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跨界养的崽长角了-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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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李王氏的眼神,南风突然叹了口气,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铜板,下了台阶将之塞到李壮手里。
满脸雀斑的孩子始终低着头,哪怕接过铜板时也没有抬头看南方一眼。
但他就算将头低的再厉害,那双红彤彤的耳朵却还是显出他的难堪。
因为穷,他们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事,向祝南风低头恳求。
糖是他自己要买的,现在又来退,怎么能不觉得羞耻。
更让李壮难受的,是他跟娘撒了谎,他说自己用一个铜板换了这一颗糖,没敢告诉母亲其实他已经和弟弟妹妹们一起吃掉一块儿了。
原本很怕祝老板会戳穿他,却没想到她居然就这样掏出一个铜板,什么都没有讲。
他又羞又愧,恨不能将头扎在巷子的泥土地里。
眼泪含在眼眶里,男孩子还没长成男子汉,已品尝到了活着的艰辛。
脆弱敏感的少年之心被狠狠掐住,只觉得以后再也无法挺胸抬头无愧无羞的面对朝阳,面对祝老板了。
南风有点心酸,少时她从家族独立出来,身边的朋友却还是有钱人家的天之骄女。
曾有一次,跟朋友逛街,对方怜悯她成了孤儿,再也没有大把的零花钱,一路上请她吃冰淇淋,请她吃午饭,还想给她买裙子。
她没有多说什么,都默默接受了,笑着感谢对方。
感念朋友的好意,她不想让对方不舒服,可那天晚上,她窝在被子里哭了很久。
人最怕的,原来是身边人的同情。
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自尊心竟这般强,因此受累,也明白自己大可不必如此,却偏偏无能为力。
终于只能越来越形单影只,仅为了让印刻在骨子里的情绪不再被刺痛。
原本想将那糖也送给李壮,但南风到底没有这样做,眼下这样的状况若如此做,岂不是会让孩子觉得他高高在上。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接过李王氏递过来的糖果后,她温和一笑,仿佛眼下的事不过稀松平常,任何人都不需要放在心上一样。
在李王氏准备道谢前,南风抢先道:
“李嫂子,大壮和其他男孩子们都很勤快,现在我馆子里柴火堆成小山,总算够用了。后面消耗还很多,免不了还要让孩子们每天过来帮帮忙。”
李王氏自然高兴,忙应声道:“哪里话,他们左右没什么事,能赚点钱真是太好了,多谢祝老板。”
“李嫂子不必客气,回头我有些买卖还想找你帮忙,到时候说不得要请你帮忙张罗张罗。”南风恬静一笑,转而又提起一事。
“啊,祝老板要做什么?您要有什么活,直接喊我就行,我随时都有空。”李王氏眼睛瞬间亮起来,以前她还觉得祝南风一个女人家干不出什么事儿来呢,但这几天瞧着王瘸子的馆子重新开张后生意不断,热火朝天的,早已对祝南风改观。
一听说有买卖要找自己,一下便高兴起来,眼里满满渴望。
“十天以后,我再找李嫂子聊吧。”南风说罢点了点头,便转身回了杂货铺。
李王氏从儿子手中接过那一枚铜板,满含期待的离开,心里想着说不定能跟王瘸子一样开个馆子,也不需要做特别复杂的菜,就能赚很多钱,还能养着几个孩子都吃饱饭。
被李王氏揽着的李壮却走一步回头看一眼,祝老板没有对他们母子俩冷嘲热讽,也没有因为他要退钱而恼怒,更没戳穿他的谎言……
抿紧了嘴唇,小男孩儿有些早熟的眼睛里露出坚定眼神。
明天,他要多抱一捧柴禾给王叔。
……
南风坐在麻辣烫馆子里思考关于修仙者的所有事,直到纪寻过来接她,才展演而笑,随着少年一道回山上。
离开前她已经叮嘱了王瘸子和唐掌柜在接下来的十天里要做什么,晚饭给纪寻做了东北炸酱面。
卤子里放了大半锅的牛肉粒,甜面酱和豆瓣酱混着鸡蛋碎、香菇粒和豆腐粒,热腾腾浇在面条上,切上黄瓜丝和葱丝。
筷子一拌,裹上香碰碰热腾腾的肉酱,吸哩秃噜大口吃,香到昏厥。
锅里煮了够量的面条,南风自己只盛了一小碗,三尾猴们也是一猴一小碗,只有纪寻是守着锅吃。
呼噜呼噜吃面的声音响彻四野,由于大家的声音太一致,仿佛是一场合奏,音量极大,传的过远。
不冬眠的妖兽们听着这声音简直像承受着满i清i十i大i酷i刑,光从这些声音的急迫中就能听的出那面有多好吃。
再配上若有似无的香味,一些犬科妖兽们无法自已的仰颈长嚎。
这是一首悲惨的饿犬之歌,又饿又馋,却丝毫不敢靠近,连闻味都只能偷偷摸摸……
惨不忍睹,惨不忍听。
无忘山下的零星妖兽听到这声音,也忍不住驻足,听上一会儿便不禁咽口水。
它们能从那声音里听出悲凉,听出饥饿和被狠狠压制的欲i望。
刚吃过饭的阿九正在山南街上来回溜达,也耳尖的听到了这声音。
她皱起眉,朝着无忘山上远眺。
严重怀疑是主家在带着纪大王吃香的喝辣的,把山上的妖兽气着了。
因为每次看见纪大王将大多数好吃的都吞进肚子里时,她也好想嚎两嗓子!
只是不敢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12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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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懂与不懂
……
叮嘱了纪寻到了吃饭时间就去山南街吃麻辣烫; 或者找谢四蹭饭; 千万别饿坏肚子。
又告诉他不要打架不要乱跑; 南风才背起书包; 揣着李林氏买护手霜的三个金锭和纪寻给的金粒子穿过风门。
18点正; 她道了声“十天后见”,便准备穿过风门。
手却突然被纪寻拉住。
南风转回头; 少年突然伸展手臂,用力将她抱住怀里。
他从没主动向南风展现过亲密; 这是第一次; 是以南风毫无防备; 被抱着也只僵硬了身体; 没能给出任何反馈。
纪寻将脸在她长发里埋了埋; 轻轻嗅一口气,馨香沁人心扉,他嘴角扯了扯,闭上眼睛默默体会。
昨晚她生病,他以为她要死了。
今早她睡醒了就没事; 还无缘无故抱了他; 真是大胆——
如果是其他动物敢碰他一下,准早死了,更何况是这样用手臂困住他!
他真是太放纵她了……不过,好像……还挺舒服的。
但当时太突然了,毫无防备,实在没好好感受感受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想这件小事; 现在抱一抱,得以确定,的确挺舒服的。
但这样舒服的事,都应该是他这个主人的权利,以后也只能是他用手臂困住她。
手臂和身体感受了下怀里的弱小存在,他发行她不像自己,既不硬邦邦,也不干巴巴。
果然很脆弱,仿佛只要他稍微用一点力,她就会碎了。
……真是又软又香,还肉呼呼的,让人有搓搓她的冲动。
但她应该很赶时间,所以这次算了,下次吧。
松开手臂,他又拉起她手,在她掌心塞了个东西,也不管她脸上吃惊的表情,转身迈开大步便朝着山洞口走去,将她丢在身后。
南风看了看他背影,抬臂看表,已经18点2分了,不敢耽搁,只得快速一步跨过风门。
听到动静后,纪寻才转头,南风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刚才还酷酷不回头的少年脸色沉了沉,复又走回方才她站着的地方。
伸手不知第多少次抚摸洞壁,他现在还弄不明白为什么她能穿墙离开。
但他想,以后总会搞明白的。
靠着墙壁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月亮都快爬上中天,纪寻终于动了。
却不是回山洞内室,而是朝着洞口——
……
……
入冬,怡安城的人都睡的很早。
天彻底黑下来,许多人都熄了灯睡觉后,九尾悄悄出了屋子。
潜入赵府时,她看到许多灯还亮着,惯偷的直觉让她很快就摸索出一些这府里藏东西的门路。
撬开库房的门,她兜了一布兜的金饰和玉饰,才悄悄离开。
赵家都是混蛋,在主家的麻辣烫店里吃霸王餐,可太可恨了。
今天白日里虽然跟着祝南风来赵家与大公子理论一番,好似也吵赢了,但阿九还觉得不解气,非得将金饰抱了满怀,才觉得舒坦些。
她也不贪,拿一些就够了,惊天大盗阿九就是这么豪气!
离开赵府后,她又在四周认真嗅闻了一番。
待找到那一丝味道后,阿九立即循着它飞驰而去。
最后,她在一个小巷子里的脏破兮兮小院子里停了下来。
这里的男主人正是白日里到麻辣烫馆子里砸场子,吃出指甲和头发的人。
男人好不容易从旱厕里出来,冻的哆了哆嗦,蹲的腿发软,艰难扶着墙往屋子走。
九尾捏着一个磨薄了个石片,在对方才走出四五步时,突然甩出石片。
啪一声脆响,男人应声倒地,紧接着他一阵痛彻心扉的嘶嚎。
他抱着小腿满地打滚,惊的邻家养的老狗一阵吠叫。
九尾哼了一声,终于消了所有气,转身一纵而走,回家睡觉咯~~
……
南风一步跨过风门,背着书包,站在黑暗的地下室里沉默了好半晌。
纪寻的拥抱像是熊抱,从她身后突然罩过来。
她对自己说,他只是孩子心性,但手碰触胸口,是已经乱了的心跳。
砰砰砰,砰砰砰。
闭上眼睛,她努力平定心神,但种种细节浮上心头,她攥紧了拳头,再如何努力,也挥之不去。
他长而有力的手臂,拢住她时在她身前环扣。
他低下头将脸埋进她发间时,喷过来的火热鼻息。
她无法忽视他已经长大的身体,在吃的很饱时,极大的接近成年人。
虽然瘦削,但骨骼已经舒展,可预见将来宽厚强壮的端倪。
将书包放下,她按下开关,室内灯亮起,她皱眉闭眼,直到适应了光亮才慢慢睁眼朝四处打量。
室内有些冷,开了电暖器,浴缸里放满冒着蒸气的热水,她捧着pad躺进水中,浑身舒畅的打了一个激灵。
常去异界以来,她身上的肌肉更结实,身材匀称,躺进水中后,波光莹润。
低头观察自己,仿佛又瘦了一些,曲线却没有消失。
乍然想起自己情绪激动的时候,也拥抱过少年。
他是不是就是跟着她有样学样?
目光落在胸口,自己拥抱他的时候,他是不是能感觉到……
老脸涨红,她忙攥拳挥散不恰当的迤逦念头。
不可以,祝南风你不能再想下去了。
随手点开一个视频平台,放松中她不想动脑,也不敢胡思乱想。
视频开始播放,才发现是个古装剧。
长□□浮在热水中,她皮肤很快被蒸成粉红色。
电视剧仍在继续,剧情一转,在观刑人的会议中,述出了被斩首的少年王的过往——
原来这位王爷原本天资聪颖,甚至一度被称为天才。
可他有德无才的母亲溺爱他,日日将他带在身边,即便他已经长到很大了,仍时常将他抱在怀里。
渐渐的,一个大好男儿越来越眷恋闺中懒散惬意的生活,无心读书,嫌练剑太累,终于在出蛹时,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浪荡子。
画面又从回忆中来到当下,刽子手刀起刀落,少年王的头颅咕噜噜滚落。
南风泡在热水中,竟跟着打了个激灵。
男孩子是不能娇养溺爱的,更不能时时抱在怀里宠着爱着……会被养废啊。
她心里一凛,突然意识到,自己恐怕已经错过了放肆宠崽,亲亲抱抱举高高,解压狂撸的时机了……
有些事,似乎是不能任其发展,更不可以再做的了。
……
……
几个飞纵,纪寻身影从无忘山至怡安城。
跳过院墙,落在杂货铺院子里,他霸横的一脚踹开九尾的房门。
才将金饰玉饰埋在床下,躺会床上准备做个好梦的阿九惊的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
难道这么快就事发了?赵家这么可怕的吗?
她才被吓的瞪圆眼睛做出攻击姿态,便认出了站在门口的少年。
见是纪寻,她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反应过来对方是纪大王,刚松掉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他难道不比赵家人更可怕嘛!
她都不偷东西了,他怎么还来捉她啊?
“跟我走!”纪寻沉沉说罢这三个字,便转身一跃,跳出了院子。
九尾痛苦的咕哝一声,却不敢不从,只得离开暖烘烘软乎乎的被窝,悄声出屋关门,同样轻轻一踮脚,纵身出了院子。
一前一后两只妖化成两道掠影,在朦胧月色下,出城朝西而去。
跟了3个多时辰后,九尾眼中逐渐浮现惊惧。
这个方向,难道是……
……
夜色愈浓,异界密林高树顶端,少年矗立其上,望着前方一大片土地,沉默不语。
九尾追上来时,只觉得他已和背景里的层叠远山,和茂密起伏的树林融为一体,成为黑暗剪影中的一个至高点。
她是以速度见长的妖,是以能一路跟上,但即便如此,仍免不了气喘吁吁。
再看那个站在树梢的少年人,纹丝不动,仿佛并没有经历长途跋涉,一点不累似的。
她从一颗矮木冠上纵起,落在距离他最近的一棵高树顶端。
站稳时,树枝只轻轻荡了荡,甚至没有被怎么压弯,仿佛她是没什么重量的小鸟般。
“前面是谁的领地?”纪寻那双暗绿色的眸子仍凝着前方,虽然静静站着,却释放着伺机而动的危险气息。
九尾将目光从他刀削般的侧脸挪开,望向他看着的方向。
前面就出了萧山宗的保护区域,距离妖族盛殿云璇宫还很远,是与萧山宗地界接壤的妖族领地。
整个妖族有数个大小妖王,他们将云海山脉分割成无数块儿。
这些妖王们是邻居也是敌人,没人能统一他们,哪怕是现在住在云璇宫里的那位也做不到。
而前方这一大片区域的领主……
九尾还记得,那是一只超可怕的蜪犬大妖,叫锋齿。
小时候,在一场宴会上,她见过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