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对象他又高又大-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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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油放在几上,又絮絮叨叨:“早前大夫来了一趟,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这个药你可以擦一擦,那些汤药也不晓得你适用不适用,我叫人给你煎一剂?”
柳应道:“不必。”
五福想了想,“也是,药不能乱吃。不过你还是找个空闲去看看大夫,身体有什么损伤尽早补养回来,要不然到老了就要受罪啦。”
柳应没有说话,慢慢地喝着汤,鼻尖萦绕着令人馋涎欲滴的香气。
第26章 少爷怎么说?
冉母直到晚饭时分才从榻上起身。方氏扶着她落座。
她的气色不太好,冉季秋有些忧心,便问:“母亲可是身体不适?”
冉母扫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吩咐方氏选了些清淡的菜色,只用了两口,便搁下了筷子。方氏劝她多用些,她只道:“搁着罢。”
冉季秋也不敢多用,匆匆扒了几口,便令下人送上茶来。
冉母坐在主位上,不动弹,也不说话,松弛的眼皮就那么耷拉着,莫名让人感到压抑。
冉季秋端着茶盏,瞧了瞧冉母,小心翼翼地问:“母亲如是身体不适,我去找大夫来给您瞧瞧?”
冉母不应,他便捧着茶盏,默默地坐着,不知不觉就出了神。
对于冉母,他其实敬大于爱,母子俩的关系并不算亲近。
他年纪小的时候,因是家中老幺,父母兄嫂对他都十分疼爱。
只是,自父兄接连去世后,往昔慈爱的母亲似乎转瞬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严厉、古怪、不通人情。她只会问他的功课,只有夫子的夸奖才能让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而哪怕是对他嘘寒问暖,也必定是因为“身体不好会耽误读书”。
她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成了一件事:督促儿子努力上进,好考中进士光宗耀祖。
冉季秋有时候会迷茫,难道他生下来的意义就是为了读书、考功名?
方氏劝慰他:“读书科举才是正经道路,母亲严厉督促,也是为了你好。”
是,他当然知道。
只是,渐渐地,母子两个就开始生疏起来,他固然会晨昏定省,关心母亲饮食起居,但其实对冉母已经不大亲近了。甚至,他有时候觉得,更关心他的方氏才像是他的母亲。
不过,冉季秋没有想到,今日族长要押着他去万家赔罪时,冉母竟然会有那样一种,仿佛豁出命也要护着他的凶狠劲儿。
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热流破开坚硬的茧壳涌了出来,让他整颗心都热烫起来。突然涌上来的浓浓孺慕之情,令他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像幼时一般对母亲撒娇卖痴,哄着她摸一摸他的头,疼爱地掏出帕子给他擦脸。
但是,族长等人被柳应扔出去之后,母亲却并未给他亲近的机会。她阴沉着脸回了主院,对巴巴追上去的他看也不看一眼。
冉季秋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上去自讨没趣,再加上担心柳应的伤势,便也没有过多的停留。
他原本打算,吃罢晚饭,可以向母亲说一说他做了什么,告诉她府中诸事均已安排妥当,或许,母亲见他做事周全,能夸他一夸。
冉季秋想到这里,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如今看来,这打算是要落空了。
罢了,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母亲到底是心疼他的,只需知道这一点,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冉母却突然开了口:“我与你的两个丫头——”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双目审视地盯着他,“你都没有碰过?”
在一片沉寂中,乍一听到冉母的声音,冉季秋的手微微一颤,温热的茶水溢出来,溅到了他的书为要,不宜接近女色。”
冉母依旧盯着他,“既给了你,该用的就要用。你年纪也渐大了,只要不是去那等下贱地方,都由得你。”
冉季秋心里一惊,猛地抬头,不安的预感几乎化作实质压在心头,“母亲?”
冉母抬了抬手,方氏连忙将茶盏递过去,她接过去,也不喝,就那么端着,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儿子,
“今晚上就让安荷伺候吧。”
冉季秋睁大眼睛望着她,只觉脑中轰鸣,一时乱糟糟的,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母亲,我……”他下意识想拒绝,“这、这于礼不合……”
冉母牢牢盯视,逼得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后低不可闻。
冉季秋垂下了眼睛,默然无语。
冉母喝了一口茶,皱着眉放下茶盏,“去罢,我累了。”
冉季秋仍然坐着没有动。片刻后,他轻声道:“……母亲眼里,我算是什么呢?”
“你说什么?”冉母皱起了眉头。
“您让我读书上进,我就只能读书上进,您跟我说不得接近女色,我就连侍女都从来不敢多看,现在,您又改口让我收用安荷,我就必须要让她来伺候,哪怕我并不情愿……”冉季秋抬眼看着冉母,轻声道,“在母亲眼里,我究竟是什么?一个无知无觉、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的木桩子么?”
一旁的方氏一听这话头不对,连忙喝了一声,“秋儿,不得无礼!”
冉母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眼神冷冷的:“你不情愿?”
冉季秋觉得手脚有些发抖,心脏跳得飞快,脑袋也是一阵阵的嗡鸣。他死死捏着手指,迎着冉母的视线,犹自强撑:“我只是想不明白,母亲原本不喜我接近女色,如今又突然强迫我、我……”他说不下去了。
冉母一拍桌子,厉声喝道:“那也比你被人误会是断袖强!”
冉季秋惊了一跳,惶惶地望着她。
方氏连忙过去给冉母抚胸摩背,劝道:“怒大伤身,母亲别气坏了身体。秋儿性子犟,有什么不是,慢慢说他就好了,再有什么不是,打他骂他都使得,都是一家人,您也是为了他着想,他便是一时不能理解您的苦心,日子一长,也总有明白的一天。”
冉母哼了一声,脸色稍缓。冉季秋低下头,许久没有说话。
——
柳应尚未将冉季秋等回来,先等到了急匆匆而来的五福。
“今晚上不需守夜了,夫人吩咐了,少爷屋里不留人。”
柳应敏锐地抬起头,目光直直盯着五福,“怎么?”
五福被他看得心里莫名有些打鼓,连带声音也弱了三分,“里边传了话出来,说让安荷伺候少爷。”
柳应一顿,目光微垂,声音辨不出喜怒,“少爷怎么说?”
五福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少爷,夫人都吩咐下来了,少爷还能怎么说。”又道,“你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回去睡罢,也给少爷腾个地儿。”
第27章 少爷别怕
冉季秋从主院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外间的榻上已经空空如也。屋里也不见柳应的身影。
他脚步一顿,转身就往外走,正好撞上默默跟进来的安荷。
安荷后退一小步,微微福身,低声唤道:“少爷。”一层红晕从白皙的脸颊泛起,更显得她肌肤丰润,容色诱人。
她咬着嘴唇,轻移莲步,伸手想要替冉季秋解衣。手还未碰到少爷的衣角,却不料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还没等她抬起头来,冉季秋已经绕过她大步往外走去,脚下又急又快,就如同遇上了洪水猛兽。
安荷愣了一下,连忙追出去,“少爷?”
冉季秋听出她有些惶惑,脚下一顿,偏了偏脸,声音略有些冷硬:“我去书房……不必你伺候。”
安荷脸色煞白,“可是老夫人吩咐……”她不安地咬了咬嘴唇,小声问,“是奴做错了什么吗?”
做错了什么?
冉季秋心头微苦,他亦有些茫然,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少爷。”柳应的声音忽然响起,高大的身影从廊柱下的阴影中走出来。
冉季秋闻声,顿时心里一跳,有些发慌,下意识抬脚要走。此时此刻,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柳应。
柳应身高腿长,几步赶到前头,抬手将拎着的物什送到小少爷面前,道:“少爷,你要的蜜糕买回来了,要尝尝么?”
冉季秋脚步迈得急,险些撞上去,肩膀晃了晃才稳住身形。蜜糕?他什么时候叫买蜜糕了?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目光下意识顺着油纸包滑到柳应的脸上。
柳应将蜜糕往他面前又递了一递,又问:“尝尝么?”
冉季秋与他视线相接,目光禁不住一颤,“我……”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垂下了眼睛,盯着柳应的脚尖,慢慢伸出一只手,轻声道:“给我罢。”
柳应瞧了瞧他的手,却不给他,只问:“少爷要去书房?”
冉季秋沉默片刻,低低地“嗯”了一声。
柳应见他心情低落的模样,心下不由得一软,温声道:“我给少爷送去书房。”
冉季秋没有说话,他慢慢缩回手,绕过柳应往书房走去。柳应的目光追着他,正要跟上去,忽听安荷怯怯地叫了一声,“少爷?”
柳应倏然转头,凌厉地扫过去,就见她脸上惶惶然,一双眼睛急切地追着小少爷的背影,脚下也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对上他的目光,安荷脸色蓦地一白,眼神不自觉地瑟缩一下,垂下眼睛不敢再看。
柳应冷漠地收回目光,大步走进书房。
冉季秋听到柳应的脚步声,没有回头。他没有勇气。
母亲要让他亲近女人。他的手指紧紧扣着书案的边角,纷杂的念头如同一团乱麻,搅得心神不宁。
他不愿意,可也没有办法抗拒母亲的命令。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心底已经有些认命——他对柳应的心思,原本就是错的,阴|阳和|合,才是这世间的正途,他就应该循规蹈矩,像一个正常的男人一样,娶妻生子,开枝散叶,为家族延续香火。
但是,他终究不甘。他不愿意。内心强烈的抗拒,让他鼓起了勇气,向母亲发出诘问。
只是母亲也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只会命令他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却绝不会考虑他的意愿。或许,在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他说“不”的余地。
冉季秋心头又苦又涩,既苦自己,也为柳应而愧疚不安:
他有勇气反抗一次、两次,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有勇气一直扛下
去,置母亲的命令于不顾。
他对自己没有一点信心。
或许,下一次,他就只能温顺地服从母亲的安排。他好像,只能辜负柳应。
牙齿深深地咬进下唇,舌尖立刻尝到了一点甜腥,冉季秋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
“少爷。”柳应低低唤道,目光落在他捏得泛白的手指上。
“柳应。”冉季秋闭了闭眼,艰难地张口:“……是我对不住你。”
原本,柳应是可以像常人一般娶妻生子的,如果不是他屡屡向对方表露情思,恐怕男人也不会陷入这样不容于世的情感里。
他是个卑鄙小人。是他生生把柳应拽了进来,到头来,却也是他先要离弃这份情意。
柳应沉默了一下,转身向门口走去。
冉季秋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心头一松,旋即更大的失落涌上来,心尖随之钝痛。
他无力地垂下头,有点想哭,眼底却又干又涩,连一滴泪水都挤不出来。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走远的脚步声复又接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下一刻,一只大手抓住了他扣着书案的手,不容拒绝地令他反转过身来。
冉季秋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柳应的目光,他唇上殷红的血迹也赫然出现在男人眼前。
柳应定定地看着他。
半晌,他喉头微动,双手扶着小少爷瘦削单薄的肩膀,极轻极慢地俯身。
冉季秋愣愣地,不知作何反应,直到唇角传来轻轻的触感,火热的气息扑在他鼻端,才将将回过神。他下意识挣了一下,那点微末的力道却很快就被化解,柳应瞧着他,低低道:“少爷别怕。”说着嘴唇又贴了上来。
高大的男人嘴唇滚烫,动作却极轻柔,温存地将唇瓣贴在小少爷的唇角,接着,伸出一点舌尖,慢慢地、怜惜地为他舔舐下唇的伤口,一下又一下,仿佛不知疲倦。一只手离开肩膀,慢慢地移到他的后脑勺,随着轻轻的吻,顺着他的发丝一下一下地抚摸。
极具安抚意味的动作令冉季秋紧绷的心神渐渐缓和下来。
慢慢地,他的身体不复之前的僵硬,呼吸微微急促。柳应察觉到了这种转变,轻轻舔舐的动作为之一顿,接着他离开了小少爷软嫩的唇,转而手上用力,将人拥入自己怀中。
冉季秋安静地将脸贴在他胸口,听着雄浑坚定的心跳声,嘭咚,嘭咚,心里奇异地平静下来。
“少爷别怕。”柳应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和着耳边的心跳声,低沉而有力,“我会解决一切麻烦。”
第28章 是断袖吗?
冉母一夜未睡。
她虽然身居内宅,但前院的事,但凡她想知道的,任何一点小动静都瞒不过她。
更何况,冉季秋鲜少顶撞她,但此番仅仅是为了收用丫头这样的小事,对她的言语中竟然颇有怨责,这不能不令冉母多心。
冉季秋不碰安荷、独自宿在书房的消息传到耳中,冉母心里就如同扎上了一根刺,虽不至于痛彻心扉,但却足够令人煎熬,让她翻来覆去地猜测揣摩。
难道她的儿子真是断袖?这个念头甫一升起便被她按了下去。
不,不可能。冉母安慰自己,或许秋儿只是因为存了上进的志气,不愿意过早沾染女色,致使读书分心。
但他向来听话,为何会对收用丫头生出这么大的反应?冉母转念又心生疑窦。
她也是从年少时候过来的,深知男子到了这样的年纪,最是血气方刚禁不住诱|惑的时候,若非心虚,秋儿怎么会这么抵触女人?
她想了一夜。
次日天明,方氏来伺候她起身,一见她就吓了一跳,慌忙上来搀着她,惊道:“母亲可是身体不适,脸色这么难看?”
冉母摆了摆手,扶着她的手慢慢起身。
梳头时,冉母看着镜子里苍老的妇人,突然问道:“你觉得,秋儿像是断袖吗?”
方氏心里一惊,手上不小心多用了一点力,连忙稳住心神,“母亲怎会如此作想?”
冉母阖目不语。镜子里的老妇人虽然有些福态,却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