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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时尚圈是基佬的天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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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莓?”云恣真的要昏倒了,他根本不爱吃草莓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百度百科上写他最爱的水果是草莓!
  不明白啊!但是很多明星的百科上也写着爱吃草莓呢,好像已经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了。草莓酸溜溜的,还有一种奇怪的类似青草的味道,他一咬就觉得自己像是牛,在吃草!
  W捧来了一大盘的草莓,刚洗过,有着鲜艳的红色。云恣盯了它一眼,说:“我可以不吃草莓吗?”
  W生气地说:“你这也不吃!那也不吃!Dwight怎么可能这么任性!”说着,W将这盘草莓放在了床边,自己搬了张椅子拖到床对面,往那儿一坐,双眼犹如野兽一般狠瞪着云恣,嘴里慢慢吐出一个字:“吃。”
  云恣感觉W的精神状态开始不稳定了,不禁有些担心,只能默默地拿起草莓,见草莓身上慢慢的籽,一种密集型恐惧症的呕心感油然而生。但他仍然缓缓将草莓拿进嘴里,酸溜溜的味道钻入牙缝,他最不喜欢的青草气溢满了口腔,令他作呕。他慢慢地咀嚼着,越嚼越觉得恶心,可又不敢吐出来,只能咕噜地咽下去。
  W仍然盯着他:“不开心吗?吃到喜欢的水果不开心吗?”
  云恣愣了愣,将第二颗草莓送入嘴里时,便勉强露出笑容。他就当是在卖广告好了。他犹如做广告一般地笑着,痛苦地咽下讨厌的食物。到了最后,一大盘的草莓都被吃光,他感到牙齿和舌头都不属于自己了,嘴巴都是恶心的气味,喉咙里好像随时要涌出恶气。
  W的脸色却好了很多,似乎在好心情之中。
  云恣拿起了那杯牛奶,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就当是吃苦茶。
  W见他这样,很满意地点头,才将东西收走,拿出了房间。听到门被关上,云恣立即跑下床,拖着铁链当啷当啷的,连爬带跑地扑到洗手间的马桶上,“哇”一声地呕了起来。


33、第 33 章

  昨晚下了点雨,今天空气十分清新,但办公室里的人却明显感觉到乌云压顶,因为大BOSS乔桑梓脸色黑如墨斗,不时往手机上瞄,不知是不是在等什么重要的电话。
  事实上,他昨晚已诱得W交出了几张云恣的近照。他有些担心,又有些放心:看来云恣确实在W那儿,总算有线索了。照片里,云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眼睛没甚力气地半眯着,看不起是清醒还是沉睡,嘴唇苍白且有些干裂,仿佛已经睡了一周仍未苏醒般的毫无生气。
  墙壁上贴着一张张海报,都是云恣各种表情的脸,或是笑的,或是眺望,或是犹豫,或是奔放,都没有像床上这张脸那样的。云恣这么躺着,不像是硬照,倒像是油画。乔桑梓见过云恣许多许多的表情,或是高兴的,或是沮丧的,或是振奋的,或是疲劳的,但却没见过他这样了无生气的半眯着眼。乔桑梓在想,是什么抽走了他的精神?
  看着照片,乔桑梓觉得自己好像已走进了那所房子一般。床的旁边是快要干枯的花卉,根茎已没有吸水的意志了。云恣的手安静地放在被子上侧,五指自然地并拢着,指甲光滑,可知平常打磨得当。被子是天蓝色的,因为云恣喜欢蓝色,所以W就买了蓝色的被单。但是整间房间充斥着过度的蓝色,却能致人抑郁。乔桑梓很容易抑郁,也很容易狂躁。乔桑梓知道,自己没有一个过渡的心理状态。他或许压抑,或许爆发。
  掀起云恣那蓝色的被子,看到云恣身上也穿了一件藏青色的睡袍。睡袍是丝质的,显得云恣的身体比较单薄,从胸膛下去、溜过腹部,在下‘身猛然一沉,膝下是一片触目的血红!
  脚呢,一双修长漂亮的白色的脚,穿着绑好鞋带的马丁靴,整齐地搁在床边。
  叮铃铃——电话的铃声尖锐的响起,刺醒了陷入虚妄的乔桑梓。他如同惊醒一般挺直了腰板,目光落在google搜索上各种粉丝绑架谋害明星的新闻上,他不记得自己看了多少篇——其实数量也没有很多。只是最惊人的案例总是能打动媒体,或者是,打动看客。
  乔桑梓犹如害怕什么一般地快速地关闭了页面,但是多亏他过目不忘的好记性,这些新闻的内容恐怕能占据他的脑海十几二十年不成问题。手机仍然不甘寂寞地响着,乔桑梓才记起自己在等电话,猛地抓起手机放耳边放:“怎么了?”
  “我查过了,W并没有离境的记录。”警局熟人开门见山地说。
  乔桑梓手边有着蓝色的马克杯,是在巴黎时云恣买的。他一直有喝咖啡的习惯,是云恣来了之后他才改掉,转喝养生的茶饮料的。不过现在,他又开始喝黑咖啡,喝得比以前更凶。手边的咖啡已经凉了,但乔桑梓仍然猛灌了一口,苦涩的气味充满口腔,他才稍微清醒一些,揉了揉鼻梁,才说:“也许他是使用了代理服务器,又或者,他是偷渡出境。”
  “偷渡出境的可能并不是没有。而且他带着云恣,想合法出境也很困难。”警局熟人分析说,“我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
  “暂时没有。麻烦了。”乔桑梓断了通话。
  W推开门的时候,闻到了一阵异味。他皱起眉,循着气味走到了洗手间,吸了吸鼻子,又扭过头,问躺在床上的云恣:“怎么有股呕吐物的气味?”
  云恣愣了愣,说:“嗯,我已经冲干净了。”
  “怎么回事?”W问。
  云恣便答:“没什么,最近老吃沙律这种生冷食物,肠胃吃不消,吐了。”
  “吐了?”W走近云恣身边,嗅了嗅他衣领,脸上顿时显现出一闪而过的嫌弃神色,“为什么不去洗澡?”
  “对不起,我现在就去。”云恣刚吐完,身体有些脱力,所以只想窝在床上躺一会儿,但他现在可不敢得罪W,只能满口答应。
  W生气地说:“是什么让你变得这么不讲究卫生了?”
  云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沉默让W更恼火,W风风火火地扯着云恣,拖他进了浴室,直接推他进浴缸,打开了花洒,就将水直接往云恣身上浇。热水器还没打开,因此水是凉的,云恣冷得直打哆嗦。W更是恶狠狠地说:“这件衣服也被你糟蹋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选到这一件吗?现在,废了!废了!”
  云恣想开口道歉,但一张口,花洒的冷水就罩面灌进来,鼻子和嘴巴都吸进一些,冰凉地窜进心口,冷得他的肠胃皱缩成一团。可恨他刚刚已吐过了,现在腹部空空的,翻腾的只有酸酸的胃液,滋味更加恶受。 
  云恣低着头咳嗽,身上的睡衣濡湿而紧贴背脊,勾勒出肩胛骨的曲线,犹如藏青色的蝴蝶。W突然受到了鼓舞,走到了房间外,匆匆拿来了照相机,对着云恣狼狈的姿态一顿拍摄。云恣也没理会摄像头——也许说,他根本没留意到摄像头,他的注意力都被满身的冰凉和痛楚攫取,没有余裕感受外界的改变。因为W要拿相机,故而花洒直接搁在浴缸底,里面流出一股一股的凉水,渐渐漫上了云恣的心口。云恣疼痛的胸腔被冻水激荡,身体无力往后一仰,一阵眩晕——在这一秒,W如愿地定格住云恣既痛苦又美丽的脸孔。
  时尚界最近流行的ugly beauty大概也差不多吧!有时,扭曲或狰狞的表情反而能呈现一种更强烈的美感,那是如美丽花卉般新鲜柔软的美丽截然不同的。这种扭曲、这种狰狞、这种痛苦,比灿烂的笑容更为震撼,那是一种不造作的姿态。
  W的灵感犹如水花一样激溅着,洒湿了他的灵魂,糊掉了他的理智。他为捕捉到云恣不为人知的好表情而欢欣,高举着相机,他抓拍着云恣拼死呼吸地狼狈表情。他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除了指尖犹在发颤之外,神态已恢复镇定。他轻轻地呼吸着,吐出湿润的浊气,表情沉静。
  这样镇静的脸,仍然漂亮,但却不能满足W的美学。
  “为什么不摆表情?”W问,“你不是一分钟能摆100多个姿势的吗?”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摆100多个姿势!又是百度百科说的吗?
  云恣喘着气,歪着脖子看W,淡淡地说:“我说了,我有点累。”
  W的眉毛顿时扯起,高高竖起来,气愤地说:“像你这么敬业的艺人居然也能说出这种话?”
  云恣觉得自己的力气真的要被抽空了,手指尖微微发颤,脸上想摆表情,但因为太冷,肌肉有点不听使唤,只能摆出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W被激怒了,一手举着相机,一手猛伸向云恣的脑袋,抓起他的头发,将他猛往水里摁。云恣根本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冰冷的水就钻进了鼻喉,呼吸被灵活的液体堵住,一时间胸腔只有疼痛。
  在他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脸上的液体被抽离,空气猛地灌入肺部,他强烈地咳嗽起来。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好看不到哪儿去,但W却持相反的意见。他认为挂着鼻涕满脸通红也是一种真实的美感。他已腻了云恣穿着美丽时装摆随意姿态的模样,虚假,虚假,人活着那么痛苦,舒适的姿态不过是伪装,不过是时装杂志为了骗钱而编造的谎言!
  W将墙上的照片撕了下来,他兴奋又快乐地撕掉一张张云恣宁静或快乐的表情,重新贴上新的作品——只有他看见的云恣的“真面目”,不商业化、不造作的图片。
  于是,他取消了简珠118张的交易,他告诉对方:“这些商业化的东西太虚伪了。根本不真实。我最不喜欢就是简珠的这一套,不但化浓妆,还戴珠宝,多么虚假!不过是为了骗钱的玩意儿。”
  他的信息让乔桑梓心惊,乔桑梓快速地敲击键盘回复:“我还有更多!”
  W骄傲地回复:“不,我有更多!”
  W关掉了通话的窗口,退出了登陆。他甚至想着注销掉这个账号。他不需要再登陆那个粉丝论坛了。曾经,粉丝论坛是他获取云恣信息的主要渠道,但现在,他能够更直接地观察更真实的云恣,他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得到各种美图。因此,他开始鄙视这个论坛,觉得成为这个无聊论坛的会员简直是一种侮辱。
  乔桑梓坐在车里,也关闭了通话的窗口。云恣已经失踪了2天,2天以来,乔桑梓几乎没睡过觉,只是一直在灌黑咖啡。他将脑袋往椅背上靠。椅背软绵绵的,车子闷闷的,开着散发异味的冷气。他慢慢地闭上眼睛,思想陷入一边虚无。这两天,他的手背磨了一层茧,他几乎不停地蹂躏着家中垂吊着的沙包。他累。
  可是他感觉到身体还是有用不尽的力量。
  这很可怕,他知道。他的狂躁是一头蛰伏了多年的野兽,一直一直都在他的体内。
  W在阳台里放了一张藤椅,藤椅上安置了云恣。他赞美:“你今天特别好看!”因为云恣的脸上浮现一阵不寻常的红晕,嘴唇却是苍白,双眉间有着病态的抑郁,这恹恹的情态极为符合W的美学。“阳光很好。”W一边摆弄着相机一边说。阳光很刺眼,让云恣有些畏惧地眯起眼睛,别开了脸,精巧的五官都躲进了阴影里。
  “哭一个吧。”W突然说。
  换做以前,云恣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因为发烧而产生了幻听。但他现在很明白,W似乎很欣赏自己的痛苦,既然如此,就给他一些痛苦吧,免得W用极端的手法来实现。云恣看着桌面放着一个藤编的篮子,篮子里放着剪刀、针子和格子棉布,大概W也是个手工爱好者吧。云恣便伸手,拿了一根细细的针,狠下心来刺自己的指尖,在刺下去的一刻,眼泪便从眼角冒了出来。W开心地拍了几张,继续说:“感情不能更浓烈一点吗?”
  云恣毫无力气的说:“我没什么力气了。我也许生病了。”
  W说:“大家都生病了。”
  云恣说:“生病就要吃药。”
  “吃药没用的。”W冷笑说,“我在病院里每天都吃药,越吃越不舒服。医生都说大话精,专门骗钱!”
  云恣一阵眩晕,伸手抚摸着发烫的额头。
  W的脸又开始变得狰狞:“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些!毕竟你是个专业的模特儿,不是吗?你是最专业的Dwight!”


34、第 34 章

  乔桑梓拆了消防栓,扯下来灭火筒,猛地往门砸。他很久没有干这种纯粹破坏的事了。他发泄的时候,都是会以运动作为包装,并不会这么的“不绅士”。乔桑梓越发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变态,一个精神病患者,也许和W差不多。
  也许不同的事,他比W强壮很多。
  在做力量训练时,他能举几十斤的哑铃,在狂躁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更跃升到什么水平。木门显得极脆弱,他没废多少力气就砸开了门。走进内厅,陈设很简单,杯盆碗碟灯桌椅凳都没引起他的注意,他只看到半壁的照片,贴着大大的一张又一张,云恣的脸,他不用细看,他不用猜测,就看得出照片里的人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砸门的动静并不小,庆幸他们没有邻居,也多亏W现在的注意力极度集中,他仿佛恐吓一般挥舞着一把水果刀。今天好阳光,因此那刀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恫吓着目前相当脆弱的云恣。云恣不是不想给他想要的反应,但他到了某个程度,却给不出反应了。云恣不是不怕,不是不痛,但是他的身体好像冻结了一样,没有办法作出合理的反应,他犹如僵尸一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浑身都痛,但却没有办法蜷缩起来,给自己一个拥抱的安慰。
  W越来越不满,他更加激动地挥动着水果刀,他正要做点什么,却突然听到自己骨折的声音……
  地板拖得光可鉴人,玻璃桌子刷得干净,没有一点指纹,杯垫上放着一杯热咖啡,一切没什么可挑剔的,只是闭路摄像头有点儿碍眼。乔桑梓却视它如无物,淡然地啜着咖啡,一口一口,热热的,苦苦的。
  门被推开,乔桑梓慢慢抬起头,说:“是你?云恣怎么样了?”
  “他退烧了。”熟人先生叹了口气,说,“可是W还在急症室。如果他死了,你知道你将会面临什么指控吗?”
  乔桑梓喝了一口咖啡,说:“在律师来之前,我不会说话的。”
  熟人先生说:“那你慢慢坐,想吃什么喝什么就叫人吧。”
  手眼通天的人多的是,乔桑梓也算是名人一枚,可以影响股价上落。当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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