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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假如我不爱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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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了,被一个我没见过的男人接走了,火红的法拉利跑车,她坐在副驾驶上,仰头冲我比了个中指。
  我在楼上窗口看着,竟然一点愤怒的感觉都没有。
  预料中的流言蜚语并没有如期到来。
  安吉拉跟我成了陌路,我不再参加那个小团体的任何活动。我又变回了最初的那个和尚,从一个教室赶到另一个教室上课,做笔记,看书,写论文,仅有的闲暇时光,则贡献给了医院那些无人关怀的临终病人。


第17章 第十七章
  有一个四十岁不到的病人,算得上是我现在这所学校的学长,当年毕业后就留在了本国,多年奋斗已经算是小有成就。
  就在今年年中,他出席一个科技论坛时突然昏倒,入院检查竟成了肺癌晚期。他惜命,又不缺钱,辗转多地求医,甚至回到国内,中西医双管齐下,却依然挽救不了被上帝亲吻过的生命。
  我被安排照顾这位学长,是因为他的妻子两个月前跟他离婚,而他在这异国他乡再没有别的亲人。我于是成了他的手,有时候也是人力轮椅,负责抱他进进出出,做各种检查。
  我们居然颇谈得来。
  其实我想,到学长这个程度,他并不在乎坐在他身边的人是谁,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听他说说话的人。
  他说到他那个妻子,两年前才结婚,那时他有钱,婚礼因此办得十分盛大。他们感情很好,可惜生病后,没多久他便发现妻子出轨,对象还是他带了多年的年轻助理。事情被捅出来,他在公司在业内颜面尽扫。
  学长断断续续讲到这里,笑了一笑,说当初婚礼轰动一时,后来离婚也同样轰轰烈烈,因为财产分割,他把大头给了出轨的前妻。
  “那些都不重要。”学长一个故事讲了三天,终于等来结局,他说,“重要的是,我还爱她。”
  小镇迎来入冬的第一场雪。
  学长早上毫无征兆的吐了几口血,昏昏沉沉一段时间的人,突然清醒了。他让我帮他洗澡换衣,笑着说他短短一生,到今天才真正一身清爽。
  中午过后,雪越下越急,到傍晚时分,地上的积雪已经可以埋到脚踝。
  我在病房里,独自送走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好人。
  大概是因为同在异乡,学长的事让我有些难过,我恍然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我知道不应该,但情绪不受控制,一度非常低落。
  到年底,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
  原本只是轻微感冒,鼻塞头疼,我仗着身体一向健康,并没怎么在意,后来病症越来越严重,头痛难忍,体温高高低低,反复不去。
  比较凶险的一次是在晚上,我半夜烧得厉害,电子体温计显示三十九度多,我找手机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已经不知道被我扔到什么地方。电话也不再卧室。
  我挣扎着下床,脚刚着地,人也跟着一头栽倒。
  我甚至没有机会想自己会不会也要客死他乡,因为一旦昏过去,便是死了也不知道。
  后来醒来,自然是在医院,我一团迷糊,问相熟的主治医生,他说是邻居偶然发现才送我过来,而那已经是两天前。
  我知道这不是真的,因为我住的地方,跟最近的邻居隔了至少几百米,顺风耳也不可能听到我的呼救。况且那会儿我大概已经叫不出声。
  我是如何得救,竟也成了未解之谜,偏偏主治医生比任何时候都认真,他一脸肃穆地告诫我,无论如何都不要质疑上帝的安排。
  是的,上帝救了我一命。
  翻过年头。
  我的课程快要结束,导师提出要我继续学业的建议,我答应他会好好考虑。当然,我也同样在想是否回国。
  我跟程瑞一直有邮件往来,他知道我的犹豫,却无法为我提供答案。他说唯一的答案在我心里,做我想做的就好,语气听起来好像我要命不久矣。
  我收到一封特别的邮件。
  说它特别,是因为发件人是以前跟我合作游戏的师兄,最近刚参加一个峰会,见到很多有想法的年轻人,因此想起我,想起那时候我们为了一个代码边熬夜边吵架。
  他问我有没有可能再合作。
  我跟那个师兄那时分道扬镳,正是因为理念不同,他对钱的追求远高过游戏。当然,做游戏本身也是为了钱,他没有错,错在我的个性里,或多或少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
  放在武侠世界,相比成为大侠,我更有可能成为武痴。
  也可能是乞丐。
  我拒绝了师兄的邀请。
  打定主意回国,是在毕业前夕。
  我在医院的义工工作也将告一段落,离开前,有幸被引荐给一位前来拜访的老妇人。她自称安娜,是这家医院的前护士长。
  安娜刚见面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热情程度超过这里每一个我认识的医生护士。老实说,我被吓到了。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她淡蓝色的眼睛看起来非常温柔,一如她拉着我的手,“玛丽莎的孩子!噢,天知道,我亲爱的玛丽莎,居然有一个你这么大的孩子。”
  看得出来,安娜是真的喜欢我妈,连带着也特别待见我,她一口一个“我的孩子”,又用她苍老的手拍我的脸,说:“你的妈妈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你也是,你跟她一模一样。”
  我不怀疑安娜对我妈的喜欢,可我不相信她对我的赞许。
  事实上我跟我妈,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甚至与人为善的人生态度,无一相似。
  “您能跟我说说玛丽莎吗?”
  “玛丽莎特别勇敢。”安娜似乎想起不少事,眼里渐渐蒙上哀伤,“我可怜的玛丽莎,她是上帝真正的女儿。”
  “我很惭愧,我从来没有陪伴过她。”
  安娜安慰地抱了抱我,又说:“玛丽莎并不孤单,这里有她关心的病人,有喜爱她的医生跟护士,对了,还有唐,玛丽莎有那样优秀的侄子,是多么幸运的事。”
  “你说唐?”我以为我听错。
  我妈没有什么侄子,我也没有什么表兄表弟,至于唐,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那一个名字。因为总不可能是唐老先生。
  “你见过他吗?我是说,那个唐。”
  安娜一脸慈爱:“是的,我们见过。他很棒。当然我想,以上帝的名义发誓,玛丽莎本身就是那样有魅力的人,她的侄子,她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差。哦上帝,我多么高兴认识你。”
  关于“玛丽莎侄子唐”的部分,我没有机会再问安娜很多,她只是路过,等待她的丈夫很快接她离开。走前她跟我贴面告别,说我代她向唐问好。
  因为安娜,我倒突然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那年我从瑞士带着我妈的照片回去,还未回学校,先冲到唐氏大楼,径直闯进会议室,当着一众下属的面,揪着唐闻秋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早知道却不告诉我。
  唐闻秋一脸漠然,似乎我如何愤怒,在他眼里都不值得动一动眉毛。
  他坐在主席位的旋转椅内,顺着我的手转了大半圈,正好将会议里另外十几双好奇的眼睛挡在身后。
  他微抬眼皮看我,不慌不忙地问:“吃饭了吗?”
  那时正是中午,我也的确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可那不是最紧急的事,倒成了他最关心的。
  他的冷漠让我愤怒,可我没办法对他动手,我送开他的衣领,看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扶正散乱的领口,突然难过得几乎崩溃。
  我眼前的这个人没有感情!
  不管死去的是他妈,还是我妈,他一点都不会难过。
  我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从会议室退了出去。
  那时候我还没搬出唐家,回去后我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谁叫都不理。
  那天唐闻秋没有回唐宅,第二天也没有回,再隔天的晚上,他终于回来,一脚踹开了我卧室的大门。
  他风尘仆仆,神情疲惫又冷酷,站在门里,犹如一尊不容亵渎的神像。神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他站了一阵,然后一脚踏上我的床,将我从床里挖起来,推推搡搡进了隔壁浴室。
  唐闻秋将冷水开到最大,拿着花洒对着我的脸冲,冲完后才问我:“听说唐家的饭里有毒,你不敢吃?”
  我舟车劳顿,又接连多日没有进食,脑子早已经成了浆糊,瘫在浴缸里,有气无力地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唐闻秋也有气得发狠的时候,他把花洒重重砸在地上,冲我吼道:“你是菩萨还是上帝,告诉你有什么用?”
  他问的那么理直气壮,我居然无话可说,因为我的确谁也不是,我不过是一个失去母亲之后再没有亲人的可怜虫。
  我蜷在浴缸里,抱着自己无声流泪。
  事实上我都不确定自己是否哭了,因为就算在瑞士,我也没有流过眼泪。
  我有些喘不过气,是唐闻秋甩了我一巴掌,我才从窒息中缓过一口气来,他还不满意,又把我从浴缸里拖出来,直接丢在地板上。
  “起来洗澡,我们谈谈。”他说。
  我没有动,只从地上仰头,厌恶地望着他,我说:“唐闻秋,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人性,你连你妈都下得去手……”
  唐闻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严厉又阴冷,他绷直身体,手臂在身侧撰起拳头。
  可他的手最终也没有挥过来,相反,他突然笑了,是那种恶毒地冷笑。
  他说:“小少爷,我有没有心,还轮不到你来问。”


第18章 第十八章
  唐闻秋说完就走了。
  楼下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我还躺倒在地上没动,睁着两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之后几天他都没有回家,我想了又想,觉得没意思,也从唐宅搬了出来。
  走的那天,车子开出来了,还看到王妈站在院子门外抹眼泪,我有些不忍,不过也没回头。
  那之前我还在唐氏实习,搬出唐家后,公司我也不去了,林凯不理解,打电话把我从学校喊出来骂了一通,说小孩儿毛还没长齐,脾气倒挺大。
  又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打个哈哈掩过去了。
  再见唐闻秋,便到了大三我生日。
  平时一起玩的几个哥们,约好了要敲我竹竿,吃完自助餐,又嚷嚷着要去酒吧续摊。我那会儿有点钱,又不爱计较,他们要喝什么尽管上,结果一个个喝得还不少。
  我没醉,就是憋了一肚子水,上完洗手间刚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了靠在对面墙上的唐闻秋。
  他显然是醉了,而且醉得还不轻,脸上微微有些红,手正不耐烦地扯脖子里的领带,接着又把扣子解开,露出一截莹白消瘦的脖子,在走廊昏暗灯光下十分打眼。
  我懵了一懵,挪到洗手台洗手,眼睛却没从唐闻秋身上移开,他摇摇晃晃,勾着头正往西裤口袋里找东西,不过没找着,又失望地靠回墙上去。
  有几个女孩子过来,从唐闻秋身边过的时候,一个个往他那边看,看完又捂着嘴吃吃地笑,不时咋呼两句“好帅”,我皱眉看着,心里不由地有些冒火。
  他以前嫌我喝酒,见到了就要冷嘲热讽几句,他自己没酒量倒还喝上了,喝成这样也不怕被人给拍照传出去。
  唐闻秋闭眼站了一会儿,抬手看了下手表,大概是眼花看不清,脸都快凑到表盘上去了,接着甩甩头,转身扶着墙往外走。
  他走得很慢,好几次停下来,站一会儿又接着走,走廊里不时有人走过,他怕撞到人,扭过身体往墙上贴,等人过去了他才动。
  我就在他身后隔着几步跟着,看着他踉踉跄跄的样子,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既恨他冷血无情,又气自己都过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放下。
  有那么一两秒,我真想假装没看见,就这么从他身边走过去,可我这双腿也是犯贱,愣是不远不近地跟了一路。
  我原打算送他到他的包间就完事,但还没到,他差点就跟另外一个踉跄过来的醉汉撞到一起,我心提到了嗓子眼,眼明手快地将唐闻秋拉回来,倒像把他吓了一跳,靠到墙上抚着心口喘气。
  唐闻秋半眯着眼,似乎在辨认人,待看清是我,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扬手就要往我脸上招呼。他可真是大少爷脾气,我这脸真没少给他抽。
  醉的人是他,我要躲过一巴掌易如反掌,还能顺便扣住他扬起来的手,不轻不重地给他推回去。我木着脸,问他到底喝了多少。
  他没理我,我耐着性子又问:“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唐闻秋跟聋了似的,尽管瞪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口齿不清地问:“……你来……干什么……”
  我有些好笑,来这里当然是玩儿,可一想,他果然不记得我的生日,便又有些讪讪。我说我跟同学一起。
  “同学……”唐闻秋喃喃道,半晌又冷笑,“……二少好兴致……”
  “别叫我二少。”
  “你不是?”
  他醉醺醺的样子,感觉像变了个人,当然也还是不招人喜欢,我冷眼看着,一字一句地回他:“我不是。”
  唐闻秋竟然气得不轻,撑着身体站稳了,朝我走过来一点,一把揪住我的衣服,试图将我拖过去,可惜失败了,他自己反倒差点扑我身上来。
  我皱着眉把他扶好,手还没松开,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我不知道他想干嘛,只知道自己太没出息,他那双手冰得跟鬼的,我却手脚都跟着麻了一麻,像过了电一样。
  唐闻秋突然甩开我,闭着眼站了一会儿,转身又继续往前走。
  路过我那包间时,一哥们突然从门里冲出来,像个猴子一样攀到我的肩膀上,作势就要往我脸上亲,我用手撑着他的脸,将人从我身上扒拉开。
  我走开这一会儿,屋里那几个已经玩疯了,之前还打赌谁输了就任罚,我大概是成了无辜牺牲品,被这家伙拖下水。
  本来大家玩儿,亲一下又没怎么样,谁都不会当真的,但唐闻秋不知怎么就不痛快了,自己还站不住,脸却已经沉得出水,朝我冷冷盯了一眼,转身进了别人的包间,再出来时手里拿了个酒瓶,二话不说照着我那同学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想起来那时事还闹得不小,我同学当时就晕了,唐闻秋倒好,还不解气,作势要往人身上踹,被我死死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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