线,略微偏过脸,比划了一下侧脸补充道:“您应是长期在朝南的窗户边进行写作,所以肤色有些差别。”
“是这样的。”周先生吐出口气,诧异之余不忘直接引入正题,“我与妻子也是因为书结缘。”
黑笔笔尖在纸面记录着,伴随着男子的讲述发出沙沙声响。
“我偏爱探寻藏在城市角落的书屋,一年前我在一间位处郊区的老书店认识了我的妻子,她是那里的图书管理员,叫许燕燕。”
“我享受独自翻看旧书的感觉,但我无意中被妻子的见解观点牢牢吸引住,我想与她更多地相处。”
说起妻子,周先生眉眼舒展开,一直紧绷的脸部线条柔和下来,“我常常驱车找寻她,我们恋爱了。”
“两个月后,她搬来与我同住。因为灵魂合拍,我们早已彻底坠入爱河。不久后她就提出回乡下,与父母商量未来婚嫁的事情。”
“那段时间我比较忙,妻子又提出回去顺道还有其他事情,我就独自留在市中心。”
于歌将时间节点圈出。
周先生顿了一下,“此后经由我的介绍,她做了份编辑的工作。一直到我无意发现她在服用雌激素药物…”
说到这,周先生神色复杂地看了眼于歌,抿着唇似乎是在等待回应。
男性彻底完成变性后也需要抬高体内雌激素水平,不得不定期服药。
完全变性会减少寿命,无法生育,更是要承受持续服用药物带来的身心不适。即使他对于妻子变性人的身份毫无芥蒂,也无法避免常人的恶意打量。
“她很勇敢。”于歌笃定回答。
“嗯。”并未受到异样的目光,周先生松了口气,“我们没有争吵,我丝毫不介意,我愿意一直陪着她。”
“那件事就只像是生活中的一件小插曲,我们间没有一丝隔阂。自此我对她更为呵护关爱,妻子也积极阳光地生活着。”
将与妻子一年的相处用寥寥几句诉说出来,周先生眼眶泛红,直至哽咽着说出最后见到妻子的画面,“她的死亡过于突然。上班前我们接吻拥抱,甚至相约周末划船…”
于歌皱眉,在笔记本上最后记录下几个字,“出事前她没有联系过家人、朋友之类吗?”
“没有,都没有。”周先生泄气地摇头。
“精神状态呢?”
“燕燕没有精神障碍,一向乐观向上。”周先生绝望地摇头,“死前也是。”
既然警方判断为自杀,说明除去大量吞食安眠药的反应外,尸体没有其他伤害,现场经过勘察没有异样,近期人际交往也没有怪异的地方。
自杀会有一段缓冲时间,这段时间许燕燕行为会无可避免的异常。但按周先生所说,许燕燕一切正常。
另外安眠药属于处方药,许燕燕想要实现“安眠药自杀”,需要一段准备时间。
两种情况,一是蓄谋自杀。许燕燕在周先生不知情的情况下承受了压力,加上雌激素药物影响,变得焦虑、烦躁,无暇顾及家庭亲友一心寻死,隐藏的较好找寻时机。
至于第二种…
于歌合上笔记本,直视周先生的双眼,“一切都毫无预兆,所以你坚信是他杀。”
周先生的下颚绷紧,沉沉嗯了声。
“我需要您妻子的一些信息,方便的话,私人社交网络也需要。另外,能否去您的家里一趟?”
“当然,现在就可以。警察取证后,卧室我再没有动过,怕将凶手的痕迹无意抹去。”
于歌起身为他再倒了杯水,周先生的样子,俨然对凶手的存在深信不疑。
虽然为他们的恋爱感到唏嘘遗憾,但同时也忧虑无法找到真相。
“现在就去吧。”
将工具整理到背包中,两人一同前往周先生住处。
带领于歌进入小区,周先生细细向他解释,“燕燕朝九晚五,工作日两点一线,上班外的时间都会在家中。”
小区建筑分散较开,居住环境十分静。两人踏在石子小路上,于歌安静地倾听。
“周末她偶尔会去附近转转,但因为性格内向,搬来后也未交什么朋友,所以休息了我会带她四处游玩。”
进入室内,于歌换上拖鞋,大概地环视一圈客厅,“打扰了。”
家具风格以简洁为主,茶几上摆放着几张两人的合照。
照片中的女子长得较高,但脸部线条柔和,被周先生搂在臂弯中时羞赧地微笑,完全看不出她的特殊。
“家里都是您妻子布置的吗?”
周先生走去一侧将空调打开,点点头,“都是她来的。”
于歌驻足在客厅中央,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客厅内有不少女性风格的物件,比如脚上这双卡通拖鞋,比如沙发上全粉色的靠垫,比如猫咪马克杯。
实际上喜欢这类风格的女生不在少数,但许燕燕的选择有些走极端的味道。
推开卧室的门,灰尘味扑面而来。
周先生倚靠门框无措地捂住唇,似是不愿直面这一切,挪开视线说道:“请随意看吧。”
床上被褥凌乱,显然许燕燕就是躺在这张床上,感受腹痛和胃部痉挛痛苦死去。
于歌从箱子中取出相机,带上手套后对卧室四角拍了照片。小心翼翼地将床头柜抽屉一一抽开,底层放置着厚厚的相片,画面中无一例外,都有周先生的存在。
许燕燕显然很在乎他。
其余抽屉里皆无特殊物品。
床头柜上放置着一个半透明的收纳箱,里面尽是药物。除去雌激素药、剩下的半瓶安眠药,还有一些感冒冲剂。
于歌轻手将有服用痕迹的药盒打开。每一颗药片取出后,许燕燕都会将上面的锡纸撕干净。
将所有的药盒翻看一遍,只有一盒吗丁啉不同。
于歌呼吸顿了下,拇指拂过药片凹槽,那里的锡纸突起,显然许燕燕取出后着急咽下,无暇顾及将锡纸撕去。
服用安眠药自杀的同时服用吗丁啉…
凶手会贴心到照顾受害者的感受吗?
于歌起身,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神色痛苦地周先生,并未将疑虑说出。
对床底、衣柜、窗沿、窗户外的凹槽突起都拍了照片,于歌脱下手套,“周先生,您能获得的信息希望尽早传送给我,委托我接了。”
胡乱擦了下鼻子,周先生偏过头咽下泪水,感激地应下。
回到事务所,于歌心情仍有些沉重。
严辞云容易逗弄,这两日又与红毛三人闹得多,以至于他松懈了些,差些忘记完成委托时提心吊胆的感觉。
许燕燕独自一人跟随爱人来到市区,按照描述不争不抢,除去上班就是与周先生相处,应该也未与邻居、上司红过脸。
不论是受了压力自杀,还是被人怀恨在心痛下杀手,都有些匪夷所思。
在于歌心里的天平上,许燕燕自杀的可能性更大些。
“可惜了…”将钥匙插入锁中,事务所的铁门“哐当”一下打开。
他食指轻轻抹去额头的汗水,将微湿的刘海掀到一边,跨入事务所。
只是刚迈出一步,于歌的脚倏地停住。
他缓慢地抬脚,木地板少了脚掌的压力恢复原形状,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夏风穿过窗户,顺着地板一路滚到于歌脚下,那里静静躺着一根长发,轻的即将随风飘走。
如果不是习惯于打量四周,这东西怕是悄无声息地就飞出去。
于歌用脚掌按住发丝一角,俯身将发丝捏在手心,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此刻的事务所就如同隔离于世,小吃街的喧嚣声都渐渐飘远,独留下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汗水顺着鬓角滑落,于歌侧过身,缓慢地轻脚挪入室内,不忘两步转身一次,确保室内没有躲人。
一向藏笑的桃花眼此刻提防地注意周围,他最终停在摆放女性服饰的柜子边,将手心的发丝与亚麻色的假发对比。
长度完全不同。
“有人来了。”蓦然攥紧发丝,于歌轻声说。
与上次忘记锁门,影帝祁江寒轻易进入不同,这是有人偷溜进了事务所。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半丶夏、快乐每一天、啾惑、方片、皓甜~
建议这几章养肥~暂时比较难猜
☆、第18章
“你好。”
细细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于歌一个激灵,慌忙将柜门合上,先前惊疑而悬起的心这下彻底荡在了半空。
他喉结滚了两下,暂时压下不安,“你好,找我吗?”
意料之外的,静静站在门外的是新邻居。
男生依旧弱不禁风的样子,从短衣袖中露出的小臂纤细无比,肌肤细润如脂,今日穿了条黑色棉麻制阔腿裤,彻底遮住脚踝。
新邻居两人都有些怪异,面前的男生更是处处透露出违和感。
“她让我来送点见面礼。”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刚刚搬来,有什么打扰到的还请原谅。”
没有语调起伏的句子如同在背诵课文,于歌眨眨眼,将发丝藏在手心抬步走去,“不会打扰,没事可以多来晃晃。”
搬家给邻居送些小礼物,一个打了照面,一个表示欢迎,没什么好客气推脱的。
“谢谢。”于歌接过他手中的塑料袋,无意触及到对方的小指肌肤时,只感受到一片冰冷。
“是身体不舒服吗?”他皱眉碰了下男生的额头,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两人都性别为男,于歌自然的动作却让对方猛然后退一步,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如同被丢在雪地中的人般缩成一团,紧紧咬住下唇垂首。
面前陡然空了一块,于歌手悬在半空不明所以。
男生的表现,像一只受惊的幼兽,一只被猎人用武力驯服的幼兽。
他收回手,乌黑的眸子看向楼上,半晌说:“谢谢礼物,先回去休息吧,好吗?”
话音未落,男生就如释重负地扭头向楼上走去,头甚至要埋到胸口,让人怀疑他下一秒就要撞倒。
“慢点!”于歌扬声提醒,忖量是不是该找个时间上楼拜访一下。
毕竟,那位女性新邻居的发丝长度先前没有注意。
一天内事情一窝蜂地来,于歌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提着塑料袋回到屋内,将整个事务所检查了个遍,除去那根发丝,并无其他异样。
而男生直到离开于歌的视线才慢下脚步,稳稳地迈上水泥台阶,透过垂在眼前的刘海,那对毫无生机的眸子缓缓抬起。
他抬起手臂细细闻了下小指,扯出个诡谲的浅笑。
于歌对在周先生家拍摄的照片稍作处理,另一边就来了信息。
周先生陆续发来了整理的信息资料,他迫切想要得到妻子死亡的真相,因此为了避免于歌浪费精力,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歌花了整个下午将许燕燕的人际关系、家庭情况、近期行程进行梳理,直至傍晚才蜷在沙发一角取出随身笔记本。
上面的字迹工整隽秀,简单罗列了于歌认为需要进一步调查的可疑之处。
“回乡下…”他的食指轻轻拂过几个字,最终停留在“婚嫁”上。
许燕燕所谓“回乡下顺道”做的事情,需要搞清楚。
翌日一早,于歌套了条长裤拎上包,往头上压个鸭舌帽就往楼下走去。
依旧是烈阳当空,酷暑之下柏油路缓缓向上蒸腾热气。
郊区路途远,兜兜转转要转几次公交车,于歌缩在公交站台的影子下,照例和严辞云打招呼。
对面果然早就来了消息,只是寥寥几字,于歌却瞧的心惊肉跳。
…买了些甜甜圈,在家吗?
“…我是猪吗?”先是唏嘘严辞云嘘寒问暖献殷勤的频率,于歌心情复杂地转身,眼前俨然就是他借口说是住处的小区。
如果严辞云买了甜甜圈直奔这里,说不准两人会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