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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假如我不爱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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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哪?”我问林凯。
  “休息室。”
  林凯领着我们往往里走,嘴上不住地抱怨:“听说几天没睡,整个人都暴躁了,就差没跟人动手。外面这些人也是,昨天已经闹了一天,我凌晨下飞机过来他们还没走,今天又是一整天。都疯了吗,不用干活吃饭吗这些人?”
  我也算是刚亲历过,忍不住嘲讽道:“还没动刀子已经算是理智。唐闻秋要跟谁动手?”
  “锦溪以前经济公司的老板。人家要求也不算太过分,但你哥……”林凯尴尬地顿了一下,又说,“唐闻秋死活不松口,公司那边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我也不敢去烦他。操!我他妈也快疯了!”
  “你可别疯。那些人想干嘛?苏锦溪不早退隐了吗?”我不解道,“想趁机捞一笔,发死人财吗?”
  说着话就已经到了休息室,林凯开门前先还刻意回头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交代:“你自己进去,记得不是要你来打架闹事,有什么话大家坐下好好谈。我那边还有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们。”
  里边现在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带着酒窝妹多少不方便,只得把她托付给林凯,又请他帮忙搞套衣服,我这样子待会儿去见苏锦溪总不合适。
  林凯带着酒窝妹走了,我做了个深呼吸,小心推开门进去,里边的人齐刷刷都朝我看过来。
  说是休息室,其实更像是办公室,就是小了点,十平米不到的地方,不但硬塞了办公桌椅,还另辟了沙发茶几可以用来招待人。
  唐闻秋斜靠在沙发一端,左手手肘支在扶手上撑着脑袋,一张脸白得不见人色,倒是眼睛红得吓人,他望着我,只是目光空空又像根本没看。
  另外两个人我都不认识,不过坐在唐闻秋侧方扶手沙发里的,应该就是林凯说的苏锦溪前老板,一个西装革履脑袋上有些微秃的中年男人,他见我进来,还稍稍往上抬了抬身,脸上堆起笑来。
  “这位是?”
  唐闻秋并没打算介绍我,皱着眉头,嘶哑的声音里隐隐压着怒火:“谁让你进来的?”
  我自动忽略他的质问,众目睽睽下绕到他身后去,径自在办公桌前的空椅子上坐下。
  眼睛往桌子上搜了一圈,找到唐闻秋的烟盒,拿过来取了一支烟叼在嘴上,转头问离我不远的年轻男人:“哥们有火吗?”
  他大概二十四五岁,眉眼宽阔,皮肤黝黑,看着有点眼熟,可能是苏锦溪的助理之类。他见我问,表情僵了一僵,不情愿地从兜里摸出火机丢过来。
  我点上烟抽了一口,冲那几位笑:“你们谈你们的,不是研究怎么投资,怎么发大财吗,我也跟着学学。”
  那助理脸色难看,鬼鬼祟祟冲我摆了一下手,像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看出来了,他的良心还在,没那么急着要卖苏锦溪,倒是那位老总,分明就是吃肉喝汤连骨头都不剩的人。
  我吐了个烟圈,忍不住笑:“我说错了吗,难道不是投资,是敛财?”
  “看小兄弟说的,吴某承受不起。”
  自称吴某的人一副大受委屈的样子,朝我看一眼,又回头去跟唐闻秋苦口婆心道:“唐总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小苏也算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不妨冒昧说一句,我对他的感情,恐怕不比唐总少。发生这样的不幸我也非常痛心,小苏的数千万粉丝……”
  “不好意思,”我拿开烟,不识时务地插了一句嘴,“吴先生知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那些也都自称是苏锦溪的粉丝。”
  姓吴的脸上挤出一点堪称悲伤的表情:“这您千万得理解,他们也是伤心哪,自己的偶像……哎,我这不是舔着脸来跟唐总商量,追思会还是可以搞一下的,对那些爱他的人也有个安慰……”
  “我说了没必要。”唐闻秋已经失去耐性,“吴总应该清楚我的态度。先不说苏锦溪早八百年就出来单干,也不说他这几年根本不在那个圈子,他就算没退,死了也是我唐家的人,没理由我连这点体面和清净都不给他。”
  “您这说得太严重了。”
  唐闻秋冷淡道:“严重不严重,都是这个意思,吴先生请回吧。”
  “唐总真不再考虑……”
  那吴总还不死心,等了一会儿,见唐闻秋口都懒得开,他才一面起身,一面扣着西服扣子,痛心疾首似的说:“按道理,这话不该今天说,可今天不说只怕也没机会。小苏早年还没这么风光时,过得很不容易,有些珍贵的资料我至今还保留着,权当是一份念想……”
  唐闻秋放下手,身体依然斜靠在扶手上,姿态看起来并不怎么在意,声音却明显冷了几分。
  “什么资料我不管,吴先生有什么打算也请尽管试,杀人还是放火,你以为外面传我做的还少吗?”
  姓吴的愣了愣,接着打起哈哈:“看您说的。那些照片我留着也是自己欣赏,怎么舍得拿出来,唐总放一万个心就是。”
  目送那两位出了门,我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把门锁上,走回沙发边在姓吴那人刚坐的位子上坐下,眼睛看着唐闻秋。
  林凯说的没错,他很暴躁。
  明明房间里空调很足,他也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衣,领口还敞着,他却像透不过气似地扯着衣服领子,卷起来的袖口下,瘦削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常年油光铮亮的大背头也散下来,几缕头发挡在前额,嘴唇干裂,靠近嘴角的地方甚至起了个血泡……神经紧绷心力交瘁,便是这个样子。
  唐闻秋大概是不愿跟我坐一起,所以一句话还没说,就起身走回他的办公桌后,瘫进椅子里,又随手拿了一本文件盖在脸上。
  我无声地看着,很久之后还是起身跟过去,靠坐在他的办公桌上,问他姓吴的什么来头。
  他没回我,我又问了一句,他总算开口,声音从文件下冷冷地泄出来:“用不着你管。”
  多么熟悉的对话!我看着他,忍不住冷笑:“你们 ‘唐家人’的确用不着我管。可苏家人还是宁家人,我总有资格问吧。”
  唐闻秋掀开那本文件,抬起头来看着我,眉头紧锁,眸光深敛,看样子是吃惊不小。可他不是早知道我跟苏锦溪的关系吗?
  “怎么,我说的不对?苏锦溪是不是你唐家人,我不知道,可他跟我一家亲难道不是事实?”
  唐闻秋目光定定地看着我,似乎还在猜测我说话的可信度。可这原本就不是多难发现的事,偏偏我们都愿意自欺欺人,才瞒了这么多年。
  “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转过身去,声音平淡冷静,“锦溪跟你说了什么?”
  我对着他的背影发笑:“他发病的时候你质问我跟他说了什么,现在又问他跟我说什么。唐闻秋,其实你该问问你自己,你在紧张什么,又怕什么。”
  他转过椅子面对我:“你说我怕什么。”
  “我不知道。”我摇头道,过一会儿才说,“我很早在王妈那里看过一张全家福,苏锦溪也在里边,那时候他大概只有十四五岁。我一直没想明白,他究竟是以什么身份站在那里拍全家福,而我跟我妈…玛丽萨却不在,大少爷,你现在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知道什么全家福。”
  “是吗?”我并不意外他会矢口否认,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好笑,“大少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也正常。不过你总能告诉我,苏锦溪…我是说我亲爱的大哥…他是怎么死的吗?他死的时候有没有觉得难过,明明他还有机会可以活下去不是吗?”
  唐闻秋脸色不出意外地阴沉下来,目光狠戾地盯着我,警告道:“不知道就闭上嘴,别再让我听到同样的话。”
  他以为我怕他,可是如果没有顾忌,我又怎么会怕他。我倾身朝他靠过去,对着他的脸冷笑。
  “你不想听,还是根本不敢听?拔掉他的呼吸机或者给他注射安乐死,你觉得我会意外还是感动?你不是一向擅长做这种事吗唐大少?”
  “你以为我做了什么?”唐闻秋气得不轻,血色淡薄的嘴唇微微发着抖,可是转眼他又恢复他强势的一面,“我怎么做,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唐大少何必抬举我,我哪有什么资格对你指手画脚。”
  过一会儿我坐直身体,无所谓的耸耸肩,又嘲讽道:“再说了,苏锦溪尸骨未寒,我是不是其实还该对你感激涕零,要不是你深明大义,这么多年总算对我怜悯一次,恐怕现在躺下的就是我。”
  唐闻秋抬手捏了捏鼻根,松开手后面目平静地看着我,语气不无讽刺:“你以为我那是救你?”
  “不管是不是,现在坐在这里的都是我。”
  唐闻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宁少忘了吗,我早说过,你就是因为太天真,才不适合做生意,生意人从来只讲利益。”
  “我知道,你天生就是生意人。”
  他不置可否,嘴角象征性地弯了弯,似笑非笑道:“就是这样,什么对我有利,我就做什么。苏锦溪既然要你活着,对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他病到这个程度,累了想解脱,那我便依着他。这样简单的事能让他满足,我何乐不为,而且,他会永生记得,我唐闻秋对他并无愧疚。”
  我望着问心无愧的唐大少,对他脸上明显的嘲讽,一点也不觉得陌生。
  他习惯高高在上,习惯看我在他面前自作多情后再溃不成军,仿佛那是他作为乏味的生意人难得的一种调剂和乐趣。
  我原以为经过这么多事,我再不会为他的言语举动有一丁点儿难过。可事实却是,人心肉长,再怎么武装或是伪装,也不会真练就铜墙铁壁。
  它只会随着时间推移,每一片肌肉纤维都由原来的柔软一点一点变得坚韧,可是真要真、枪、实、弹打过来,它一样缴械投降。
  我胃里翻腾得厉害,恶心的感觉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我低下头,闭上眼睛,等着胃里那股子难受劲终于过去,才兀自舒了一口气。
  我从桌子上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唐闻秋,恶毒地笑着:“说得冠冕堂皇也改变不了事实,你手上沾了多少血,真以为洗得干净?”
  唐闻秋视线落在我脸上,他没有反驳,他只是沉默着,像陷入了沉思,也许他是在想他这辈子到底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漫长的死寂过后,唐闻秋靠回到椅子里,紧锁的眉眼竟难得松懈下来,苍白到几近透明的眼皮往下耷拉,成功遮去他眼底的讥讽。
  “宁少倒是看得明白,我们唐家每一双手都沾着血。所以你这些年忙着跟唐家划清界限,也算是明智之举。”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从休息室出来给林凯打电话,他那边忙得焦头烂额,估计没少吵架,嗓子都是哑的,听我说要去看苏锦溪,匆匆挂了电话赶过来。
  “谈得怎么样?”
  他丢给我一瓶水,自己也拧开一瓶仰脖子灌下去,又说:“王小姐跟你关系挺好啊,把我当仇人一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我心情不好,什么都不想说,林凯居然懂,苦笑着摇摇头也不再问。路过洗手间,我拐进去洗了个冷水脸,看到身上皱巴巴几乎能立起来的衣服,心情更加烦躁。
  林凯忘了要给我拿衣服的事,见我问才想起来,拍着头慌慌地跑回去取,没一会儿拿了一套衣服丢过来,喘着气说:“太忙都忘了这一茬,先将就一下穿我的,放心,肯定都是干净的。”
  哪里是我将就,倒可惜他价值不菲的真丝衬衫,配我身上的破旧牛仔裤,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你去看锦溪他知道吗?”林凯问我。
  “这也需要汇报?”
  林凯耸耸肩,言语间颇是无奈和惋惜:“你懂的。这几天最好谁也别去惹他,不然真是撞枪口。不过也不怪他脾气不好,是谁都不可能好。苏锦溪这一走,恐怕再没谁比他更难过。”
  我懂。
  我当然懂,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
  就像唐闻秋自己说的,他早把苏锦溪当成他唐家人。他们是“一家子”,跟我和苏锦溪的“一家子”意义不同,所以他的难过跟我的难过也肯定不同。
  林凯找来人带我们去看苏锦溪,可到了门口他又临时变卦,让我自己进去。我想他是受不了这种场合 ,而我越是到这一刻却越是平静,又或者是麻木。
  我见着人了。跟病房里最后一次见面时没有什么差别,甚至因为没有病痛的折磨 ,他看起来更安详一些,像是睡着了。只是这一觉再不可能醒过来,这世上也再不会有他这个人。
  我久久地伫立在那里,一个人。第一次这样认真地仔细地看他的眉眼,想从他的脸上找出跟我相似的地方。然而并没有。他的五官更像唐闻秋,如果他是女的,他们或许称得上夫妻相。
  也是第一次这样毫无偏见地面对他,试着去理解他那时候面对我时的心情。他是否有哪个瞬间其实很想跟我相认,他是否有一肚子关于“我们’的话想要告诉我,他是否因为我对唐闻秋的感情所以怨恨过我……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从前不肯想不屑问,以后却再无从问起。
  有人过来小心提醒时间,我深深凝视,在心里与他告别。
  突然想起那天梦里,玛丽莎说过的话。这一世的缘分,无论好坏,断了便是断了,其实根本没有必要期待下一世。
  说的也是,谁知道下一世他还是不是愿意认识我这个人,跟我做一对手足情深的兄弟。
  离开苏锦溪出来 ,林凯大概等不及已经不在那,长长的阴冷的走廊里,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以及身后沉闷的关门声。
  那只是一扇普通的门而已,却隔绝了两个世界。
  我没有再见到唐闻秋。晚上和林凯一起守灵,倒是听说他还在这里,脾气坏得一塌糊涂,简单的工作汇报听不了两句就摔电话。
  “他需要睡一觉。”林凯无奈地叹气,“可是没人帮得了他。”
  我明白他的意思,苏锦溪既是唐闻秋的心病,也是他的救命良药。现在药没了,他的病根只怕再难拔起。我也无能为力。
  漫漫长夜,我和林凯只能靠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打发瞌睡。
  他问我什么时候知道我和苏锦溪的关系。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和盘托出后林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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