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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绿皮火车上的故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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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好。”
  “哎,是胡冰是吧?”
  “嗯,我是他们同学,平时工作忙一直没时间过来,这不刚有点空。”
  俩人寒暄着,“体面”阿姨把他带进了江月的卧室。
  江月从头到脚只露出了个头,包的跟蚕蛹似的,旁边的一个小褥子里放着婴儿,婴儿包的比她还严实,连脸都没露,只露出一条缝。没有带孩子经验的胡冰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原理——不憋吗?
  江月含笑看着他,胡冰放下手里的东西,道:“行啊,这么多年没白折腾。不过现在好歹也是当爸妈的人了,可不能像以前那么闹了,小心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江月眨了眨眼,尽力点点头。胡冰不明白,江月看着那么温婉怯懦的一个人,是怎么跟□□常年以往闹得鸡飞狗跳的。
  “孩子起名了吗?”
  “还没有,过了百天再起。”
  “嗯——”
  “我天天在电视上能看到你”,她现在除了看电视玩手机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了。
  江月笑道:“常听□□提起你,你那么忙也不怕掉头发。”
  胡冰嗤的一笑:“□□,都老夫老妻了还叫大名,你俩还真够客气的——我不忙工作还能干什么,没关系,赚够了钱去植发就好了。”
  江月笑的拿被子盖住脸闷着头笑。
  她笑红了脸才重新把脸露出来,胡冰正色道:“这么多年了走过来真的不容易,以后可别再使小性子了。□□那个人,一听到你的名吓的就跟见了鬼似的,真不知道你看着这么温柔的一个人是怎么把他给降服的,哼,也是缘分。”
  江月突然想起十年前在车站见过张焱一面,有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事告诉他。他看了一眼胡冰手上的戒指,和他笔挺的西装很不相配。于是试探道:“你这个戒指也太旧了,穿西装不太适合戴这种戒指,带白金的比较好,何况你这西装还不便宜。”
  胡冰闻言脸色一僵,打趣着扯开话题:“有钱人家的女儿就是不一样,会打扮,有眼力。”说着他起身:“我能在你这新家里转转吗?最近房子要装修,一进屋就想看看人家的。”
  “买的新房?”
  “嗯。”
  “要定在燕城了?”
  “还能走不成?工作都定在这儿了。”
  江月垂眸没再说什么,只道:“你去吧。”
  胡冰刚要出门,又恍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她:“外面是你……”
  “是我妈,今天保姆请假了,她来照看一天。”
  胡冰一咧嘴,戏谑道:“有钱人家的女儿,还请保姆。”怪不得打扮的那么精致,真是有钱人。
  说着出了门,正要关门时,江月道:“不用关了,透透气。”
  胡冰查看着江月家里的装修,时不时用手点一下墙壁,看看是什么材料的……看看自己能不能负担得起。
  江月家是典型的古典中式装修风格,她老爸给了她两套房子,然后中间打通了墙合成一套。整套下来有300个平,在燕城这种地方300个平意味着什么……
  真他娘的不要脸,俩大人一孩子住这么大干嘛?
  他在第一套房子里转了个遍,正想进入第二套看看,却在过道里住了脚。他看见墙上挂着一幅30寸的木雕作品,和他十几年前见过的一样。突如其来的旧物把他拉近了回忆里,胡冰感觉自己就像是漂泊在海上的小船,浮浮沉沉,失了方向。
  是仿造品吗?
  他把手放在浮雕上看着木头的纹理,眼前浮现出当年那个人一刀一刀把它雕刻出来的模样。胡冰心里一阵钝痛,他把木雕翻来覆去的看,直到在底部看到了那个“ZY”,Z的腰身上多了一个点……
  这么多年,张焱带着他所有的东西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就像他从未来过一样。时间久了,胡冰难免有种错觉——这事已经翻篇了,过去了,新的人生早就开始了。除了偶尔回想起他感怀一下逝去的青春,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如今亲眼见到物是人非,当初的种种又浮现在脑海里,他发现自己早已麻木的心还是会疼。
  胡冰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在等他?要不然为什么要一直带着这个戒指?任谁说都不摘下来?即便是偶尔工作需要摘下来,也要好好贴身放在口袋里才行。
  难道我一直都爱着你吗?
  胡冰端详着这个木雕,想把张焱的每一笔都刻在心里。
  他得得到这个木雕,胡冰心道,转头往江月房里走去,想卖个人情把它要过来。重重的回忆在他的脑子里幻灯片似的播放,正要进门时,他心里突然灵光一闪,一脸吃惊的看着门里边逗孩子的女人。
  “——我们都觉得,江月喜欢的可能是你。”
  “——哎,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为什么老看我?”
  她难道,一直喜欢的人其实是张焱?
  胡冰想到,当初江月答应和□□在一起的前一天,他和□□去买奶茶,是张焱单独和江月在一起的。
  他们说了些什么?她是不是早就知道?
  巨大的震惊惊得他脚步有点虚浮,这辈子都没有过这种完全不敢相信的体验。不过好歹是见过几万观众的主持人,控制场面的能力还是必须要具备的。
  胡冰推开门进了房,开门见山道:“你见过他吗?”
  江月看着他不明所以。
  胡冰继续问:“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江月从门缝里觑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木雕,“我不知道他在哪,不过他走之前我确实见过他一面。”
  胡冰心脏砰砰的跳,这么多年,他登上跨年舞台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只听江月表情略带怀念的说:“他看着挂在天边的月亮,眼睛含着泪,但是嘴角挂着笑。”
  胡冰心里一阵刺痛,张焱那个模样瞬间浮现在他脑海里。
  “他还说过一句,他说他早就该知道了,只是一不小心忘了”,江月说完转头看着他,“然后他就接了个电话,着急的跑了,之后再也没见过。后来还是听你说他出国的。”
  他出国的消息,还是胡冰从杨培栋嘴里撬来的。杨培栋本来就很不待见他,后来他和张焱散了以后就更不待见了。胡冰磨了他半天,杨培栋才甩给他一句“他已经出国了,我也不知道在哪,你粘着我也没用。早干嘛去了?”
  再后来,他和杨培栋、王回峰就再也联系不上了。信息时代,都说找个人容易,但是没个人也挺容易的。那个人把手机一扔房子一退,这个世界上除非违法犯罪通缉逮捕,你就再也甭想找到他了。
  何况还出国……真够绝的。
  他离别的激动和痛苦刚刚回过神儿来,迎来的就是灭顶的绝望。
  日记也找不到了,小土坡都被推平了,人也找不到了,中国变化这么大,他还能找到回来的路吗?
  胡冰鼻头一酸,眼睛有点湿润,旋即又被他忍了下去。他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卖人情”的,如果不是江月开口问的话:“你想把那个木雕带走吗?带回去吧。他看到应该会很高兴的——可是组长,如果再有一次,你还会放他走吗?”
  江月在提醒他,胡冰知道。这个姑娘聪明锐利的很,就是个性不知道怎么给养残了,否则又是一个女企业家。
  再有一次?胡冰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还能再有一次吗?良久才道:“我已经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他长吁一口气,“你是永远没法让所有人都如意的,做别人心里的骄傲有什么好的?”他几次欲言又止,好像吞下去了很多话,最后只说:“人是只能为自己而活的,我明白了。”
  以前什么都没有,拼尽全力的追求这个追求那个,结果发现并没有因此而得到什么。
  他的工作还是忙的要死,每天起早贪黑昼夜颠倒。和家里的关系自那之后就处于“闹掰了”的局势,十年没回过家过过年——不想见到那些“为你好”的亲戚,也不想见到没有主见的懦弱的父母。
  说实话,一想到张焱为自己及家人所做的一切,而他们又是什么样冷漠的态度,胡冰心里是怨恨他们的。他觉得他最坚实温暖的靠山背叛了他,这一点让他很痛苦。胡冰觉得自己永远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只有每年一两次抽空回家看一下算是尽了孝道,停留的时间也超不过两天——有一天还是留给车翔的。
  车翔曾经问他是不是恶意打击报复,胡冰没觉得有什么好报复的,毕竟那是自己的选择,他们并没有绑着他拿刀逼着他说出那番话,要怪只能怪自己。
  如果非要说个理由,那可能是叛逆心理,他因为太听话遭到了报复,所以现在不想听话了。换句话说,翅膀硬了,管不住了,天高海阔任鸟飞,他不开心就是不开心,不想见就是不想见,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让规矩什么的都去死吧!
  江月让她妈妈把木雕包好,交给了胡冰。俩人又闲聊了几句胡冰才离开。
  江月一番话给他心里重燃了点希望,胡冰忍不住开始幻想如果张焱有一天回来了他们俩怎么过自己的小日子。希望开始萌芽,就像少女开始思春一样,一旦开始了就止不住。
  他忍不住在心里开始呼唤那个名字,盼望着能得到一点感应——即便是自娱自乐或者是自我催眠。
  在没有这个希望之前,他深深觉得一个人生活挺好的,无牵无挂,每天埋头工作,也没心思想别的。然而现在它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了,胡冰突然感觉孤独疲惫起来,瞬间有点不堪重负。

  倔强

  因为接了私活,胡冰两天的假期缩短为一天,另一天还要留给刘国林以及他的木雕展览。
  刘国林这个人,胡冰对他的熟悉程度仅次于自己每天应该几点起床——毕竟他起床还真不定点。
  刘国林是张焱的第二个师傅,胡冰一直无意识的关注他,但是却没什么机会直接接触本人——在这个希望冒出来之前他也没想过要接触本人,只想远远的看着,想象着在自己缺失的时间里,那个人曾经是怎么样生活的。他是不是拿着刀,神情专注的一笔一笔雕刻,是不是认真的连眼睛都忘了眨。
  在这之前,他并没想过要去找张焱,虽然他在公众平台上表现出来的很多小细节都在表示:我一直念着你,但这些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生活的太平淡了,心如死水无波无澜,不丢一块石头下去便探不出水下有什么。
  “张焱……”,他在心里呼喊,强烈的思念涌上心头。
  汽车堵在高架上,胡冰的房子买在郊区,一是因为当初他买的时候城中心已经没有新房了,燕城的城中心开发的很彻底,连公共厕所都没地方多盖一个,想买新房只能在城郊。
  二是清净,晚上回家打开窗户,除了风声虫鸣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走在路上见不到人影,只能见到车影。特别适合他这种白天用光了情绪,晚上回家就是废人的状态。
  堵车也是一种享受,既是封闭的空间,又没有家里那种刻在骨头里的孤独感。尤其是晚上堵车,听着音乐开着空调很有气氛,若是下雨就更好了。雨水模糊了玻璃,连旁边车主的人影都看不见。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汽车在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小区,120平的房子,三室一厅,目前还是毛坯,不过家具都已经搬过来了,毕竟燕城的房租也挺贵的。
  装修公司下个周一过来,按照这个装修预算和房屋贷款,胡冰十几年里都不用再寻找第二个人生目标了。
  胡冰把木雕放在床头柜,打算等装修完再给它寻个地方。然后靠在床上掏出手机出神的看了看那个灰掉的名字,这才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下一期节目的台词剧本。
  最近因为装修大事和台里请了假,除了每周固定的节目必须要录制,最近把一些有的没的工作都推了。再者长时间的劳碌身体确实有点吃不消,人不服老不行,每周为了保持体型的运动训练都改变不了渐渐失去灵活性的身体。
  胡冰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好以后,就直接飞回了家,第一天下午去,第二天下午走。他待在家里的清净时间也就只有一天,第二天就开始陷入“爱的洗礼”的当中了。
  胡爸爸会摸着自己的光头给他进行一番深入灵魂的“教育”,他们老两口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给自己亲儿子带来的心灵创伤,也可能是因为胡冰并没有对他们抱怨过,毕竟哪有儿子教育爹娘的道理。
  谁知不知道是不是爹娘发现了这个规律,这回他到家的第一天就开始了教育和洗礼——
  胡冰刚一进门,就发现了自家沙发上坐着一个打扮的清新脱俗的小姑娘——马尾辫、白衬衫、牛仔裤,回头对他粲然一笑。
  他的心里倏然燃起一股怒火,直接表现在脸上的就是面部肌肉比较僵——怎么这回是要玩先斩后奏吗?苦肉计和说教不管用了,就开始换新的方式了。
  压抑的愤怒让他的看法有点偏激,在这种状况下要保持冷静并不容易。
  “这是小冉,是我们楼下的邻居,刚搬过来的”,胡爸爸招呼着说。
  胡爸爸在十年前东窗事发的时候一言不发,事后更像是直接没有这回事一样,还是该催催该说说该闹闹,一个人撑起家里的一台戏。
  就好像张焱本来就不存在一样……
  胡冰冷哼一声,心道这个理由倒是很有说服力——潜移默化的软刀子?
  他对着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了估计五六岁的小姑娘高冷的一点头,没有换鞋就直接进了卧室放行李,打算寻个借口去车翔那儿躲躲。
  “小冉是你的粉丝,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来看你的”,胡爸爸追到门口说。
  “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我今天回家的?”胡冰心道,但他懒得说出口。
  “帮我谢谢她”,他也琢磨了有个完美的脱身借口,“我要去电视台见个合作伙伴,没时间招待她了。”
  说完揣上手机直接出了门。
  他正要出门的时候,胡妈妈突然语气不稳的问了他一句:“今年过年还回家吗?”
  她的语气有种久不见生人的嗫喏,颤颤巍巍,听着让人心生怜悯。就是这种怜悯和自己内心的痛苦一直做着斗争,让他拉锯似的不断挣扎。
  可能是压抑痛苦久了,人就会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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