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又馋上了师尊[重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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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落入水中,而是径直跌进了一人的怀抱,那人周身涌动着暗红的魔气,顷刻间笼罩了整座温泉的范围,将一切声息隔绝在外。
是……谁?
林夜北努力想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意识渐渐被抽离,剧烈的疼痛将他卷入深渊,再也窥不见一丝光亮。
见他彻底昏迷过去,来人搂住他腰身,将他打横抱起。
丝质浴衣被水沾湿,近乎透明地贴在冰雪般无暇的肌肤上。林夜北无意识地后仰着头,浓黑的长发垂落了一截在水中,尖细的下颌延伸出优美的脖颈线,最后隐没在平直的锁骨里。
“这就承受不住了?”
来人的声线华丽而慵懒,他伸指拭去林夜北嘴角的血迹,拈在舌尖尝了尝:
“果然,只要我驱动魔龙丹,你就会与我产生感应呢。”
他身材高大,蜜色皮肤下肌肉线条根根分明,唇色殷红,披散的黑发垂到小腿以下,整个人透出有如实质的狷狂邪肆。
林夜北被男子抱在怀中,益发显得身材娇小,纤腰不盈一握。
他嘴唇冻得发白,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缩着,长睫颤抖,嗫嚅道:
“……好冷……”
说着他又咳出血来,血流得又凶又急,很快沿着肩颈胸膛蔓延开。
男子意识到他已经承受不住自己的威压,这才收敛了浓郁的魔气,使得林夜北的上丹田不至于被灵力生生撑破。
可即使如此,他的伤势也不容小视,男子犹豫了片刻,还是抱着他走出温泉,回到了客房中。
林夜北因为内腑疼痛一直睡得不安稳,身子在他臂弯中不安地扭动,像一只湿淋淋的白猫儿。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掐出一道印诀烘干了丝袍,才动作轻柔地将人放到了榻上。
“为什么要抗拒那场梦境呢,”他轻声呢喃,指尖摩挲着林夜北的面庞,“与我相呼应的本能,就那么让你厌恶吗……师尊?”
最后两个字让林夜北的眼睫微微颤了颤,立刻有温热的唇瓣贴上来,压住了抖动的残翅。男子张开手,五指沿着他指缝逐一挤。入,再将他冰凉的手牢牢钳制住:
“是时候好好惩罚你一回了。”
林夜北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最初他浑身发冷如坠冰窟,胸口闷痛呼吸不畅,可很快冰消雪融,身体渐渐烧了起来,四肢软进了一汪热水里,浑身软绵绵地提不起劲。
后来,有什么滚烫光滑的东西从水中生出,像是植被的枝蔓,又像是生物的触手,盘绕着他的脚腕攀上,让他动弹不得。
“唔……”
他咬牙想要挣脱,整个身体却越陷越深,口鼻眼耳逐渐被朦胧的雾气封住,灵活的触手紧贴着肌肤,吸足了水分变得更加坚韧,将他束缚得越来越紧。
等到意识回笼,他急喘着睁开眼,已经是次日早晨。
浑身上下无处不虚软,以腰腹尤甚,他动了动身体,只觉得脖颈肩头多处又痛又痒,像是被蚊虫叮咬过一般。
所幸经脉内腑并没有什么异常,看来苏同光已经彻底将寒毒清理干净。
他低咳几声,惊醒了身边浅眠的人,手腕立刻被人紧紧握住:
“师尊,你终于醒了!”
傅含璋的声音传入耳中,林夜北心头一跳,不知为何仿佛被蝎子蛰了一般,蔓延开密密麻麻的刺痛和惊悸。
他本能地想要挣脱,可无奈少年带着哭腔扑上来,凤眸周围一片通红:
“昨夜你在温泉中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要不是大师伯再三保证你没事,徒儿都要担心死了!”
昨夜……林夜北动作一顿,记忆却零零碎碎难以成片。
自己似乎确实因为消耗过甚,在温泉里睡了过去,他望着傅含璋眼底浓重的黑眼圈,哑声道:“昨夜你……”
“徒儿担心师尊安危,又怕黑不敢一个人待在房里,就抱着枕头被褥来到了这边,”傅含璋跪坐在他床边,指了指身后的地铺,“不过徒儿不敢打扰师尊安眠,自作主张设了个地铺守候在旁,还望师尊勿怪。”
原来……并非同榻而眠啊。
林夜北哑然失笑,方才自己只怕是疯魔了,才会隐约觉得那场怪异的梦与眼前的小徒弟有关。
想到对方怕是不眠不休地照顾了自己一晚上,他心中微软,回握住傅含璋的手腕,将一股温和的灵力输送过去:
“你尚未筑基,少眠会对身体造成损伤……你的经脉是怎么回事?”
林夜北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他体内感受到另一股灵力的存在,傅含璋却在这时含羞带怯地抬起头,抿唇一笑:
“徒儿日夜都在修炼师尊教的引气诀,昨夜夜中心中忽然有所顿悟,又将引气诀运转了几个周天,经脉中就生出了些微薄的灵力。”
“大师伯为师尊祛毒时说的话,徒儿其实听见了。”
他握着林夜北的手掌,贴近自己温热的脸庞,眼睫软软地扫在修匀的指节上:
“我的灵力炽热,或许正是火属性,以后就让我来暖你吧,师尊。”
第9章 变
“你这徒儿的资质可真是不一般啊。”
林夜北房中,苏同光松开握住傅含璋脉搏的手,啧啧称赞:“不仅经脉状态良好,体内也没什么杂质,这些日子勤练引气入体,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筑基了。”
闻言,林夜北拥着被褥靠在软枕上,轻轻点头,他担心傅含璋体内灵力产生得太快,根基不稳,这才请苏同光为他看诊。
那人的保证无异于一剂定心丸,让他放下疑虑,专心喝起手中的汤药来。
这滋补气血的汤药是苏同光亲自熬制的,即使他已经再三保证自己身体无恙,那人依旧不肯放心,非得亲眼看着他喝下去不可。
药汁是不失其一贯水准的浓黑苦涩,单是凑近闻闻就腥臭扑鼻,林夜北微微皱眉,仰头一饮而尽。
“看你脉象是没什么问题了,至于脖颈肩膀上出现的怪异红疹,或许是对温泉水有些过敏,抹些药膏就能消退。”
苏同光将目光从他侧颈明显的红痕上收回,顺便将肩头的九漓薅了下来:“小漓儿你也多陪陪小北,他身体还虚弱着,左右我就在附近,有事随时找我便是。”
九漓恋恋不舍地点点头,它的确舍不得苏同光精湛的撸猫手法,可也明白伴生灵兽的职责所在。
若是有它的灵气在一旁交。互,林夜北也能恢复得更快些。
傅含璋在一旁垂眸不语,等到苏同光端着空药碗离开,才献宝似的从身后的木柜中取出一方食盒来。
“师尊起身便喝了药,嘴里怕是不太舒服,徒儿提早去客栈厨房备了些牛肉包子和豆浆,现在还热乎着。”
他噙着笑打开食盒,一阵浓郁的香气立刻散出:“这里有些山楂蜜饯,师尊先吃些去去苦味。”
“吾记得花游居的早膳服务还得等上半个时辰,小含璋,这包子是你自己做的?”
九漓饶有兴致地凑上前去闻香,丝毫没有觉察傅含璋骤然变冷的眼神:
“闻起来很不错诶,你之前学过烹饪吗?”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今天正好遇到膳房的厨子在场,便临时向他学了几招。”
他拿起食盒边的木筷,在九漓的爪子碰到包子皮之前迅速夹起,笑盈盈地送到林夜北嘴边:“师尊尝尝看,可还合口味?”
山楂的甜味在齿尖化开,林夜北望着伸到自己眼前的包子,眉尖微颦。
他并不是动弹不得的伤患,实在没必要以这种方式用膳。
可少年仰着头,眼神殷切,如同绷到极致的弦,他迟疑片刻,还是无奈地张了口。
傅含璋一瞬不眨地望着他咬上松软的面皮,伸出淡粉舌尖拂过唇瓣,小口斯文地嚼着,再喉结滚动,缓缓咽下。
“很好吃。”
浅淡的柔唇弯起,气息吹拂到他执筷的手上,他身子一颤,险些将包子夹落。
四下无声,九漓却能从其中感受到鲜明的压迫感,它颤颤巍巍地顺走一只包子,飞也似的缩回了床尾。
林夜北顺势接过傅含璋手里的木筷,垂眸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口,便发觉傅含璋低头紧攥着衣角,额前的刘海乖顺地垂下来,显得稚弱又可怜。
回想起昨夜小徒儿不眠不休地守了自己一晚上,又趁着大早为自己准备早餐,他蹙起眉,心中不由得生出淡淡的怜惜:
“含璋,你用过早膳了么?”
见他摇了摇头,林夜北拉着他的腕子坐在床边:
“左右包子还剩不少,你也吃些吧。”
傅含璋怔了怔,随即眉眼弯起,笑容越发灿烂:“谢谢师尊。”
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很软,如同上好的枫糖浆,绵密而甜腻。
九漓望着他的笑容,没来由地心肝一颤,忍不住出声岔开了话题:
“对了,小家伙,你既然已经能够引气入体,可有想过未来修炼的方向?”
“所谓修炼的方向,就是指使用灵力的不同方式,包括剑修,佛修,符修,丹修等,”它看出了傅含璋的疑惑,“例如北北以符咒的方式释放灵力,便是符修;光光依靠灵力为他人治疗,便是医修。”
“不同的方向有不同的修炼方式,你心中可有想法?”
“……方才大师伯为我观诊识海时,曾说其中生而有一簇强大的火属性灵力,能在筑基后随着我的心意幻化成本命法宝。”
傅含璋眨了眨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展颜一笑:“我想将它幻化成本命剑,成为一名剑修。”
“这样,我就能快些成长起来,成为师尊的剑。”
他说话时望着林夜北,神情孺慕又真挚,“在身边保护着师尊,不让任何人有伤害你的机会。”
手指不自觉地抚住心口,似乎是某种虔诚的礼仪,又像是掩饰不灭的伤痕。
守护他,保卫他,不让任何人接近。那人曾经用一柄剑将自己打入地狱,如今他也要化为最锐利的三尺青锋,将那人锁进身周咫尺的囚牢。
林夜北瞳孔微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不置可否地垂下了眼眸。
丁员外的邀请函足够三人在花游居逗留五日,他们前往璐州城换了银两,又采购了一些衣装补给,便踏上了前往灵台镇的旅途。
苏同光告诉傅含璋,一个月后就是修真界的盛会“天泪大比”,届时各大宗门的淑质英才都会聚集在灵台镇陵川渡,乘坐特设的云舟前往比赛地点梦鸯岛。
“大师伯,为何修士们都上赶着去参与这场大比?”
官道上,傅含璋表示难以理解众人狂热的心态,“莫非是获胜者会有什么特殊的奖赏不成?”
“你初入修炼之途,怕是有所不知,”苏同光叹息道,“咱们这世间分为凡界、魔域和太真神界,修士的终极追求便是有朝一日大乘飞升,飞升之后获得神格,则会离开凡界,前往太真。”
“而天泪城就是距离太真界最近的地方,它汇聚着凡世难寻的各种天材地宝和珍贵秘笈,凡是获得天泪城准入资格的人,最终无一例外,全部成功飞升。”
他无奈地耸耸肩:“而凡界修士登上天泪城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天泪大比中获得前八甲。而这场大比十年才召开一回,选拔标准也及其苛刻,所以那些人才会趋之若鹜。”
傅含璋敛起凤眸,嘴唇翕动,无声重复着“天泪大比”这几个字眼。
记忆裹挟着刀锋席卷而来,不可追溯的往昔,似乎也有这样一场比斗,他带着那人的爱重与信赖出发,归来时却只剩下了冰冷的囚牢与撕心裂肺的痛苦。
所谓盛名之下,又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肮脏筹谋?
他眸光冰冷,脸上的神情却依旧是一脉天真懵懂:“那师叔师伯们参加大比,也是为了获得登上天泪城的资格吗?”
“也不全是,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苏同光挠了挠脸,正想着怎么跟他解释清楚,一旁的林夜北却突然低声喝道:
“噤声,前方不太对劲。”
他手中鉴灵晷漆黑的表盘上呈现出一团纠结的光斑,仔细观察,才能发觉是一些金色的光点和血红光点纠缠在一处。
“魔物?”苏同光捂嘴惊呼,“它们怎么会出现在魔域之外?”
林夜北摇摇头,眉关锁起。
鉴灵晷不仅能指示出魔气的位置,还会根据其强弱改变光点的大小,此刻显示在盘面上的血色光点抵得上周围金色光点的一半体量,可见来袭的魔物绝非等闲之辈。
“既然有修士在此,我们理当同仇敌忾。”
苏同光手指掐出一道印诀,身侧闪过灵力,一柄修长莹白的宝剑便凭空出现,寒刃流光,剑鸣隐隐。
此剑是他的法宝“江流”,他深谙“医修难自医”的道理,在修习医术的同时,剑术修为也没落下。
虽说水准自然不可与游思渚之流的剑修比肩,自保却是绰绰有余的。
三人赶到鉴灵晷指示的地点,只见十余名绯衣女修与一群魔物激战正酣。
战斗中却不见刀光剑影,不时闪现的只有轻灵的飘带与精巧的轮环。
为首两名女修身姿婀娜,一人面含春色温婉端丽,一人眉目噙霜清冷傲人。
她们手中的丝带轮环招呼到眼前的魔物身上毫不手软,很快留下道道极深的伤痕。
可与她们对敌的魔物同样不是简单角色,它们是一群生着乌黑双翼的白虎,虽然总量不足十头,可都生得高大威猛,战斗力也极为惊人。
除了为首的两名女修,其他修士明显战得左支右绌,圈子被魔物包围得越来越小,眼看就要支持不住。
而就在此时,几道淡黄符纸破空袭来,在半空中化为翻卷的火龙,精准咬上了几头魔物的咽喉!
魔物坚韧的颈脉被龙牙切开,鲜血横流轰然倒下,火龙立刻松口转头,与身旁的一只缠斗起来。
而在另一边,苏同光也提气疾奔,手中江流剑去势如风,裹挟着殷实的灵力刺进了魔物的胸膛。
“这位道友,你没事吧?”他转头凝视着身后的粉衣女修,关切问道。
方才他与林夜北分头行动,后者用符咒支援被围困的修士,他则奔向了即将殒落在魔物爪下的一名女修。
少女似乎被吓呆了,仰头一瞬不眨地注视着他。
她生得明媚艳丽,灵狐一般的桃花眼中盈满了泪水,忽然张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