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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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目瞪口呆,“这么简单?”
七个红灯笼就要花他两万两?他的钱这么好骗的?
林梓眼光诚挚,“没错。”
“不是,道长你不是该作个法把它们消灭掉么?”
何槐抱起一个小儿鬼,拿拨浪鼓逗它,“它们生前也是可怜娃娃,你自己也有孩子,何必赶尽杀绝,它们喜欢这玩意儿,你明天拿墙角烧给它们就是,小孩子很好哄的。”
“行行行!”富商忙点头,脚步跨出去了又提回来,“小妖精,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一并带过来?”
小妖精表示他什么都不喜欢,只求换个称号。
老妖怪就挺好的。
林梓其实挺好奇那个富商为何叫何槐小妖精……
正如他好奇何槐是不是自己的同门一样。
若他只是个简单的将军,为何会“缩地成寸”,为何见鬼还如此泰然处之。
还有他昨晚是在身上喷春/药了么……
林梓胡乱地想着,偷偷瞄了他一样。
“看什么呢,走,回去继续睡。”何槐把俩个小儿鬼放进摇篮,推了两下让它们自己玩,一手揽住林梓往外走。“散了散了啊,该干嘛干嘛去,我明日还要回去呢。”
回去后,副将会批死他的。
“啊?回去?行啊。”富商殷勤问他,“你觉得你的家怎么样?需不需要换地儿?”
何槐认真思索后说,“不需要,那地儿挺适合我的,土壤也挺好,就是花盆小了点,得换。”
槐树长大后根会很长,那么小的花盆装不下它。
“好好好。”富商又问,“那你回去后什么时候再出来?”
“看心情吧。”何槐想了想,“记得多搬出来晒晒太阳啊。”
回房间路上,林梓越想越好笑,那富商是把何槐当成妖怪了吧?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谁?”
“富商。”
顶用了他的槐树苗苗。
“没什么,使用‘缩地成寸’时,不小心缩到他家后院,把他家槐树苗撞坏了,怕他让我赔,就说自己是槐树苗成精。”
没想到真相是这样,林梓忍着笑,“所以他喊你小妖精?”
“被他这个油腻大叔这样喊怪恶心的……”
他看着林梓眨眨眼睛,有了主意,“对了,明天你可要替我说话啊。”
“说什么?”
“就说是你强拉我出来的。”
“……我不背锅。”
“……”
怕富商让他表演大变活树,第二天一大早,何槐把林梓扒拉起偷偷溜了。
他们骑来的那匹品相良好的马还留在客栈马槽里,老板娘对何槐的脸念念不忘,不顾老板怨念的脸坚持守门口等着他。
何槐一见这架势就头皮发麻,忙拉着林梓从后门绕进去,把马牵了就跑。
快到城外时天色已经亮了,回去恐怕又是一天,早饭得好好吃。
早餐摊上只剩一个位置,他们俩个坐上去刚好满客,附近几个客人边吃边说最近的奇事。
其中一个引起了林梓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和收藏都好少呀……
拜托拜托,给个收藏吧(合爪)
☆、第十二章
附近山中有矿,他们这群人是附近山上的采矿人,其中有一人之前生了场大病,足足数月才好,其他几人皆做关心之意。
那人说自己这病生得也蹊跷,未淋雨也未受寒,与他一齐做工的同伴都没事,偏偏回家就病倒了,一病数月不起,他差点以为自己这条命就这么交待了。
那人又说,其实那天早上开工前他独自一人去小解,忽然瞧见一身穿黄衣的妇人,他本以为是工友的婆娘来送饭的,便跟她打了个招呼,妇人随即转过身来,冲他咧嘴一笑,那妇人相貌丑陋,满嘴黄牙着实可怕。
他吓得连滚带爬回到同伴身边,一问才知道根本没有给他们送饭的婆娘,当天晚上他便发了烧,一直到前些天才好。
其他人说这事不简单,他可能是中邪了,最好找个道士看一看。
巧了,身穿道服的林梓便坐他们旁边。
“道长,方才见您一直瞄向我们这边,是发觉到什么了吗?”
林梓爽快地说,“的确是知道一点。”
“道长请讲。”
林梓看向那人,“你莫要忧心,那日见到的是黄父鬼。”
那人毛骨悚然,“鬼?”
“都说了别怕,传说黄父鬼是随着黄幡星而出没的,很可能是星宿变化而成的鬼。行踪无迹可查,也尚未有对付它的法子,好在它极少在人间的活动,你能撞见也算是一种运气。”
“那还真是霉运……”
“它可在白日出现,身上所着的衣服都是黄色,其变化也无穷,或为烟气,或为小儿,或为妇人,或为鸟兽,身形可大可小。喜欢女人,对不喜欢的人则会露出大黄牙大笑,被笑过的人会得病,轻则三月,重则数年才能好,你这算运气不错的了。”
“运气不错也不会遇到它……”
“你要知道它每天早晨要吃恶鬼三千,晚上要吃恶鬼三百,它既然早上出于此处,多半是附近有恶鬼。我听闻此山矿物丰富,已开采数十年,挖矿山难免有伤亡,只是找你们来的人瞒着你们罢了,山上风水之位非常多,魂魄很难出来,养着养着便成了恶鬼。你那日若未见黄父鬼,很可能会遇到恶鬼,而关于黄父鬼并没有杀人的记载,只是让人得病,你仔细衡量一番,算不算运气好?”
他沉默地点点头。
其他人试探问林梓,“可无论如何,黄父鬼也是鬼,道长可有驱逐消灭的法子?”
“可以。”林梓微微眯起眼睛,“可是黄父鬼行踪难以琢磨,对付它也极为困难,没有白银万两这活我不干。”
其他人低头吃饭,没有再提了。
他们辛辛苦苦挖一个月的矿也就几两银子,一万两简直是狮子……不,河马大开口!
吃罢饭,俩人牵着马很快出城了,城外的生意也挺不错,多是些小摊子,廉价的饰品、草帽草鞋、还有各种糕点。
难得一见,这边城之地居然有糯米切糕,林梓吃过糯米糕,软白的糯米里是是粉甜的红豆泥。入口软糯黏甜,卖糯米糕的那个姐姐给自己切的总比师兄弟们的多,如今她早已嫁为他□□,还有个可爱的儿子,有时会来道观后面偷酸枣吃。
何槐一看他眼神,一揽肩头将他拉过去,“咱们在军营可吃不到这玩意儿,走,咱们买点回去尝尝,小才也应该喜欢。”
卖切糕的贩子皮肤黝黑,很瘦,看上去不像好人,不过以貌取人是错误的,他非常热情,二话不说切下一小块让林梓尝。
林梓咬了一口,该怎么说呢……不太好吃。甜味过重,不是优质糯米自然带的到舌尖的一点清甜,红豆沙也没有炒过,红红的豆皮都还在。
跟小时候吃的差远了,吃了一口,再无咬下口的欲/望了,于是把手中的切糕往何槐嘴里送,“将……何槐,你也尝尝。”
何槐低头张口就咬,将糯米糕卷嘴里,舌尖还不小心舔了下林梓的指尖。
指甲有点长了,该剪……
他想着林梓的指甲,“咕噜”将糕点吞下肚,也没尝出什么味儿。
“味道怎么样?”
所以当林梓问起来的时候只能迷迷糊糊回一句,“还行吧。”
的确,这地方有这玩意儿已经很不错了,不该奢求其他。
林梓便问小贩,“这个怎么卖?”
小贩拿着刀说,“哎呀,好吃就行了,你要多少?先切吧,切了再付钱。”
林梓犹豫地比划了两巴掌那么大块,他不怎么想吃,小才和将军一人吃一块就行了。
切糕姐姐卖巴掌这么一块的糯米切糕是两个铜板,两块就是四个铜板,他做得这么难吃,应该更便宜……
拿油纸包好送林梓手里,“五十两银子!”
林梓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五十两银子!”
“……”
五十两银子,够一个普通家庭用半年了,自己跟师父师兄出门唱悼一场还不到十两呢!
何槐也略吃惊,摸着下巴凑林梓耳边说,“这人怎么比你还坑?”
“我那是开玩笑,他可是玩真的。”
五十两就这么一小块切糕……弄得他都想改行卖切糕了。
何槐冲贩子皮笑肉不笑,转身去牵马了,不过林梓还留在这里,贩子开始盯着林梓不放,“买东西付账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你们可不能赖账。”
“五文我都嫌贵,五十两更不可能。”林梓把五个铜板拍桌子上,伸了伸腿,甩了甩胳膊,“我可以不买么?”
“切都切了,你敢不要?”贩子不肯接,死死瞪着林梓。
“那又怎么样?你又跑不过我们。”
食指抵着下眼皮飞快做了个鬼脸,何槐骑马而过,低身扣住他手臂将他拉上马,吃饱喝足的千里马跑起来扬尘一片,根本追不上!
他们一去两日一夜才回来,副将他们瞪着眼守营帐外面就准备逮人,见到何槐回来立马围上了,不像迎接将军,倒像碰见敌人。
何槐一向不喜他们,一路上笑着的脸拉下,一点没有解释的意思下了马就回营帐。
副将黑了脸,“末将先前不是说不许将军出去么?”
林梓按捺住准备开口怼人的何槐,“是贫道让将军带贫道去的,贫道需要些东西,多亏了将军才备置完善。”
副将不信他这一套,冷着脸说,“不过是装神弄鬼的玩意儿。”
何槐冷笑说,“装神弄鬼又如何?你能管得了我?”
“将军,末将是为了你好!”
不与他多言,何槐拉着林梓直接回主营帐,小才坐主营帐中背书练字。他和林梓住的帐篷小,就一根蜡烛,看东西很费劲,主帐篷里灯多还宽敞,来的次数多了,守门的小将认得他,还会帮他把桌子撑好。
一见林梓回来了,小才抱着他画的符箓给他看,总得来说,小才在此方面还是极有天赋的,一张张画得有模有样。
林梓把新买的黄符纸拿出来,笔尖点上朱砂让小才试。
以往都是在普通草纸上练,第一次上手让小才有点紧张,不过他还是很认真地一笔连下,手也没有抖。
林梓把他画的符箓拿出来,突然抬手贴小才头上,小才惊讶发现自己居然动不了了,连眼珠子都转不动。
“动不了是么?动不了就对了,这是定身符,属于初级符箓,你画得不错。”林梓盈盈一笑,把符箓揭下。
小才这才动得了,从师父手上拿过符,转身往何槐屁/股上贴。
何槐感觉自己屁/股被拍了一下,双手摸索着把符箓给揭下来,“你个小屁孩儿,用我的地方还想捉弄我。”
“符箓一般用过一次就废了,除非是道行高深的大师,用过后法术还有残余,我师父画的可以用三次。”
“那师父呢?”
“我么?偶尔超常发挥可以用两次。”
小才一脸崇拜,“那师父也很厉害了。”
林梓坐下,有些怀念道观的日子,“我学这个的时候道观还是很有钱的,练习这个用的都是黄符纸。”
“哇!”小才愣愣看着他画废的一大摞草纸,“那师父岂不是要浪费好多黄符纸呀?”
“也不算浪费吧……”
其实符箓讲究的是注气,气沉丹田一笔画完,成品或不成品只有分毫之差,外行人根本看不出来,弟子们画废的符箓他们也留着。
有时候要替大官贵人驱鬼,若不想让鬼进来,需要在房子上贴符箓,一般一个地方贴一张就够了,为了为了让他们多掏钱,就把这画废或用过的符箓密密麻麻贴边上,不管有没有用,反正看着可壮观了,结账的时候,按好符箓的价格一起结,一次就几百两甚至上千两。
小才:“……”
这不是坑人家么?
何槐忍不住笑出声,“你们道士可真精啊!”
“为师现在穷,没那么多黄符纸给你用,你先画着,觉得画好了可以找为师要黄符纸。”林梓把买回来的书纸笔给他。
“是!”
何槐把糯米切糕拿出来,“来尝尝,这么小块可要五十两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啊……
☆、第十三章
尝了又尝,品了又品,小才还是不太明白这过于甜腻的糯米切糕为何能价值五十两银子。
“吃不下就算了,等你与我回都城,我请你吃正宗的。”
“可是这值五十两!”
林梓狡黠地笑出声,“你以为你找我要五十两,我就给么?”
接下来的日子安稳地有些枯燥,一直到寒风骤起,大雪如幕布笼罩于天地间。
除了教导小才外,林梓似乎无别的事儿可做,烤着炭火,或看雪纷纷扬扬落下。
“今年有你俩在还好,往年我一个人在这主帐里坐着,一连好几天都没个说话的,可憋死我了。”何槐百无聊赖地说。
“可惜我们陪不了将军多久了,我收了徒弟,想在过年之前带回去给师父师叔他们瞧瞧。”
“行啊,咱们正好一块儿,就咱俩,让副将他们自己守着去!”
“将军也回去?”林梓一愣,又喃喃说,“是了,将军回去祭拜一下也好。”
何槐郁闷地想这恐怕不好吧,向来只有他们何家祭拜自己的份,哪轮到自己拜了。
“那我咧?”小才急得不得了,“你们跑了我怎么办?”
“为师当然带着你了。”
又过了两日,天气难得晴朗,就是化雪有点冷,何槐把自己想回都城的心思跟属下说了一下,意外的是居然没人阻止他了,都说将军离京多年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一时间何槐竟有些怀疑人生,他们这群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拒绝了副将说带支精兵互送的提议,连马都不想骑,带着林梓在边城买了马车,拉着他们从大道走。
走了大道,林梓才知道自己赶来时被师父那似发癫时抖出来的线条坑了多少冤枉路。
一连数日的好天气终于结束,天又下起大雪,何槐建议先进城歇息两天,等雪小了再出发,这几天赶路马都没吃到什么东西,也需要补给下粮草。
林梓同意,下午便在与他在一家酒楼住下,他们去得早,还有两间上房,林梓和小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