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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皇后刘黑胖-第14部分

小说: 皇后刘黑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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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宫人,你可曾见到一个穿朝服的人从这里经过?”
  “穿朝服的人多了,不知官人说的是哪一个?”
  帛黑袍子待详细解释,鱼长崖却拉住了他的袖子,抓着扇子往太液池上一指:“则玉,你看,周老师在那里。”
  周老师,自然就是本届恩科的主考官,周大才子。
  金凤顺着鱼长崖的扇子往太液池上一看,顿时呆住了,只觉得一弹指化作了一须臾,一须臾化作了一瞬间,那一望之下,多少岁月就这样荏苒而过了。
  太液波光中,一袭白衫静立于连接小岛和岸边的回廊之上。只见金雕红梁下,清风拂动那人鬓边的散发,而那人眸中意态静远,却似含着满目的山河。
  鱼长崖唤了一声:“周老师!”
  这世上有一种人,纯粹,执著,热烈。他活得就像一匹上好的白绢,当你看向他的眼睛,你可以感觉得到他对于生活的热爱,对于美的向往,以及发自内心的善良。
  如果这个人拥有一张上好的皮相,以上三点将会更加显著。
  周大才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金凤在看到周大才子的那一霎那,便觉得自己近十年来在书中读到的名士才子,君子达人,全是废柴。
  周大才子看到鱼长崖两人,便在那朦胧静远中绽放出一抹微笑,道:“则玉,德勉,你们来看,所谓‘太液芙蓉未央柳’,不正是此刻的景致么?”说着,他缓缓从回廊中向三人走过来。
  黑胖那点小情窦
  那字则玉的帛黑袍子微一颔首:“老师好有情致。”
  然而金凤看到他眼里分明藏了一丝不屑,金凤对此人的印象大打折扣。
  鱼长崖则敦厚多了,道:“老师,是时候去乾罗殿见驾了,众位年兄都在等您。”
  周大才子恍若未闻地拢着手心的纸扇,道:“却不知,这池边的木芙蓉是何人所栽,好一番秀丽景致!”
  金凤的黑脸皮底下微微泛红。
  周大才子的目光落在金凤身上,闪了一闪:“这是何人?”
  鱼长崖道:“学生等出来寻找老师,却误入了御花园,多亏这位小宫人指路。”他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金凤一眼,像是在说:“我知道你是黑胖,放心,我不会拆穿你的。”
  金凤一头的汗。
  周大才子向金凤拱拱手:“多谢这位小宫人了。”
  则玉唇角带着一丝嘲讽,道:“老师,这个小黑胖根本没有帮上什么忙,找到你的是德勉。”
  周大才子不赞同地看了则玉一眼,然后冲金凤和蔼一笑:“小宫人不要见怪,则玉就是这个脾气。”他举目四望,转身在廊边折下一枝木芙蓉。
  “小宫人,‘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人活在这世上,就应当像这木芙蓉一样。莫管别人如何看你,关键在于你自己如何看自己。”他郑重其事地将那芙蓉递到金凤眼前。
  金凤的心轻飘飘的,在太液池上荡了好几个圈,也没有找到着陆的地方。
  她其实想说,这话放在菊花,桂花,梅花头上,也都是同样贴切的。可是这一回,她闭嘴了,出奇地没有发挥她焚琴煮鹤的强项。
  她只是伸手,接过了木芙蓉。
  周大才子颇具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两个学生瞥了瞥她手里的木芙蓉,也跟着离去了。
  金凤一个人,攥着那枝木芙蓉,在太液池边站了许久。
  。
  稍后的恩荣宴上,段云嶂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天子所能给予的最大恩荣。不得不说,在做了近十年皇帝以后,十七岁的段云嶂对于帝王的行止已经拿捏得十分到位了。
  然而珠帘之后,段云嶂身侧的金凤,神思却早已飞到了九天之外。
  席上欢声笑语,热闹非凡,酒酣耳热之际,甚至还行起了酒令。在座的都是十年寒窗苦读过来的,虽然科考名次有高低,却也都想在天子面前显一显自己诗文上的造诣,于是哥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行到中段,一个年轻的小进士大概是喝多了,竟然站起身来道:“久闻皇姨白玉小姐乃是京城第一奇才女,何不也行一令,让我等见识见识?”
  此话一出,席中骤静。
  然而喝多了的人实在不止那小进士一个,于是稀稀落落地又有几个人响应,众人便哗笑起来。
  段云嶂蹙了蹙眉,却也没有生气,他转向右首珠帘后的刘白玉道:“白玉,你可愿行一令助兴?”
  珠帘后莺喉低啭:“既如此,白玉就献丑了。”
  酒令行至刘白玉,恰好是一支芙蓉签。
  刘白玉款款一笑:“今日太液池上的木芙蓉开得好生娇美,白玉就作一首咏芙蓉吧。”
  于是执了一根象牙筷,在杯上轻击,一边徐徐念道:“太液水沉烟波晚,翠华梢头玉嶙峋。未若池上梧桐惨,敢笑人间少丽人。”
  席间掌声雷动,就连段云嶂也动容道:“不愧才女之名也!”
  众人连声称赞了一番,有赞人的,有赞诗的,赞来赞去,最终却都能赞到皇帝和威国公头上。所以说人喝醉了,也是有底线的。
  在这一片赞声中,异声响起。
  “臣倒觉得,此诗不怎么样。”
  众人纷纷愣住,一看,正是那张狂的状元郎柴铁舟,字则玉。
  柴铁舟出身官宦,又才高八斗,自然眼睛长在头顶上,寻常人都不放在眼里,可笑的是威国公刘歇却正看中了他这个性子,欣赏得很,百官也都无可奈何。
  柴铁舟继续道:“皇姨这诗,文辞华丽自不待言。然而及目于方寸之地,纠缠于个人荣辱,来去不过‘姿色’两字,未免肤浅。”
  众人变色,却见那愁人的柴铁舟顿了一顿,又道:“不过闺阁之中能做出这样的诗文,也算难得了。”
  “……”众人久久无语。
  半晌,刘白玉惨白着脸道:“既如此,白玉自罚一杯。”
  这一个酒令行得动静太大,金凤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力,眼见这情形,心里也觉得好笑。她眸子一转,招手叫来近侍,如此这般交待了一番。
  柴铁舟站起身来,擎着酒杯,道:“既如此,臣就先干为敬了。”他一介文人,行事却颇有豪气,仰首灌下烈酒,神色未变。
  众人心里都暗暗叹息,想: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啊。
  柴铁舟豪气干云地放下杯子,敛裾,弯腰——
  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席间一片静谧。
  俄顷,哄然大笑爆发出来,就连一旁厚道的鱼长崖也拍着柴铁舟的肩膀笑道:“则玉,你喝多了。”
  柴铁舟脸上青白交错。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喝多了,可是身后的椅子怎么会自己后退了一尺呢?
  一种奇特的直觉让他抬眼去看最上首的珠帘。
  那眸光穿过珠帘,小小地灼烧了一下金凤的神经。金凤的手抖了一下。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一株鲜嫩欲滴的木芙蓉从珠帘后骨骨碌碌地滚了出来。
  在这一场恩荣宴上,柴铁舟、鱼长崖、周大才子、刘黑胖,乃至皇帝段云嶂都不知道,命运的小木轮子吱呀一声开始转动了,而他们各自都被推向了未知的洪流中。
  。
  据说柴大状元回家以后,调动了一切可能调动的人脉,包括他奶娘的表舅的侄子的连襟的姨表妹在宫里的干女儿,终于调查清楚了一件事:
  宫里头从来没有收过黑胖的宫女。
  然而当今的皇后娘娘,威国公之女,确凿是一位黑胖。
  柴大状元乃是一代儒林狂人,铁打的男儿汉,听到这话也不由得汗湿重衣。
  当然,这是后话了。
  。
  恩荣宴后,段云嶂问金凤:
  “你今天似乎心事重重的,在想什么?”
  金凤睁眼说瞎话:“没有啊。”
  “那枝木芙蓉又是怎么回事?”
  金凤腮上染上几许玫瑰色,羞涩一笑:“别人送的。”
  段云嶂没由来地打了个冷战。
  小婢聊发粉丝狂
  风月揣着她的万年装备:一支笔,一卷纸,和一个墨盒,来到了轩罗殿。因为皇帝陛下传下话来,要召见她。
  她内心充满了粉红色的小气泡,英俊潇洒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要召见她呢,而且是单独召见她。天啊,她是不是应该趁此机会请皇帝陛下也给她题几个字呢?
  段云嶂从奏折后面露出半张脸,漫不经心道:“你就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
  风月战战兢兢地跪下:“回皇上,奴婢正是。”
  她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啊,连半张脸都那么诱人。虽然他没有传说中的一甲三进士那么美名远播,然而作为一个少年皇帝,他拥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气度和丰姿。风月如痴如醉地想。
  段云嶂浑然不知这小宫女对他的遐想,合上奏折道:“你走近些,朕有话问你。”
  风月格外乖巧地膝行一段,在段云嶂面前跪好。
  段云嶂斟酌了一下用词:“朕问你,恩荣宴那天,皇后娘娘都做了什么?”
  风月想了想:“娘娘早晨起来,胃口格外好,配着白饭吃了两碟青椒炒腊肉。用过早膳后去太后宫中问安,然后在太后宫中聆听垂训两个时辰,午后便去御花园中布置宴会,一直到傍晚开宴,恩荣宴后回宫,娘娘觉得肚饿,就又叫了一碟青椒炒腊肉……”
  “行了行了行了……”段云嶂听到青椒炒腊肉就头痛。“朕只问你开宴前,皇后都做了什么。”
  “开宴前,娘娘一直都在御花园啊。”
  “可曾见过什么人?”
  “呃……见过太后娘娘……奴婢……和下面的宫人……没有了。”
  段云嶂蹙眉:“你一直都跟在皇后身边?”
  “不是。奴婢中途离开过一阵。”皇后娘娘坏心眼,用闾王爷吓她,她只好抱头鼠窜。
  “这期间,皇后一直都在御花园么?”
  “是。”
  段云嶂默然了。
  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期间,黑胖见了什么人,那人还送了她一枝木芙蓉。
  一想到那天提起木芙蓉,黑胖脸上的神情,段云嶂就觉得胃疼。
  “朕再问你,这期间,皇后都是一个人在御花园么?”
  “应该是……”
  “这期间可有别的什么人去过御花园?”
  风月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皇上难道没有发现,他一直在重复地问同一个问题么?
  段云嶂瞧着风月颤抖的背脊,叹了口气:“你下去吧。”
  最终,风月也没有鼓起勇气问皇帝陛下:“可以给奴婢题个字么?”
  最终,皇帝陛下也没有鼓起勇气问风月:“你知不知道皇后那枝木芙蓉是谁送的?”
  。
  风月从轩罗殿回来,正看见她家娘娘和一个男子面对面坐在大殿里边说笑边敲核桃。那男子听到门口的响动,转过头来,一双明亮乌黑的眼眸正对上风月的视线。
  风月袖子里的老三样又哗啦啦地掉了一地。不过这一回,她没有去捡,而是张大了嘴,凄厉地惨叫了一声,然后拎起裙摆掉头就跑。
  大殿内,段云重久久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他摸了摸鼻子:“皇嫂,我长得很吓人么?”
  金凤一锤子敲爆一个核桃,悠悠冷笑:“你长得不吓人,你只是造孽而已。”
  。
  闾王爷段云重每个月进宫的流程大致是这样的。先去太后处请安,再去徐太妃处撒娇,路上再鉴赏和调戏几个小宫女,然后径直到皇后宫里敲敲核桃,嗑嗑瓜子,说说废话,直到晚膳前再到轩罗殿埋头于奏折中的段云嶂那里露个脸,这形式就算走完了。
  初时,段云重还会去亭罗殿刘白玉那里走走。然而去了几次,他就再也不肯去了。金凤问他为什么,他神色伤感地道:“在她心目中,我大概只是个纨绔子弟吧。”
  金凤心说,你本来就是个纨绔子弟。不过她善良地把这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段云重的哲学很简单,却十分实在。他对刘白玉有好感,可是刘白玉让他清晰认识到了,他们俩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于是段云重便避而远之,以免伤怀。
  而显然在段云重的观念里,金凤和他是同一层次的人。纨绔,对于和自己同样乐于享受的人也是相当有好感的,更不用提,段云重和金凤一样,都是热爱坚果的动物。
  这日段云重结束了在香罗殿的闲磕牙,来到轩罗殿露脸的时候,却被段云嶂唤住了。
  “朕听说你每次进宫,都在皇后宫里待上一两个时辰?”
  一个霹雳咣地打在段云重脑袋上,他瞬间就懵了。
  他怎么忘了,虽然黑胖皇后不受待见,可她毕竟名义上是皇帝的女人啊。
  “皇兄……臣弟对皇嫂,那可是一片纯孝之心,绝无它意……”他打着哆嗦。
  段云嶂笑了:“朕明白。”
  段云重偷觑一眼皇帝的脸色,很想冲上去抓住皇帝大叫:你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明白么?
  段云嶂是明白的。他相信段云重不敢也不可能对金凤藏着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可是他不确定的是,金凤心里是不是也全无邪念。
  一想到他们二人曾经瞒着他一起出宫,他就又胃痛起来。
  “云重啊,你最近可曾送过皇后什么东西?”
  “东西……上回和一个西域商人买了一对儿圆圆的小老鼠,觉得十分可爱,便送进宫来给皇嫂把玩。”他没敢说,是因为那小老鼠乌黑水滑,黑米团子一样,让他想起了皇后娘娘,他更没敢说,那对儿小老鼠,皇后娘娘养了不到十天,就养死了……
  段云嶂略宽了宽心,故作无意地道:“那么那枝木芙蓉,自然不是你送的了。”
  “……”段云重终于勉强摸到了圣意的边。
  “皇兄,莫非是有人送了皇嫂一枝木芙蓉,你心里不痛快?”
  段云嶂咳了一声:“胡说什么?”
  那边厢段云重已经抱着肚子大笑起来:“皇兄你真是……纯情……哈哈……”他接触到段云嶂冰冷的目光,立刻合上大嘴巴,噤声。
  “那个……皇兄,大概是哪个太监或宫女送她的,你何必多做猜测?要不,干脆直接去问皇嫂?”
  段云嶂哼了一声,要能问得出口,他早就问了。
  “此等私相授受之事……朕如何能问得出口?”
  段云重笑嘻嘻道:“皇兄,看来你对女人的了解还十分浅薄啊。”
  段云嶂面皮一热,拂袖道:“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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