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烽-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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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率领的数十骑兵没有装备弓弩,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跟在高勇身边,“欣赏”玄菟骑兵的精彩表演。
紧追不放的张权看到对面骑兵的战法越加恼怒,付出惨重伤亡后竟碰不到骑兵的马尾,这种情况在张权脑中从未发生过。廖安也渐感紧张,面前汉军骑兵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远远超过想象。追着追着,廖安赫然发现追击的队伍与南营赶来的援兵距离越来越远,一丝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张将军,是不是等等后面的兵马?”
张权一愣,回望身后,这才发现二里长的战线此刻仅剩数十骑兵及百余步卒打头阵,其余步卒断断续续连绵两三里……“妈的,差点上当,还好廖兄弟及早发现!停止追击,吐来,等等……”
突然,对面号声再响,一路败退的汉军骑兵全部调转马头,手中的弓弩也已换作马刀……廖安大叫一声:“不好!”
张权啐口吐沫,高嚷道:“怕什么?弟兄们跟他们拼了!”廖安本想出言劝阻,可主将令出,自己只好跟上。陆陆续续追上的千多人来不及休息,扯着嗓子嘶喊迎击骑兵……两相交击,骑兵显示出了对步兵的绝对优势,利用马匹的速度和冲击力,轻骑兵竟然将最前面的千余黄巾步兵冲得没有办法组成阵型。自从上次与程远志的战斗结束后,高勇总结出一些战斗经验,知道在敌人兵力占有优势的情况下不能够轻易与之正面结阵对抗,而只能够创造机会发挥自己的优势,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
一交手即崩溃,张权、廖安无奈,只好拼着死伤返身后退,让那千余人暂时挡住官军骑兵。心痛的看着辛苦训练出来的战士一个个倒下,廖安痛不欲生,张权破口大骂官军无耻。幸好,千余人伤亡除了换来官军数十伤亡外,还换来主力的集结。七八千人很快的聚集起来,张权看着前方的两杆分别写着“高”和“刘”的大旗对廖安说道:“廖兄弟领兵攻打那个姓刘的,我来对付这个姓高的!”
廖安愤恨道:“左边的弟兄跟我斩杀那个姓刘的!为了死去的兄弟,冲啊!”
城墙上,娄圭看到官军被黄巾贼拦阻,冲势衰减,而官军对面,由城南、城北赶来的黄巾贼快速聚集,兵力急剧增加,一旦骑兵陷入包围下场只有全军覆没。娄圭本是重信守诺之人,既然别人拼命相救,自己绝无见死不救的道理,稍加思索,当即命令南皮守军出城痛击黄巾军,自己手握长剑一声怒吼率千余郡兵杀出西门,攻击黄巾军侧翼。
刚刚将拦截的千余黄巾军消灭,对面再次呐喊声起,高勇抬头望去,只见一将正向自己杀来,嘴角冷笑,脑中刚刚想出的撤退路线被立刻否决,大叫一声:“来得好!”立刻带上许褚杀了过去。黄巾军的战斗多靠将领维系,一旦将领被擒杀,立刻土崩瓦解,侵犯幽州的程远志部即是明证!
此时,张权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对面的高勇身上,并未注意攻向右翼的南皮守军,毕竟那千余人与自己数万兵马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远不如眼前骑兵来的重要,倘若能够消灭这支骑兵,夺下他们的马匹甲胄,那么黄巾军将会平添巨大战力。
欲望的引诱与对官军一向的蔑视,张权骤然加速,举剑荡开迎面两骑的马刀,跟着反手一削狠狠的刺中相错而过的骑兵后背,那名战士低哼一声,摇晃两下险些落马,幸好旁边的骑兵伸手相扶,护送他退向后阵。张权见一击的手,身上杀气更重,挺剑直刺,妄图一剑刺毙高勇。
高勇双目紧盯张权,催马前进的同时凝神蓄力举刀迎上……“当”的一声脆响,张权剑锋堪堪擦过高勇盔额,心中稍惊,想不到眼前少年竟有一拼之力。高勇却是有苦自知,这一震,弄得胸口憋闷,一口气被生生压回胸腔,反震之力更迫使上身后仰,脑袋在空中一晃顿时嗡嗡作响好不难受。如果没有马鞍与马镫,高勇铁定被震落下马。
身负保护重任的许褚看到高勇险被震落大惊失色,当即大喝一声:“哪里蟊贼?竟敢伤害我家主公!”大刀奋力一击直奔张权面门。
张权见此刀力大厚沉,自知无力硬抗,只好剑锋偏架借力打力。许褚冷哼,刀势微变,以迅雷之速在张权反应过来之前将其右手齐腕削断。张权疼得大叫一声,返身拨马逃走,附近奋战的孙泰见状,急忙举弓搭箭,“蟊贼,留下命来!”“嗖”一箭直奔张权后心。
也该张权命不应绝,听到背后风声袭来,立刻趴伏马背堪堪躲过此箭,随后亲兵围拢上来保护着退了下去。
许褚上来连续几刀,斩杀四五黄巾兵,逼得其他人望风而逃。孙泰快速赶来登道:“那该死的贼将有没有伤到主公?”
高勇摇摇头,示意没事。谁知,孙泰更急:“许褚,你是怎么保护主公的!战场混乱,怎可让主公以身犯险?还不快将主公送到后军!”
许褚羞愧难当,狠狠的砍翻一名不知死活的黄巾兵后来到高勇身边:“许褚护卫不当,请主公责罚!”
高勇勉强压住胸中翻滚的气血,咳嗽几下后说道:“无妨,此事怪不得许褚。我也是一时兴起,打算试试自己的斤两,想不到差了这么远……孙泰,别在这里耽搁了,立刻指挥兵马追杀,趁敌病,要敌命!”
孙泰啪的敬个礼,转身杀入敌阵,口中叫嚷道:“弟兄们!杀光黄巾贼!”
高勇看着孙泰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许褚再也不敢离远,紧紧守护在高勇身侧。趁此机会,高勇紧拍胸口疏通气血,心中叫苦阵阵后怕,想不到一个黄巾贼将都比自己厉害,要是换作曹仁、夏侯这帮一流武将,自己还不得当场毙命!晃晃脑袋,待心跳逐渐恢复正常后,高勇心想:“***,下次再也不试自己的斤两了,这种事还是留给许褚吧!”
廖安迎上关羽挺枪直刺,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内。关羽双目微睁,看到对方竟然不通报姓名,如此的藐视自己不由心头动怒,举起青龙偃月刀一挡,架开廖安长枪后,迅速收刀横削,直取廖安咽喉。
廖安见状不妙,身体后仰,同时提枪上挡,拼尽全力才勉强架开此刀。可是,廖安未及松口气,关羽的第二刀已然重劈下来,威力远远超出廖安想象。眼见刀锋迅猛,廖安知道生死悬于一线,大喝一声,使出全力向上一嗑……“当”的一声巨响,廖安被重重的震落马下,口吐鲜血四肢抽搐!他的亲兵也被这一击吓退。
关羽提马上前打算补上一刀。恰在此时有人大呼一声:“爹!”一名少年飞奔过来扑在廖安身上……已经快要砍到廖安头顶的偃月刀被关羽生生收回!
少年回过头,毫无惧色地怒视关羽,眼神中充满仇恨与愤怒。看着这位勇敢的少年,关羽说出了两个字:“走吧!”然后拨马杀向其他黄巾军。
少年神情一怔,跪拜道:“请恩公留下姓名!”
关羽再次回头看看少年,冷峻的脸上竟流露出少许慈祥,“回去好好过日子!”言罢转身离开。少年呆立,将面前如宛如天神的人深深记在脑中。逐渐转醒的廖安喘息道:“化儿!将来……要报这不杀之恩啊!”
“化儿知道!”
两员主将一个逃跑一个重伤,直接导致黄巾军群龙无首士气骤降,再加上夷平营寨的张飞以及一个骑兵营的赶来,胜利的天平倒向幽州官军。
此时,娄圭指挥南皮官军将黄巾军侧翼冲的七零八落。如此两下夹击,令黄巾军混乱加剧。不久,混乱演变为儡。黄巾军彻底放弃了所有抵抗四散奔逃,那些战斗的以及没有战斗的都疯了一般逃向树林……
“诸位大恩大德,娄圭没齿难忘!”一位顶盔贯甲的中年将领抱拳施礼。
高勇循声望去,脑中回忆娄圭生平,虽然记载不多,却也算是合格的官员。娄圭国字脸、宽额眉,相貌伟岸给人以忠厚坚毅的感觉,令人顿生好感。高勇面露微笑,正要回礼做答。谁知刘备抢在高勇之前说道:“娄太守不必客气,你我同为大汉官军,互相帮助本是应该。”
看到刘备模样,高勇一愣,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娄太守,在下玄菟太守高勇,奉幽州刘刺史之命率兵救援临淄,恰巧于路上得知黄巾贼寇围攻南皮的消息,遂领兵前来。幸好上天庇,侥幸击退敌兵。”
娄圭扫视四周打扫战场的玄菟郡兵,眼中满是羡慕,禁不住好奇问道:“这支骑兵是哪里的官军?怎有如此战力?刚才娄圭在城上观战,大为震惊!”
高勇微微一笑:“娄太守过奖,在下这支骑兵出身玄菟,因常年与乌桓交战,故此比一般的官军强悍一些。”
此时,集结完毕的轻骑兵三分之一散开巡逻,三分之一原地休息,枢的三分之一则下马打扫战场回收箭矢,井井有条毫不紊乱。娄圭看得双眼放光,但凡爱兵之人见到这般训练有素的部队都会如此吧!很快,娄圭收回视线朗声道:“高太守、刘校尉,黄巾贼寇已然逃散,短时间内不会返回,二位如不嫌弃,请到城内暂歇。”
高勇暗自赞赏娄圭人品,心下盘算好好结交,或许将来他会投奔自己也说不定。正要开口,却又被刘备抢先:“感谢娄太守盛情邀请,怎奈临淄尚处危难之中……尽管折损了些兵马,刘备仍要继续南下,完成刘刺史重托!”
娄圭一愣,看看跟随刘备的十余人,哀叹道:“想不到刘校尉为南皮牺牲如此之大,好吧,南皮尚有四千郡兵,娄圭作主,为刘校尉补齐五百兵卒!”
刘备大喜,眼泪顿时留下,紧紧握住娄圭双手:“娄太守真人君子,备感激不尽!”
高勇心中越来越佩服刘备了,死了几个人换回五百兵卒,这买卖做的太值了!估计那眼泪绝对是发自内心!
娄圭看到高勇异样,急忙问道:“高太守可有什么要求?力所能及,娄圭一定办到!”
高勇呵呵一笑,拉过娄圭低声道:“娄太守重信守诺品德高尚,如果肯来玄菟做客的话,高勇一定倒履相迎!”
娄圭凝视高勇,满脸的困惑:“这……好吧!如果有那么一天,娄圭一定到玄菟叨扰!”
刘备隐约听到高勇的话,显出一副怪异表情,跟着摇头叹息,带着关羽接收自己的五百兵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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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下大吉(中)
听到一千骑兵与南皮守军里应外合一举击溃六万黄巾贼寇的事实,邹靖惊讶的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更让他吃惊的是,一去一回高勇所带兵马少了数十,事的各个挂伤,可刘备却凭空多了五百。至于俘虏的事情,邹靖懒得问了,谁让高勇拿回来的请功奏表的副本上邹靖功居第一呢!
其实,关于俘虏的处理,刘备也不是很清楚,在他忙于接收五百兵卒的时候,不知道高勇与娄圭说了些什么,反正回来的时候,一万多俘虏少了一多半,且都是那些身强力壮的。
于东光修整一夜,军马不作停留继续南下。南皮之围破解后,冀州东部再无大规模的黄巾军。即便是千余人的小股部队也难得一见,仿佛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顷刻间无影无踪。刘备似乎突然顿悟,努力接近高勇,趁机拉近关系讨教训练之道,神情充满钦佩与羡慕,再也看不出一点点妒忌。高勇无奈,只好挑一些不痛不痒的东西与他讨论,虽然明知道刘备心机很重,可是那一脸的真诚实在无法让人拒绝。
邹靖得知前进路途再无险阻,虽则一头雾水,却仍喜上眉梢,在他看来,队伍一路势如破竹,解救临淄也当易如反掌,整日盘算着能得多少功绩换来多少好处……
队伍途经渤海、平原二郡,取道著县、东朝阳而后到达高苑≮高苑修整一日,其间,刘备再次来到玄菟军营闲逛,好似无意地问道:“贤弟,备有两事不明?”
高勇苦笑一下,说道:“哦?何事令玄德公疑惑?”
刘备伸手指向玄菟郡兵的盔甲说道:“这种样式古怪的铠甲十分利于马上作战,不知贤弟如何得之?莫非玄菟有什么奇人异士?还有兵卒肩膀和臂侧的饰物又是做何用途?”
高勇脸上微笑,心中却警惕起来,斟酌一下回答道:“这种铠甲是在与夫余的战斗中缴获的,普天之下只有那极北苦寒之地的夫余国才拥有,不过,听夫余来的商人说,这种铠甲他们也制造不了,全部是从更北的什么地方买来的,件件价值不菲!至于说这些饰物吗……呵呵不过是玄菟郡兵流传了百余年的老规矩,装饰而已!”刘备听到解释又看看铠甲和饰物露出不自然的笑容。
经过艰苦跋涉,队伍终于在三月十日抵达目的地。临淄城外三十里,援军大营。劳累了一天的兵卒很快进入梦乡,除巡逻部队的脚步声外,几千人的营盘寂静无声。夜幕笼罩下,只有篝火闪动照耀四周,与黑夜对峙,守护着自己的一点点地盘。
鉴于刘备的兵力达到一千,营盘重新做了划分,邹靖三千占据北半部,刘备一千占据西南角的六分之一,高勇两千占据东南的三分之一。商讨时,高勇首先挑选刘备所在的位置,可刘备却以兵力孱弱,一旦黄巾贼寇由东南方向杀来,抵挡不了为由坚决与高勇调换。邹靖也是害怕刘备兵卒儡连累自己,坚定的种了刘备的要求。其实谁都知道面对东南方向的握性,高勇心中咒骂二人,答应调换的同时,盘算着怎么使一招借刀杀人灭了邹靖,再嫁祸给刘备……
中军大帐,高勇站在一幅地图前,将四面小旗贴在临淄城的四周,对刘备、邹靖说道:“下午派出的斥候粗略的转了转,对战局有了大体上的了解。此次包围临淄的黄巾贼约有十三万,其中老弱妇孺占去一半。换句话说,包围临淄的黄巾贼的战斗人员不足八万。这八万人分驻四座大营,扎于临淄四门之外。其中北门的主营约有三万人,其余三营各有一万五千人。”
邹靖柔柔眼睛盯着地图说道:“一路上高太守神机妙算,让我军每战必胜,剿灭大小黄巾无数,令在下深感佩服。既然高太守已将情况摸清,那么解救临淄的一切行动便全由高太守负责安排!”刘备当即点头表示同意,惟有关羽面沉似水静静地站在刘备身后,眯成线的眼睛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