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胎插队的不良反应[ABO]-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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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气说完这些,面带期盼地看着黄恪,就像等待夸赞的孩童。
忽略下巴上的青色胡茬的话。
“我是问你,你。”黄恪艰难地从嗓子中发出气声,“你有没有伤到哪儿···”
路为环愣住了。
这时候,医生领着护士从门里进来,把路为环客气而坚决地请到一边,为黄恪做全身检查。
路为环被护士轻轻推到一边,一双眼盯着黄恪的嘴唇。
在黄恪昏迷期间,他一直用湿润的棉棒在黄恪嘴唇上点来点去,轻轻地揉弄他的肢体。现在黄恪虽然三天三夜未进食饮水,但嘴唇红润,干燥起皮都不见分毫。
而他醒来,竟然在关心自己的安危。
路为环靠着墙,看医生和护士小姐姐把黄恪摆弄来摆弄去。这个人很少有软弱的时候,永远意气风发运筹帷幄,昏迷中也一副凛然难犯的样子。
但是最近他受了太多苦,潦倒又狼狈,脸上的肉都瘦没了,看起来格外可怜。
路为环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被逼到心硬成这样。
黄恪被囚禁时,他向程不器展示实验用刑讯药物,取得他的信任,被允许去撬开黄恪的嘴。
他比谁都清楚这个药有多疼。
但是如果没有这支路家研究的药物,他再无其他可以接近黄恪的机会。
而后来,他竟然会舍得把先生留下,在这么危险的时刻与他分离。
如果黄恪在首府发生了什么意外,路为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路为环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无法再想,只能捂着一颗担惊受怕的心庆幸现在黄恪还在这里。和他在一个屋里,呼吸着。
第94章
“爸爸。”黄然在门口推了推于千涅,后者也非常知趣地不再扶着他,而是选择稍微跟在黄然后边一点,好时时看着。
黄耀脸色很差,屋里的几人和他自己的侍卫官都维持着不敢言语的低气压。他见黄然来了让屋里其他人出去,还算温和地说了句:“坐吧,还难受吗?”
黄然摇摇头,坐在进门的沙发上问:“爸爸,K1找到了吗?”
离开的人把门仔细关好,黄耀看了看于千涅,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倒是克制着没有露出多少不满之色。
“K1已经找到,但是他跟人走了。”黄耀说。
黄然又是惊讶又是担心:“可程不器那一伙人不都落网了吗?谁要带走K1?是不是云端还有其他人觊觎K1的力量?”
黄耀摇摇头,他沉吟半晌,终于说出口:“云端一定有人想要K1,但来没有人敢在这时候开口,来的是他的族人。”
黄然没反应过来。
“然然,K1不是实验品,是‘光明计划’捕获的一个特殊种族。”黄耀说,“我本以为他们都死光了,没想到云端有漏网之鱼,云端之外也有。”
黄然却完全没有担忧这件事,他甚至变得非常兴奋:“那也就是说,K1的能力依然存在,还有比K1能力更强的人存在!”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爸爸,妈妈是不是不会死了!”
黄耀没有料到黄然的反应竟然会和希云如此相似,一时间没有合适的语言来回答他。
但黄然根本不需要别人回答,他高兴地搓着手,说:“这些人在哪里,爸爸,我们去找他们,先礼后兵,一定要让他们救妈妈!”
于千涅看着刚才还虚弱不已的黄然兴致勃勃地走来走去,眼角眉梢全是征服欲和嗜血光芒,连忙站起来,带着自己的信息素上去抓住黄然的双肩,却不能够让他安分下来。
黄然挣脱了他的手臂,走到黄耀的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爸爸,你说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妈妈一定不会有事,这些人在哪里?你告诉我,我们一起去找!”
黄耀觉得哑口无言。他舌根蔓延出苦涩,一年以前,黄然死后,希云性格大变,她本身就常封闭在云端研究所,这么一来回家的次数寥寥无几。希云在被状告时,他曾经问过希云在做什么。
希云说,她只是想做些什么,来寄托丧子之痛。
黄耀安排了几条研究所的暗线监视希云,却一无所获。希云的实验等级已经太高,无法轻易窥视。
这几枚安插在云端研究所的棋子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倒是为扳倒程不器做了大贡献。
黄耀如今看着儿子的反应,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妻儿的了解实在是太少太肤浅。
黄然在他的羽翼之下被做成了实验品,而希云的所作所为,他也被从头到尾蒙在鼓里。
到现在,他只能确定希云一定是在黄然出事之前就已经丧失了理智。黄然出事那天晚上,她一直心神不宁,在门口来回踱步很久。
黄耀之前觉得这是母子连心,然而也许只是因为希云早就知道计划,她只是在担心实验的结果。
黄然是她的儿子,身上有那个种族的基因。用黄然做实验成功的可能性的确是最大的。
这一切都能想通,但黄耀只是不知道,希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希云是因为知道自己族人被杀,所以恨他,连带着无辜的黄然,这个两人的孩子都容不下?
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他不知道,而希云也无法再开口告诉他了。
“不用找。”黄耀颓然坐在椅子上,“他们没有离开,但是他们要带走你妈妈。”
黄耀说的没错,找上门来的这个年轻女性的确要求带走希云。
他甚至并没有和K1抓紧时间离开,而是给黄耀时间考虑,毫无畏惧地在黄耀的地盘上等待。
“不可能!”黄然瞬间竖起了尖刺,“他们想带妈妈去哪里?门儿都没有!”
“你可以去见见他。”黄耀比刚才老了岂止十岁,他指了指监视仪器上的一个房间,“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做决定。”
黄然看了于千涅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黄耀的脊背弓着,坐在椅子上盯着那间监视下的小屋。里面年轻女性正在慢条斯理地轻轻给K1把脏乱的头发理顺,而K1眯着眼睛,非常驯服地伏在对方膝盖上。
“黄将军,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于千涅忽然开口。
黄耀看着他,点了点头。
“你之前为什么会认为,这个族群已经灭绝了呢?”
关着两个人的房间只是普通防护,甚至门口无人把守。黄然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嗯?”K1先是警惕地动了动,但是并没有看向黄然这里,便继续软趴趴地躺着享受。
“你妈妈在哪里?”年轻女子也没有分给黄然任何眼神,她非常耐心专注地帮K1整理着乱蓬蓬的头发,开口问他。
黄然来之前有熊熊斗志,他只想扣押这些人,让他们复活自己的母亲。
现在是在云端,军权的心脏位置,滴水不漏,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们不过两个人而已,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无论是先礼后兵,还是直接了当,他们都要任凭处置。
但是走进这间房子之后,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个年轻的女性,仔细看起来更像个没长成的小姑娘,但是她坐在那边,却给黄然非常强烈的危机感。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那姑娘抬起头,纯良地冲黄然笑笑,“我不会害你。”
黄然忽然就卸掉了心防。
这人令他感到非常熟悉,熟悉到愿意信任,交托一切。这是非常诡异的一种感觉,面前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和一个只穿着敝体衣物像宠物一样毫无形象可言的男人,但黄然有一瞬间喉咙发紧,似乎觉得自己是在与神对话。
而她坐在那里轻轻理顺K1长发的样子,也平静安详到让黄然有想哭的念头。
而他自己的理智却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这个人只不过刚刚见面一次,而且是要把自己的母亲带走的人。
“你抵抗不了我,我不会害你。”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也不会害你的母亲。不过她不适合在这里,我想把她带回她的家乡。”
K1偷偷从她的胳膊里抬起头,却被拍了一下额头,只能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去。
“等你母亲醒来,她也许会愿意来见你的。”她温柔地看着黄然,“阿语跟我说,她很爱你。”
“阿语是谁?”黄然不自觉地丧失敌意,无意识地往那边走了两步,好奇地问。
“是我。”K1终于有机会插话,他大声说道。
“你妈妈很爱你。所以我们不打算毁了她热爱的这些小玩意儿。”K1看向年轻女子,见她没有生气,就大着胆子继续说,“但是她也并不属于这里,我们要带她走。”
黄然下意识地点点头:“那以后,我妈妈还会回来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不是她,我怎么知道。”女子笑着说,“如果你舍不得,可以跟我们一起走。说起来,你身上也有我们的血脉。”
黄然险些就要回答一声,好。
但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披军权大氅的背影。非常孤独,站在一个空棺材的墓碑前,低声说:“黄然,我喜欢你。”
颈后的腺体也发起热来。
K1皱了皱眉:“王爷。”
女子心领神会,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把K1的脑袋推到一边。
“你去吧,如果不能很快让我们带着希云离开,我会把你们的这个地方彻底毁掉。”她看了一眼监视墙,似乎一下看穿了其后的人,“这个地方‘滴水不露’,可挡不住大浪滔天。”
监视之后的黄耀知道自己刚才和黄然说的话已经被她全部知悉,拳头攥紧了按在办公桌上。
于千涅看着黄耀的表情,已经对这件事了解七八分。
“我妈妈会活着吗?”黄然眼巴巴地问了一句。
这个女子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就在黄然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说:“会的。”
这是他从这个女人口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实在是看不得be,就给希云太太一个开放性结局吧。 这个族群不会再出现。 以后就是各cp的大结局了!
第95章 瞎想到底能造成多大的误会
“这场纷争差一点就能改变整个云端。”黄恪靠在床头上说。在路为环安排的这间病房里,他坐起来就能通过窗子看到外面的花圃。
当初在研究所路为环把那只针剂里药物剂量尽量减少,但注射到黄恪体内的实验用药品仍然无法在短时间内肃清。他从年轻时做了腺体手术后一直身体不好,现在更是无法像普通omega那样接受任何alpha的信息素抚慰,消化针剂的过程受了不少罪。
每个omega年少时闻到alpha的信息素会觉得新奇又充满诱惑,如同孩童见到自己没尝过的零食。黄恪也不例外。
后来,闻到某个alpha的信息素会脸红心跳,分别后久久觉得那气息在自己鼻尖萦绕不散。
再然后发生的事让他对所有alpha的信息素都感到恶心,即使是长兄和还没有成年的亲侄子。一点点味道都会让他骤然变色,借故离席。
再后来,他瞒着所有人,切除了颈后腺体。
再也没什么能够影响他。他用一些健康和寿命,以及生育子嗣的机会,换来可怜的一点点自由。
之前他一点都不后悔。
“是,多亏了先生。”路为环坐在黄恪的床边,顺口真心实意地接道。
黄恪余光看到近在咫尺的路为环,不动声色地捋了捋手下床单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前几天伏悯舰长过来探病的时候,说过他有个小表妹,有缘和你见过一次面,很喜欢你。”黄恪像是随口一提。
“是吗,我和军权的人都不太熟悉。”路为环眼皮都不抬一下,手里拿起一个苹果,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水果刀开始削皮。
他很少干这活计,现在一拿起来频频溜手,削下一小片就断掉了,削了一半才逐渐熟练起来。
黄恪听他这么说,想起路为环本来也是九英那一届里无人可比的人中龙凤,是因为来做了他的侍卫官才断送军权之路,不免心里有些郁闷。
“不是有去皮器吗?”黄恪见他没有反应,指着一旁的小工具箱说。
路为环看了看,没有作声。
什么破毛病,爱削你就削个够吧,黄恪腹诽道。他又接着说:“这个小孩子我也没见过,但有个人你肯定认识。灰狼的儿子,今年从九英毕业,当年和然然关系不错。之前我陪大哥去讲课的时候跟他吃过饭。这孩子非常特别,精神力和战斗水平都不亚于然然,长得像他母亲,温婉可爱,性格直爽痛快,很···”
黄恪说着说着,发现路为环停了手,将水果刀和苹果搁在右掌心盯着他看。
他被这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便转开了目光:“明明去皮器又方便又削得漂亮,为什么非要跟自己过不去,用水果刀这种老古董来削呢?”
路为环刀下的果皮薄厚均匀,接连不断,很快就把一整个苹果削的光溜溜,他改了主意,没有把这个苹果递给黄恪。
他盯着黄恪,把果子慢慢放到嘴边,在光滑的切面上轻轻咬了一口,在嘴里随意嚼几下,喉结一动咽了下去。
黄恪自打出了师门,纵横云端十年、面对任何人都没有露怯过,却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心慌。
既然不想听,就不提了,他想。
“先生比我聪明,见得事儿也多,那您觉得,我这个苹果削的不如去皮器吗?”黄恪把咬了一口的苹果递到黄恪面前,似乎是真的交给他让他做个科学的评估一般。
黄恪看着那个被咬掉的凹坑,上头兴许还沾着路为环的口水。他垂下眼,没有说话。
“一个苹果,比起用去皮器按个按钮就把皮削掉,我还是觉得用这种小刀慢慢削掉皮,更能承载对吃的人的感情。”路为环见他不搭腔,把苹果拿回来放在一旁,说。
“我看年轻人谈恋爱的时候都爱干些老套、什么为恋人叠千纸鹤、织围巾之类的浪费时间又无意义的事情。”黄恪恢复了平淡表情,“削苹果皮大概也是这么一项,更别说,你还可能划破手。”
嘴是真够硬的。路为环头疼地想,也是,先生在云端研究所被程不器折磨成那样子都能半句不吐,更何况是这种问题。
可惜,他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结果,现在在这里拷问他不过是出于逗弄猎物的情趣。
“我也觉得有些东西很浪费时间。”他从衣领里掏出了一个编制花纹复杂的项链,故意装作没有看到黄恪骤然变色的表情,“先生,这是我去前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