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为公主裙下臣-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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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孤云长站出来,以神剑山庄庄主的身份,下令筹备母亲的葬礼,所有人才恍如从梦中醒来一样,后知后觉地开始忙碌。
婚礼的喜悦气氛像是遇到了龙卷风似的,须臾间冲的一干二净,悲伤的气息才姗姗来迟,直到府里架起灵堂,陆续有神剑山庄的朋友上前吊唁,孤夫人去世这件事情,才慢慢从虚幻走向真实起来。
向雨欣以义女身份为孤夫人戴孝。
正如向她承诺的那样,即使她没能做成神剑山庄的夫人,神剑山庄也会给她一个光荣的身份出嫁,虽然和楚白歌的婚礼,多少有些滑稽搞笑,甚至是强迫的因素在内,但几日的相处下来,她却意识到,楚白歌正是她想要的那种良人,比孤云长,比表公子,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阿浮同样是义女,只是在宾客来临时,她没法站出去以一个女儿的身份迎客。
原因无他,沈双刀的名头在江湖上实在是太过于响亮,连自诩对沈浮比对自己都了解的赵沁,也说不清她到底有多少朋友或者熟人,也许路边的一个乞丐,都曾经在某个饥肠辘辘的午后,喝过她买的一碗白粥。
倒不是沈双刀这个身份不够有牌面,主要还是太有牌面了,怕那些对她心怀恶意的歹人,会继续对她下手,阿浮倒是不在乎这些,但她担心因为自己的缘故,打扰了姨母在地下的宁静,因此如果有客人来的话,她就只待在里面的房间。
停灵三天后,就是下葬。
按照孤夫人的意愿,孤云长将她葬在了她的丈夫身边,墓碑也合为一块,曾经天人相隔的两个人,又重新在另一个地方团聚,一行人矗立在墓碑前面,先由孤云长上前,然后是沈浮,向雨欣,楚白歌,赵沁,一一向两人磕头。
孤云长看着墓碑上的字,眼睛微红,父母的面容在他眼前浮现,他重重地跪下,将头紧贴地面,对父母说道:“爹,娘,请你们放心,你们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从今往后,我会努力地去做一个合格的庄主,我会照顾好山庄,照顾好阿浮,也会照顾好自己。你们在另一个地方,也请照顾好自己。”
孤云长过后,便是阿浮,她跪在墓碑前面,便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她对老庄主没有什么印象,但对孤夫人的感情的确很深,“姨母,阿浮何德何能,能够享受到您那么多的关爱……”
她弯下腰,将头贴在地面上,颤抖的嘴唇已经不能说出话来。
沈浮将她扶起来,站在一旁,然后又是其他人上前。
向雨欣对孤夫人感情不深,她虽然在神剑山庄住了有一段时间,但两人的交际实在不多,她在家里学的那些讨好老人的手段,也很难用在孤夫人的身上,真要说起来,她甚至有些怕这个威风八面的女人。
但此时跪在孤夫人的面前,她却是满心的感激。
“义母,成亲的前一天晚上,你曾经问我,是不是真的愿意嫁给这个人,你还说,如果不愿意的话,即使礼堂已经布置好了,我随时都可以喊停,一切都可以取消,不必勉强自己。这话除了您,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在我爹娘眼里,我就只是一件能够用来换取利益的货物,从来看不到我本身,我真的非常非常感激您给我的尊重,希望您在另一边也能开心快乐,我虽然嫁给了其他人,但您放心,只要顶着您义女的身份一日,我就绝对会时刻捍卫神剑山庄的利益,尽我所能的照顾神剑山庄!”
楚白歌和孤夫人更陌生,但他身为女婿,照样跪了下去,跪的没有半点犹豫,“成亲前,您曾经问我,有没有想好要成亲,有没有想好要娶一个姑娘,我告诉您我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你很严厉的呵斥我,说如果把成亲当做是玩笑,就不要再继续开下去,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已经对雨欣动了心,我已经想要稳定下来,有一个完整的家。”
赵沁是最后一个下跪的,按理说,以她的身份,大可不必如此,但孤夫人除了是神剑山庄的庄主夫人,更是她的姑姑,沈浮的姨母,于情于理,这一跪都跪的理所应当,何况赵沁自己也跪的心甘情愿。
她心里头很清楚,如果没有孤夫人的体谅,没有她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和失去记忆的阿浮之间,绝对不会如此轻松。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说起来的坚定,其实很脆弱,经不起丝毫的猜忌与风雨。
她和阿浮之前的情况,一个人失忆,一个人有心结,稍有不慎,也许最后就是分道扬镳的结局。
烧了纸钱,又洒了满地的黄表纸,一阵风吹来,黄表纸就飘飘摇摇地飞上天空,飞出去老远,赵沁转头,就见阿浮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一张黄表纸,一直到这张纸消失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她轻声唤了一句:“阿浮?”
阿浮的头抬得很高,对于她的声音没有半点反应,赵沁刚刚碰到她的胳膊,她就像是一张纸一样,轻飘飘地向后倒去,幸好被她一把接住,才没有真正的倒在地上。
“阿浮,阿浮!”
她倒在赵沁的怀中,眼睛还睁着,直勾勾地瞧着天空。
天上阴云密布,什么都没有。
一起来上坟的人里,有经验的老仆大惊失色地说道:“阿浮小姐这是被魇住了!”
“睁着眼睛怎么会被魇住?”向雨欣下意识地反问道。
孤云长也顾不得悲伤,忙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赵沁心里的着急比他只多不少,但她这个时候也摸不清楚情况,心里是懵的,只好道:“回去再说!”说着,就把沈浮抱了起来,匆匆地往来时的路走去。
来的时候走的很慢,洒了一路的纸钱,路上到处都可见黄色的纸钱。
赵沁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其余人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此时也顾不得悲伤了,大家的情绪都牵挂在沈浮一个人的身上!
连曾经对沈浮有过敌视和小小嫉妒的向雨欣,都举着双手,念念有词地道:“千万别有事啊,千万别有事啊……”
她在楚白歌嘴里,听了很多沈双刀的事迹,心里早就是沈浮的小迷妹了,对她崇拜的不得了,只是平时碍于脸面,不好意思表露出来而已。
正祈祷着,她的手忽然被人抓住,顺着手的主人看去,就见楚白歌一脸自信十足地道:“你放心,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姓沈的那就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谁死都轮不到她死!”
听到自己的偶像被人如此诋毁,向雨欣立马反唇相讥道:“你才是王八!”
楚白歌一脸的愤愤不平,“你到底是谁家的啊!”
他们才是两口子好不好?
怎么自己的妻子反而向着姓沈的那个混蛋?
向雨欣对他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被楚白歌这么一打岔,她的担忧的确是缓解了许多,却没注意到,楚白歌望向赵沁离开的背影,也在微微皱起眉头。
“老沈,你可千万别出事啊,我的心脏可经不起你吓第二次了……”
他故意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的小妻子而已,见到朋友出事,哪可能真的不担心。
在回神剑山庄的路上,沈浮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被放到床上的时候,安安静静的模样,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无论是喊她的名字,还是推她的身体,都唤不醒她,赵沁运气轻功,直接将还在自己的药庐里清理药材的吴郎中给提溜了过来。
“吴大夫!你快给阿浮看看,她刚刚忽然就晕倒了!”
吴郎中虽然是神剑山庄的专属郎中,但并不会武功,一路飞檐走壁的过来,晕乎乎的,听了赵沁的话,却也知道事态严重,忙忍住不舒服的感觉,伸手去拨开阿浮的眼皮。
他先看了看眼睛,又分别按了阿浮脖子和手腕上的脉,再仔细询问了经过,沉吟了好久,这才得出结论,“有人说阿浮姑娘是被魇住了,这个说法其实并不为过……表公子看阿浮姑娘的眼睛就知道了,她虽然闭着眼,但眼珠子却是在时时转动着的,说明她此时其实清醒着,只是同我们想像的清醒不太一样罢了。”
“大夫可能说的明白一些?”
先回答她的人不是吴郎中,而是听到动静赶来的范柚。
她前脚进门,后脚就听见赵沁和吴郎中的对话。
在吴郎中回话之前,抢先一步答道:“先生的意思可是,阿浮姐姐现在正在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打牌,不赌钱纯打牌就让人很开心~学会了本地的兴文麻将,足足八个红中,只要牌够好,无脑也能赢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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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082梦中
“既是做梦?如何会不醒?”
赵沁很清楚,此事绝对没有做梦那么简单。
吴郎中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这,老夫便不清楚了。”
倒是范柚若有所思地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阿浮姐姐应该是回想起什么事情来了,才会突然的晕倒,我当初想起失去的那段记忆时,也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浑浑噩噩,分不清白天黑夜的状态中走出来。”
经过范柚的提醒,赵沁这才回忆起这件事情来。
不怪她没能够一时之间联想到这件事情,毕竟当初范柚被《大梦圣经》洗脑以后,宋九针可是花了大力气,才消除掉她脑海中的淤血,为她找回记忆,而沈浮呢?她只是去上个坟,哭了一场,就忽然间晕倒,谁能联想到这件事情上来。
吴郎中并不清楚个中真相,但范柚这么一说,他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原来阿浮姑娘曾经失去过一段记忆,这倒是说得通了……她此时应该正停留在自己的记忆当中,待她将过往的记忆梳理干净,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得到两个人的肯定,赵沁这才松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沈浮的床边,两条胳膊后知后觉地发酸发软,甚至隐隐作痛。
阿浮个子高挑,又是练武之人,并不像那些弱柳扶风的女子一样,看着羸弱,实际上也羸弱,她的身子板其实相当扎实,常年的训练让她的体重比身高体型相似的男子,都不遑多让,先前在山上,她突然晕倒,赵沁慌了神,下意识地就将她抱起来,一路狂奔,连内力都忘了运转,全靠一股说不清是从哪里涌出来的内力,抱着她狂奔了数里地。
亏得她还是个练武之人,否则此时她的两只手臂,就不应该只是酸软那么简单,恐怕连抬都抬不起来!
阿浮这一昏迷就是足足三天。
三天的时间水米未进,就算是个习武之人,身体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损耗,然而不管是吴郎中,还是恰好路过附近,然后被抓过来的宋九针,用尽了自己能想到的办法,都没能唤醒她。
最后还是范柚出了一个主意。
既然阿浮是陷入自己的梦中不肯醒来,那么如果有一个人能够进入她的梦中,是不是就可以把她唤醒?
吴郎中同意了这个意见,宋九针却大呼不可。
“殿下,贸然进入他人的梦中,就像是闯进了一座有主人在的院子,运气好没有被主人发现,你就可以沿着原路退回来,又或者说你遇见的是一个体贴温柔的主人,即使发现了你仍旧放过你,让你离开,但是绝大多数时候,人在梦里面的表现和在现实之中都是截然相反的。”
“有可能现实生活中温柔儒雅的翩翩君子在梦里面是一个奸/淫掳掠的杀人狂魔,也有可能一个以风骚浪荡出名的娼妇,在梦里面却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人的外在表现受到很多事情的约束,比如说伦理道德,比如说舆论,比如说法律,但在梦里头唯一能够约束他们的,就只有他们自己。
“越是克制自己的人,在梦里面越放纵。殿下,定要三思啊。若是再有三日沈姑娘还是醒不过来,我完全可以用针灸的方式强制唤醒她,老夫保证会将伤害降到最低,绝不会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
赵沁反问他:“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遗症,所以还是有后遗症喽?”
“殿下以我对沈姑娘的了解,若是他清醒着,必然是不会同意这么做的。”
赵沁沉吟片刻问他:“你说的后遗症大概是什么?”
“便是在今后的日子里,沈姑娘可能会时时头痛,上了年纪以后头痛会严重些,但对身体健康是无碍的。”
“你是医者,应该了解头痛起来的人有多痛苦,怎么还能说出无碍两个字来?”赵沁,毫不犹豫的反驳了宋九针的话,“你可知道我有一位姑姑,就是受不了头疼,吊死在了院子当中?”
宋九针不再言语。
人与人之间对疼痛的忍耐度是不一样的,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一种长期的且无休止的病痛,对人的折磨程度是非常高的,有些时候人可能更宁愿痛痛快快的死,也不愿意生不如死的活着。
他叹一口气,最终退后一步对赵沁道:“殿下对沈姑娘的情谊叫我佩服,老夫劝告至此,已算是对得起沈姑娘的一番真情相待,既然殿下一意孤行执意如此,那我就只能够为你护法,祝殿下此行平安顺利。”
赵沁焦虑的脸上这才露出浅浅的笑容:“多谢宋大夫了。”
宋九针摇头露出苦笑,满脸都写着无奈。
最终在他,范柚,还有其他人的看护下,赵沁躺在了沈浮的身边。
范柚伸出手,轻轻地覆盖在两个并排在一起的人脸上,同时闭上了眼睛,虚空中看不见的梦境就被交织在了一起。
赵沁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寝宫当中,范柚的话在她的耳边回响。
“殿下,我会将你和阿浮姐姐的梦境串联起来,换言之,就是你会进入一个由你的梦和阿浮姐姐的梦组成的世界。对于梦中的你来说,要始终记得这只是一个梦,不要在梦里面迷失了自我,否则你就会永远陷入梦境里面,再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