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投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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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弈卿的实习也慢慢步入正轨,每天越来越忙,偶尔会弄到很晚才能回去,这样就来不及做饭了,某日他急匆匆赶回来,厨房里已经飘出了香味。
走进去才发现,靳夫人在煮着一锅什么东西。他惊讶之余掀开锅看了一下,一锅小馄饨。靳夫人关了煤气,说可以吃饭了。
陆弈卿实打实的捏了一把冷汗,伯母虽然病情好转,但偶尔还是会反复,不管怎么样,让她一个人碰厨房的水电煤气都算是危险的。
他委婉的和伯母提这些,靳夫人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她像是老了很多岁,脸上的皱纹不知何时多了几条,但笑起来却和蔼可亲,她说:“我做这些事情都是有方寸的,你别担心。我不做危险的事,就是看你们都忙,想着让你们回家就能吃上饭。”
“我会烧菜的,瑞华还夸过我做饭好吃呢。”她说这话时像是在炫耀一件好事,但语调却掩不住伤感。
陆弈卿见她想起了伤心事,一下子也不敢再多提,他拿勺子捞了一小个馄饨尝了尝,居然真的很好吃。
“怎么样啊?”靳夫人有些紧张的问:“我很久没下过厨了,也不知道退步了没有。”
“不不 ,伯母,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馄饨了。”陆弈卿发自内心的夸赞,陆家负责做饭的是从星级酒店请来的厨师,但是陆弈卿觉得,那些人做的饭菜比不上这一锅小馄饨的一分一毫。
他吃厌了一道道冷冰冰的程序加工出来的美食,难得碰到了一道有温度的菜肴。
靳夫人很高兴,赶忙上去拿了碗筷说:“喜欢就好,那快盛一碗去吃。好孩子,忙得这么晚,要饿坏的。”
靳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靳夫人服了药已经先睡下了,陆奕卿去给他开门时小声问:“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临时加班了。”靳衡说,他脱下西装外套,陆奕卿接过来问:“第一天就加班的吗?”
“嗯。我好饿。”靳衡说。
陆奕卿没有多想,把外套挂好了就去厨房给他盛饭。
后来陆奕卿渐渐发现,靳衡的这份工作似乎经常性的加班,他最早回来的时间是六点,最晚会将近九点。陆奕卿心中奇怪,每次都想开口细问,但靳衡每天回来都是一副累极的模样,几乎沾床就睡,他没找到机会。
一个月后,靳衡拿到了第一笔工资,陆奕卿数了一下,有3000块。比之前说的多了一千。
靳衡解释说:“多做多得。”
“你的手怎么了?”陆奕卿忽然发现靳衡的手上多了几个伤口,他抓过靳衡的手,他手背有一小片淤青,骨节处甚至有了几处冻疮,而指腹不知何时都已经磨出茧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啊?理财顾问,最多用手敲敲键盘写写文书,怎么会把手伤成这样?”
靳衡把手抽回来,含糊不清的解释说:“偶尔也帮公司里搬点东西,最近天冷,可能被冻伤了,小事。”
这个解释在一个医生听来实在毫无说服力,冻疮尚可以说是不小心被冻伤了,但指腹的茧却绝不可能是偶尔帮帮东西就会留下的。陆奕卿心中不信,面上却没有再多追问。
第二日靳衡照常穿得人模人样的去上班,陆奕卿悄悄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一样,他决定亲眼看看靳衡的工作内容到底是什么。
这样跟着走了好几个路口,靳衡最终停留在一处工地外,他往一旁的公共厕所走去,陆奕卿不解,躲在路口那边等了一会儿,便又见靳衡走出来,只不过身上的西装已经换成了一身简单的褐色工装,然后他便往工地走去。
其实看到这里,陆奕卿已经多少能猜出靳衡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也终于准确的知道靳衡口中这份“多做多得”的工作指的是什么。
但他还是不死心的跟着人进了工地,亲眼看到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靳少爷戴着一顶简陋的安全帽在寒风中拿着铲子搅水泥,动作居然是那么的熟练。
陆奕卿觉得自己的心也变成了那一滩水泥,被这人搅得混沌不清。
这时又有人招呼靳衡去另一边帮忙,靳衡放下铲子,随便抹了一把汗后便跟着那人去了。
陆奕卿跟上去,看见那个类似于包工头的人物指着墙边一堆石砖让靳衡一次搬五个走。
那些石砖都是用水泥实打实砌成的,重量是普通砖头的三倍,靳衡却还是好脾气的点头答应。
然后用手准备去搬这些砖头,手上甚至连手套都没有。
难怪要伤成那样了。
陆奕卿看不下去了,他冲上去和那个工头理论,他从来不会刁难人,此时此刻却挑着最难听的话说。
靳衡原先已经搬好了三块砖头,看见陆奕卿走过来一下子不知道要把手上的这几块砖头安置到哪里,他只是楞在原地,看着平日温和待人的陆奕卿与那个工头争得面红耳赤。
骂人的话陆奕卿不会说,但他能用强逻辑把对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工头气死了,到底粗人一个,说不过这个Omega干脆就要动手打人,靳衡砖头扔下护着陆奕卿后退了几步,与工头赔着不是。
陆奕卿愤愤不平的说:“你赔什么不是啊?!他有把你当人对待吗?你告诉我,你这些天所谓的加班是不是也是他逼着你做的?我要去劳动局告他!”
那工头也在气头上,冲着靳衡嚷:“操!靳衡,你要是还想要这份工作就管好你的人!”
“是我要留下来加班的”靳衡说:“那额外的一千块就是晚上的劳工费。不关别人的事。”
陆奕卿不解的问他:“所以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阿衡,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啊?”
“因为我需要钱。”靳衡说:“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只要能赚到钱,累点又有什么关系?”
“需要钱,我们可以一起赚啊。”陆奕卿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靳衡看不得这人难过,认真的与他说:“我和你保证,我选这份工作只是权宜之计,我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出卖劳动力换到的钱,这不叫折腾,这一关我迟早要过的,奕卿,我以后的生活可能比现在还要艰难,你跟我在一起,会吃苦的。”
“我说了我不怕吃苦。”
靳衡抓着他的手揉了揉道:“是,你不怕吃苦,你只是怕我会吃苦。”
“但是这些于我而言不叫苦,这一个月下来,我才知道原来赚钱可以这么艰难,虽然难,但也很充实,以前靠着长辈的基业日入斗金的日子可没有这份真实感。”
陆奕卿红着眼眶:“你别想用大道理说服我。”
靳衡揪揪他的耳朵,陆奕卿右耳耳垂有一颗小痣,靳衡每次把人惹生气要哄的时候,也总喜欢用手去碰那颗小痣,现在也依然是这样,只是揉上去的指腹粗糙了许多。
“我不用大道理说服你,我用行动说服你。”他凑到人耳边小声说:“至少让我做完这一个月,工资月底才结,我现在走了这十天就白做了。”
陆奕卿退了一步,说:“就这个月,做完你。。。”
“做完我就去找另一份工作。”靳衡说:“你要相信,我总有一天会穿上你送的西装,堂堂正正的站在会议桌前。到时候,我养你。”
“我才不用你养”陆奕卿脸红了红。
一旁的工头看这两人原本好好说着话,这会儿却越凑越近了,他咳了很大一声,从后勤处拿了一双新的手套过来递给靳衡,没好气的与陆奕卿说:“我他妈不就是忘了给他发新手套吗?至于发那么大火气,都是皮糙肉厚的alpha,做这点活有什么好心疼的?!真是看不惯你们这群小年轻。还要去工会告我,读点书了不起哦!动不动就投诉投诉,哪一行都不容易,能不能将心比心一下啊?”
陆奕卿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似乎有些过分,便与那工头说了句对不起。
那工头也是有眼力见的,看到这人穿着不一般也知道指不定眼前是一对跨越阶级恋爱的小情侣,这人看起来似乎是个大人物,说实话,他是真怕被人投诉到工会,这些文化人,可惹不起,他一边嚷着受不起,一边对催促靳衡快点工作,要谈恋爱他妈回家谈去!
靳衡应了声是,把自己头上的安全帽戴正了,与陆奕卿说:“那我回去搬砖了?”
“。。。。。。”陆奕卿拿那双手套给靳衡套上了才不甘不愿的点点头。
靳衡从角落里拿出一个纸袋子,里面是被他叠得完好的西装,他出门的时候穿这套,工作的时候就会换上普通的衣服,回家时又小心翼翼的把西装重新套到身上,以此瞒了陆奕卿一个多月。
这下他也不用伪装了,直接把袋子交给陆奕卿让他帮忙带回去。陆奕卿气鼓鼓的接过。
转眼到了元旦,新年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工地的施工进度被迫暂停,他得了一个三天的小假期,陆奕卿也休假,靳夫人很有兴致的准备教两人包饺子。
“过年就是要吃饺子的。”靳夫人笑着说。
陆奕卿很认真的学着包,很快就包得像模像样,靳衡就真的是属于手笨的了,无论怎么教,都能把饺子包成包子,最后他干脆也放弃了,用手在包子上面捏了两个长长的耳朵,说他包了一只兔子。
最后这些“兔子”都被陆奕卿吃了。
到了十二点,外面开始放烟花,靳衡搂着陆奕卿站在窗口看,陆奕卿问靳衡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靳衡说许愿了就会实现吗?陆奕卿天真的点点头。
靳衡就偷偷许了两个愿望。
很简单的两个愿望。
第一个,他希望自己的母亲能恢复健康,平安长寿。
第二个,他希望自己怀里抱着的这个小傻瓜,永远能如此乐观积极,一辈子快快乐乐,不要受一点苦难。
后来靳衡总是在想,是不是新年那天的烟花太吵,以至于上天把他的愿望都听反了。
CP12(往事)
陆奕卿真的把这件小出租屋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那一天和父亲争吵过后,他便没有再回去,借着学习和工作的由头在外面呆了将近两个月。
他是从电视新闻里知道父亲就任市长的新闻。
出乎意料,却在情理之中。
这自然算是陆家的一件喜事,但陆奕卿却笑不出来,他总有种对不起靳衡的错觉。
他这回得了三天的小长假,没有理由不回家看看。
靳衡也让他回家多待几天,顺道让陆奕卿给陆伯父带一句问候与祝贺。
陆奕卿这才回了家,停好车从车库出来时,刚好看见父母亲与大哥正站在门口与几个中年男人交谈着什么,陆奕卿认识其中两个伯伯,都是省里的机关干部,一群人交谈甚欢,似乎达成了某种极好的合作。
他想默不作声的回到屋里,却被陆奕川捕捉到了身影。
陆母也注意到了,笑着与陆奕卿说:“奕卿,过来见一下你两个伯伯!”
陆奕卿只好朝那边走过去,礼貌的与几个不生不熟的长辈一一打了招呼。那几个伯伯也十分受用,直夸陆家的两个公子未来必成栋梁。
等人都走了,陆安政变收起了慈父的样子,状似指责的与陆奕卿说:“终于舍得回家看看了?!”
陆母连忙帮着打圆场:“你这话说的真见外,奕卿是因为学业繁忙才没空回来,是吧。”
“是,最近医院的事情多。”陆奕卿就着母亲给的台阶下。
陆奕川也帮着弟弟解围:“今天过节,医院的事情先搁着不谈。”
陆安政到底没有因为上次的事情继续刁难儿子,晚饭一家人也吃得融洽,陆安政虽然不喜欢陆奕卿学医,但也只是嘴上抱怨几句,实则还是替儿子安排好了前路。
研究生阶段陆安政准备把儿子送去国外的医科大学就读。
这原本也是陆奕卿最初的学业规划之一,但现在他却不想出国了,至少这段时间他不能出去,这个想法只是试探着提了一下,便惹来父亲不高兴的目光,陆奕川怕弟弟又要和父亲顶撞,连忙道:“我会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好。让弟弟没有后顾之忧。”
陆奕卿最开始并不明白哥哥这句话里的意思。
他安心在家陪了母亲三天。回清溪小区的的当天下午,他给靳衡打电话,因为回去刚好会路过市中心的大超市,问他有没有什么生活必需品需要顺道带回去。
彼时靳衡在附近的菜市场按着母亲给的清单买晚上做饭用的食材,一旁一个花草小摊的摊贩在处理一批枯掉的花,靳衡无意间看见几朵开得正盛的水仙花也被小贩扔在了一旁,那花的香味十分浓郁,花瓣也娇艳欲滴,扔掉实在可惜,他上前问那小贩为什么要把这么好的花扔掉,小贩捞起那一簇水仙花,指指花的根部说:“根烂了,再怎么养也没用,很快就枯死了。”
“我跟你买吧,我买回家养。”靳衡知道母亲一向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他买不起贵的,但几枝水仙还是买得起的。
那小贩奇怪的看看他:“这花活不了两天,也许今晚就凋了,你也要买?”
“买”
“好,两元一簇,都拿去。”小贩拿了一个报纸将那些花简单包了一下,递给靳衡。
靳衡一只手拎着两袋蔬菜,一只手抱着一小捧水仙,电话响的时候只能把水仙挪到左手,然后接起电话,陆奕卿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时,他便让他帮忙带一只小花瓶。
花能给人带来好心情,靳衡回去的路上都在假想母亲见到花后该是怎样的惊喜,他其实早该想到可以买一些花花草草让母亲养着玩了,他决定以后每周都去花店买一簇,可以是玫瑰也可以是向日葵,多花点钱也没关系,他希望母亲每天能开心一点,他会努力的让自己爱的人尽快过上好日子。
走至街角路口时,靳衡被一辆黑色宾利晃了眼,他以前也玩车,基本能一眼看出这辆车的价位大概在400万以上,靳衡倒也不是刻意留意到的,这种豪车出现在菜市场附近本身就非常的突出,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他还未来得及疑惑,车上便下来一个人,穿得一身贵气,和这辆宾利一样与周围格格不入。
靳衡却不意外,他认得陆奕川,父亲还在的时候,陆安政没少带着这个大儿子登门拜访。
靳衡最开始并不怎么待见陆奕川,因为他说话拿腔拿调的,举止虽然彬彬有礼,但总让人觉得这份礼貌非常刻意,让人很不舒服。
他与这人接触不深,这些喜恶也相对主观,要说很讨厌倒也没有,毕竟陆奕川是陆奕卿的亲大哥,而且两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