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小面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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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条件相信？”戚锋不可置信的乐了一声，“你觉得我的人生里还有那种东西么？”
“本来我也以为没有。”林初雪看着戚锋，久久，道，“戚锋，你变了。”
“是在国外太久让你的记忆有些受损么，你难道不记得我是…”
“我记得，不择手段。”林初雪忽然接过戚锋的话，让戚锋多少有些错愕，林初雪却满不在乎的继续道，“我反悔了。”
“什么？”
“我觉得传话不是一个很好的习惯。”林初雪说，“而且说实话，我昨晚没怎么休息好，今早昏昏沉沉的，记不太清霍霆都说什么了。”
“林初雪。”
“还有，你其实不恨我。”林初雪说，“你知道但凡我还有其他办法，我都不会走，没看到戚然最后一眼我比谁都难受。”
戚锋沉默了一会儿，他无法反驳林初雪的话，只能缓缓道：“你刚才…”
“刚才是说要告诉你，但我不是说了么，我反悔了。好不容易想当一回红娘，你就非要自己把红绳剪断么？”
“…不是，我是想问你刚才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气喘吁吁的跑什么？”
“……”林初雪闭了闭眼，不想再去回忆自己是如何从张诚的紧密盯梢下脱逃的，就知道戚路康没那么好心，他怎么可能真的放任自己在国内肆无忌惮。
“锻炼而已。”林初雪随口扯谎，她暂时还不想解释她和戚路康的关系，也不是对展星辰没有怀疑，应该说从昨晚戚路康的行为来看，展星辰有极大的嫌疑跟当年的事有所联系，但……
但偏偏林初雪从戚锋的眼神里看到了真心。
戚锋从前是不会喜欢一个人，后来是不敢喜欢一个人，难得有一个人的出现能同时打破两种禁忌，林初雪比谁都希望展星辰跟当年的事无关。
戚锋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头：“你知道我不能。”
叮——
一条微信提示音忽然响起，林初雪和戚锋同时看向戚锋手机屏幕弹出的对话框——
展星辰：对不起，我跟你当面解释好么？
林初雪和戚锋同时一愣，林初雪赶紧摇头：“别看我，我真不知道霍霆会去找展星辰。”
戚锋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却又一时间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毕竟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霍霆这个人…有点缺心眼儿吧？”林初雪此刻已经跟戚锋一起前往展星辰家，在车里慢悠悠道，“挑拨离间不应该是针对一方的么，他一边跟我说三道四，一边又去提醒展星辰，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霍霆确信我听到那些事，不会再去找展星辰了，他想用最快的速度让展星辰死心。”
“死心？”林初雪眨眨眼，“然后呢？”
“然后？这还用问么？”戚锋抽空送了林初雪一个白眼，道，“肯定是想重归于好，星辰那么可爱，谁不喜欢。”
“……”林初雪打了个激灵，“戚锋，为什么连‘可爱’这俩字从你嘴里说出来都阴森森的呢。”
“什么人听什么话，我懂。”
“停车，我要下车。”
“呵呵。”
戚锋始终没回展星辰那条微信，展星辰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连环炮似的发来道歉内容，所以当戚锋敲开展星辰家的门的时候，展星辰并没有做好丝毫准备。
展星辰穿着一身薄薄的睡衣，见到戚锋的时候甚至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戚锋难得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那个，她…”
“先进来吧。”展星辰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因为林初雪的出现而感到惊讶，林初雪客气的坐到客厅，说，“你们去里屋聊吧，不用在意我。”
戚锋和展星辰都没有对这个提议做出否定，也没有半分把林初雪一个人扔在客厅的愧疚，只是等进了卧室之后，忽然迎来了今天谈话的第一个高潮——展星辰站在戚锋面前，一秒钟就红了眼圈。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展星辰开口即是啜泣，“不，不对，我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怕你…怕你讨厌我。”
“我爸…我爸确实是有家公司，但是我爸妈早就离婚了，我没、没要过他的钱，我不是故意跟你装穷的…”
……啊？？
“当时，我确实是…让霍霆帮忙，举报了我爸的公司税务造假，但、但是那是因为我太生气了！我爸以前总、总是打我妈，我想不到办法报复他，就、就只能…”
展星辰又慌又怕的看着戚锋，语气里几乎是带着颤抖：“但是，但是我不会害你的，我当时…我…”
听展星辰断断续续的说完，戚锋还是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霍霆跟林初雪说的，就是这件事？
“我、我知道你有钱，但是我保证，我不会，我肯定不会害你的！”展星辰眼泪汪汪的看着戚锋，说，“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不是冲你的钱…”
“我以后一分钱都不花你的，我、我自己赚，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写个保证书，我不会、不会分你的财产的。”展星辰咬了下嘴唇，努力忍住即将溢出的泪水，哽咽道，“你别走，你别…不要我。”
☆、第二十五章
咣——
林初雪听到屋内传来声响的时候，第一时间从客厅冲了进去； 一推门就看见展星辰跌坐在床上； 戚锋一只手正要扶住展星辰的肩膀。
林初雪光看见展星辰脸上挂着泪珠； 一时间也没仔细看戚锋的反应，只是赶紧过去拦下戚锋半抬起的手，紧张道：“戚锋？”
戚锋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林初雪，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林初雪冲进来的原因，尴尬的皱了下眉； 说：“不是，我没有。”
林初雪一怔：“那星辰…”
“我没站稳…”展星辰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撞到桌子了； 吓到你了么…”
“……倒没有。”林初雪轻咳一声； 心里琢磨着要如何跟展星辰解释现在的情况才比较合适； 戚锋的思绪还停留在上一个话题，没有要替林初雪解释的意思； 林初雪见状只能讪讪道； “我就是来问问，你家wifi密码多少？”
戚锋：“……”
林初雪获得了一串密码后自觉地离开了卧室，戚锋低头看着展星辰依然红着的眼圈； 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如果早知道霍霆说的是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戚锋是不会费这么大周折的。
“我、我一哭就有点晕； 对不起。”
戚锋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展星辰，该说是后悔了么？为自己曾经调查和怀疑过展星辰？
戚锋在心内暗自摇头，不，没有，如果再来一次，他仍然不可能完全相信展星辰，喜欢归喜欢，但信任……太难了。
展星辰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大脑的供氧量恢复正常，然后稳妥的起身，但事实证明，他还是急了一点。展星辰在戚锋复杂的目光下趔趄了一步，戚锋还是把刚才被林初雪打断的动作重复了一遍，扶了一把展星辰，说：“坐下休息会儿吧。”
展星辰赶紧摇头：“我不累。”
结果这一摇，头又更晕了，戚锋最终是半强迫性的把展星辰按回了床上坐着，展星辰像只等待被主人原谅的小猫，眼睛死死盯着戚锋，生怕错过戚锋的任何一个表情。
戚锋眼神一软，无奈道：“你怎么这么爱哭。”
“没有没有。”展星辰立刻用手背抹了把眼泪，“我不、不哭了。”
戚锋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确定一下展星辰哭的理由，问：“霍霆都跟你说什么了？”
“就…说都告诉你了，还有、还有你不来的话，就是不喜欢我。”
“就这些？”
“嗯…”展星辰别扭了一下，他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戚锋说过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骗他，所以展星辰还是不太自在的开了口，“还说要是你不喜欢我了…让我去找他。”
“但是我肯定不会去的！”展星辰又立刻接了一句，“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了，我都不可能去找别人的。”
戚锋满意一笑，故意问：“那我要是真不喜欢你了…”
“为、为什么啊。”展星辰慌忙蹙起眉头，问，“是我，是我哪做的不好么，我真的没别的事瞒着你了，我以后、以后绝对不这样了…”
“那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了，我…”展星辰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问，“我可以追你么？”
戚锋心里一阵五味杂陈，实话实说，展星辰这种心意，他是不懂的。
戚锋现在是喜欢展星辰没错，在追求展星辰也没错，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底线。敢于对展星辰不断示好，恰恰是因为戚锋知道展星辰对自己的心意，倘若有一天展星辰对自己没了感情，戚锋毫不怀疑，自己一定会立刻切断这段感情，并且一辈子不会再见展星辰。
在戚锋的爱情观里，展星辰就是原则，也是唯一，所以之前说可以容忍展星辰的任何事是实话。但有一点，戚锋是没有说的——展星辰之于爱情，是独一无二，可爱情之于戚锋，却是微乎其微。
太多东西可以高于爱情，所以戚锋不忍心把这样的爱情给予展星辰，可展星辰却愿意放下所有来取悦自己，他甚至还不了解真实的自己。
戚锋看着展星辰还带着余红的眼角，他很想找个人问问，为什么这么一个害怕自己生气会害怕到哭的人，对待爱情却有如此大的勇气呢？
如果真的带他走入自己的生活，他还会一如既往么？
如果他不会，而自己已然做好了与他相伴一生的准备，这场“闹剧”该如何收场呢？
像对待其他人一样，让他在这个城市毫无容身之地么？不，显然是做不到的，这一刻都做不到的事，如果真走到那一步，也不可能做的到。
戚锋苦笑一声摇摇头，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这种试探对于展星辰来说有什么意义？按照展星辰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性格，与其万般猜测，还不如直接问要来的容易些。
“星辰，我没什么立场可以生你的气，我也有事瞒着你。”戚锋换了个姿势，保证自己可以一眼看清展星辰的全部反应，才继续说，“有些事我可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叫林初雪进来，可以么？”
展星辰茫然的点头，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戚锋不要生自己的气，其余的，不管戚锋说什么他都会同意。
林初雪知道戚锋要坦白的时候，并没有戚锋预想中的惊讶，反而是展星辰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一瞬间不安起来——坦白？坦白什么？
戚锋大概是第一次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斟酌了好久，才说：“星辰，我以前跟你说过，或许我也有病，记得么？”
展星辰眨了眨眼，那是展星辰第一次跟戚锋承认自己有社交恐惧症的时候戚锋说的话，可那不是为了安慰自己么？
“听说过应急障碍么？”
展星辰摇摇头，戚锋继续道：“我一直没跟你在一起，一是怕感情上伤害你，二是怕身体上。”
展星辰依然不明所以。
“应急障碍分为很多种，但戚锋比较特殊，属于情绪控制障碍引起的短暂失忆症。”林初雪说，“也就是说，在遇到某些极端情况时，戚锋很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谩骂，动手，甚至杀人，但事后会忘记这个过程。”
戚锋怕展星辰不理解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继续道：“意思就是，假如有一天我对你控制不住情绪，动手伤了你，事后我也只会问你‘是谁伤的你’，而不会记得一切是我造成的。”
林初雪点头：“我今天来其实也是戚锋怕有这种事发生，他怕控制不住情绪，包括刚才我忽然冲进来，其实是误会戚锋对你动手了。”
“啊…”展星辰费劲巴力的捋清两个人说的话，自顾自的点头，道，“所以你一直…非要追我，不跟我在一起，是因为这个啊…”
“……”戚锋对于展星辰注意的重点感到十分头疼，只能补充道，“星辰，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带过的事，万一有一天我真对你动手了，事后是不会有丝毫愧疚的，你就算委屈也只能自己忍着，明白么？”
展星辰刚要开口，戚锋又说：“不对，就算你不忍着，就算你告诉我了，我也没有实感，懂么？”
“我…”展星辰张了张嘴，道，“那我不惹你生气不就行了…”
“这不是你惹不惹我生气的问题，换句话说我不知道会让我病发的那个点是什么，可能你觉得无所谓的一件事，但我却忽然情绪爆发，这是无法避免的。”戚锋说，“我不记得在酒吧打了霍霆的事，也是这个原因。”
戚锋低声道：“实际上我根本不记得我对他做过什么。”
“啊，我知道了。”
林初雪：“……”
戚锋：“……”
戚锋咬了咬牙：“你听懂我在说什么了么？我说…”
“听、听懂了啊。”展星辰看了林初雪一眼，又看了戚锋一眼，“就是…你告诉我，是想问我会不会因为你这个…这个情况，就不敢跟你在一起。”
“不会啊。”展星辰无辜的摇头，“我还是喜、喜欢你。”
戚锋想过展星辰听到这些话后的无数种态度，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平时那么软软糯糯的一个人，到底是哪来的这么大勇气？
“光喜欢还不够。”戚锋还没说话，林初雪却忽然开口，“你知道四年前那场车祸吧。”
戚锋一愣，没想到林初雪会突然提起那件事，林初雪继续说：“那天我们的车是被前后夹击，躲无可躲，明显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事故，但最后那个司机却只是以酒后驾驶的罪名被起诉。”
展星辰震惊的接收着林初雪传递的信息，戚锋上次说到一半儿就被自己打断了，什么故意安排……展星辰是完全不知道的。
林初雪缓慢的眨了下眼睛，像是在观察展星辰，又像是在思考之后的话是否还要继续，戚锋皱了皱眉，似乎意识到林初雪要说的内容，干脆主动开口：“当时事故刚发生两天，调查过程中那个司机还没被行政拘留，那是我第一次发生应急障碍。”
戚锋说：“我不太记得当时的状况了，只知道我手术完不到四十八小时，还在危险期，但我从医院跑出去了。”
“之后…”戚锋顿了顿，仿佛不是很想提起那个不光彩的过去，林初雪轻哼一声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