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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别弄哭他-第27部分

小说: 别弄哭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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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临安哭了一会儿后才慢慢平复过来,他把头埋在楚谨朝的肩窝里,“我会听你的话的。”
  楚谨朝笑了笑,他把头抬起来,用一双哭的通红的眼定定的望着楚谨朝,沙哑着声说:“所以谨朝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也要告诉我,我会很听话,只听你的话,不会告诉别人。”楚谨朝神情微滞,片刻后,轻点了点头,“……好。”
  舒临安这才终于破涕为笑。
  夜色浓黑,漆黑的轿车停在舒家的大门口,一名中年男子从车里走下,西装革履,表情严肃,眉眼之间,和舒长林有几分相似之处。
  舒长林老爷子午睡到了夜里才醒,管家敲开卧室的门,恭敬道:“二爷回来了,说是有事要跟老爷您说,现在已经在书房里候着了。”
  老爷子拿起搁在床头的拐杖下了床,困顿的打了个哈欠往书房里走,“几点了,怎么现在来?”
  “夜里八点了。”管家跟在老爷子身后,“说是事情很重要,一定要和您当面谈。”
  老爷子哼了一声,显然不以为意。
  他进到书房,舒鉴从沙发上坐起来,“父亲。”
  管家替他们父子二人关上门,老爷子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自己则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直截了当问:“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舒鉴从身后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密封的信封,“有别的事。”
  老爷子手指敲着拐杖,示意他继续说。舒鉴拆了信封,“爸,自从大哥死后,我就一直存了把临安过继过来的想法。但是这孩子,性格和我不投缘,你又心疼他所以亲自养在膝下。但我毕竟是他亲叔叔,他现在还小容易走上邪路,我做叔叔的不可能袖手旁观不管。”
  老爷子皱起眉,似是听得有些不耐烦,“别说空话,有事说事。”
  舒鉴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老爷子面前,“您自己看吧。”
  老爷子眯起眼往那照片上定睛一看,扶拐杖的手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语气里压着怒,“谁拍的?”
  “爸您别激动。”舒鉴立刻把照片收好,“临安不知道避嫌,学校露天篮球场下,来往的学生太多,被光耀及时发现用钱封了口删了照片。”
  舒长林冷笑,“既然删了,那这张照片又是从谁手里流出来的?”
  舒鉴面不改色,“爸,临安和我这个叔叔不亲,这些事,只有您能敲打他。”
  谈话进行到这个份上,舒鉴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再久留,道别的语气恭敬里又显着疏离,起身正要走,舒长林威胁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如果这张照片我再在其他地方看见一次,舒鉴,你现在的位置有的是人想挤破头坐!”
  “父亲说的是。”舒鉴语气一成不变,“这件事关系我们整个集团的颜面,儿子不仅会守口如瓶,还会让知情人士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过。”他说到这里,转头对上舒长林那张处在极怒边缘的神情,“只是希望父亲,您能及时管好你的长孙。”说完,出了书房。
  拐杖从老爷子手里掉落,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管家听到动静立刻跑进来,见老爷子情绪不对,“老爷子,出什么事了?”
  老爷子狠吸了几口气,情绪才逐渐平静。他闭上眼往后一靠,像是累极了一般问:“临安,还有多久放寒假?”
  管家眼中闪过精光,立刻明白他话里另一层含义,“快了。”
  “到时候,让他回家一趟。”


第37章 深哭
  深秋的小雨里透着初冬的凉,雨丝如幕一遍又一遍冲刷着车窗,窗外的景象变得时而清晰异常,时而模糊如雾。
  车一路使进山中,在盘旋的山路上开了四十多分钟后,在一家疗养院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出租车司机打了表,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声有节奏的响着,“八十二块,同学你最好给你家人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这地方太偏了,你待会回家说不定等到明天都不会有车来。”
  楚谨朝扫码付钱,下车打伞,出租车司机掉头扬长而去,好像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偏僻的地方多待。
  大门紧锁,后方的保安亭内站着人,见他走到门口,隔着雨问:“有什么事?”
  楚谨朝想了想,“复诊。”
  保安打着伞拉开门,他走进去。或许是因为雨天的关系,地面湿滑,一路上没有行人。直到他来到大厅才看见几个匆忙的护士,其中一名护士注意到他,微笑着上前,“你好,请问需要帮助吗?”
  “你好。”楚谨朝从背包里把病历单拿出来,“我找梁中医生。”
  护士笑容依旧,语气又缓和几分,“好的,不过你有提前预约吗?”
  “没有。”
  “那请稍等。”护士若有所思,回到服务台前播了内线电话,楚谨朝隐约听见“医生”两个字,护士就挂断了电话,笑着对他说:“梁医生说请你跟我来。”
  楚谨朝点点头,在护士的引领下坐上电梯进到了梁中的办公室。
  梁中从椅子上站起来,笑容温和很有感染力,伸手示意,“请坐。”
  楚谨朝坐下,护士为他倒了杯热水后便离开了,随手带上门。
  梁中的眼神无声中打量着楚谨朝,“同学,需要什么帮助?”
  楚谨朝再确认一遍,“梁山的梁,中华的中?”
  他这句话让梁中感到意外,随即把自己大褂上挂着的工牌往前亮了亮,“当然。”
  楚谨朝不再犹豫,把病历摊开推到他面前,“这份确诊单出自您的手,作为患者,我想我应该有能查看自己病历的权力。”
  梁中把折的发皱的确诊单拿起来,看了两眼后蹙起了眉,拉开键盘,在电脑上搜索“楚谨朝”三个字,个人信息和几行病历飞快的显示出来。
  “我记起来了,你是那个之前康复治疗到一半就中断了的初中生。”梁中恍然大悟,“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过问自己的病历?”
  要知道当时他认知的楚谨朝,对治疗完全出于漠不关心的态度,配合度极低,再加上他当时年纪小,所以梁中有些印象。没在楚谨朝进来的第一眼认出对方,完全是因为这孩子比他之前的印象长高长开了不少。
  楚谨朝沉默了几秒,“一时兴起,想关心一下自己。”
  梁中有些哭笑不得,碍于医生的职业道德,他继续说:“我看你现在的状态很不错,这两年有在继续治疗吗?”
  “个人隐私,不便回答。”
  梁中无奈的连连摇头,“行吧,我记得你应该还没成年?病历我可以打印一份出来给你,但是需要你的法定监护人来一趟陪你取。”
  楚谨朝立刻说:“我成年了。”
  “那就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去登记。”梁中敲了敲桌,“没有身份证,没有监护人,病历不能给你。”
  病历能顺利拿到当然好,但拿不到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楚谨朝来疗养院就是为了确认自己曾经是否真的有情感缺失症,这个医生的态度,已经给了他显而易见的答案。
  “我下次再来拿。”楚谨朝说完这句,收回自己的病历放进背包里转身离开。
  梁中坐在位置上对刚刚没头没尾的一切显然觉得莫名其妙,不到半分钟,门再次被人拉开,他看见来人神情一收,“我还以为你今天又不来了。”
  舒临安站在门边没进去,视线似有若无的往外边的长廊上瞟了一眼,“刚刚看见有人进来,我就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梁中站起来,主动去关上房门,随口聊道:“唉,挺莫名其妙的一个孩子,消失了两年又突然来找我要病历……”
  “你给了?”舒临安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未成年人,当然不能给啊!”
  舒临安嗯了声,不再说话。
  疗养院外飘着的雨又大了几分,打在楚谨朝的雨伞上像是连串的珠子,发出有力的啪塔音节,又重又沉。
  莫袅打着伞出现在疗养院大门的拐角处,楚谨朝身形一僵,很快调整好情绪,“你在这里干什么?”
  莫袅面无表情的说:“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
  楚谨朝出门的时候他问了对方是去干什么,楚谨朝说是去医院例行复诊,他当下就觉得不对。他之前也有跟楚谨朝的主治医师聊过对方的身体问题,医师告诉他楚谨朝已经完全康复,没有再复诊的必要,所以他很清楚楚谨朝今天出门时的话是在撒谎。
  他不放心,就跟着楚谨朝来了,没想到却一路跟到了这么偏僻的疗养院。
  “你跟着我来的?”楚谨朝蹙了蹙眉。
  莫袅握着伞柄的手紧了几分,“你撒谎了,所以我跟着来了。”
  楚谨朝顿口无言,他走到莫袅旁边,伞面上的雨水越积越多,不断往下滚,“没什么,换了个心理医生而已。”
  “之前的那个心理医生有什么问题?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莫袅咬了咬牙,“我们,你妈和我爸……”
  楚谨朝淡声说:“之前的医生没问题,但就是没让我记起以前的半点记忆。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告诉你们。”
  他说的话真假参半,莫袅半信半疑的打量了一眼他身后的疗养院,“这个地方太偏僻,交通不方便,以后你问诊……”
  “嗯,太偏僻了。”楚谨朝向莫袅露出一个笑,“所以还要换一家,以后不来了。”
  他往下山的路走,“这里不好打车,我们往下走一段。”
  下山的公路被冲洗的湿漉异常,莫袅揽住他,“我给我爸的司机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楚谨朝点头同意了。
  半个小时之后,司机开车到了疗养院,他们坐上去,司机跟他们打了招呼,“你们兄弟俩怎么想着到这个地方来?”
  楚谨朝一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莫袅替他答了,“有点事。”
  司机开着车下山,叮嘱道:“以后没事可别上这里来,就你们刚刚站的那门后面,可是出了名的精神病院,里面住着的都是疯子,发起疯来六亲不……”
  “李叔叔。”莫袅冷声打断他,“你还是专心开车吧。”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脸色很差,显然是因为他刚刚说的哪句话不对,踩了雷区。他有眼色的闭紧嘴,老板的儿子他可不敢得罪,一路上再没多说过半个字。
  楚谨朝仍然闭着眼,像是什么也没听见。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快要盖过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楚谨朝喊了声:“莫袅。”
  莫袅侧目看向他,声音里带着几不可察的小心翼翼,“……什么?”
  “你是担心我吧。”楚谨朝眼帘阖动,睁开眼,“谢谢。”
  他这声谢,让莫袅极力掩埋在心里的那份,见不得人的心思有些蠢蠢欲动,仿佛被他温言柔语的扯出来暴露在空气中。
  但莫袅又清楚的很,这份心思既见不得阳光,更无法坦然的剜出来给对方看。
  这样两种矛盾的情绪开始左右撕扯,撕扯的时间太长,他被扯的近乎麻木,却又没有办法停下来。
  莫袅无声的握紧了拳,把头撇向了车窗,看那雨水混浊了外面的景象,嗓音微哑:“没什么。”
  平淡的仿佛能瞒过他的内心,装作一起平静。


第38章 冷哭
  今年的雪来得早,圣诞节前夕,一夜染白了城市,温度骤降,整个城市彻底进入冬天。
  学生们的校服外面都裹着厚重的大衣和羽绒服,站在寒风凛冽的操场上瑟瑟发抖的做着课间操,音乐一完,便迫不及待的奔向教学楼。
  楚谨朝和舒临安走在人群的最后面,舒临安的头发长得不快,上次剪短之后,耳边的那一块头发还没长过耳迹,在操场上吹了二十多分钟的风后,两只耳廓都被吹的红红的。
  楚谨朝伸手摸了摸舒临安的耳朵,“很冷?”
  舒临安的耳朵在他掌心里动了一下,“不冷啊。”
  今天化雪,温度比下雪的那几天还要低,楚谨朝不仅外面穿着羽绒服,里面的内搭也换成了保暖的毛衣。反观舒临安,外面穿了一件牛角扣的大衣,而里面更是只穿了校服,在裹得厚重的楚谨朝面前,肉眼可见的显得单薄。
  “你里面为什么不多穿几件?”楚谨朝蹙着眉。
  “我平常冬天就只穿这么多。”舒临安莞尔,“再多几件我不习惯。”
  楚谨朝转而又去摸舒临安的手,冷的像冰,他眉心又蹙几分,“习惯的前提下是要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你穿的太少了。”
  舒临安满脸无辜的朝他眨了眨眼,并不回答。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到了六班的教室门口。秦科站在走廊上,怀里抱着一大堆小礼盒,头从礼盒后边探出来,看见楚谨朝,忙喊道:“楚哥,过来啊!”
  舒临安见状,垂了垂眼帘,“谨朝,我先进教室。”
  楚谨朝点头,而后走到秦科面前,秦科立马将一堆礼盒全部放进他怀里,整个人跟解放一样的长舒了口气,“这是一班二班三班四班五班的女性同胞们托我送给你的平安夜礼物,楚哥你可拿好了……”
  这一堆礼盒装的苹果差点被楚谨朝晃到,秦科帮了把手稳住,“别摔了啊,一份苹果一份情谊,这都是她们对你的仰慕之情啊!”
  楚谨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你还是帮我还回去吧。”
  他脑海里的记忆和这些送礼的人对不上号,并且现在的他也没有办法回应这些女孩的感情,收下了就是在给她们希望,无法回应的希望和残忍无异。
  “楚哥你别这么说,你忘了上次圣诞节你把她们的礼物退回去了她们是什么反应吗?”秦科摇头叹息,“放学了偷偷塞满你课桌,结果元旦节放假回来你才发现,里面苹果可全臭了……”
  腐烂的苹果景象,让楚谨朝打了退堂鼓,“……那你替我谢谢她们。”
  秦科摆摆手说好,刚离开走了几步又掉头重新回来,在楚谨朝怀里的礼盒苹果里摸出一个紫色包装的,直截了当的问:“楚哥,你喜欢张蓓蓓吗?”
  楚谨朝甚至都不知道张蓓蓓是谁,摇头道:“不喜欢。”
  他的回答显然在秦科的意料之中,秦科摇了摇手里的紫色盒子,咧嘴笑着走了,“那我替楚哥你先挡下一朵烂桃花。”
  楚谨朝回到教室,怀里的礼盒苹果成功吸引了班级众多人的注意力。舒临安做在位置上写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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