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投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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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靳衡没有等到回答,他低下头,按着中医的手法按摩着爱人右手的手指,继续说:“我问过主治医生,他说手上的伤是可以治的,至少可以把里面的钢钉都取出来,这样你就会好受许多。我现在已经在攒钱了,等你醒了,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再去治,我们奕卿的手这么好看,一定会治好的。就算恢复不到以前那样灵活,至少下雨天时不会疼。而且有我在你身边当你的左右手,你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做我的指挥官就行了。我一定都听你的。”
“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今天,我替我那个小网站拿到了第一笔融资,还跟他们达成了合作,已经签好合同啦,这样以后在国内发展就顺利多了,我还计划再开一家公司,这回要好好经营。我会赚很多钱,给你治好病,给你最好的生活。”
“初云昨天在电话里和我说他很想你,小家伙现在终于肯跟我说两句话了,虽然能听出来他不情不愿的,但我也很满足了,我本来想等他放假了把他接过来陪陪你的,但是又不想让小朋友跟我和谢定澜两个大老粗一起挤一个30平米的小房间,你说这样不是苦了他吗?所以就没提,我知道你肯定也想念儿子,我这么做,你不要生气啊。等以后我有钱了,就带你们去环球旅行好不好?”
“奕卿,我们之间错过了那么多年啊,一定要补回来才甘心,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不许你再睡懒觉了,你等了我三年,这回换我等你,但是我求求你,不要那么狠心的让我等那么久,我很怕你不理我,真的很怕。。。”
语至后面竟带上了哽咽,可惜无人理会他的伤心。
谢定澜去了一趟邮局,拿到了何瓣寄过来的一些东西,里面有一个小包裹,包裹里是一个小信封,信封里装着几张靳初云的近照。
小孩子在成长期,一天一个样,从确定了他们短时间回不了国后,何瓣便每个月给孩子拍几张照片,横跨河山不远千里的寄到英国来,让靳衡知道孩子很好,不用为家里担心,也为了如果陆奕卿醒过来,能通过这些照片知道孩子这几个月的变化。
谢定澜回到病房,看着照片里初云的模样,苦涩的笑笑,他坐到床边与陆奕卿说:“表姐在电话里说初云又长高了,小孩子上个星期去理了头发,现在看着可精神了。小云长得像你,我以前总是好奇奕卿小时候的模样,我想着你长得这么好看,小时候肯定也是个惹人喜欢的孩子,现在的初云完全印证了我的猜测。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靳衡。。。”
他大着胆子将手掌覆上Omega的手背,说:“但是这些照片里,都看不见初云的笑容。。。奕卿,每个人都在担心你,都盼着你醒过来,你和我说你有生的希望,无论如何会好好活下去,你不能食言啊。”
靳衡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医生只说情况稳定,让他乐观。他听这话听得耳朵快要长茧了,回来时,发现病房的门是虚掩着,他推开一点,看见谢定澜坐在病床边,拉着陆奕卿的手。
开门的动静很小,谢定澜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只自顾自说着:
“。。。那年我喝醉了酒,醒来后其实不是全无印象的,但是你的态度让我知道自己应该站在什么位置上,奕卿,我真的是个胆小懦弱的人,平生第一次喜欢人,却连说都不敢说出口,只敢借着醉酒来壮胆,就好像现在,我知道你可能什么都听不见,才敢和你说,我喜欢你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从你愿意帮小帆那时起,我对你的感情就不一样了,我这样一块闷木头,根本不知道怎么对人好,可是我真的很努力的想对你好,想看到你开心,看到你笑。”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啊,比靳衡早一点就行。我肯定能做得比他好,至少我不会让你受这些苦,你这样的人就该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可惜世事没有如果,我知道你看事情一向透彻,我这点小心思,恐怕早被你看穿了,所以你才会,把我摆到哥哥的位置上。”
他用拇指摩擦了几下陆奕卿的手背,低声说:“其实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可以的。”
他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中,丝毫没有察觉门口有人,恍惚中,忽然感觉到手心里的手指动了动,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直到注意到一旁的仪器也有动静,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惊还是该喜,他迅速起身按了床头的铃,然后试着唤陆奕卿的名字。
几乎是立刻,靳衡也冲到了病床前,状似无意的打开谢定澜的手,然后轻轻拍着Omega的肩膀,焦急又喜悦的喊着他的名字:“奕卿?!”
昏睡小半年的人,在一阵熟悉的呼唤声中,睁开了眼睛。
适应了光线后,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他看到了阿衡,这家伙,居然还哭了,眼泪砸了他一脸,黏黏腻腻的,像糊了几滴蜂蜜。
CP77(往事)
陆奕卿醒来后,身体便恢复得非常快,不过几天就已经可以自己坐立了。
他抬手摸摸头上茂密的头发,都已经长长,耷拉下来了,他记得手术前是被剃成小光头了,一觉睡醒,居然又都长回来了。
“你这一觉睡得可太长了,一个春天都给你睡过去了。”谢定澜说。
他在削一个苹果,技术不太好,苹果皮断了好几次,好不容易削完了,苹果上面还有几个刀片批出来的小疙瘩,看得不是很美观,他把这个苹果递给陆奕卿,陆奕卿刚要伸手去接,靳衡见了立即按住Omega的手说:“我给你削一个好看的。”
陆奕卿好笑道:“没关系啊,能吃就行。”
“不行,削得好看的苹果才更好吃”靳衡说,他反手从桌上挑了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
“这是什么歪理啊!”陆奕卿吐槽说,但是还是乖乖的等着靳衡再给他削一个苹果。
谢定澜也觉得自己手上这个苹果有点丑,被嫌弃也正常,他默不作声的自己吃了,等着看靳衡能不能削出一朵花来。
靳衡拿了削皮刀开始表演削苹果不断皮的绝技,那苹果在他手里转了几个圈,苹果皮像蚊香一样盘在他腿上,真的都没断。
削完之后,整个苹果也依然圆润,没有被刀片割出来的奇怪形状,确实好看许多。
靳衡又把这个苹果切成八小块,拿叉子叉了一块,喂到陆奕卿嘴里,幼稚兮兮的问:“怎么样,我削的是不是更好吃?”
“。。。”陆奕卿慢条斯理的吃完一块苹果,实话实说:“好吃也是因为这个苹果长得好,跟是不是阿衡削的没有关系,定澜手上那个苹果肯定也甜啊。”
“是挺甜的”谢定澜已经把自己手上的那个苹果吃完了,他说:“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去超市再买几个回来。”
“好啊,谢谢哥”
“不客气。”
宛如空气一般存在着的靳衡:“。。。。。。”
到了每日的检查时间,医生先来问了陆奕卿的情况,确认一切都正常后,又拿着医用手电检查了Omega的眼睛。
医生原先保守估计病人视觉完全恢复需要一段时间,但现实情况似乎要好很多。
陆奕卿现在视物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甚至因为失明过一段时间,而今恢复了反而觉得视线比以前更加清晰了几分,当然他自己也明白这只是心理作用。
“病情正在往令人惊喜的方向发展。”主治医生检查过后,面露轻松之色,笑着说:“中国人有一句古话叫。。。叫’守得云开见月明’,我想,这句话用来形容陆先生现在的境遇是再合适不过了。”
“谢谢医生。”陆奕卿礼貌的回应:“这当然离不开您的帮助。”
靳衡看着奕卿重新恢复神采的眼睛,心中既感激,又高兴。
等医生走后,靳衡从桌子的小抽屉里掏出一本相册,那里面装着初云的照片。
陆奕卿刚醒过来那几天精神尚在恢复中,靳衡谨记着医生的话,不敢让他过度劳神,这些照片硬是藏到今天才敢拿出来。
谢定澜自觉的摘掉自己头上的电灯泡,出了病房,给了二人独处的时间。
靳衡在床上支了一个小桌子,和陆奕卿说要给他看小宝贝。
“什么小宝贝?!你是瞒着我把初云带过来了吗?他藏在哪儿?”陆奕卿太想念儿子了,天真的以为初云藏爱哪个角落里要给他一个惊喜,煲电话粥根本就解不了他的思念之情。
“是要给你看初云,但是他还在国内上学呢,我给你看他的照片,你昏迷了小半年,何瓣姐每个月都会寄初云的照片过来,我都替你收着呢。等你醒过来,就可以看见孩子这几个月的变化了。”
靳衡把相册放到桌子上,替陆奕卿翻开了第一页,初云坐在秋千上的图像就映进了陆奕卿的眼。
陆奕卿用手指摸了摸小家伙在镜头面前微微抿着的小嘴巴,小宝贝瘦了一点点,跟自己六七岁时像了个九成九,只有那双眼角微微上扬的眼睛有靳衡的影子。
初云是他怀胎八个月生下来的孩子,他最是了解这个孩子的一颦一笑,自然也能凭着一张照片读懂小家伙的情绪,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可他的宝贝,却似乎过早的体会到了愁绪。
他知道自己不在初云身边的这段日子,小家伙肯定一直是闷闷不乐的状态,所以在镜头前,也不肯笑了。
每一张照片,小朋友都没有笑。
但是昨天在电话里,他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宝贝的开心与喜悦。
他眼眶微微发热,心想着幸好自己醒过来了。
初云还在肚子里的时候,他就发过誓,要让这个孩子一辈子都健康快乐。
现在他知道,宝宝的快乐差点毁在自己手里了。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现实终于不再悲观,他以后还有很多时间,他会看着孩子长大成人,将来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他默默握住靳衡放在桌上的手,看着这个未到三十却已经有些沧桑的男人,无法想象自己昏迷的这几个月,他是怎么过来的。
“是我看花眼了吗?”陆奕卿抬手去摸靳衡的发间,竟然从中挑出了几根白发:“阿衡怎么都有白头发了?”
靳衡每天都过得糙,照镜子时也没细看,自己都没发现。
陆奕卿小心的拔下一根,放在手心里摊给靳衡看:“阿衡。。。”
靳衡想自己的年龄还是二开头的呢,怎么就有白头发了呢?
他明白,大概是手术后医生跟他说奕卿可能会一直醒不过来的那晚熬出来的。
当时的心境如何,他已经不敢再回品了,他把那根头发拿在手里看了看,迎着陆奕卿担忧的目光干笑着说:“可能是最近赶项目,熬夜熬多了哈哈,到时候去染个头就好了。”他云淡风轻的把那根白头发吹走了。
“是这样吗?”陆奕卿说:“阿衡说谎的技术没以前好了,连我都骗不过了。”
他主动抱住靳衡,在他耳边低低沉吟:“是我害你担心了。”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靳衡揽住他的腰身,让陆奕卿与自己紧紧的贴在一起,柔声安慰说:“虽然苦过,但好在结局是好的,你还在我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白几根头发而已,有什么要紧的?”
“嗯。”陆奕卿说:“但是不许你再那么累了。”
“好,我听你的。”他偏头亲了亲omega耳边的头发,说:“以后什么都听老婆大人的。”
两人在安静的病房里亲昵了好一会儿才难舍难分的松开彼此。
那本相册才翻到了一半,陆奕卿又认真的开始看后面的照片,心中感慨小朋友真是一天一个样啊,他不过是错过了四个月而已,就已经觉得很惋惜了,但是靳衡错过的却是整整三年啊。
最后几张是初云刚出生那会儿的照片,靳衡说:“我小心翼翼保管了好多年呢。”
陆奕卿看到那几张照片的边缘都黄了,真的是五年前的照片了。
他还来不及感慨时光飞逝,手忽然抖了一下。
相册的最后一张,是他们大学时,靳衡拍毕业照那天的照片。
靳衡穿着学士服,手上捧着鲜花,在快门按下的前一秒,故意拍了一下陆奕卿的肩膀,陆奕卿稍稍转过头,反应未及之时,便被某人趁虚而入的亲到了嘴。
这一幕被相机拍了下来。
陆奕卿一直以为,这张照片八年前就在出租屋里被靳衡烧了。
什么美好记忆最后都变成了墙角的一团灰烬。
靳衡察觉到奕卿的情绪不太对,连忙问怎么了。
陆奕卿低下头,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砸到那张边缘因为过度摩擦而破损的照片上,靳衡吓坏了,他捧着Omega的脸,手忙脚乱的替他擦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
“怎么了宝贝?”他问:“是这张照片有问题吗?”
陆奕卿摇摇头,断断续续打着哭嗝,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我。。。嗝。。。我以为你把。。。嗝。。。把它烧了。”
靳衡一头雾水,连忙否认:“怎么会呢?这是我最宝贝的一张照片。”
“可是。。。可是你第一次赶我走的时候。。。嗝。。。我回出租屋找你,你都不见了。。。呜呜呜呜。。。相框里的照片也没了。。。别人和我说,那些照片都烧掉了。。。我以为你真的那么讨厌我,连一张照片都不愿意留在身边了呜呜呜。。。嗝。。。”
靳衡想起那天,他走得匆匆忙忙,唯一没忘记带上的就是这张照片,至于那些灰烬,只是一些没用的资料,他不想带走,也不愿意给别人留下什么把柄,所以才烧了,他哪知道会让陆奕卿有这样的误会?
“我没有烧,我就算把自己手烧了也不可能会去烧这张照片啊小傻瓜。”他一边替陆奕卿擦着眼泪一边解释:“你都不知道,我跟你分别的那几年,这张照片都快被我磨破了,我想你的时候,只能看着照片睹物思人,还有在监狱里的三年,也都是靠着这张照片支撑着,这里面有我和奕卿最美好的时光,我怎么舍得毁掉?”
“真的吗?”
“真的,我发誓!”靳衡说:“你别哭了,眼睛才刚好,要是哭坏了怎么办?”
陆奕卿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止住了眼泪,只是眼里还水汪汪的,看着十分可怜。
靳衡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双眼,唇角沾到了未干的眼泪,他抿了抿,尝出了几分咸涩的味道。
心中却是甜蜜的。
因为他突然明白,原来不管发生什么,他们都是彼此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他们在英国待了将近一年,回国那天,初云飞奔的扑进爸爸怀里,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