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捡回个小哑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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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等我回来再上树。”魏寻轻轻地捏了捏肖一的脸蛋,“别磕着了。”
肖一又把脸埋在魏寻的胸口,乖巧地点头。
魏寻更衣洗漱后重新带起那顶皂纱的帷帽,肖一一直拽着他的手,将人送到了院门口。
他与肖一已经许久没有分开过半刻,他能从对方的手心里感受到彼此不舍的温度。
“阿一……”
他跨过门槛之前正准备再嘱咐些什么,却突然察觉到有人掀开了自己帷帽的皂纱钻了进来。
皂纱借由肖一的手扬在江南温柔的春风里。
他矮身低头,钻进那个只有他和魏寻的世界里。
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孑然的灵魂交换着绵长的深吻。
这一个吻几乎在双方气结之前的一刻才结束,肖一趴在魏寻的耳边颤声道:“哥哥,路上小心。”
“再见。”
“再见。”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
每一句说出口的“再见”都充满了对重逢的期待,可每一句表达对重逢期待的“再见”又都是不忍惜别的言不由衷。
说着“再见”的人根本就不愿就此别过,说着“再见”的人从不敢想以后便是此去经年。
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一看一肠断,好去莫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看着已经实现了〃香椿自由〃的一一;阿鱼落泪了;因为阿鱼没有哥哥;只能自己努力。。
和编编商定了本文将于下周一(5/18)入V;倒V章节会从24章开始;看过的小可爱请注意避免重复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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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一看一肠断,好去莫回头。出自《南浦别》【作者】白居易·唐
第58章 星命之子(倒V结束)
肖一调息理气、入定修习;待勉强能维持住体内灵气与戾气的平衡,维/稳茅屋的结界后睁眼,已经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
魏寻没有回来。
结界以内的一切风吹草动皆由肖一掌控;他一直没有醒来;因为他知道魏寻没有回来。
天已经黑尽了。
他瑟缩地躲在床角,颤抖着不敢抬头看一眼窗外。
他想骗自己天还没黑;骗自己时间还早,可用了一整天才稍稍理顺的戾气却不争气地再一次走向崩溃的边缘。
因为魏寻,没有回来。
“师兄!”顾爻一进门便看见阿赤一头扎进了自己怀里;“你怎么才回来!”
他的小师弟虽然因为一些意外永远的留在了一具稚童的躯壳里;但阿赤好歹也是做了几千年神仙的人了;向来克制又别捏,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让顾爻有些招架不住。
“怎么了?”他搂着阿赤的肩膀安慰道:“天界琐事太多;耽搁了。”
天界的琐事真的太多了。
当年父神劈开三界,以最后的灵气之力创立了三界法则,力竭殒身;整个天界只留下了姜石年一人。
所谓的神仙其实都是星命之子,而所有的星宿那时都还散落在人间。
姜石年继承父神遗志,首要的任务并非是要众仙归位;而是平定三界。于是便开启了他在人界一世征战的序幕。
顾爻自己是姜石年寻回的散落凡界的星命之子的第一人,在几百年后才有了沈凌逸。
至此之后,天界在无边漫长的岁月里一直都只有他们三人。
直到今天顾爻重返天界才发现,他不在的千年里,沈凌逸果然如他自己所言;寻回了满天大半的星命之子,点化升仙。
天界似乎依然安静,却也变得纷闹。
他不过回去一天想要查探沈凌逸在这千年中到底遭遇了什么,至于像今日这般性情大变;却不曾想,秘辛没有查到,自己倒真真儿的被杂事网住,一整天也脱不开身。
他忽然有些怅然,或许沈凌逸这些年,过得真的不容易。
“他们来了。”阿赤小心翼翼地抬头,双眸含泪,“是我没用,师兄……我拦不住!”
谁来了?
拦不住谁?
顾爻瞳孔震动。
阿赤受困于这具身体,修为无法达到一般神仙的境地,但他二人现在身在人界——凡人,哪怕是修为极高的修士,也不可能是阿赤的对手。
除非……
“沈凌逸来了!”阿赤勉力的屏住眼眶里的泪水,“和那个……那个长得很像你的人……”
“你说清楚!”顾爻紧张地攥着阿赤的肩膀,“是悯怜和悯生吗?他们做了什么?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可是、可是我拦不住他们……他们把净魂带走了……”阿赤的眼泪一点点挤出眼角,“沈凌逸到底想干什么啊!”
沈凌逸着悯怜和悯生抓走了魏寻。
顾爻只觉得眼前一黑。
而笠泽湖边的茅屋里,肖一还缩在床角,尚不知道那个同自己道过“再见”的爱人,一个转身便已经天涯路远。
顾爻陷入了三天三夜的昏睡,再醒来的时候乌金已斜。
“阿赤!”他一个翻身从卧榻之中坐起,“怎么样了?”
“我不能听风问雨,探不到净魂的消息。”阿赤守在床边委屈地摇头,“只知道悯安派之前发帖广邀仙门一众掌门与高手名仕于岱舆山一叙,恐怕目前已然集结完毕……”
“师兄……”阿赤红着眼眶,还是问出了三天前的那个问题,“沈凌逸到底想做什么……”
顾爻呆愣片刻,突然翻身下榻。
“师兄!”阿赤不解地追在顾爻身后,“你要去哪?”
顾爻没有再回头,只干脆地答道:“去找他。”
“找谁?沈凌逸吗?”阿赤不依不饶地拽住顾爻,“沈凌逸已经疯了!太危险了!我不准你去!”
“不——”顾爻冷静地蹲在阿赤身前安慰道:“我去找那个孩子。”
“孩子?”阿赤溜圆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是六煞星之子吗?”
“对。”顾爻点头,“魏寻虽然身负净魂,但现在到底只是凡人一个,碍不着阿逸什么。他们抓走魏寻的目标一定是为了肖一。”
既然上一次已经让沈凌逸抢了先,那么现在冥凤和肖一决不能再落在沈凌逸的手里。
“可是六煞星之子本也算是星命之子,你也说过,他得了冥凤之力实力已经不在你与沈凌逸之下。他不会有事的!”阿赤仍是揪着顾爻不放,“但你,却不一定是沈凌逸的对手。”
“阿逸和我都奈何不得肖一和冥凤,甚至已经沦为最普通凡人的魏寻,只要他一天身携净魂,我们也一天奈何不得。阿逸这些年长进了,我知道的,他必也是知道的。”
顾爻感慨地解释着。
“可是阿赤,你想过吗,阿逸既然知道他做不了什么,为何还要大费周章派了两个人掳走魏寻?”
阿赤疑惑的摇头。
“因为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凡人魏寻或者凡人肖一,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是召唤出冥凤之力。虽然不敢断定,但我们都在猜测冥凤和肖一在一起。若我猜得没错——”
顾爻起身,长身慨叹:“他沈凌逸想要为这人间下一计猛药,而魏寻,就是引出肖一体内冥凤的那一计最关键的药引。”
“可是……”阿赤担忧道:“你说过六煞星之子为他二人在湖边的居所设下了结界,你与沈凌逸都无法得门而入……”
“北方战乱已起,冥凤躁动已是必然,现下净魂又失踪,约束冥凤的桎梏再少一重,那孩子想要维/稳结界,只怕已经是很难了……”
“所以,这次我一定要赶在阿逸之前找到他。”
“阿赤。”顾爻牵起阿赤的腕子,“你跟我一起去罢,这样的时局里,你躲在哪里我都不能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周一的三更;如果(我只是说如果。。)阿鱼明天没有准时出现的话;还望各位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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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一场宿命
之前顾爻也无数次地想要去之前魏寻的茅屋找二人把话说清楚;可他按着过往的记忆走到笠泽湖畔时,却总是不可避免地陷入无尽的歧路里。
他永远都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不管他绕过多少圈子;最终还是回到最初的地方。
他试了所有他所知道的方法;仙法或是凡人的术法,却始终徒劳无功。
因此;才有了除夕夜他等在魏寻进城的必经之路上的那一幕;其实为了那一天,他已经在那条路上守了很久。
今日他照旧按着记忆里的方向寻去,虽然还是诸多歧路的障眼法;但当他像从前一样蓄力凝气一掌带风劈向面前的虚无时;空气竟溅起了透明的涟漪。
原来;肖一的灵气之色居然是透明的,这倒是让他万万也没有想到。
不过有一点不出他所料;肖一对结界的控制之力已经非常微弱了,教他只一掌便寻到了端倪。
肖一这三天来都缩在床角里,他抱着自己蜷缩的双腿;时梦时醒;朦朦胧胧中,不断做着魏寻离开前他的那个噩梦。
冥凤在他体内已经快要将他整个撕碎,他却已经无暇顾及。
魏寻又不在了;便带走了他的一切。
在顾爻昏睡的这三天里,肖一保持着这个姿势几乎没有动过,他的嘴唇干燥皲裂,渗出的点点血迹已经结痂。
直到他感受到一股悍然的灵气猛烈地拍打在自己的结界上。
他倏然间睁眼,双目猩红。
“哥哥……哥哥!”他的口中混乱地呢喃着;“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不会不要我的……”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他挣扎着起身却重重地跌倒在床边。
体内混乱的戾气阻滞了灵气对他身体的庇护,三天蜷缩成团一动不动的姿势让他整个下半身酸麻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完全不听使唤。
魏寻走的那一刻,他的世界便静止了,现在所有思绪被唤回,他对身体的控制权却没有这么容易被找回。
他半跪半爬地往门边靠,把着门板吃力地起身,跌跌撞撞地扑向院门;却终于是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傻了眼。
他几乎是从齿缝儿里挤出几个字来——“你来、干什么?”
顾爻看着肖一那对瞳仁里时明时灭的赤芒,看着那里面深不可触底的狷忿;他拍怕身侧的阿赤,让人躲到自己的身后,诚恳地解释道:“你看清楚,我不是悯怜。”
他取下自己别在后腰上那把没有扇坠的桃丝竹折扇在肖一面前晃了晃。
“我不关心你是谁——”肖一眼中的诡异彤光稍暗,语气还是有若结冰的湖面,没有一丝起伏,“不要出现在这里。”
他说着便要转身带上院门,被顾爻一柄折扇卡在了门缝间——
“可我知道魏寻在哪里。”
“师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阿赤在背后忍不住拽了拽顾爻的衣袖,低声道:“沈凌逸摆明车马,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这孩子呢!没等他发难,你怎么还自己送上门去了?”
阿赤话音未落,顾爻来不及解释半个字,突然面前木门洞开,一柄残破的长剑裹挟着深重的戾气裂风而来。
顾爻一把推开身后的阿赤,凝气掠步,足尖点地,翾轻而起。
肖一剑尖的戾气磅礴而暴虐,顾爻单薄的身板裹在一身朴素的青衫里。
戾气与乘风一般的速度搅动着笠泽湖畔在这一个春日里本该宁静安逸的空气,扬起二人的衣角与发梢。
顾爻被步步逼退,直到后背撞上一截粗壮的树干,肖一手中残剑仍是未停,直直地刺了过去。
顾爻没有再做出任何反应。
可就在那柄残剑无限接近顾爻的喉间的那一刻,肖一亲眼看到那里凝出一块烟青色的灵气,只有铜钱般大小,弹开了自己手中的残剑。
他怔怔地望着剑尖那一团慢慢溢散的灵气。
顾爻的灵气,烟青色。
也许真的不是悯怜。
“这剑还是当初我从不暮海深处拾回来交予你的,是魏寻的佩剑。”悯怜站直身体,“凡人普通的兵刃伤不了我,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不是悯怜了吗?”
“带我——”因为三、四天的时间水米未进,肖一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那柄握在他手中、顶在顾爻喉头的残剑凭空消失,“找他。”
顾爻没有再多言。
他单手抱起已经惊恐地冲到自己腿边的阿赤,屏息凝气,拨开手中折扇掷向空中,足尖轻点,踏扇升空,行向岱舆山的方向。
“顾爻!”阿赤在顾爻怀里别别扭扭地撇过脸去,“像什么样子?你放我下来!”
顾爻低头看了眼脚下比巴掌大不了太多的折扇,无奈地叹了口气,空着的那只手单手掐诀把脚下的折扇扩大了数倍,才慢慢放下了怀里的孩子,嘴上还不放心地叮嘱道:“你拉紧我。”
阿赤胡乱地扯了扯在顾爻怀里蹭皱的衣衫,不满道:“凡人都能御剑,我还能掉下去不成!”
“可你没有法器啊。”顾爻看着阿赤完全不肯牵着自己,只好无奈地伸手将人往身边揽了揽,“那你御什么呢?”
“顾爻!你……”阿赤心有不甘,却又找不到话反驳,支吾了半晌突然想起之前的问题,“师兄,你为什么要带六煞星之子去找沈凌逸?我以为你会把他藏起来……哪怕藏到天界去也好啊!”
“哪里藏得住?”顾爻落寞的回眸,抬手引着阿赤看向肖一的方向。
跟在二人身后的肖一被一团黑雾笼罩着。
那黑雾的颜色乍一看凝重而深沉,可当人想仔细瞧个清楚时,又仿佛似有还无。
阿赤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刚才顾爻还说着他没有法器,无法御剑,可现下肖一身上拢的、足下踏的,分明都只有那团似有似无的黑雾而已……
又稳又快。
“他……”阿赤想起方才肖一手中的那柄残剑,不解道:“不是御剑的吗?”
“那柄残剑是魏寻的之前再凛青山上时的佩剑,经他炼化,只怕收在心尖儿上捂着还嫌不够呢。”顾爻撇嘴道:“他怎么舍得踩在脚下……”
“那……”阿赤开始连声音都带着点儿哆嗦,“托着他的是什么?”
顾爻垂眸:“是戾气。”
化形的戾气。
阿赤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