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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断袖对象他又高又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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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季秋的手缩了一下,却没能挣脱,他不自在地偏过脸,唇角也抿了起来,片刻后,他低声道:“……你、你往后不要再这样了。”
  他偏头望着书案上的烛台,看着烛泪缓缓流下,在烛台底部积成一汪,而后渐渐凝固。他怔怔地看着,口中仿佛呓语:“……我是冉家唯一男丁,不久以后就会娶妻生子,延续宗祠,从此、从此再不与君相干。”
  柳应抓住他的手一紧。
  冉季秋吃痛,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仍旧不看柳应,道:“以往是我贪心,今日也是我一时糊涂……往后,你我还是各归原处罢。”
  柳应不语,抓着他的手未曾松开。倘若之前他还有放手的万一可能,而在如今尝过那般美好的滋味以后,再让他放手却是千难万难。
  半晌,他抓着冉季秋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随后站起身来,大步走了出去。
  冉季秋蓦地转头,张口欲呼,又意识到不妥,硬生生把喉间的声音压下去,眼睁睁地看着他大步跨出门槛,高大的背影转瞬消失在深沉的夜色里。
  由始至终不曾给他一个允诺。
  冉季秋的手指微微弹动一下,刚刚柳应亲的地方仿佛着了火一般,炙热而滚烫,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脏。
  翌日。
  柳应照常提着热水进入卧房,五福迎上来,道:“我来。”
  柳应看了他一眼,胳膊微一用力,就把他挤到边上去了。
  “嗳——”五福压着嗓子叫了一声,“不是我要抢你的活干,是少爷吩咐过的。”
  柳应不理他,待将热水倒进盆中,他一手拿盆,一手拎着手巾,瓮声道:“少爷没有跟我说,就不作数。”说着转身进了房间。
  五福气乐了,“怎么着,你一个下人还想做少爷的主?”
  但他也就是嘴上说说,论块头,他不如柳应高大,想使蛮力争夺也不是对手;论宠信,他也不如柳应在少爷心里的位置,万一哪天柳应想起来在少爷跟前上眼药,他就吃不了只能兜着走。
  罢了罢了,随你折腾去吧,等哪天少爷烦了厌了,自然有你的好果子。五福摇摇头,自去准备衣裳鞋袜。
  冉季秋一醒来就嗅到熟悉的味道,还未睁眼就知道是柳应。
  他呆了一会儿,还有些朦胧的睡意瞬间飞了,蓦地睁开眼,猛地抽回了正被擦拭的手。这个动作抗拒的意味太浓烈,柳应的手微微一顿,就放了下来,默不作声地看着冉季秋极快地从床上爬下来,趿着鞋唤五福进来更衣。
  柳应站起来,他也不走,就直勾勾地盯着冉季秋,目光放肆地在那具尚显单薄的身体上游移。
  他的目光太强烈,冉季秋只觉如芒在背,待要到屏风后更衣,总觉得莫名矮了一分气势,只得僵着一张脸,强撑着让五福给他换上日常书院的装束。
  待到用了早饭,冉季秋便要去书院,柳应自然跟着。
  “左右无事,你就在家呆着罢。”冉季秋莫名有些气弱。
  柳应道:“我是为了保护少爷的安全,自然少爷在哪,我就在哪。”
  “……”冉季秋噎了一下,竟然无法反驳,只好僵着脸爬上马车——还是柳应送他上去的。
  旁观的五福则暗暗奇怪,这闷葫芦柳应竟然伶牙俐齿起来了?
  第13章 他该死!
  到了书院,不知为何,冉季秋总觉得周围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
  似有若无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而来,不时还有人在窃窃私语。
  冉季秋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审视自身衣着,确定并无不妥之处。
  这是怎么了?
  他暗自纳罕,回想了一遍近日发生的事,确定与往常相比并没有异常之处。
  罢了。既然一时想不到原因,他索性不去理会,拿出功课,专心温习昨日夫子所授课业。
  周围人见他不理会,窃窃私语声更大了些,扰得冉季秋连看书都不成。
  “瞧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还道他真是一心向学呢,谁知竟是这样的人……”
  “就是,夫子竟还拿他当做我等之榜样,我看哪,这等榜样不要也罢!”
  一人略略提高了声音道,“这却不妨,自古才士多风流,须知朝中的老大人们还有几出风流佳话呢,我等末学后进,只要立身清正,人品风流些有什么打紧?凭他爱的是男子还是女子,爱走旱道还是水道,论说起来,与人品才学是不相干的。我只恨他分明浪荡,偏要做出一副道德君子老学究的模样来压人,如此虚伪矫饰,便是赢得些许清名又如何?白教人看他不起。”
  “是极是极。”
  “子容兄此言有理。”
  众学子纷纷附和。
  冉季秋听得只言片语,仍是摸不着头脑。莫非说的是他心慕男子?
  可他从未对人提起过,也从未表露分毫,就连家里都无人知晓,书院的同窗又是从哪里得知?
  他索性推书而起,直直盯着那位苏子容,“子容兄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苏子容看他一眼,目光隐有不屑,“冉兄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又何必当着诸位同窗的面装糊涂。你若是敢于承认,苏某人还敬你有几分担当,可若只想着狡赖饰非,也不过徒增笑柄罢了。”
  冉季秋气乐了,他也不是懦弱怕事之人,当下回敬道:“我倒不知自己做了什么,竟引得子容兄如此抨击,当着诸位同窗的面,不妨与冉某说道说道。空口无凭,总不能子容兄诬赖冉某杀人盗窃,冉某也要白担了这份罪名罢?”
  “呵!”苏子容一甩袍袖,正要说话,忽听云板连响,便冷笑一声,道:“是非曲直,自有公断,苏某何必自降身份诬赖你。”
  冉季秋冷冷看他一眼,回身坐好,不一时就见夫子持书进来。
  因有此事,冉季秋也无心听讲,将此事前后翻来覆去地思量,越想越觉得前日万全当做赔礼送他的南风春|宫可疑,便知此事多半与他脱不了干系。
  可他与万全向来少打交道,自问也不曾得罪过他,万全又为什么要在书院里挑弄是非,散播他的谣言?
  冉季秋百思不得其解,待夫子走后,寻了个时机堵住万全,要问个究竟。
  万全负着手,下巴微抬,眼睛斜睨过来,“谣言?冉少爷如何能证明这是谣言?”
  冉季秋忍着气,皱眉道,“我可有得罪过你?”
  万全哈哈一笑,上下打量着冉季秋,跟着趁他不备,伸出一只手飞快地摸上他的脸。
  冉季秋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一把将他的手打回去,脚下也跟着后退一步,警惕地瞪着他,“你做什么?!”
  万全捻了捻手指,又将摸过他脸的手指放在鼻间轻嗅,言语动作十分轻佻,“冉少爷生得这般颜色,就算得罪了人,万某又怎好与你计较?”
  “你!”冉季秋又惊又怒,哪里还不晓得这万全打的是什么主意,登时被恶心得不行。
  这万全
  历来荤素不忌,城里的青楼、象姑馆都熟的像是出入自己家一样,就连书院里也有他的相好,冉季秋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敢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
  须知冉家世代仕宦,虽则如今人丁单薄,唯一的男丁冉季秋也才只考了个秀才功名,但多年积累的名望可不是万家这样的暴富之族能比的,别的不提,就是当年冉父的好友同年,如今也还有几分香火情在。
  敢打这样的主意,万全是欺他冉家现在无人么?!
  这厢万全嘻笑道,“既然全书院都知道冉少爷乃是个断袖,冉少爷何不索性作假成真?万某自问也算是一表人才,配得上冉少爷的风流样貌,你我两个一双两好,既有同窗好友之谊,兼有夫妻恩爱之义,岂不快活自在?”
  冉季秋被他这番无耻的话气得脸都白了,他哪里见过这等不要脸的人,嘴唇哆嗦半晌,怒道,“你、你不要脸!”
  万全越看他的模样越爱,心里痒痒的,哪里还按捺得住,左右看看无人,一把扑将上来要搂抱他,嘴里道:“我的乖乖,哥哥想你许久了,快来与我亲香亲香——”
  冉季秋大惊,连忙闪躲,正无计可施之时,忽然一个钵大的拳头猛地递到万全脑后,将他砸翻在地。这一击来得势大力沉,万全白眼一翻,吭都没吭一声就晕了过去。
  将将赶到的柳应一步赶上来,又是一脚踢过去,将万全偌大个身躯踢得凌空倒飞,砸在几步远的树干上,在软绵绵掉下来。
  柳应犹不解气,冉季秋回过神来,连忙扑上去抱住他的腰,“柳应,够了、够了。”
  柳应见到万全强行猥|亵的一幕,眼睛瞬间就红了,这会被冉季秋抱住腰,才堪堪拉回濒危的理智。他的目光依然恶狠狠地瞪着昏迷不醒的万全,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拳头攥得咯吱响,半晌才从齿缝里逼出来一句:“他该死!”
  冉季秋胆战心惊地拖着他远离万全。
  万全固然可恶,却不能就这么打死,刚才那一脚已听得“喀嚓”一声闷响,显然骨头已经被踢断了。只要他以后不来招惹,这番教训已经够了。
  反而现下如何善后,却成了一个问题。
  万家乃暴富之族,行事颇为张扬,十分不好相与,如今柳应把万全骨头都打断了,恐怕此事不能善了。
  第14章 再提亲事
  万全的腿被人打断了。打断他腿的,正是冉季秋那个高大健壮的仆人。
  据说,万全对冉季秋欲行不轨,被冉家下人当场抓住。也有人说,冉季秋与万全勾搭上了,因事不谐起了纷争,护主心切的冉家下仆就动了手。
  书院众学子纷纷哗然,山长也被惊动了,命人将冉季秋叫过去详细询问事情起因经过。
  冉季秋原原本本的说了,却隐去了万全欲调戏他一节。
  山长沉吟半晌。
  冉家世代书香,在本地十分有名望,且冉季秋少年才高,年仅十七就考中了秀才,教导他的李夫子也对他明岁的秋闱试寄予厚望,相比之下,万全不仅课业拿不出手,为人也劣迹斑斑,论情论理,山长都更偏向于冉季秋。
  只是万全被打断了腿,冉季秋却没有损伤一根毫毛,论说起来,冉家这边就理亏了三分。尤其,万家穷人乍富,行事张扬无忌,无理都要争出三分理来,如今占了道理,必定更加难缠,此事一出,莫说冉家,就是书院也得拿出个说法来。
  山长许久不言,闻讯赶来的李夫子顿时急了,“山长!”
  冉季秋是他心爱的学生,倘若山长为了此事严加责罚,他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山长摆手,示意他少安毋躁,看向冉季秋,道:“纵容下仆打伤同窗,你可知错?”
  冉季秋低着头,“学生知错。”
  山长点了点头,“既已知错,罚你闭门自省一月,心服否?”
  冉季秋毕恭毕敬,一拜到底,“学生心服口服。”
  山长此举看似是惩罚,实则是维护。
  此事万家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冉季秋若是正常上下学,难保那边不会在书院使出阴损手段来害人;另则,书院这么做也算是给了万家一个交待,冉家在应对时也有了几分底气,不至于被万家为难太过。
  冉季秋有心要谢山长维护之情,但他因己身过错带累山长和书院,内心着实羞惭,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站在原地讷讷不语。
  一旁的李夫子见他如此,一拍几案,喝道:“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回家闭门自省!”
  冉季秋羞愧再拜,掩面而出。
  门外等候许久的李云戚一见他就连忙迎上来,急急问道:“山长怎么说?罚了你不曾?”
  冉季秋道:“山长令我闭门自省。”
  李云戚闻言松了口气,旋即又道:“万全那样的人,打也就打了,叫我说,打得好!不过他们家难缠得紧,这回他被打断了腿,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可要当心才是。若是他家胡搅蛮缠,你尽管找我,我去找舅舅给你说话。”
  冉季秋谢了他,转头令五福收拾好了东西,领着两人就往家去。
  那厢,万全叫人送去医馆救治,万家人得到消息,顿时炸了锅。
  万全乃是万父万母年纪最幼的孩子,平日里宠得不像话,如今骤然听闻他被人打断了腿,这还了得,当下一拨人哭天喊地直奔医馆,另一头万父则纠集起一帮下人,命管家带队,拿着棍棒绳索直奔书院而来,要抓住“凶手”报仇雪恨。
  万家一帮人气势汹汹,正好在街上撞上坐着马车回府的冉季秋主仆三人。万家人中有一个回家报信的小厮,时常在书院里见到柳应,故此远远地就发现了身材高大的他,急忙蹿到管家身边指认,不一时一伙人便杀气腾腾地冲将过来。
  “给我打!”
  “老爷说了,打死打伤不论!立功者重重有赏!”
  管家扯着嗓子叫,指挥一帮下人挥舞着棍棒恶狠狠地扑过来。
  那头柳应早就
  看到来者不善的一帮人,令车夫停下马车,只身拦在车前。第一根棍子挥舞着横扫过来时,他的嘴角牵起一丝嘲讽的笑,右手只那么一伸,就抓住了棍身,再猛力一拉一推,那小厮就被他撂倒在地,棍棒也掌不住撒开了手。
  此时万家众人的乱棍杀到,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头砸下,一时棍风呼啸,换个人恐怕脸色都要吓白了。柳应却浑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棍棒,只将手里的长棍一扬,照着来袭众人一式简单的“横扫千军”,一棍子下去就打翻了冲在前方的三四人。
  亏他还记得不给冉季秋添麻烦,手底下收了大半力道,要不然,恐怕这一棍子扫下去几人脏腑都能被打烂。饶是如此,几人也是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哀声痛叫,再也无力起身。
  后头跟着杀到的人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只觉眼前陡然一空,前边的人已经倒下去了,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还不等他们心生退意,柳应的棍棒已经递到眼前,或撩或点或挑或拦或抡或扫,简简单单的棍子到了他手里仿佛成了万用的兵器,他的动作又快,疾如闪电迅若奔雷,刷拉拉几下功夫就把人全都撂倒了。
  还有几个想偷摸绕到马车旁把冉季秋抓出来,其中一个甚至已经摸到了车帘。柳应一撩眼皮,眼底闪过一道厉芒:“找死!”脚下猛一撤步,手中长棍一拦一挑,将几人一一挑飞,紧接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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