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投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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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奕卿后脚跟着下了楼,他去车库取了靳衡的车,然后开上了去机场的另一条路。他不知道,自己若是走晚一刻,便会连门都出不来。
雨有下大的趋势,但这条路偏,车流到了夜间更是少。因此陆奕卿能很快察觉到路上突兀出现的四五辆车,他们紧紧尾随着,丝毫不遮掩其意图。
在后车快要追尾的前一刻,他踩了油门,把后面五辆车甩远了。
谢定澜接了靳衡的电话来了小区,上了楼就发现了不对劲,靳衡房间的门大开着,地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手上拿着把钥匙,头被人砸伤了在流血。
谢定澜蹲下来拍拍房东的肩膀,人没有恢复意识,他先打了120。
然后走进屋去找陆奕卿,屋里一片乱,像刚刚被人洗劫过一样。
有另一伙人来过这里。
他知道出事了,找遍房间的各个角落都没看见陆奕卿的身影。
还好,没看见人至少说明奕卿没有和那伙人碰上面。
至少应该是安全的,也许他早就先回家了。
谢定澜冷静下来,给靳衡打了一通电话:“出事了,你家里被人闯进来过。”
靳衡立时紧张起来:“陆奕卿呢?你接到他了吗?”
“我没看见他的人,应该是提前回家了,我会去确认他的安全。”谢定澜说:“你要小心,他们可能跟上你的车了。”
靳衡转头看了后面两辆黑色轿车,都是自己人开的:“没有,我没开自己的车。”
“可是我在停车场也没看见你的车。”谢定澜警觉起来:“谁开走了?”
靳衡倒吸一口凉气,话都说不连贯:“你。。。你去物业查监控。查到了马上告诉我!”
十分钟后,谢定澜打电话告诉他,取走那辆车的是陆奕卿。
一条银线似的长蛇小道,在雨中,隐而复见,断而再连。
上面疾驰过数辆车,溅起一地水。
陆奕卿看着后面急追不舍的车辆,油门踩到了底。他只需要把这群人拖住就好,拖到靳衡上了飞机,一切就都会结束。
这条路再长,也很快就要到底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他做事向来小心谨慎,在马路上飙车还是人生第一次,只是一想起这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便有心再放纵几分。
这时偏偏有人要来分他的心。蓝牙耳机自动接进了一个电话。
“你好,请问是陆先生吗?”
陆奕卿看了一眼后视镜分心道:“。。。你说。”
“这里是仁爱医院,一个星期前你在我院做了体检,现在可以来取检查报告了。”
“。。。我可能不需要了。”身体健康与否对一个将死之人不具有任何意义。
对方犹豫了一下,本着好意提醒他:“检查结果显示你已经怀孕了,最好来医院再做一次系统的产检。”
“。。。。。。”陆奕卿脑子空白了一瞬:“你说什么?”
“您怀孕了,妊娠15周。”
“。。。怎么可能?”他腾出一只手抚上小腹,那里一点变化和感觉都没有,怎么可能?
“宝宝发育不良,你自己的身体指标也不太好,建议尽快来医院做二次检查。”
那头把电话挂了。
陆奕卿的心原本已经沉进了湖底准备静静的死去,但现在偏偏有一个小生命闯进来了,它轻而易举的在那滩死水里搅起了涟漪。让他又不甘心了。
他近日嗜睡,容易犯恶心,容易疲累,上一次发情期是什么时候他都记不清了。
这样明显的表征,他作为一个专业的医生,居然无知无觉。
不仅无知无觉,现在还要带着这个孩子奔赴死路。
死灰复燃的生存欲让他踩了刹车。
他此刻的念头只是不能让这个孩子跟他一起死,可是刹车踩到了底,车速也丝毫未减。
陆奕卿方才的坦然消失无踪,他拼命踩着那个踏板,却丝毫没有效果。
刹车失灵。
燃起的希望又被灭顶的绝望盖过,他无暇去想,这个刹车是怎么坏的,谁弄坏的。
只知道,他救不了这个孩子了。
车继续这样开下去,迟早要撞的。
这时蓝牙耳机又自动接入了一个电话。
他慌神之际,靳衡的声音从电子仪器传进了他的耳朵。
“陆奕卿!你在哪?!”
陆奕卿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这一声震碎了,他慢慢冷静下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12点。
猛然间想起,今天是靳衡的生日。
三个月前他就在想要怎么给他过这个生日,他又记起靳衡在饭桌上的那句话,他说“随你吧,如果到时候你还有心情想这些的话。”。
他现在才懂得他话里的意思,早在最开始,靳衡就只是想利用他罢了,他不知道,靳衡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是怎么看他的,也许只是在戏耍一个傻子罢了。
“靳衡”他开口,声音又轻又淡。
靳衡将手机贴紧了耳朵才能捕捉到对方细弱的声音,他握着电话的手都在细微的发颤,从谢定澜告诉他陆奕卿开走了自己的车时,他就已经要疯了。
陆奕卿看着车前的雨雾,即使开着车灯,他也快看不清前路了,他没有回答靳衡的问题,而是与他细细的说:“今天是你生日啊,我都快忘了,你说得对,此时此刻,我怎么会有心思想要给你过生日呢?你一早就料到今天这个局面了,一早就只想着利用我。”
靳衡顾不上这些了,他几乎哀求的说:“陆奕卿,奕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告诉我,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是不是有人在跟着你?我求你了,你快告诉我!你。。。!!!”
“我怀孕了。”陆奕卿用四个字轻飘飘的打断了他的话。
“你。。。什么??!”靳衡哽了一下。
“这个孩子在我身体里住了快四个月了。”陆奕卿操纵着方向盘,平静的说:“刚刚医院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的。在你生日的这一天知道了他的存在。能不能算是我给你的礼物?”
“奕卿。。。”
“我是不是又自作多情了?”陆奕卿自嘲的笑了笑:“你怎么会喜欢这个孩子呢?你根本就是讨厌都来不及吧,所以我不给你这个礼物了,我会把这个孩子一起带走。”
后面的车超了道开到他前面,他被包围了。
陆奕卿闭了闭眼,抱着留遗言的心态说:
“靳衡,你说的一点都没错,陆家就是欠你的,我哪来的资格要求你宽恕呢?我也是罪人。”
“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刚好两条命,我替父兄还给你好不好?”
“我死后,求你念及过去的感情,放过我父亲和哥哥。我只是想让他们活着,不奢求其他的。”
“靳陆两家的恩怨,到此为止吧,你放下这些仇恨,和你真正喜欢的人,去开始新的生活,我祝你幸福。”
卡在他车前的两辆吉普上下来了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车后也停了三辆车。
靳衡在电话里说了什么陆奕卿都不想听了,他摸了摸小腹,轻声安慰了宝宝几句,然后才说:“在你生日这天说这话实在晦气,但我还是想说,如果可以,明年今日,给我和宝宝上柱香吧。”
“奕卿。。。不要。。。”
没有人回应他的哀求,靳衡最后听到的是一声剧烈的撞击声。
电话挂断。
CP41(往事)回到开头
靳衡再打过去,手机已经无法接通了。
“停车!”他冲着驾驶座的司机喊。
司机犹豫着放慢了速度,又听到莱炀道:“不许停!继续开。”
靳衡回头瞪他一眼。
莱炀说:“是他自愿替你引开那些人的,你现在回去,前功尽弃!”
“是你让他去做这些事的!”靳衡怒不可歇地说:“我让你不要动他的!你听不懂人话吗?!”
他掏出手枪抵到莱炀的头上然后冲着开车的人喊:“停车!不然我现在就敢开枪杀了他。”
司机是莱炀的人,这样便被拿捏住了尾巴。
“我命令你继续开,没到机场就不许停!”莱炀被枪口抵着太阳穴,却没有一丝要退让的意思,他一点都不怕死的对靳衡说:“你开枪打死我好了,他可以为你死我也可以!”
车辆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
“你真让我感动。”靳衡收回枪,松开了扼在莱炀脖子上的手,在对方摸着脖子大喘气的时候,抬手用枪把把人敲晕了。
在莱炀倒下来的那一刻,他拿枪指着司机的后脑逼停了车,车未停稳,他就一把打开车门,直接从车上滚了下来。
陈大春的车紧紧跟在后面,一见老大从车上摔下来,立马把车停到路边下来查看情况,靳衡从地上爬起来,晃了晃被摔晕的头,坐到陈大春的车里,让他调头,加速。
陈大春立马照办了。
靳衡打开手机,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操作软件的手还是抖得不成样子,五分钟后,陈大春从老大嘴里得到了一个详细地址,他踩了油门快速往那边赶去。
雨停了,凹凸不平的水泥路蓄起了水坑,被撞碎的汽车部件掉在水坑里,还在冒着白烟。
陆奕卿在一阵剧烈的撞击中失去了意识。
前路被堵,他又刹不住车,最后关头猛打了方向盘,冲着路边的建筑物撞过去。
生死时刻,他还是本能的想要把肚子里的孩子保护好。
安全气囊打开需要合适的速度和碰撞角度。
他算好了速度和角度,在撞上的那一刻,双手护住了肚子。剧烈的撞击触发了安全气囊,护住了他的头颈。
这辆车的车头已经被撞得惨不忍睹,但里面的人仅仅只是被冲击得晕了过去。
他的急中生智救了他一命,那个弄坏刹车的人想借此杀了他,没有成功。
但他逃不过下一劫。
那伙人见车停了立马操着刀枪棍棒围了上去,为首的人开了车门,将人从车里拽了出来。
陆奕卿晕迷之间被人狠砸了一下后脑勺,他在剧痛中恢复意识,睁眼便发现自己被一群陌生人包围了。
为首的那个拽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然后拿着一张照片进行对比。
怎么看都不是同一个人,况且这人还是个Omega,根本就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这个人不是靳衡。我们追错人了。”
陆奕卿听到这句话,便明白这次的计划算是成功了,他尽力把人拖住了,也许靳衡此刻已经在飞机上了。
“我们查到的信息不会有错,去机场有两条路,去另一条追。”
“那这个人怎么办?”
“杀了。”
话音刚落,陆奕卿便察觉到自己脑门上顶上了一个冰冷生硬的东西。
那是枪。
他在靳衡家里摸过枪口,也是这样,生硬冰冷。打过一枚子弹后才会变得温热。
他闭上眼,静静等着枪响。
“不能开枪。”有人说。
“这里是居民区,开枪会惊动人,最好不要把警察招来。”
“那怎么办?我们这一大伙人被一个Omega耍了不给点教训?”
“弄死人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
“交给我!”人群中突然有人站出来,他伸出的那只手手背有一个圆形的枪疤。
陆奕卿睁眼看着这个人走近,恍然觉得此人眼熟。
“这个人我见过,是靳衡的小情儿。你们把他交给我的几个哥们”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将那个伤疤展示给众人看:“各位要杀靳衡是为了钱,我不一样,我跟他有私仇,他开枪废了我一只手。这笔账我得从他的人身上讨回来才行。”
众人都明白道上的规矩,默认私仇私了这一规则,不再多加干涉,只留了五个人在这里处理,其他人各自上车,往另一条路追去。
陆奕卿被留下来的那五个人拉到一条无人的小巷里。
午夜的村落一向安静得诡异,偶尔能听见几声猫叫。
那人从车里拿了一把锤子,锤子一头为方体一头为圆锥体,
他拿在手上抡了抡,然后让人按住陆奕卿的右手。
“你要做什么?”陆奕卿挣扎了几下没能挣开,他一个劲的把自己的手往后缩,握惯笔和手术刀的手在潮湿肮脏的地板上显得一点都不搭调。
像一块白玉落在了土里。
那人拿着锤子对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比了比。
“这可是靳衡欠我的。”
铁锤随着话音落下,不偏不倚的砸在其中一个指骨,骨头碎裂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脆。
街角躲在破纸盒中的猫也听到了,它浑身细抖了一下。
陆奕卿是看着那个铁锤落到自己手上的,整个过程太快了,他的痛觉神经在那一瞬似乎也麻痹了一样,他甚至没能明白这样打下去意味着什么,继而骨头深处爆裂出一阵锥心急痛,他才想起来要喊疼,可是喊给谁听?
那人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意,下的手越发的狠毒,他先把所有的指关节一个一个砸碎,直到这只手靠骨头再也支撑不起来,变成一滩软肉后,又换了另一个圆锥的端,尖锐的顶端嵌入肉里又立刻拔出来,直到手背血肉模糊为止。
陆奕卿最开始还能喊还能挣扎,到后来一句话都吐不出来了,呼吸急促,全身冷汗,脸白成了纸,那群抓着他的人已经松开了手,因为知道这个人不可能有力气再挣扎了。
陆奕卿无力的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变成一滩烂肉。
那人施虐上瘾,又掰正陆奕卿的手心,圆锥尖端对准手腕的动脉处狠狠砸了下去,嵌进皮肉后又沿着筋脉拉开了一个血口,登时血流如柱。
空气一下全是血腥味,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才终于放过了他的手,他意识恍惚,看着自己的血流到到路边的泥坑里化开一朵花,身上的其他部位也传来了痛,他下意识的把自己蜷缩起来,用没受伤的左手护住小腹,后背传来一阵又一阵闷响,是铁棍与皮肉相撞的声音。
神智飘忽间,他还在和肚子里的宝宝说着对不起。
这是他预料中的结局,却从没想过要再搭上一条小生命。
如果他早点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至少会为了这个孩子努力活下去,不管多辛苦。
施虐的人拿棍子对准了陆奕卿的后脑勺,一棒敲了下去。
Omega吐出一大口血后,倒在泥水里再无动静。
那人蹲下来探了一下陆奕卿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后摇摇头,示意人继续:“还没死。打到他断气为止。”
“他为什么一直护着肚子?”
“总不可能是有娃了吧?”
“踹一脚,有也得成没有。”
说这话的人说干就干,伸手去掰陆奕卿的手,哪知这人即使在昏迷中,手也紧紧护着肚子,竟然是掰不开
旁边围观的几人啐骂了一声,要上前一起动手,可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