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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暴君他又馋上了师尊[重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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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袍袖一振,平地里瞬间卷起一阵罡风,将洛秦二人掀飞,狼狈地滚落到阶梯下。
  “孤的身体自己清楚,犯不着旁人挂心,若当真忠诚固然也好,只不过别用错了地方。”
  他目光森凉,似有深意,随后周身暗红魔气一闪,鸦色身影刹那间消失在原地。
  不久,当他施展瞬移之术,抱着林夜北回到温舒窈的药庐时,正撞见魔医与左护法对弈的一幕。
  自从返回魔域,巫月婪就不时会来拜访温舒窈,个中缘由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依稀觉得,对方与苏同光之间颇有相似之处。见到温舒窈,自己心里也能好受些。
  两人在棋局上厮杀正酣,冷不防魔君裹挟着一身霜雪,杀气腾腾地出现:
  “温舒窈,你快瞧瞧他。”
  “这是……”巫月婪望着他将林夜北安置在床上,很快联想起自己伪装成女修时,林夜北每逢满月就会发作的寒症,
  “可陛下您不是已经将林公子的修为都毁去了吗?”
  傅含璋轻轻摇头,他也同样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林夜北的寒症其实就是极寒灵力在作祟,在拔出无情根后他的金丹随之碎裂,体内的灵力没了凭依,当然会逐渐散去,也就不会继续受到寒症的困扰。
  可为什么满月时依旧发作了?
  “你们还不快来搭把手?”温舒窈的银针被林夜北皮肤上的霜雪挡住,根本刺不进穴位,语气顿时不太好,“施针施不进去,我拿什么救他的命?”
  “之前师……苏同光曾经给过孤这个,”
  傅含璋从怀中取出一枚小瓷盒,里面满满地盛着赤炎膏,“这药膏涂抹在皮肤上能产生高温,融化霜雪。”
  “那陛下您抓紧些,再拖下去,您的小美人可就真成了连气都喘不出的大冰块了。”
  温舒窈无奈地摇了摇头,在被药膏化去霜雪的穴位处逐一施针,随后握着林夜北的脉象细细感受,很快蹙眉道:
  “小美人的脉象不太对劲……他体内怎么会还有一股流窜的灵力?”
  “你说什么?”傅含璋一怔,“可孤分明已经……”
  帐幔外的巫月婪虽然瞧不见具体情况,但听着两人的议论也能猜出个大概,他沉吟片刻,迟疑着说道:
  “陛下,臣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前世您体内的魔龙丹正是在真龙神丹毁灭后才觉醒,既然点苍仙尊前世也是那样的身份,他会不会同您一样,也拥有两个丹窍?”
  若是没有丹窍作为基础,灵力和魔气根本不可能在体内长期留存。
  傅含璋陡然意识到了什么,驱使着少量魔龙丹的气息从丹田涌出,缓缓靠近了林夜北。
  而与此同时,被银针压制下来的极寒灵力又开始细微地震颤。
  他注意到林夜北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急忙收回魔气,退后几步拉开了距离。
  短短的刹那,已经足够他感受到极寒灵力传来的亲近情绪——
  巫月婪猜得没错,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那人除了神魂缺损记忆不全,骨子里却从未改变过。
  不论是清冷淡漠的性情,还是丹窍内不为人知的隐秘,都一模一样。
  他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那个人,从身体到灵魂,一眼就足以刻骨铭心。
  尽管这次寒症发作得比以往强烈,好在处理及时,加之傅含璋不计代价地使用了大量名贵药材,林夜北不久便脱离了危险,沉沉睡去。
  傅含璋坐在床边,手指梳理着林夜北的长发,忽然想起搁在床头的明砂,心中一动。
  林夜北需要静养,将它继续用作发簪显然没什么必要,倒不如变成些更加趁手的小玩意……他脑中盘算着,明砂也随着他的心意变化,先是化成了一圈金晃晃的手镯,又迅速缩小,变成了一枚纤细的戒指。
  他拈着那枚戒指,姿态珍重地将它套在林夜北细白的无名指上。
  往日魔域中清闲无事时,巫月婪总会悄悄前往凡界收罗书籍话本,看到有趣的也会给他瞧上一瞧。那些男。欢。女。爱的情节他记不太清,却偏偏对其中关于戒指的一段描述印象深刻。
  在凡界的西域,戒指是伴侣间忠贞情感的象征,只要为对方戴上,就能与那个人厮守终生,恩爱两不疑。
  而对林夜北……前世的仇恨他放不下,却也见不得那人生病受苦,满腔情感无处宣泄,唯有寄托在这虚无缥缈的小圆环上,求得短暂的心安。
  “师尊,你是孤一个人的,”他亲了亲林夜北的唇角,“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离开孤。”
  等到林夜北的状况基本稳定,傅含璋就带着他返回了寝殿。侍从早已按照傅魔君的命令布置好了炭火,他却依旧觉得不够,索性也脱了外衣上榻,紧紧拥着林夜北取暖。
  这一夜林夜北睡得并不安慰,傅含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他的肩头,皱眉陷入沉思。
  倘若他猜得不错,让林夜北饱受困扰的寒症,应该就来源于他体内的另一枚内丹。
  可林夜北多年修炼都没能将它的力量成功融合,反而是在失了无情根之后,才有了几分松动的迹象。难道它和自己的魔龙丹类似,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才能被激发?
  似乎有什么念想飞快地闪过他的脑海,傅含璋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一夜未眠,直到天光大亮,怀中的林夜北身子轻。颤,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没了修为,身体恢复的速度比以往慢了不少,他舒缓了好一阵,才一点点适应眼前的光线,随即发觉傅含璋正紧紧抱着自己,浑身顿时有些僵硬。
  “师尊醒了?感觉怎么样?”
  傅含璋温热的气息拂在脸上,惹得他眼睫颤了颤,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见他抿着唇不说话,傅含璋心头犹如被蚂蚁细细地咬,又是焦躁又是苦涩,微微别开视线:
  “昨夜孤冲境闭关,无暇关注殿外发生的事,若是语苍和清琰有什么言行失当,还望师尊不要见怪。”
  面对他久违的和颜悦色,林夜北却不敢有丝毫松懈,指尖用力攥紧了被褥,直到关节泛白。
  若非自己亲眼所见,他怕是也不会相信,傅含璋能决绝到这样的地步。
  不仅欺骗了他的满腔关爱,还不由分说毁了他的修为,进行从身体到心灵的百般折辱,甚至还将他最重要的本命法宝转手赠给旁人。
  既然已经狠下心摧毁一切,维持眼前这种虚假的平静又有什么意义?
  “傅含璋,”林夜北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不必向我解释这些。”
  他虚弱地蜷起身体,固执地、一寸寸地远离傅含璋的怀抱。
  “你为了报仇,已经毁了我的一切,即使你心中还有余恨难消,我也无力继续承受……”
  “若你心中还念着我是你的师尊,不妨一剑杀了我,”他闭着眼,勾起嘴角,“也好过这样无止境的折磨,和苟且偷生。”
  “你认为,和孤在一起,是对你的折辱?”
  傅含璋沉默了很久,再次抬起眼时,凤眸中已是一片冰冷:“师尊,孤在这里守了整整一夜,不是为了听你说这种话的。”
  他抓住林夜北的腕子,凶蛮地拽到自己眼前:“孤施加在你身上的痛苦,哪里比得上前世你留给我的万分之一?莫非你以为,这样就能让孤忘了那些险死还生、摧心折磨的日日夜夜吗?”
  魔君唇瓣挽起,笑容瑰丽而残忍:
  “师尊,我们之间,永远也别想扯平。”
  作者有话要说:傅含璋:嘿嘿找对了,前世今生的师尊就是我的唯一。
  小北:你把我当背锅侠,还把我的本命法宝送给别人,现在别假惺惺了!
  这大概就是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上的悲哀吧害~
  这里解释一下丹窍,也是我的私设之一,就是存放金丹的区域。正常修士肯定只有一个,像小北被毁掉金丹,他原有的丹窍也就毁掉了。但是含璋为什么会反复强调自己和小北都拥有两个丹窍呢?这个留待后文解答哦,小小剧透,魔龙丹的觉醒和前世司曦的选择也是有关系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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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战鼓鸣
  傅含璋说罢就松开手;任由林夜北跌倒在榻上;他从木桌上端起一碗浓黑的药汁;送到林夜北嘴边:
  “你体内寒气还重,趁热喝了它。”
  腥臭的药味直冲鼻腔,林夜北本能地皱紧了眉。自己和傅含璋的矛盾无法纾解;他哪里还有心思喝药,当即坚决地摇了摇头。
  “……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孤的耐性。”
  傅含璋陡然欺近,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撑在他身后的软枕上。
  “师尊你要知道,你的命留不留得;只能由孤说了算。”
  他说着将碗凑到嘴边,饮下一大口汤药;随后不由分说地堵住了林夜北的唇!
  “唔!”
  林夜北两只腕子被他单手牢牢禁锢在头顶,被迫半仰起头,在他的挑拨下齿关一松,苦涩的药液就顺着喉咙滴溜溜咽了下去。
  傅含璋如法炮制;将整碗药一口一口哺喂给他;他面色涨红;心房抽痛,胸口一股血气上涌;忍不住发狠咬住了魔君殷红的下唇。
  刺痛与血腥味一同蔓延开;傅含璋眼底杀机森冷,低哼一声,用力将林夜北按倒在被褥里。
  孱弱的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林夜北浑身痛得发颤,淡褐眼底映着凌乱的灯影,和魔君一半遮烟一半埋雾的瑰艳面庞。
  “师尊,”傅含璋捏着他的下颌,眼神猩红如虎如狼,“孤要你,一直看着孤。”
  ……
  黑夜中绽开瑰丽的金色罂粟,暧昧的痕迹泼墨般渲染,林夜北不知多少次被折腾得暂时昏过去,又在剧烈的疼痛中挣扎醒来。
  傅含璋的动作始终没有停止,从汹涌的山崩海啸回归平静,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夜北苍白憔悴的脸,一遍又一遍镌刻着独属于自己的烙印。
  掺杂着仇恨与怨怼的鱼水之欢,无异于砭骨的酷刑。
  泪水无意识地从眼角滑落,沿着靡丽的枕巾洇开,恍惚间林夜北甚至觉得,自己的生命力也在随着这水光一点一滴地流失,无从休止,不可挽回。
  短短二十余载生命中,他秉持本心修道,从不残虐杀生,却要因为前世对元昭的辜负伤害,承受身心的折辱与痛苦;
  即使傅含璋按捺不住对他温柔,他也明白这份柔情只是为了司曦的影子,而没有半分留给这个叫做“林夜北”的人族修士。
  这一切太沉重、太残忍,他不可能弥补傅含璋心中的伤痕,也找不到自救的方法。
  没有灵力,又失去了健康的身体,偌大的魔域中,他还能逃到哪里?
  或许放弃挣扎,就这样一步步终结在那人手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林夜北已经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傅含璋才抽身离去。
  他感觉到有人细心地替自己清理,又轻柔地安置睡好,眼皮却沉重得抬不起来。
  身子反而很是轻盈,似乎轻轻一挣,就能脱离躯壳的枷锁。
  从这一日后,林夜北就一天天地衰弱下去。
  期间温舒窈想了诸多方法,搜刮来了长岐宫储备的各种珍稀药材,针灸热疗等种种方法全部试了个遍,他的身体状况却依旧不见好转,不仅粒米不进,甚至连清醒的时间也逐渐缩短。
  林夜北不知自己是清醒还是昏迷,有时他明明睁着眼,却被一道无形的障壁与外界隔绝开来,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了。
  有时他沉溺在乱梦中不得出,又能清晰地感受到有人寸步不离地守在身边,紧紧攥着他的手掌。
  日夜的变迁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他感受不到饥饿、疼痛,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悠然远去,只剩下他漂浮在一片虚空之中。
  短短半个月的光景,已经足够他瘦得骨骼支离,突兀的关节几乎要刺透单薄的皮肤,他开始频频咯血,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某一日冬风料峭,透过半开的窗棂吹入,林夜北毫无预兆地清醒了过来。
  视线一丝丝回复清明,他发觉偌大的寝宫中竟然空无一人。
  之前他虽然意识不清,却依然能感觉到傅含璋长久地待在这里,今日却不知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也没露面。
  不过见不到也好……自己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他撑着床沿坐起,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就喘息连连。
  身上的衣衫更是因为身体过于消瘦,不停地向下滑,他颤抖着将腰带束紧又束紧,这才撑着膝盖缓缓站了起来。
  身体很沉重,关节因为长久的卧床变得衰弱,几乎支撑不住他的行动。
  林夜北跌跌撞撞地来到窗前,目力所及是一片晶莹的洁白,阴蔼的天幕中鹅毛翻卷,将世间所有的色彩都隐去。
  魔域北境,下大雪了。
  被冷风所激,胸中陡然涌上汹涌的咳意,他捂着嘴跪倒在地,淋漓的血洇出指缝,溅落到冰凉的地砖上。
  喘息了很久,他才积攒够起身的力气,抬眼望见面前桌上的青玉酒壶,神情一动。
  心底忽然生出某种冲动,他披上厚裘,端着青玉酒壶,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无人的寝殿。
  朔风将林夜北的长发吹得凌乱,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积雪来到院落中,这才发现原本空旷的地面上,不知何时竟被人移植了一棵合抱粗细的红梅树。
  魔域天色幽暗,缺乏日照,凡界的植被不可能在这里正常生长。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特意找来这样一株梅树,栽种在了此处。
  除了出自那位的授意,再不作第二人想。
  林夜北眨了眨眼,鼻尖忽然有些发酸。
  他模糊地想起,过往偶然与傅含璋聊起花草,自己曾流露出对红梅的偏爱,却没想到他的随口一提,竟然被那人牢牢地记在心间。
  树下的泥土还松软着,似乎刚培植不久。林夜北感到双腿阵阵发软,索性靠着树干,找了一处没有积雪的空地坐下。
  他推开壶盖,嗅了嗅清冽的酒香,便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
  长久没有进食,脾胃被酒浆催得火烧般灼痛,这对他来说却宛如救赎,仿佛身上的痛楚多一些,才能稍微分散心底压抑的情绪。
  嗜酒如命的秋风陵曾经告诉过他,醉来赢得自由身,若是被这世间的俗事缠得脱不开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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