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自己养的小崽子扑倒了怎么破-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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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没事的,人不是你杀的,不是你杀的……”“都结束了,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结束了,都结束了。
在这个一切故事开始的地方,结束了一切。
让这个以血泪开始的故事,以血泪结束。
第八十五章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吴语只记得他看见吴奈被何天泽揪着头发仰起脸时扭曲的痛苦神色。
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身体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再等到他反应过来,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刺眼的红,痛心的泪。
现在的吴语像个不敢见人的幼兽,发着抖把自己高大的身躯使劲往吴奈怀里缩,只有在吴奈的怀里他才能得到暂时的平静。
可是心里的恐惧还在一点点扩大,双手抱住头,不停地喃喃自语。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吴语整个人趴在吴奈身上,吴奈的腿被他压的快失去了直觉,却还是搂紧怀里吓坏的吴语。
“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必须要离开。
可是吴奈只是稍微动一动,腿上的伤就能让他瞬间昏厥。
勉强推了推身上的吴语。
“吴语,吴语!你先起来,我们要离开这里。吴语?”
可是现在的吴语哪听得进吴奈的任何话,依旧是抱着头趴在那里不敢起身。
腿上的疼痛慢慢侵蚀着吴奈的神志,而且身体其他地方的伤口也开始肆意地叫嚣。
这样不行,他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
吴奈又抬手抱住吴语的胳膊,使尽力气才只是让吴语晃了晃。
“叮当”
有什么东西从吴语的口袋里掉下来。
吴奈本来不打算在意,模模糊糊却突然看见是个熟悉的玻璃瓶,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俯下身,用手指费力地把瓶子勾过来。拿近了才看见瓶子上的字。
“杜冷丁”
怪不得这么熟悉。这是他手术后因为有时忍受不了疼痛,医生开给他的杜冷丁。可是吴语害怕副作用会对吴奈造成伤害把药收了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让吴奈碰它。也因此,吴语身上多了很多伤痕,都是在吴奈发疼要疯的时候被不小心伤到的。
杜冷丁的止疼效果和副作用都比吗啡要轻,但是过多的摄入对人体还是有伤害,会上瘾。
捏着手里的试剂,看了看还在发抖的吴语,吴奈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掏了掏吴语的口袋,找出另外一支杜冷丁,二话不说,掰断管头就对着嘴倒。
等了等,等到杜冷丁发挥药效,自己也恢复了点力气。
不过杜冷丁的镇定麻醉效果也开始了,吴奈只能靠着自己的毅力坚持。
因为如果他不坚持,吴语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把吴语埋在自己怀里的脸捧起来,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温柔语气安抚他。
“吴语,你放心,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现在,起来,跟我回家,我们回家洗个澡睡觉,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吴奈的面容太过平静温柔,让吴语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幻觉。可是他的话语又是这么的诱人。
“洗澡……睡觉……明天,明天会没事吗?”
满脸的泪水,带着哭腔的声音,沙哑的让人心疼,吴奈却笑得越发温柔,像以往的每一次,揉揉他的头。
“小傻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来,快起来。”
吴奈平静的面色,正常,甚至说温柔的语气,让吴语微微脱离了痛苦的现实。
吴奈是不会骗自己的。
哆哆嗦嗦地站起来,眼睛不小心看到地上何天泽还睁着眼的尸体,吓得又想缩回去。
“别看他,往前走,没事的。”
吴语虽然心里怕的不行,但是有吴奈在就像是有了庇护,扶着吴奈,听他的话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走在黑暗的街道里还好,可是到了热闹的街口,吴语却止住了步,一手拉着吴奈,一手捂着眼,怎么都不肯走进人群,走到灯下。
吴奈拉下他的手,轻轻拍拍他的背,带颤抖的他坚定地走出黑暗的角落,走进了热闹的大街。
两个人浑身是血,一个还瘸着腿,一个还畏畏缩缩,怎么看怎么奇怪,吴奈却不管行人的视线,招了辆出租车,好说歹说头告诉司机他们没有敌意,司机才勉强答应让他们上车。
说到伤的话,应该是吴奈比吴语的情况要严重的多,可是吴奈却还是执意搂着吴语,让他窝在自己的怀里。
车子驶离热闹的大街,四周的景色变得冷清起来。
吴语闭着眼靠在吴奈怀里,还是有些轻微的发抖。
昏黄的路灯投在吴奈平静的脸上,又匆匆闪过。一道光一道阴影,就这么随着吴奈轻拍吴语头发的节奏,一一掠过。
这条走了十年的路,在今晚显得格外的漫长,好像永远没有尽头,好像要把他们永远困在回家的路上。
不过这条路终究是要走到尽头的。
下了车,吴奈拉着吴语,像第一次带他回家那样,拉着忐忑不安的孩子,一步一步迈过大门,走进院子,来到家门口。
吴奈推开门打开灯,把吴语带进来,像第一次那样笑着对他说,
“欢迎回家。”
吴语站在门口发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他总觉得他必须要说些什么。可是还没张口,吴奈就转身离开了。
吴奈找到了拐杖,拄着拐杖忙里忙外。
打开炉子烧热水,把梨木浴盆冲干净,又趁着吴语没有看见,把自己的伤口直接用凉水冲了冲,潦草地包扎。
等到吴奈从屋内拿出干净的换洗衣物,吴语还像当年那个懵懂的小崽子,不安地站在门口。
吴奈笑着对他招招手。
“傻站在那干嘛呢,水都放好了,快过来。”
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吴语听话地走了过去,又听话的脱下衣服坐进浴盆中。
吴奈站在盆边帮吴语洗头,白皙柔软的手指穿过黑色的头发,动作是细致轻柔,却激的吴语头皮发麻。
不正常,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吴语伸手一把抓住吴奈的手腕,带起的水花溅了吴奈一脸。
吴奈随手擦了擦,笑着问他。
“怎么了?”
“……不,不……不要走!我怕,我真的好害怕!”
怕你离开,怕你不要我。
吴奈脸色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没有回答,只是挣开吴语握着自己的手。
吴语瞬间面如死灰,激动的想要从浴盆里跳出来。可是下一秒却又因为吴奈的动作睁大了眼睛。
吴奈没有回答,却也没有离开,还是直直地迈进了浴盆里。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进,吴语可以清晰地看见吴奈湿透的衬衫紧贴着的肉色身躯正在微微起伏。
不明所以地看着吴奈,吴奈却还是微笑。
“现在还怕吗?”
吴语的眼圈一下就红了,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把吴奈搂进了怀里,死死抱住。
头埋在吴奈的脖颈中,声音因为激动变得颤抖。
“这样才不怕。”
吴奈任由吴语抱着自己,把手绕到背后,拿起毛巾慢慢地帮他擦背。
“吴语,你还记得我以前说的那个睡前故事吗?”
脖颈处的脑袋微微动了动,也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
“你啊,每次都是听不到结局就睡着了,你……还想知道结局是什么吗?”
吴语抱着吴奈的手突然紧了紧,他莫名地不想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
“童话故事的结局不都……不都一样吗?王子和公主最后……”
“那是王子和公主……”
吴奈挣开吴语的怀抱,抬头看他,直直地看进他那诱人深情的桃花眼。
吴语也在看着吴奈,
看他黛山般的眉,
“吴语,不是所有童话的结局都是幸福快乐的生活。”
看他柔水般的眼。
“吴语……”
看他吐露绝情的薄唇。
“……我,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
吴语放在吴奈腰间的手渐渐垂下,已经听过不止一次的绝情让他心生麻木,转身想要迈出浴盆,可是却被拉了回来。
毫无防备,也毫无预料的,嘴唇贴上了对方的凉薄。
一触即分,却又不完全离开,而是在耳畔,在脸庞,在嘴唇,处处流连。
这么柔情蜜意的动作,耳边响起的却是痛彻心扉的回答。
“吴语,我是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
吴语受不了了,伸手想要推开吴奈。
“你到底……唔!”
唇再次被贴紧,但这次不再只是点到为止,而是如饥渴的人一般辗转撕咬。
吴奈将吴语抵在自己胸口的手环到了腰上,微微离开他的唇,喘息道,
“吻我。”
连索吻都说的这么平静如水,但是吐出的气息又是那么炽热烫人。
吴语再也忍不住了,扣住吴奈的后脑,肆意掠夺。
蒸腾的热气弥漫了整间房。
一片朦朦胧胧之间,交织的躯体,诱人的呻吟,明明一切都那么羞人脸皮,但却都是满脸带泪,满心伤悲。
膝盖处的纱布洇出血,鲜红的血丝在水中飘散,妖冶色情,却又如此致命。
吴语把吴奈抱出来,走进卧室看到了床上铺好的大红鸳鸯盖,低下头看看怀里的吴奈。
吴奈满脸绯色,眯着眼喘息,嘴角微微翘起。
“喜欢吗?”
吴语不回答,直接蛮横地把吴奈放到铺盖上。
吴奈闷哼了一声,吴语这才发现他的膝盖又流血了,立即想下床找纱布。
吴奈却从背后缠上来,不断地挑逗亲吻,在他耳边轻吐呢喃。
“不要走……”
大红的被褥,白皙的身躯,戏水的鸳鸯,喘息的吴奈。
吴语脑子发热,眼里除了吴奈再无其他,扭过身再次沉陷其中。
“哥……”
皎洁的月色洒在高高隆起的鸳鸯被上。
寒风在一片哭泣呻吟中呼啸而过。
两个最亲密的人,
做着最亲密的事,
却流下最悲伤的泪水。
没有快感,没有满足,没有疼惜。
彼此都只是在疯狂地掠夺,掠夺最后的温暖,渴求最后的痛苦。
喘息声,风声,
呻吟声,哭声,
最后都化成喷涌而出那一刻,耳边悲伤的声音。
“我不喜欢你……”
吴语睁开眼时身旁已经没了吴奈的身影。
大声喊了几句却没有得到回应,反而在床头柜上发现了张纸条。
不要来。
不要怨。
不要死。
什么意思?
吴语突然就慌了,连衣服都没穿就想下床,却一脚踩在了遥控器上。
电视屏幕亮起,出现了自己迫切想要看见的那张脸。
电视里,机械冰冷的女声毫无感情地播报着早间新闻。
“据本台报道,昨日深夜有居民在废弃的工地听见打斗声,前去察看时发现了一具年轻的男性尸体。而就在警方对此案展开调查的时候,一位陌生男子却在今日清晨前来警局自首……”
“砰!”
一拳砸碎了屏幕,鲜血瞬间流了满手。
吴奈却像是一拳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跪在地上,抱着破碎的电视,嚎啕大哭。
不要来。
不要来找我,更不要来自首。
不要怨。
不要怨任何人,更不要怨自己。
不要死。
活下去!
太阳照常升起,街边的早餐摊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
学校的铃声已经打响,叼着面包的学生一边扯着要掉的书包,一边急匆匆地往教室跑。
街边的雪已经开始融化了,春天要来了。
就像吴奈说过的那样,
睡一觉,就会没事了。
一切都会好的。
第八十六章
小小县城,平时悠哉度日的警察们从正月开始就忙的焦头烂额。
局长落马,大公司做假账本来就已经让他们伤透了脑筋。这又来个十几年不遇的杀人案,更是手忙脚乱。
好在第二天就有人来自首了。
白白净净的少年,穿着朴素整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拾金不昧的好少年。
可是少年瘸了一条腿,拄着拐杖走进警察局的时候还差点摔在了门口。
路过的警察扶了他一把,劝了他一句。
“小伙子,这大清早的来警局干嘛,没看见这里都乱成一锅粥了吗?快快快,没什么大事的话,哪来的回哪去,别添乱!”
少年的脸色太苍白了,开口的声音都是飘的。
“来自首算不算大事?”
“什么?!”
少年笑了笑,提高了音量。
“我来自首,人是我杀的。”
“……”
一室寂静,打字的,挨骂的,骂人的,翻档案的,抽空打瞌睡的……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门口的白衣少年身上。
少年低下头,害羞似的笑了笑。可是下一秒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在了地上,吓坏了一旁的小警察。
“哎呀,这怎么说着说着就倒了呢?小伙子,小伙子!都愣着干嘛呢?!快来人啊!”
冬雪消融的清晨,阳光很好,
照得一室暖洋洋,
也照的地板上的血格外刺眼。
小县城从来都是安逸平祥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无论是上头还是下头都是急火火地想赶紧把这事整过去。
既然有人来自首,自然是心里乐的不行。
虽然这位犯人只是个温和有礼的高三生,但怎奈他的供词和现场勘探情况基本符合,又有来自上头的压力,所以来不及深思,或许根本不想深思,只用不到几天就迅速结了案,递交法院,一点都不给余渔思考和准备的时间。
警方在何天泽身上找到了洗脱余渔他们公司做假账的证据。
可是余渔从外市赶回来时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吴奈杀了人。
余渔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怎么可能呢,这种玩笑别说是余渔了,就是任何一个稍微认识吴奈的人都不会相信。
吴奈,这么一个只知道学习的傻学霸,这么个体育不及格的弱鸡,这么个……这么个只知道为别人考虑的大傻瓜,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
他怕是连只鸡,连条鱼都不敢杀吧!
开玩笑?
开他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