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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断袖对象他又高又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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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季秋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柳应已经快他一步,脚下一蹬,整个身体拔地而起,向着五福冲过去,右手顺势一捞,及时提拎住他的后衣领,使他免于摔断手脚的下场。
  “咳、咳咳……”喉咙猛地被勒,五福落地后捂着喉咙一顿猛咳。
  冉季秋有点心虚,赶紧上去给他拍了拍后背顺气,还问,“不要紧吧,伤了哪里不曾?”
  五福一张脸被吓得血色全无,此刻眼泪汪汪地抬起头,反过来却紧紧攥着冉季秋的手,哆嗦着嘴唇,“少、少爷,这么危险的地方,以后、以后可不能去了啊……”
  冉季秋赶紧跟他保证,往后都不做这么危险的事,五福才小抽噎一声,拉起袖子擦擦吓出来的眼泪,算是揭过了此节。
  经这一吓,冉季秋也无心赏景了,连附近几个地势稍稍险要的山头也在五福惊恐的目光下打消了念头,加之李云戚不在,连作诗应和的兴头都没有。几人草草在这山顶晃了一圈,便趁着天色还早下了山。
  下山又比上山艰难。因路径窄小,还有倒伏在路上的茅草,非得用脚拨开草茎趟着地走,否则稍不留神就要摔跤。如是艰难地走了没几步,柳应索性把冉季秋放在背上背着走。
  等回到清风寺,柳应跟着冉季秋进了屋子,看着冉季秋吃了一盏茶仍然不走,待冉季秋将疑惑的目光投过来时,他才问道:“少爷,你要按一按脚么?”
  冉季秋的脸腾地一红,突然又想起来先前出现在他脑海的那些画面,好悬没被自己呛到。
  “唔……”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有点犹豫地,“也、也不用罢?”
  柳应道,“走了远路,按一按会好些。”
  冉季秋有点心动,又觉得,会胡思乱想的自己实在有点羞耻,他手指抓着扶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犹豫良久,才慢慢伸出脚,“那、那就按一按罢……”
  柳应便单膝跪在地上,将冉季秋的一只脚抱在怀里,从脚心开始,仔细地一寸一寸推拿按揉。
  冉季秋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不敢看他,唯有潮红的面色与略显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的几分心绪。
  半晌,柳应停下动作,将冉季秋的脚轻轻放下,接着站起身,看了一眼仍然闭着眼睛的人,转身要走。
  “柳应。”
  冉季秋忽然轻声叫住他。
  柳应回头,正对上他的目光。小少爷定定地瞧着他,眼睛里闪动着莫名的光芒,“你……”他稍稍一停,藏在衣袖底下的手掌悄悄握了握,似乎给了他一点勇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又是背又是抱,还主动给他推拿按脚——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也和我有一样的念头?
  柳应看着他,目光微微一动,旋即很快低垂下去,低声道:“少爷是主。”
  冉季秋的心微微一沉,握得泛白的手指瞬间松了劲。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肩背往后靠在椅背上。
  是了,当然是因为他们是主仆,不然还能是什么缘故?
  冉季秋笑了笑,道:“罢了,知道你是为了那口吃的,只是这会儿不比家里,也没有像样的吃食赏你,先记账上罢,回头给你补上。”
  柳应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转身往外走。
  冉季秋“嗳”了一声,嘀咕道:“没有吃的就翻脸,这什么臭脾气……”他说着说着,忽然就没声了,垂着眼睛盯着地面上的砖缝,似乎砖石地面上忽然开出了一朵花,看得全神贯注,直到五福进来叫了他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翌日一行几人便返家。
  既然来了清风寺,自然不能只是游玩的。
  冉季秋给家里人各自供了几斤灯油,又诚心求了平安符——他是不大信的,不过冉母信佛,些许花费能哄得她开怀,也不枉费奔波这一场。
  知客僧带着小沙弥送他们至山门外,合十一礼,便不再送,冉季秋与李云戚客气回礼,登上马车,辘辘而返。
  柳应牵着李云戚的马跟在后面,目光掠过马车窗棂,并未见得车帘撩起,那里悄无声息,仿佛坐在其中的人已经睡着。
  他的手紧了紧缰绳,后头一张硕大的马脸凑上来亲昵地蹭了蹭,不见这个人类有什么表示,又缩了回去。
  第6章 少爷想要的,就给他
  回到冉家,冉母自是一番欢喜不提,忙命人伺候少爷洗去一路风尘。
  待冉季秋更衣毕回转来,冉母已命人摆了饭,见他进来就让挨着她坐下。
  方氏在一旁站着布菜。
  饭罢,冉母留儿子吃了一盏茶,便道:“出去落了几天功课,你也该当用功些,去罢,回去温温书,回头夫子考校起来,才能不丢脸面。”
  冉季秋恭声应是,规规矩矩地站起来行了礼,自去了。
  回到外院,书房已经亮起了灯。冉季秋便知道冉母定然是吩咐过了。
  他顿住脚,回头望了望主院的方向,片刻后,才抬脚往书房走去。
  三瑞已在书房里候着了。见今天气渐凉,蚊虫却也不见少,他早早点了熏香,又把纱帘都放下来,免得再有蚊子飞进来。
  冉季秋从书架上抽出来《论语集注》,翻了几页,忽然问,“先时让人送来的鱼羹去哪了?”
  给他慢慢打着扇的三瑞连忙问,“还在灶上温着,少爷这就要用吗?”
  冉季秋“唔”了一声,头也不抬地,“送去给柳应吧。”
  三瑞的扇子慢慢停了,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停了一停,又忍不住酸溜溜地道:“少爷,您对柳应可真好。”
  冉季秋笑了笑,“去罢,给他说是少爷先时欠他的,现下了账了。”说着,不再理会三瑞,沉下心读书。
  一夜无话。
  冉季秋醒来时,听见外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既已回来了,就要去书院上学。用过早饭,冉季秋急急忙忙登上马车,赶往书院,一路上还在默默温习先前背熟的书,以免久了忘记。
  教导他的李夫子曾经是个举人,对学生要求颇为严厉,做不出来文章就会戒尺伺候,即便如此,也还多得是三四十的老秀才捧着银子送上门,求他指点文章。
  冉季秋因有个举人兄长的缘故,颇得李夫子的青眼,他教导起来就格外用心,也格外严厉,若是考校不过关,戒尺打手板都是轻的。
  先时能得李夫子允准,抠出来几天假,还是因冉季秋年纪轻轻考中秀才的缘故。
  一路到了书院,冉季秋先去见夫子。
  李夫子虽然于学业上严苛了些,教导他却从不藏私,是以他侍师也一向恭谨,特特给李夫子带了清风寺的茶——这是寺里僧人们自制,虽然炒制手法略显粗糙,滋味却还不错,因合了药制作,兼有消火祛暑的效用,搭上几样点心就是一份颇合李夫子心意的礼物。
  李夫子并不因他备了礼就稍缓颜色,直接让他站着就开始考校他的功课。
  冉季秋一一回答上来,李夫子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令人接过学生奉上的礼物。又自四书里摘了几句做题,令他一一破来,“这几道都不难,午时前把功课交来,我再给你讲‘承题’。”
  冉季秋自然应是,记下功课回去揣摩。
  他已考中秀才,经典都是背熟了的,现下要学的就是八股制艺,文章做得好,才能考中举人。
  外面仍在下雨,冉季秋心里惦记功课,不留神脚下一滑,好在后面跟着打伞的柳应及时伸手捞住他的腰,使他不至于摔个四脚朝天。
  “……”冉季秋扭头看了柳应一眼,挣脱他的手臂自己站稳了,定了定神才继续往前走。
  柳应目光微闪,举着伞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到得学舍,柳应收起伞,冉季秋垂着眼看着伞尖滴落的雨水,道:“这里有五福伺候,左右无事,你就先回家去吧。”
  柳应喉头一动,正要说话,冉季秋又从袖袋里摸出一小包松子糖塞进他手里,转身进了学舍。
  柳应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又低头看看手心里的松子糖,唇角拉成了一条平直的线。他转头看了看,因为下雨,学舍里众童此刻都挤在隔壁茶室,三三两两地或顽笑、或斗虫、或猜拳搏戏,热闹得紧。
  柳应拎着伞过去,也不说话,高大的身躯往座前一立,那原本嗑着瓜子儿与人嘻笑的书童扫他一眼,乖觉地溜到边上去站着。
  他便大马金刀地坐下,合上眼假寐,滴着雨水的伞就靠在膝前,手里还握着那包松子糖。
  他身量高大,在一众书童中格外显眼,加上面相凶,早有人有一眼没一眼地暗自打量,待进了茶室,众书童们都不自觉敛声噤息,一时居然安静了片刻。
  好一会儿,见他没有其他动作,众人才又开始顽笑打闹起来,只不过动作收敛得多。
  等到五福得了空闲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柳应。他走过去,小声问,“柳应,你惹少爷生气了?”
  柳应握着松子糖的手微微一紧。他睁开眼来,却没有说话,眉头拧了起来。
  五福一见他这模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啧了一声,“你这狗脾气真是……少爷哪里对你不好了,你竟然还惹他生气?”他说着不免也酸了起来,“有点什么好吃的少爷都想着你,又是送果子又是送鱼羹的,你可知足吧,换了别家主子,哪还由得你耍性子,早让人打一顿赶出去了!”
  柳应仍然沉默,过了片刻,方沉沉应了一声。五福见他这样,摇了摇头,不再多管闲事,转身欲走,忽然又听柳应道:“鱼羹我没有吃。”
  五福扭头看他。
  柳应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焦躁,他抓着松子糖,捏在掌心咯咯响。
  五福道:“没吃,就不记少爷的情了?”他问,“柳应,你是这样一个白眼狼么?”
  柳应迎着他锐利的视线,眼里渐渐集聚起微小的亮光。
  “少爷想要的,就给他么?”他问,“哪怕是错的?”
  五福皱着眉头道,“对与不对,你一个做下人的怎么知道?便是不对,也自有老夫人和先生来管教,哪里轮得到你操心。”
  柳应便不再说话了。
  他无亲无故,孤家寡人一个,且皮厚肉糙,任是什么时候都不怕做错事,也不怕被人耻笑。
  可是少爷不同。
  少爷有亲长,也有功名,前程似锦。他的少爷,理当金榜题名,受万人景仰,日后还有娇妻美妾,儿孙绕膝,怎能跟他这样的人厮混在一起,不但见不得人,还要被人指指点点,毁损清誉。
  第7章 这图??
  下了学,冉季秋看到等在马车前的柳应,到底是没说什么,任他去了。只是之后他对柳应明显生疏了些,柳应本就不多话,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倒是看着他背影的时间越来越长。
  如是过了半月。
  这日下学,冉季秋怀里抱着几本书,五福要接过来,被他摆手拒绝了。“我拿着就可以,不必你操心。”
  柳应耳尖微动,听出来他的声音有一点微不可察的紧张,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冉季秋正好爬上马车,留给他一个背影,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见得一点微红从对方白皙的耳尖蔓延开来。
  这是怎么了?
  柳应落后一步,眼睛掠过车帘。
  冉季秋坐在马车里,身体随着马车的行进微微晃动,抱着书的手已经汗得有点潮了。
  回到家,他一头钻进了书房,整整齐齐地把书叠在案头,想了想,又不放心,抽出来两本放进书架上,用别的书压在上面。
  “书房里有我刚刚带回来的书,不要乱动。”临去主院给冉母请安前,他还特意吩咐。
  三瑞自然应是。
  待冉季秋用过晚饭回来,三瑞欲在一边伺候笔墨,被他赶了出去,“今日要写文章,不用你伺候,免得搅扰了思路。”
  三瑞有点委屈。往日少爷写文章都是他伺候的,怎么今天就嫌弃他了?不过他纵有委屈也不敢说,讪讪地出去了。
  冉季秋仍不放心,特地去把门栓上。这下子,除非他打开门,谁也进不来了。
  院子里的柳应耳朵尖,听到门栓锁上的声音,遥遥往书房看了一眼,继续一板一眼地练拳。
  冉季秋的心跳得有点快。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封皮与其他经典没什么两样的案上,正襟危坐。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地翻开第一页。目光触及到书页内容时,他的脸皮就像着了火一般,猛地烧了起来。
  这是一本“春|宫”画册。
  书院的学子们并不是都如冉季秋一般,一心只读圣贤书。有些已经成了亲,也有些年纪小点的,家里也给安排了通房丫头,像冉季秋这样,至今尚未近过女色的,差不多是凤毛麟角。
  有些胆子大的,背着家里和楚馆逍遥,回来后不免就要向同窗夸耀自己的雄风。还有些买了图册,就在学子们中间传阅,往往引得众人争抢。
  一般这时候冉季秋是不去凑这个热闹的,不过他不去凑热闹,热闹却偏要找上他。
  一群人原本是在说哪家的姑娘腰肢软,哪家的姑娘屁股大,就有人突然说道,“冉少爷不会到现在还是个童子鸡吧?”
  一群人哄的笑了起来。
  一个叫万全的人,一边笑一边走过去挨着冉季秋坐下,一只手顺势搂住他肩膀,嘴里不正经地调笑,“来来来,冉老弟,别一心只读你的圣贤书了,大好年华就蹉跎在书院里岂不可惜,怎么样,晚上哥哥带你去开开眼?”
  冉季秋皱着眉抖搂开他的手,“不去。”
  他拿着书就要走开,哪知万全又贴上来,嘴里道,“哎哟,冉老弟,你这不会是不行吧?来让哥哥给你摸摸——”说着居然真的没皮没脸地伸手过来要摸。
  “你干什么!”冉季秋真的生气了,劈手把万全的手打开,横眉怒目。
  周围的人见势不对,连忙上来岔开,万全仍然笑,看着冉季秋, 舔了舔嘴唇。
  这时候云板一响,夫子来了,众学子一哄而散,规规矩矩地坐下来听讲,至于各人心里在想什么,却不知道了。
  等到下课,夫子走了后,万全找过来给冉季秋赔不是。
  冉季秋平日与他也没有什么龃龉,此时见他诚心来道歉,也就不跟他计较了。万全又偷摸塞给他一本书,说是给他的赔礼,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让他回去好生揣摩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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