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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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是呀。”
“我知道刘郎心里不舒服,见我这模样,刘郎肯定很怕对吧?”
“也不是……”至少看上半身不是。
☆、第三十九章
书生尽量不看她下半截身子,就容貌而言; 她的脸看着真是让人舒服; 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在于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红色的; 与她对视的话有点让人不舒服。
他把手摆身后,冲林梓勾划两下。
林梓注意力全在何槐圈住自己腰的那双手上,一时并未发觉。
“刚刚他想让咱们过去呢!”何槐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看你,都没什么反应。”
林梓嘀咕地说; “这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
鳖幽灵又说,“公子是不是还很害怕?”
“没有没有,像这类故事我可见的多了; 像苏妲己; 不就是只狐狸么?万物皆有灵而已; 能与姑娘想见实在是有缘。”书生就是书生,虽然害怕; 但漂亮话一句都没漏。
林梓听他俩聊;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一拍脑门,突然反应过来了;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鳖幽灵是是鳖成精显人形,而且这种妖怪胆子特别小,被人发现本体早就桃之夭夭了; 哪还会约人见面!”
而约书生出来的这个家伙,号称自己生前是人,投水死后才变成这样……
投水而亡的人,死后只会变成水鬼!
水鬼死后不能投胎,除非找到替身,所以它们总是费尽心思把人拉到水中淹死,作为自己转生的替身。
“既是有缘,不如公子来我家坐坐?”
书生尴尬地顿了一下。
她家,是水岸的小屋?
“我进去过。”
“那不是我家,”她诡秘地笑了笑,一把抓住他胳膊。
她的力气其大无穷,书生使足了吃奶劲儿推开企图推开她却是无济于事。
她的手冰冷而滑溜,就像坐在深潭里的青蛙那般的触感,书生又急又怕,“你……你先放开我!你把我抓疼了!”
见她依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他只好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对不住了姑娘,我今天实在不适合拜访你,等过些日子我再来找你好不好?你放开我,我得回去了……”
“放了你?那我还怎么去投胎?”她狞笑着不由分说将书生往水里拉。
这家伙难道是要活活淹死自己?
若这个时候还不明白她什么意思,那真是白活了!
书生哆嗦地直摇头,“你,你不能这样!我与你无冤无仇,因为做过害你之事!你要是有仇有怨,也不该找我呀!”
他双腿已入水中,冰凉刺骨的池水冻得他拼命往岸上爬,“你松手,放开我!救命啊!”
“松手!放开他!”林梓追了上来,掏出随身的火折子往水鬼身上扔去。
水鬼最怕火和热的东西,她惨叫一声坠入水中,林梓疾步走上去,将书生拉了回来。
“你没事吧?”
“没……没事……”他哆哆嗦嗦地盯着水面,“这怎么回事?”
林梓面色显愧疚地说,“不好意思,是我疏忽判断错了,她不是什么鳖幽灵,而是一只实实在在的水鬼。”
书生打了个哆嗦,水鬼他还是了解的,他小时候在老家时,奶奶总不让他去水边玩,说里面有水鬼,他起初不信,直到有次他玩水时,眼睁睁看着他的俩个小伙伴被一只不知名的东西拖入水底。
“水鬼指掉落在水中溺死的人变成的鬼。眼睛一般呈着绿色或红色,在水中游动的速度非常快,人在水中是抓不住它的。”林梓谈了一声气,盯着湖面摇摇头。
“道长,你真的没有其他办法抓住它吗?”想起那段日子自己是怎么被她骗的,听她自述身世遭遇,居然还有些同情……书生有点不死心。
“那水鬼已经进了水,在水中水鬼的力气会变得很大很大,十个成年男子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拉得动她,而且刚刚你应该享受到,水鬼的皮肤像抹了油一般黏滑,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去捉试试?”
他沮丧地垂着脑袋。
“行了,你也别不知足,命没有交待在这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林梓看了看他湿漉漉的腿,又说,“咱们快点回去吧,你这样子若是再冻下去,恐怕是要生病。”
他只得答应。
林梓和何槐架着他又赶回客栈,客栈没关门,掌柜的,老头一副就知道你们会回来的模样扫了他们一眼。
“你们是从两公里开外的那个荒房子里过来的吧?”
掌柜的嗑着瓜子儿问道。
“对呀,您知道那东西有什么吗?”
“不瞒你们说,那地方可邪门儿了,有外地的旅客经常说那里有美女,我劝他们不要过去,他们还不信。哼,到了半夜不都还乖乖回来?”掌柜的盯着林梓和何槐的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咦?我怎么瞧着你俩个有点面熟呀?”
“可不是嘛,我昨晚可是在你的客栈里休息的。”林梓被他盯得一身鸡皮疙瘩,不知为何,老板的眼神迷之像在看自己刚抱过来的小猪崽,突然长成两百斤的大肥猪……
林梓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何槐摸着肚子开始点菜,点完了指着书生说,“这家伙付钱。”
林梓无所事事扫视客栈一楼,其实这个客栈弄得还是挺不错的,桌椅摆放地工整,地上无一片秽物,碗筷茶壶洗得干干净净,看着也舒服,柱子粗壮笔直……
嗯?柱子上贴的是什么?
经不住好奇,林梓走上前瞄了一眼。
只一眼,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上面贴了两张悬赏令,第一张画的是自己的模样,赏金一万两……黄金!而另一副,则是何槐的画像,悬赏的赏金跟闹着玩的。
五十两。
前者必须毫发无损地带回去,后者……必要时可打晕,打残,打死。
林梓僵直了身子踱步到何槐身边,何槐放下手中花生,蹲下身要看他的脚,“你怎么走路走得这么奇怪?。是不是扭到脚了?来,把鞋脱了,让我瞧一瞧。”
“不用……不是这个!”林梓压住他肩膀,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咱俩被悬赏了,掌柜的已经认出咱们了,什么都别说了,还是快逃吧……”
☆、第四十章
“那小子做的?”
“无论如何,不可对皇上不敬。”林梓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把。
那动作太显亲昵; 何槐不自觉地伸手捏了下他的腮边肉。
林梓一愣; 把他手拂开; 准备趁掌柜的不注意往门外溜,定睛一看,却见门口站着俩小厮,一人手里拿锅铲,一人手里拿锅; 若不是时机场所不对,看来那架势是准备给客人现场炒个菜……而掌柜的恨不得眼珠子瞪直了怼他身上。
反正从正门溜出去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何槐灌了自己三壶茶后,终于有了打算,“上二楼。”
书生见他们二人叽里呱啦一脸莫名其妙; “你们挤一起叽里呱啦干嘛?”
“没事没事。”林梓心虚不已; “咱们今晚住哪?”
“朝北方角落的那个房间; 咱们来太晚了,就剩这么一个房间; 不过有窗子; 还请委屈一下,在下给你们订上两间。”
“这个没关系,也别一人一间了; 我俩睡一块就没问题了。”他俩对看了一眼,一同说道,心里想这简直就是求之不得啊!
从二楼往下看,下面是个放着杂物的后院; 他们屋子下面的地方正好是个角落,里面堆着一个柴垛。
如果跳下去的话,应该摔不死,但会惊动到其他人。
何槐满不在乎地说,“没事,问题不大,我先跳,等会儿接着你,就这不会惊到其他人。”
“好。”
何槐翻身从窗台跃下,脚在墙壁上蹬了一把,稳稳当当落在柴垛开外的地方。
林梓眯着眼睛目测一番,心想这家伙离自己落地的位子隔得太远了吧?
下面何槐见他迟迟不下来,赶紧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往下跳。
林梓心一横,准备像何槐那般在墙上蹬一脚。
大不了头先落地。
他咬牙,从窗台翻下去,身子直勾勾下坠,根本反应不过来蹬墙!
还以为真要头捶地时,腰间一紧,自己不知被什么勒住身子拉向何槐,何槐反应比他快多了,将其横抱放地上,等林梓反应过来,腰间哪有什么东西。
但是没有不代表不存在。
“刚刚那是什么?”林梓问他。
“树根。”何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
外面的墙倒很好翻,何槐先让他骑到自己肩上,将他送到墙上面坐着,自己稳稳当当翻到外面,再伸手接他下来。
俩人配合的默契无比,脚一落地就往远处跑。
何槐特地看了一下,城门被封,城墙上全是他俩的画像,十多个巡逻士兵在城墙边走来走去——还好他俩在外面,还有逃掉的机会。
“咱们再往哪里跑?”何槐摊手,“你看,此处离都城那么远,连那么偏僻的客栈里都贴着咱俩的通缉像,咱们以后只能睡野寺破庙啦!”
林梓搓了搓手,打了个冷颤,“虽然现在是春季,但你看山脚下的冰雪都还未融化,睡外面怕不是要自寻死路……”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今晚就……今晚找不到地方歇息了,咱们挑个人少的地方,再往前走走看。”
这也是没办法,这里地势空旷,风劲大,刮脸上又冷又疼,像是被小冰刀划过一般,他皮糙肉厚不怕什么,林梓可撑不住,不被冻死也难免会生个病。
风冲的脸呼啦啦的刮,何槐走在前面,替他挡着风,缩他背后的林梓,恍惚间听到了风刮木头的“哔啵”声……
走了半个时辰,有幸遇到一个正好挡住风口的巨石,俩人便在此地坐下歇息。
林梓又累又困,很快便睡着了,何槐怕附近有什么野兽,便一直守着他。
一直到第二日天大亮,林梓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仔细一看,他双颊通红,呼吸絮乱,分明是发热之兆。
何槐慌了神,这可不妙,若不抓紧时间救治的话,怕会有生命危险!
除非……他想起了蔡大夫。
被长鬼所伤之人非死即残,那个渔夫在蔡大夫的照顾下看着恢复地还不错。
既然他有这本事,那林梓这点发热也应该不成问题。
也不知道他俩的通缉令普及到那里没有……就算到时候被他举报送到衙内,好歹有几句话之缘,也不是便宜到外人。
所幸他俩找不到方向,本能地往小渔村这边走,此处离村子倒还还不剩多少路了。
脱下自己衣服裹在他身上,何槐将他抱起,疾步向村子方向走去。
渔妇抱着小婴儿正在蔡大夫药房里坐着,蔡大夫刚从城里换了药材回来,瞧见城墙贴的通缉令上的俩人是越看越眼熟,旁边有小字介绍说那个价值万两黄金的人被价值二百五的那家伙绑架了。
蔡大夫心想这不对劲呀,那俩人关系看着蛮不错的啊!
他把一肚子疑问带了回去,待渔妇过来便问她,“那俩人什么来历?”
渔妇跟他一五一十说了,又问他,“怎么了?”
“没事没事。”蔡大夫勉强挤了个笑。
还好这地方偏僻,悬赏令没贴到这里来……也幸亏他们离开地早,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都城里面,被抓了没有?
不容他细想,门口风铃声“叮铃铃”响了起来,他方才所想之人一个站着一个横地在他面前……
蔡大夫揉揉眼睛。
“大夫,林梓发烧了,您救救他!他可值万……唔。”
蔡大夫慌忙捂住他嘴巴。
农妇一见他俩又惊又喜,又转为担忧地摸了摸林梓额头,“前几天你们非说去都城找活干,瞧吧,倒把身体累垮了……咦!这额头真是烫得骇人!”
病人为重,蔡大夫让他把人放塌上,转身去打水取药过来,他的动作大了些,把窝渔妇怀里睡得正香的小婴儿吵醒了,小婴儿一醒,“哇哇哇”大哭起来,声音又大又括噪,震的耳朵都疼!
渔妇起身抱着他边走边掂,嘴里哼着小调,但他依旧哭闹,一点消停的意思都没有。
“唉,说实话,见过吵闹的孩子,没见过你家这么能哭闹的。”蔡大夫拧了把热毛巾敷林梓额头上,也不住抱怨了一句。
“大夫您别介意,他就是最近没睡好,才哭闹了一会儿,现在孩子很乖的!”渔妇边哄边说。
何槐瞅着这孩子有点不对劲,身上居然有些鬼气,想来是跟什么鬼结了鬼缘吧?
关于对大人来说有好有坏,但对魂魄不稳定的小孩来说有害无利,何槐当然不能放任不管,便问渔妇,“小家伙怎么了?”
渔妇叹了口气,“可别说了,公子,这孩子太磨人了,天天晚上不睡觉,总是哭,白日里才睡一会儿,我俩好几天没休息了……刚才他是因为睡不好才哭的。”
“不会吧,我俩抱着他挺乖的呀。”何槐不太相信,“不会是生病了吧?”
蔡大夫摆摆手,“没有没有,他身子除了受寒体弱了点,其他的一张毛病都没有,你听听,它嚎起来比你都凶!就是单纯想发脾气。”
“不可能吧?”何槐不信这邪,拍拍手,“他给我抱抱。”
这孩子一到何槐身上,哭闹地更带劲儿了,小小的身体有着大大的能量,拳打脚踢挺直腰背,何槐差点都抓不住他!
只好又将他放回渔妇怀里。
知道自己本体偏阴,平日里也的确不怎么讨小孩儿喜欢,但对自己这么抗拒的还是第一次见。
何槐郁闷不已,之前救下他时,大部分时候他还是由自己抱的。
不过他也的确感觉到这孩子身上有鬼气,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吓着他了,才哭的这么厉害?
是不是小儿鬼?这种鬼平日里就喜欢对小孩恶作剧!
但小儿鬼是在晚上出现,白日里很少见,小孩白日里也不会像晚上那般哭闹。
渔妇抱着他掂呀掂的,一不小心把虎头帽给掉地上了,何槐把帽子捡起来准备重新按在他头上,看到他一头软趴趴的胎毛,顿时明白了。
“这孩子的胎发是不是从来没剪过?”
渔妇摸了摸,“看着像是从未剪过。”
他母亲早就离世,周围人又恨不得他快点死,哪会有人给他剪胎发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