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对象他又高又大-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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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寝食难安。
一来二去,冉季秋便成了某些人的眼中刺、肉中钉,只奈何当年冉仲辉被山匪害了性命,冉母如惊弓之鸟,重金礼聘柳应入府,贴身护卫儿子安全,这才没让那些人的手段得逞。
冉明礼心里也急。
冉家与万家结了梁子,他表面担忧,实则心中暗喜。故而,万父上门稍加怂恿,他便欣然从之,要以族长之威,逼迫冉季秋去到万家赔罪——万全的腿被冉家下仆打断,一旦冉季秋真去了万家,万父万母定然不会轻轻放过他,到时候便是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没了冉季秋,余氏和方氏两个寡妇就没了凭依,只能随他摆弄,到时候冉家的家财还不是随他取用?
不过冉明礼费尽心机鼓弄唇舌,以财帛诱惑几名族老随他上门逼迫冉家就范,却没想到那个柳应竟然这样厉害,仅凭一人就守住了冉家不说,还把他们带去的冉氏青壮都打出了门,闹得冉明礼连带冉氏一族都丢了好大的面子。
经此一遭,若是个有气性好脸面的,说不得当时就开了宗祠,将冉家除族,不过冉明礼狠话是放了出去,却又迟迟未动,只因心里打得好盘算:冉季秋与万家结了梁子,万家定然不会轻轻揭过,正是个除掉冉季秋的好时机。这样时候,冉家若还是冉氏一支,族长便天然有
着管束的权威,便是谋夺家产,也能美化一二,教旁人说不出来话。
他的算盘打得好,总算也不负他一番苦心,不出一月光景,就叫他等来了机会。
——
冉家正厅。
冉母坐在上首,一言不发,神情阴冷。方氏站在她身后,脸上怒气勃发。
冉家终究人丁不旺,本欲将冉明礼等人挡在门外,僵持了片刻,还是被他们强行闯入。
冉明礼与冉氏族老已费了一番唇舌,这时又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来劝说冉母,他道:“冉季秋既然是个断袖,且又忤逆不孝,不遵伦常礼法,如今被逐出家门也是理所应当。但老夫忝为一族之长,怎堪忍心让侄儿一脉就此断绝,是以今日务必要择选出一名嗣子来,待择出吉日开了宗祠,过继到侄儿名下,以为将来开枝散叶,承继香火。”
他捋着胡须,又道,“侄媳,嗣子过继到侄儿名下,往后也教他好生孝顺奉养你,今日在这里的俱是孝顺乖巧又上进的好孩子,你不妨仔细挑一挑,若看中了哪一个,只管提出来,自有老夫为你做主。”
冉母依旧没有说话。
方氏忍不住冷笑:“族长这话好没道理。秋儿不过是为求清净,特地置办了一所宅子闭门读书,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被‘逐出家门’了?冉家正经子嗣在世,便是个断袖,也无需外人来置喙!再则,我家都不愁血脉断绝,你们却急赤白脸的上门来逼迫母亲择选嗣子,为的是什么,打量别人都看不出来么?!”
“好大胆!长辈说话,有你这多舌妇人插嘴的余地吗!”一名族老喝道,“家教不严,无怪乎会生出冉季秋这样不遵伦常的忤逆子孙,今日老夫便教教你何为妇德——”他冲着一名带着孩子来的粗壮妇人一努嘴,“你去,给我掌嘴!”
“我看谁敢!”冉母一撩眼皮,冷冷道,“冉家的家事还轮不上你们来做主!”
冉明礼重重地哼了一声,神情已然有些不悦,“余氏,你身为冉家当家主母,倘若能整肃家风,好生教导我冉氏子孙,老夫等又何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地来管你的家事!你既家风不严,教出忤逆子孙,败坏我冉氏的名声,老夫身为族长,自然要管!”
他已得到消息,冉季秋确然已同那个厉害的护卫搬出了冉府,如今不虞会像上次一般被人打将出去,是以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强势得多,说着便以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你仔细拣选拣选,若是拿不定主意,老夫便替你挑一个。”
“冉氏子季秋在此,你要挑什么!”
一道声音突然自厅外传来,冉母神情一动,身躯拔直了些许;方氏忍不住踏前一步,脸上现出一抹喜色,接着就见五福排开厅里厅外围成的人墙,露出昂扬的一道少年身影,大步踏入。
正是冉季秋。
第47章 少爷受惊了
见到冉季秋昂扬而入的身影,冉明礼眼瞳微缩,想起当初对上柳应的目光时出现在男人眼底的杀气,不禁打了个寒颤,顿时觉得背上有些发冷。
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行了万里路的,见识并不少,杀过人和没杀过人的眼神,他认得出来。柳应看他那一眼存的杀气,他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下意识扫了一圈,没看到柳应那格外高大的身影,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稍稍回落,脸上重现威严之色,厉声喝道,“冉季秋,你还敢回来?!”
冉季秋先是见过了冉母和方氏,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冉明礼,脸上殊无半分惧色,坦然道:“这里是我家,我为何不敢回来?”
“你!”冉明礼一拍茶几,似是忍无可忍,“好个不肖子孙!你无视纲常礼法,与下仆断袖偷情,败坏我冉氏宗族清誉,如今当着宗族亲长的面,你竟然毫无悔意,还敢顶撞长辈,简直无法无天!老夫身为宗族之长,焉能看你坏了一族颜面,毁我百年族望!”说着一挥手,厉声喝道,“来呀,给我把他抓起来!老夫要亲自把他押到宗祠问罪!”
冉氏青壮们不见柳应身影,胆气也壮了几分,当下便有几个膀大腰粗的壮汉上前,撸着袖子要来抓冉季秋。
五福四喜等小厮见状,连忙飞身上前,拦在冉季秋跟前。冉母目光落在冉季秋身上,神色阴晴不定,方氏脸上一怒,正要说话,却听冉季秋一声厉喝:“谁敢上前!”
他推开拦在身前的五福,昂首站出来,目光逼视着冉明礼及一干族老,扬声喝道:“尔等身为宗族之长,不兴族学、不置祭田,不思为族人谋福祉,亦不顾宗族和睦兴旺,反倒来逼迫族中孤儿寡母,敢问是何道理!”
他说着冷笑一声,“拿着街上的些许流言就大做文章,先是不分青红皂白令我去万家赔罪,再是趁我不在逼迫我母亲挑选嗣子,呵!说什么忤逆不孝,有辱门楣,不过是你们想要夺我冉家家产的幌子!”
“你!”族老们也是要脸的人,被冉季秋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撕开那层遮羞布,顿时脸色紫涨起来,挂不住脸的纷纷他顾,也有恼羞成怒的对着冉季秋怒目而视。
冉明礼脸色铁青,怒声道:“胡说八道!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才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冉季秋冷笑,“你口口声声道我有辱宗族颜面,我却也不屑与尔等同为一族!自今往后,冉家从我辈始,自立一族,与你城东冉氏再无半分瓜葛。”
冉明礼和在座的人俱是一惊,冉母猛地抬起眼皮,方氏心中也是一跳,均没想到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惊讶过后,冉母竟然也没有说话,自顾将眼皮一耷,明显并不准备在这件事上插话。方氏虽然难掩不安,但也明智地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口,她悄悄看了冉母一眼,心下稍定。冉氏宗族显然把他们当做了软柿子,可以任意揉圆搓扁,或许就此脱离宗族也并非坏事。
在场的冉氏族人一静,面面相觑,气氛顿时有些僵持。
有人出来打圆场,“季秋侄儿,你年纪小,千万别冲动,冉氏一族同气连枝,便有什么不满的,关起门来也好商量。”
冉季秋朝那人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同气连枝不敢,事已至此,冉季秋但求安稳度日,今后再无人能以宗亲之长的名义干涉我家家事。”
他这话说得半点情面不留,显然已经堵死了后路,那人见状便叹了口气,也不好再说。
冉明礼忽然阴笑一声,直盯着冉母,“好个自立一族。”他嘴角勾出一个刻薄的笑容,“你一个败坏门庭的断袖,既然嫌老夫等多事,不要宗亲长辈插手,日后便是绝了香火祭祀也是自找。”
冉
母闻言眉心顿时就是一跳,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冉季秋冷声道:“这却不需你来操心。”
冉明礼瞧了面色阴冷的冉母一眼,心底暗自冷笑,面上却不显,只摇了摇头,“也罢。你既然已经脱出了冉氏宗族,往后便是断子绝孙,也不关老夫的事。”
冉明礼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冉季秋不免有些警惕,将信将疑地看了他数眼,冷声道,“既如此,那便请各位就此离开罢!”
“不急,不急。”冉明礼摆了摆手,看着冉季秋,缓声道,“原本老夫见你年纪小,便是犯了窝藏逃犯的大罪,说不得也是为人所哄骗,有心要庇护一二,谁知你却不领情,还扬言要脱离冉氏宗族,罢罢罢!老夫唯念当年与你父有一段香火情,不忍见你泥足深陷,害人误己,这便送你了却这一段孽缘。”
他对着身侧的年轻人一颔首,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叫冉季秋听见,“去把官差请进来。”说着转脸看向冉季秋,一脸悲悯地道,“既然报了官,诸事便由不得你我,你好自为之罢。”
冉家众人都没想到冉明礼竟然还留了这样一手,就连冉氏族人也多没有想到,场面一时静寂下来。
冉季秋也愣了一下,旋即很快想到他是拿街上流传的柳应是山匪‘活阎王’的谣言说事。
不过即便冉明礼把官差请上了门,他心里也很镇定。
此事柳应同他交过底,且不说柳应的爵位至今未除,就是先前以一己之力挑了山寨的功劳,也绝不至于令他落得一个“窝藏逃犯”的罪名。倒是柳应曾做过山匪的风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值得好好追究一番。
那厢,方氏不知内情,一听官差要上门拿人,顿时急了,扑上来将冉季秋挡在身后,对着冉明礼柳眉倒竖,狠狠啐了他一口,“好个无耻老贼!夺人家产不成,竟然用出这样阴险毒辣的招数,简直畜生不如。”
冉明礼脸色骤然一沉,正要开口训斥,忽听厅外有人嚷嚷着“差爷来了”,脸上顿时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冉母脸色剧变,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往前迈了一步。
须臾,就见人群向两边分开,一行人大踏步走了进来。冉明礼连忙起身,挂着一脸讨好的笑容,目光正好撞上为首之人的脸,脸上顿时一僵。
与之相反的,冉季秋的脸色却亮了起来,迎着来人,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
“柳应!”
柳应一步跨到他面前,掌着他的肩膀上下左右仔细看了看,见他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微带歉疚地道,“我来迟一步,让少爷受惊了。”
冉季秋摇了摇头,道,“不妨事。”不经意一瞥,忽见柳应背后闪出来一个人影,正一脸好奇地打量他,顿时愣了一下。
第48章 刀来
打量冉季秋的是个青年,锦袍革带,仪表不俗。对上冉季秋的眼神,他微微一顿,随即轻轻颔首致意,脸上也挂上温和的笑容,彬彬有礼的模样。
冉季秋见状也回以一笑,虽然好奇,但见他似乎并没有上来结识的意思,柳应也并没有居中绍介的举动,此一念头只在脑中打了个转,随即便被抛开。
柳应松开按着少爷的手,直起身来,迎着冉母恶狠狠的目光,坦然自若地道:“问夫人安。”
冉母盯着他,眼神像是要把他活活吞下去一样。
那厢冉明礼一见柳应,心里不免有些发虚,那些随着他而来的冉氏青壮们也不由得想起当初被柳应拎着椅子放倒的景象,一丝寒意顺着脊骨往上爬,一个个心里都有点发憷。
这可是个能以一当百的狠人啊!
冉明礼扶着椅子扶手,手有点发颤,总算他见过世面,这时还拿得住场面,定了定神,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你这贼人,竟然还敢回来!”
柳应扫了他一眼,并不理会,低头对冉季秋道,“少爷去坐一坐罢。”柳宅距离冉府不近,得横穿半个城区,他的少爷急匆匆赶过来,必定受累了。
冉季秋点了点头。柳应一来,他心里就稳了。
冉明礼见柳应对他置若罔闻,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忍了两回才把上涌的怒气按捺下去,咬着牙冷笑,“官差在此,你这恶匪不赶紧逃匿,敢是要自投罗网!”
他眼神不差,自然看到了跟着柳应进来的几个官差,但不知为何似乎并没有要捉拿柳应的意思。他一时也理不透这其中的关窍,只一心认定柳应就是恶匪强盗,或者官差们是要等待时机也未可知。
至于为何要等待时机,要等待的又是什么时机,他却无心去想,或者说是,不敢去想。
柳应将冉季秋送到座椅上坐好,顺手沏了一盏茶递过去。跟着他进来的年轻人脸上笑嘻嘻的,袖着手站在一边,看着柳应伺候起来驾轻就熟的模样,隐晦投向冉季秋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柳应这时才正脸看了冉明礼一眼,转而目光环视围在四周的冉氏族人,漠然道:“我只说一次,从这里滚出去。十息之后,若还不滚,休怪我无情。”
冉明礼闻言大怒,蹭的一下跳起来,指着柳应跳脚怒骂,“姓柳的,你不要太张狂!老夫告诉你,官差在此,哪容得你为非作歹!”
柳应看死人一样盯着他,冲年轻人一伸手,吩咐:“刀来。”
年轻人脸上笑容一顿,微一挑眉,随手解下腰间佩刀扔过去,柳应一把接住,拇指顺势一弹,锃亮的刀刃铮地露出来一截,明晃晃的耀眼。
冉季秋见状,心中先是一紧,旋即又放松下来。柳应行事向来有分寸,无需太过担心。
人群中倒是响起小小的惊呼,旋即骚动起来,见识过厉害的冉氏青壮们纷纷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柳应。冉明礼则像是一只突然被人卡住了脖子的公鸡,声音骤然止歇,一张脸憋得乍青乍红。
气氛一时静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柳应手中的佩刀上。
十息未至,已经有人的脚步暗暗向着外面移动。冉明礼看了看漠然盯着他的柳应,目光一垂,落在那一把半弹出鞘的佩刀上,他咽了口唾沫,感觉到一股凉意顺着脊背爬上后脑勺。
“噗!”年轻人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笑声太过突兀,引得人心里一跳,不自觉地看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