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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格子衫和星空甲-第11部分

小说: 格子衫和星空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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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傅千树可能想到了过去,又可能什么都没直接感觉到,就是一定要跟岑惊鸣说话,想不出写什么,自然而然地加上这一句。
  那个歪脖子树的定理,中套的不止他一个。
  后来两人同居的时候,傅千树趁网购节下单订了一套迅哥儿的书,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的时候,岑惊鸣指着其中某段故事,说你和你爱豆还真像。傅千树得意洋洋地说那当然,我们连姓名都有重叠的字呢,一边凑到他怀里读。
  是一则趣闻,说到树人先生躺在草垛上,望着流云思念他的妻子,被一只猪打断,气得火冒三丈,于是赤手空拳地跟猪搏斗。傅千树笑得乐不可支,联想到自己,反应过来说原来你在骂我呀,把冰凉的手拿去冻岑惊鸣的后颈。他搂紧对方,暖着一到冬天,傅千树就总会冻伤的手。
  迅哥一定很爱许广平,就像傅千树跟他说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此时此刻,岑惊鸣更多的是心疼。
  傅千树口口声声责备自己,可相比起来,岑惊鸣觉得他才是这个自私自利的人。
  他走得太快,差点把对方丢下了。
  “我没怪你,不哭了好不好?”岑惊鸣叹了口气,他好像把所有的温柔都捧向傅千树,再也匀不出丝毫给别人了,“乖一点。”
  从小到大傅千树最怕的就是别人说他不乖,自觉说着说着就垮了挺丢人现眼,揩着眼睛应了一声。
  但问题是不破不立的。
  岑惊鸣有意起词,一个电话插了进来。
  “我外卖到了,”真不是时候,“你等等。”
  “你还没吃饭?”傅千树忙说,“快去吧。”
  岑惊鸣连电梯都懒得等,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前台,拎着包装回来。
  短短几分钟也够傅千树收整自己了,除掉声音有三分发颤,几乎听不出哭过。
  “要不你先吃吧,反、反正你接受我的道歉了,是吧?”傅千树唯恐听到他把这话给否了,飞快道,“我晚点再给你打。”
  “傅千树。”
  冷不丁叫到名字,傅千树的心脏像膨胀的氢气球,在骨骼与皮肉间上蹿下跳。
  “在?”
  岑惊鸣眼中幽深,久久压抑的野望一划而过,肠中百转,终究不愿把人逼得太紧。
  他说:“我不是什么绅士,更毋论所谓的善人。你说过,你还要和我当朋友,但你能接受与一个对你时刻抱有想法的男人有所接触吗?傅千树,假使你答应了,从今天开始,我的目标都不会仅仅止于‘朋友’这个层面。”
  ——所以,现在要逃的话还来得及。
  傅千树的真诚却一如既往。
  他等得有些久,像孤军奋战过的岁月一样久,像朔冬河面的冰封期一样久,直到听到傅千树第一个字再至最后一个字,岑惊鸣看见了一场阔别已久的桃花汛。
  “岑惊鸣,我不确定会不会像你期望的那样‘喜欢’你,”他握着因通话时间滚烫的手机,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像在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但我绝对不会讨厌你。”
  日光融融,千万淙流欢欣淌过,柳条柔嫩,凡鸟啁啾。现在思来,今天破釜沉舟般给对方打的电话何止是并不煎熬,分明是一树叶子摇曳下来,揉碎池塘春水的漫长瞬间。
  岑惊鸣偏过头,发现雪早已经停了。

  ☆、16 重构

  
  岑惊鸣饭还放着,透明塑料盖上蒸着颗颗能数的水粒。他在窗前席地而坐,耳机线流畅地绕在身前,舒适得譬如回到母亲的子宫。
  岑惊鸣久未进食,却不忍破坏两处维持的温存,就着傅千树的声音,眺见初霁天青。这都四月初了,如此的天气尤为罕见,很有可能他赶上的就是最后一场。他不是个迷信的人,但他避开了疾风暴雪,在暖烘烘地展开四肢的地方,得到这样一通电话,已经足够令他笃定一切都在好转。
  几只鸟拍着翅膀嚣然飞过,傅千树听到收进话筒的“啊、啊”几声,吓了一跳:
  “什么声音?”
  岑惊鸣看了看,笑着为他解惑:“是乌鸦。”
  傅千树一脸黑线:“原来它们叫声真的这么尴尬啊?我还以为动画片里骗人的。”
  岑惊鸣回他“嗯”,用手擦了擦雾涔涔的玻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傅千树的呼吸像是小红鱼滑不溜秋地钻在磁场里。
  “怎么不说话了?”岑惊鸣问完就“哦”了声,“在等乌鸦叫?”
  傅千树板着小脸:“我以科学严谨的态度有必要再次求证啊。”
  “别等了,”岑惊鸣说,“在下雪,它们肯定是回家吃饭路过我这的。”
  傅千树注意力火速转移:“下雪?哇你到底去哪出差?这边妹子都敢穿裙子了!冷不冷?你小心点别复发感冒了!”
  这一箩筐的问题我该先回哪一个?岑惊鸣捡起掉了的遥控板,说:“在B市,酒店还有暖气,很热,我都想吃冰了。”
  “那还是别吧,”傅千树心有余悸地说,“我后来猜我就是喝了冻可乐又吃辣才加重的——别图一时爽,打针火葬场。”
  岑惊鸣晓得他说的正是自己把他拉去看医生的那回,穿衣镜前映出一张盈满笑意的脸。通话持续了半个多钟,傅千树应该是躲在楼梯间,不时有“悾、悾”敲东西的动静,加上路人的聊天,得亏刚才他哭鼻子没谁瞧见。
  他每句话都带上混响效果,岑惊鸣也搞不通他干嘛有那么多话说,细细一捋,好像又没讲什么,分外不够似的。
  “咦,”傅千树被打断了,因为一个万恶的系统音插进来,他卡壳般地听完,苦恼说,“哎呀,我快没话费了。”
  那还真是昂贵的代价,岑惊鸣适时说:“先去忙吧,回头微信。”
  傅千树愣了一下,赧然发笑,望到屋外被日芒涮得流光溢彩的垂丝海棠。
  岑惊鸣逗他:“哦,又不愿意了?”
  傅千树苦笑,平平常常地说:“那你要记得把我加回来。”
  好,岑惊鸣无比郑重地应道。
  然后他吃饭,B市的外卖都极其浮夸,量小,碗大,盒子外还要包印有LOGO的封纸,装进钉住开口的布袋。拿个菜像拆俄罗斯套娃,味道却近于清汤寡水。傅千树咋舌说太坑了吧,下回来J大啊带你吃饭,刷我的卡!念得财大气粗,跟要包养他一样的阵仗。
  傅千树还顶着那张头像,问他明天去哪玩,岑惊鸣说票是后日一早的,至于明天还没安排,等看天气吧。
  树木又寸树:我查了你附近的景点和交通路线!要是去的话记得给我多拍点照?
  岑惊鸣滑给他一个怒目圆瞪的猫头:敢情您是想云旅游啊
  树木又寸树:一举两得的事嘛。
  傅千树以查论文为由落荒而逃,岑惊鸣把垃圾收到走廊,回到床上,天花板的灯光从头顶倾洒下来。
  对于第一印象出了差错造成的后遗症,显然他们彼此都不会三言两语就忘怀,他赌傅千树有所动摇,但要对方解构前见,向至为隐秘的心绪屈服,前面还有漫漫长路得走。
  他当然饱含耐性,因为岑惊鸣走路很难拐弯,他只好在脚后跟的地方挖了壑谷,傅千树却追上来,电光火石地修了一座桥,垮过来。
  那天他以为傅千树是随流感侵入的病毒,身体大好,病毒就被扑灭了,一个人多照照太阳,曾经那些丝丝入骨的甘和苦会一并销磨。
  岑惊鸣注视重新被聊天气泡填满的屏幕,才明白原来病毒已经成为抗体,是最靠近心口的免疫球蛋白,让他比以前的自己又伟大了一点点。
  +++
  傅千树没想到岑惊鸣会跟自己视频!他猴子似的噔噔翻上床,两片遮光帘一拉,这才鬼鬼祟祟地按了确认。
  前置摄像头一开,他就被本人仿佛额外放大过的脸雷到了。
  “这儿,”岑惊鸣往头上的一处指指,玩味地调侃他,“虽说我再不是你心中的小甜甜了吧,也犯不着这么枉顾形象吶?”
  傅千树臊得想顺着屏幕爬过去咬人,对着造型囧人的自己左支右绌,越打理越像一脑袋鸡窝,索性撕了张卫生纸搓成球把镜头堵了。
  傅千树偶尔也在床上打手游,跟家人闲扯,坐得没骨头蛇似的,但看见岑惊鸣的脸他就不自觉坐得端端正正。一挺腰杆,又暗骂自己有病。
  “你这是哪儿啊?”
  “南锣鼓巷,”岑惊鸣道,“不是想云旅游么,这样真实感更强吧。”
  他甚至买了个自拍杆,岑惊鸣停下来认真地调节一番,努力让画面能装下更多东西。镜头晃动,傅千树看到边上几个喝奶茶的女孩子全盯着他看,岑惊鸣浑然不觉,整好后向他招招手,长睫一抬,要继续往前走。
  傅千树没露脸也觉得是在公开处刑了。
  岑惊鸣的读心术还没厉害到这个程度,只说:“这次有点走眼,不过关了。”
  “什么?”傅千树没明白。
  “应该带你去逛更有纪念意义的地方,□□都比这强,”岑惊鸣叹口气,真把自己当导游了,“现在这种街巷,包括古镇,商业化得太厉害。”
  傅千树迷糊糊地应了句,慢慢懂得岑惊鸣的意思。
  现在的旅游业,越往狠处整越利欲熏心,哪怕丽江啊香格里拉这种文青聚集的地方,也成了义乌小商品集散地,更别奢望首都繁华地带的步行街了。
  南锣鼓不大,岑惊鸣又只看不买,人潮推着十几分钟就能逛完。等临近宽阔的大路,倒是看见几栋朱门深锁的老北京特色的小房子。
  “你后面是不是有个路牌,”傅千树眼尖地说,岑惊鸣往周围望了望,找着过去,“哎,中戏原来在这附近哦。”
  “是的,”岑惊鸣也才发现,“我查查允不允许外访?”
  傅千树忙说:“别啦,我又不追星。这里好多吃的,你都不尝尝是不是很可惜啊?”
  “不用。”他要是再拿吃的,就没这么方便端手持杆了。
  两人正说着话,旁边打扮时髦的姑娘好奇问:“小哥哥,你是在直播吗?”
  言罢紧张地把刘海抹平。
  岑惊鸣礼貌道:“不是,您误会了。”
  “不知怎么以为我是主播。”走出几步,他说。
  傅千树随口道:“看你长得帅吧,你一路走过来没发现一堆妹子如狼似虎的视线吗?”
  反正这人的脸够让他自惭形秽了。
  岑惊鸣摇头。
  “你是傻的吗。”跟司马昭之心一样明显好不,傅千树说。
  岑惊鸣哑然失笑,想了想,道:“可能我对姑娘的雷达没你敏感。”
  这话就有双关的解读性了,傅千树心里卧槽了一下,赶紧装聋作哑。
  岑惊鸣很懂游击战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打法,没再深入“敌营”。
  这个插曲一完,傅千树倒更如芒在背了,恰好吕奇在下面催他出去打扫卫生,想着岑惊鸣不管他还能玩得自在些,便打招呼要挂掉:
  “哎等等,”他想着,“确认一下,你后天回?”
  “对。”
  “下午去找你可以吗?”
  “不需要了,”岑惊鸣说,“J大那天下午不是有个讲座?帮忙占个位吧。”
  哇,傅千树挺新鲜,他们学校的讲座一周之内都是接踵而至的,他一面应了一面打算等会去公众号找一下,看看是什么内容能让岑惊鸣“屈尊亲驾”。
  最后岑惊鸣还是试了点特色小食……意料之中的难吃。后面傅千树问感想,他说了,又补充道各地美食到了B市都会丧失原来的风味。傅千树不信,说他涉嫌抹黑大帝都,罚他后天试毒J大的网红甜点。
  好,他道。
  路面的雪化得一干二净,前两日的肆虐过境走得太快,像一个梦。岑惊鸣有几分遗憾,因为连视频也没能让傅千树看到从未见过的雪。
  要么就以后冬天一块来玩吧。
  冬天那么遥远,以后更是无法确定在多后面,傅千树才将将松口,如果岑惊鸣没做到那么喜欢他,说这种关系朝不保夕亦不为过。但是至少比共同蒙在鼓里的社交软件时期强,比他一厢情愿地否定的暗无天日强。
  岑惊鸣想到时可以在朋友圈里这样写:
  旅游期间与丰年瑞雪不期而遇,我的男友小树兴奋得咆哮,连手套都不带就冲进雪地转圈踉跄到摔倒,嘴里还不停乱叫,比一个加强连的麻雀都要吵闹。
  读来甚是押韵。

  ☆、17 讲座

  
  寝室有午休的优良传统,然而吕奇一觉起来,就对上傅千树空空如也的铺位。
  三四天了,早出晚归的又在酝酿什么大新闻?吕奇面无表情地把地上的脏内裤扔回屈蒙凳子,想,真特么男大不中留。
  吕奇腹诽的时候,傅千树在二餐厅西饼屋排队,新鲜出炉的芒果千层会在午餐饭点过后售卖,还没开始,队伍已经前不见头,后不见尾了。再一会儿,才毛毛虫般地挪起来。
  “哟,小伙子运气不错,”阿姨示意他刷卡,“最后一个归你了。”
  岂止不错,幸运值都爆棚了!傅千树笑眯眯地谢过对方,提着包装盒转身拨开后边攒动的肩头,哒、哒地几乎是一路小跑向逸夫楼去。
  不过他进报告厅还是失了先机,瞻仰大师真容的风水宝地不是坐好人就是桌上放了本子笔,傅千树转了一圈,最终退而求其次地在中间靠边的地方坐下。
  J大作为一所985教育资源还是很优渥的,今天开课的是艺术学院一位大佬,主题叫“后现代和艺术现代:名画中的符号”。傅千树查讲座资讯时,觉得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凑一块就懵逼了,像个文盲在不明觉厉。
  这个教授颇负盛名,人陆续变多,占了快三分之二时岑惊鸣发来微信:“你在哪?”
  “正中,第六排,”傅千树看手机,“我站起来。”
  “看到了,”与此同时,男声从身后传来,“不让我进去吗?”
  傅千树脊背一弹,把笔给顺到底下红毯去了,前面妹子听到他叫声,弯腰捡了回头给他。傅千树一边涨着脸道谢,一边侧身给岑惊鸣腾位置。
  “反应还是这么大。”岑惊鸣状似抱怨地说,眸中却装着两个华灯通明的晚上。
  他今天穿了宽松的黑白棒球服,戴一顶鸭舌帽,扎着的啾啾就从帽子的搭扣跳出来。额发压了过半,隐约的阴翳下便是笑眼。岑惊鸣掏了个素色笔记本出来,纸张用过的那部分像泡过的华夫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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