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天天攻略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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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快速后移着。
前方是一座寺庙,她在寺庙外停住翻身下马,将马牵给一旁茶棚的小厮,递上了钱。
茶棚内正在喝茶的年轻人抬起头看向茶棚外的陆知雪,阳光刺目,那张白皙的脸在日光下,竟敢能与
阳光争辉。
“弯弓征战作男儿,梦里曾经与画眉……”年轻男子低喃,引来茶棚外陆知雪的侧目。
棚内清凉微暗,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浓眉大眼,此刻正眼也不眨的盯着她瞧。
她面上不显,耳尖却红了,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放软了些,嘴里却说着和心中所想相反的话:“我不是
木兰,也不需要红妆。”
书生连忙起身赔礼,“是在下唐突了。”
陆知雪本想说什么,却抿了抿嘴离开了,独留书生立于茶棚内,呆呆看着她的背影良久……
光球突然破了。
孟祁安一惊,问:“发生了什么?”
若和庄南海所说那般,这光球便是陆知雪化为的梦境,光球破裂,就代表着一部分的陆知雪消失了?
庄南海双手抱胸轻靠在斑驳的城墙石壁上,低声道:“终归会散的……放心吧,梦境全部破裂之前,
陆知雪会带他回来的。”
果不其然,随着庄南海的话语,飘荡的光球中又有一颗开始显现出画面来。一样的黑白,一样的模糊
。
孟祁安画面从寺庙转到了一块牌匾之上,上苍劲有力四个字:陆氏镖局。
一入镖局大门,未见亭台楼房,只有一片空旷的平地上排着几列年轻人,个个上身□□身强体壮,正
握着□□训练。
陆知雪从门外进来,正在训练的好几位年轻人都偷偷看着她一路小跑而过。
“大小姐回来了……”有人说。
“大小姐今天真好看……”
“你在说什么屁话?大小姐哪日不好看?”
“……”
陆知雪闯入前厅,刚想叫爹娘,却见厅内还坐着一个人。
正是茶棚内的那位书生。
书生也未料到会在一日内见到陆知雪两次,本神情谦和的同陆父说着话,倏然卡壳了。
陆父笑着为书生介绍:“顾先生,这是小女,陆琪,陆知雪。”
又笑着看向女儿,道:“知雪啊,这位是顾枫顾先生,我请来家中教范儿读书的。”
“在下顾问桥……”他紧张起身,偷偷拽了拽微皱的袖口,“初次见面……”
“初次?”陆知雪打断了顾问桥的话,“今日不是见过一次了么?”
陆父有些疑惑,看着气氛有些奇异的二人。
而陆知雪和顾问桥四目相对的刹那,这一个光球也就此破碎。
贺大鹏看得正起劲,见那光球破了,连连发问:“哎呀,接下来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说
爱他却又要杀了他呢?”
孟祁安示意贺大鹏安静。这个光球破了,自然还有下一个光球会亮起来。
寂静之中,庄南海没头没尾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认识我。”
孟祁安倏地转头。庄南海此刻正手握幂蓠,将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暴露在山城月色之下。
“问我?”他不确定问。
庄南海靠在城墙上一动不动,“是。”
孟祁安卡在喉间的那一句‘认识’立刻被庄南海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挡了回去,当即换了一张同款冷
漠脸,“不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
庄南海:你认识我吗?
小钱:你打过我
庄南海:我问的是……
小钱:你打过我,还不止一次!
庄南海,卒
第37章 作妖
孟祁安扭头专心看陆知雪的梦境; 没有看见欲言又止的庄南海。
黑白色的梦境光球很快便开始显现出画面。
一颗饱满的果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被一只纤细的手给接住了,而后手腕用劲,那颗果子又被甩到
了空中。
二人这时似乎已经相熟; 陆知雪的表情大方自然; 靠在在廊内栏前自顾自扔着枣子; 玩够了便嘴里
一扔; 嚼了两口,腮帮鼓鼓道:“顾先生早。”
“早啊,陆姑娘。”顾问桥满面春风; 笑容和煦; “陆姑娘今日准备去哪里?”
“啊。”她仔细想了想; “就跟着师兄护送些东西……顾先生可要带些什么?”
“不用; 你早点回来即可……”此话脱口而出; 顾问桥的脸倏地红了; “我、我的意思是; 一、一
路平安……”
陆知雪噗嗤笑出声:“顾先生可真没趣……想我就想我嘛。”
顾问桥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先走了!”
说完慌不择路逃了。
黑白色的梦境光球一个接一个; 陆知雪和顾问桥相知相爱的过程水到渠成,可陆家可没有找一个书生
当女婿的想法。
一来顾问桥无父无母又家贫; 二来百无一用是书生; 陆父知晓二人情投意合后; 不仅阻止了二人来
往; 还直接将顾问桥从家中辞退。
陆知雪自小便知一切随心,她喜欢的人,她想要相守的人只有顾问桥一人。
顾问桥自知无法高攀陆知雪; 便从陆知雪的世界消失了,直到一日山寺重逢; 忽如其来的大雨将二人
困在山间破庙之中。
寺外风声潇潇雨声沙沙,久未相见的二人重逢,顾问桥却沉默了。
“顾问桥,你看着我。”是陆知雪打破了二人的沉默,强迫顾问桥看着她的脸,“我就问你,一生一
世一双人是谁说的!”
顾问桥语噎。
自茶棚初见,英气飒爽女子翻身下马的那一刻,他脑子便是‘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
她骄傲的神情,惊艳的容颜,让他悸动的真性情……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心动,他的心从未跳的那样快
过,而他也知道,这一辈子,恐怕他也不会像喜欢陆知雪那样去喜欢别人。
可那又如何。
他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书生,没有光明的前程,没有丰盈的财帛,有的只是一颗心,真诚却廉价。
他轻轻偏过了头,不去看陆知雪灼灼的目光:“对不起。”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陆知雪的双手捧着他的脸,倔强地踮起脚尖,触碰他的唇:“我要的从来不是对不起!”
寺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交颈鸳鸯同戏水,共诉衷肠。
烈日炎炎,陆知雪拉着顾问桥一同跪在堂外,恳请父母成全。
生米已成熟饭,顾问桥此人也勉强算得上良配,陆父最终同意二人婚事,但要求顾问桥入住陆家。
婚后顾问桥找了个活儿,在私塾当教书先生,虽赚的不算多,但也能时常为陆知雪买些朱钗首饰。
举案齐眉,红袖添香,陆知雪读不懂诗书,唱歌却很好听。
“顾郎,你先别看了嘛……”她双手柔柔地挽住顾问桥的脖子,半个身子都倚了上去,“你个呆子!
”
顾问桥耳尖红了,轻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先别闹我。”
“不,就不~”她热乎乎的呼吸吐在他的颈间,“顾郎,我唱歌给你听啊。”
阿郎,阿郎,
赠你饴糖。
披红裳做你新嫁娘。
阿郎,阿郎。
白发苍苍。
抚袖为你红袖添香……
这首轻软的水乡小调和顾问桥的读书声一同,最后化为欢愉的轻笑。
一年后,顾问桥收到一封信,来自一位失恃失怙的远方表妹。年方十五,待字闺中,却失去了所有的
倚仗。
顾问桥早年失去父母后便没有同亲人联系过,对这位表妹实则印象不深,可求到了头上也不好不管。
陆知雪见那信中所言字字悲苦,又见顾郎犹豫实在不忍,便主动邀请这位远房表妹来陆家小住。
顾家表妹叫顾婉,生的眉目清晰,脸上还带着少女的娇憨。
“嫂嫂。”她见陆知雪便主动上前亲热,“表哥,嫂嫂好漂亮啊!”
贺大鹏看梦境看得起劲,此刻代入感极强的分析道:“这个顾婉一看就是个作妖的……你看你看,她
的表情!”
孟祁安一头雾水:“啊?哪里怪?”
“啧,孟小师父,你这样不行的!你以后要是也有了心爱的女子,你不得保护好她吗?”贺大鹏一边
看着事态发展一边为孟祁安解惑,“你看看,她下马车的时候是不是去碰顾问桥的手了?明明就有下人来
扶嘛!还有这里,你看,她夸陆知雪好看就好看,转脸就对着顾问桥抛媚眼……你就说说这是一个正经女
孩能对表哥做的事儿?”
“……”孟祁安后知后觉,“是不太应该。”
“孟小师父再看这里!”
孟祁安顺着贺大鹏所指看过去,顾婉和陆氏镖局一位镖师调笑了几句后,回头便哭哭啼啼找顾问桥诉
苦,说一个女儿家在满是男人的地方太不容易。顾问桥再问她时,她便只是哭,什么也不说。
贺大鹏痛心疾首点评:“高,真是高!比阿莲和我说的那个孙寡妇还要高!”
孟祁安不知该夸一下贺大鹏经验丰富,还是同情一下他为何会经验丰富,默默跟着点头迎合:“额,
是。”
顾婉一副小女儿被欺辱的表情实在太有杀伤力,她本就生得白静又娇憨,说什么都让人信服,更何况
还哭得那般可怜。小夫妻商量了一番,决定搬了出去。
那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内一颗正落叶的梧桐树,金黄的叶片随风而落,盖在井盖深褐色的木头上。
陆知雪扬起裙摆在院内旋转,欢笑声中竟见顾问桥搀着顾婉,二人亲密靠在一起走进来。顾婉见她脸
色一凝,立刻便撒了手,“嫂嫂!我、我没……”
顾问桥下意识又去搀住了顾婉,道:“小心些,方才摔那么厉害。”
场外旁观者的情绪简直比陆知雪还要高,贺大鹏气的嗷嗷叫:“啊!我就说她要作妖!!”
经过贺大鹏的指点,孟祁安已经能够分辨一些套路了,认同道:“陆知雪之前所说第三人就是顾婉?
……可她不是同顾杉、不,顾问桥是表亲么?”
“……”贺大鹏的眼神里写满了‘你太年轻’四个字,轻叹了一声又转过头看陆知雪入的梦境,不愿
错过任何一个精彩镜头。
三人同住,又是表妹和刚成亲的表兄住在一块儿,生活中的小尴尬也就罢了。可顾婉时不时仰起那张
天真的脸问自己何时会有小侄子,还问嫂嫂是不是身体不好,怎么一年多了还未有身孕。
顾问桥的表情当即凝了下来,郑重道:“婉儿,不许胡说。”
陆知雪从小骑马射箭无所不惧,唯独怕水。幼年落水后她落下了病根子,身体寒凉,不易受孕。
“我喜欢的是你嫂嫂,纵然此生无后,她都是我唯一的妻子,你听明白了吗?”
顾婉眼底蕴藏着妒忌和艳羡,脸上却笑得开怀,“哎呀,表哥我错了,我下次不会瞎说了!”
贺大鹏在一旁看得揪心,“完了完了,她要干坏事了!”
果不其然,下一个梦境中顾婉便偷偷往陆知雪的饭菜里下药,每每见她吃下后,都忍不住笑得眉眼弯
弯,一副天真又可爱的模样。
那副笑容停滞在陆知雪晨起干呕,郎中确诊为喜脉之后。
“怎么会……怎么会?!”她一人偷偷躲在一旁生气,用力跺了跺脚,“她不是都吃了吗?”
没有人能解释,为何嫉妒这种情绪会彻底摧毁一个人。一开始可能只是不喜、不甘,而后便是燃烧成
不死不休的仇恨。
陆知雪的肚子一日一日大了起来,精神却一日不如一日。
一开始是嗜睡,而后情绪起伏不定,顾问桥常回家陪着她便好多了。可到了孕后期,陆知雪就变得有
些可怕了。
她开始从午夜惊醒,捶着肚子说里面有一个怪物,而后大哭一场,又一个劲儿和肚子里的孩子道歉。
她开始疯疯癫癫,指着过路的人大喊怪物,而后便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战战兢兢。
孟祁安的眉头忍不住拧起,只觉心中郁闷又心疼。
“为何……”他低声叹。
“是诅咒。”低沉的嗓音在暮夜中变得更加醇厚,“邪修之术部分流落民间,便形成了诅咒。施术者
以对方头发指甲甚至血液为媒介,可慢慢影响他的情绪、身体,甚至性命。”
是顾婉。
孟祁安只觉有太多不解与愤懑想要诉说,却不知对谁说,如鲠在喉。
他双拳紧握,“何至于此。”
贺大鹏一脸悲切疯狂点头,可一想到陆知雪的结局已经注定成为无面水鬼,就觉得这一场悲剧从现在
开始悲切过早。
“人啊……”他忽然对害死自己的这只鬼产生了浓浓的同情,“或许只有死了以后,才‘活的’通透
吧。”
作者有话要说:
庄南海:(拔刀)我老婆将来不会有心爱的女子!
贺大鹏:嘤
感谢哈利波特的地雷~
发现我身体还蛮好的,早上还发烧,下午就没啥感觉了hhhh
第38章 相公
一层雾蒙蒙的紫色笼罩在顾山体表。
他周围的紫色梦境越来越少; 看着梦境一个一个破碎的贺大鹏情绪越发低落,看到后面都很少说话,
似乎骂顾婉都已经骂腻了。
他们安静地看着陆知雪生下一个瘦弱的孩子,哭声比寻常孩子弱了许多;
看着她的精神越来越差; 整个人也如刀一般尖锐; 易怒易疯;
看着顾婉终日挂着那一抹不染尘埃的笑容; 却在暗夜说着最恶毒的话诅咒着一个刚刚为人母的女子。
而最严重的那一日; 陆知雪披头散发抱着瘦弱的孩子奔走在大街上。顾问桥找到她时,几乎要站不住
,死死将她搂在怀里; 一个劲地说:“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不知这句话是说给陆知雪听; 还是他自己。
大概是说给他自己的成分更多。
如花美眷日渐疯魔; 每日从私塾回来听见的再也不是那一声声温软的‘相公’; 看到的不是那张明媚
又朝气的脸; 甚至二人连话; 都不曾好好说过一次了。
贺大鹏作为一只鬼自然是没有眼泪的; 但他还是抬手擦了擦眼睛; 扁着嘴道:“真惨。”
好好的一个人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