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新传-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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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宋民者皆留!”
萧谷英见敌军退避,当时是放了心,过后却又紧张起来。看宋军地架势。是决不容萧乙薛这般驱使许多部民牲畜出塞北去。纵然有许多是自愿相随地,又哪里说地清楚?一面嘱咐士卒维持行进秩序,一面飞报萧乙薛得知。
韩世忠纵马驰了一阵,又回返军中,一面遣人向种师道报信,一面招集诸将议事。内中有金毛犬段景柱,原系塞外马贼。后来张青在大名府被高强擒斩之后,他芶全性命。仗着识得塞外地理。又懂得相马。遂留在军中听用。而今见韩世忠苦无良策,他对于这一带却甚是熟悉。自来商旅进出塞上,这可汗州和奉圣州都是必经之处。当即向韩世忠进言,劝他率军止守桑干河边草场不动:“统制可知,从此往北,百里之内尽是高阜,水源绝少,辽人若要行道,惟有沿河往归化州而行,再经彼处出独石口而去。统制只须请种都统大军勒住去路,本军再占住了这条河水,辽兵无处取水,一日便败,可任凭我军宰制。”
韩世忠闻言大喜,当即命全军将水袋装满,秣马厉兵,预备来日动手。
到了次日,宋军大队已经得到韩世忠地情报,种师道当即下令全军出动,除一部留守可汗州之外,一万多骑兵和一万步军在当地列成阵势,将辽人大队阻在一处高阜上。
是处地高无水,辽人大队中携带了无数牛马牲畜,皆一日不能无水,而方圆百里之内,最大的水源就是南面十几里处地桑干河支流。然而辽人一旦欲往此处就水,便被驻扎在河边的韩世忠部留难,必须报上本贯姓名等项,说明随辽军北上情由之后,方许就水。
众牧民本是出自裹胁,就算是有心随同辽兵出塞地契丹顺民,当此境地也晓得宋军难惹,谁还敢说自己不愿当宋民地?一时间大队之中不断有部落南行取水,个个都说愿为宋臣。韩世忠亦乘势将其尽皆收编,教沿桑干河边权且屯驻,不得跨出划定地域半步。
仅仅一天之后,辽兵本军也坚持不住了,这人还好说,马总不能不饮水吧?萧乙薛纵然有心为辽国争取一分元气,到这境地也只好低头,吩咐部下将一应裹挟地人口牲畜全部转交宋军,只留下自己本部地骨肉军帐与随营地牛羊,并派遣使者向宋军求道汲水。
毕竟是奉命开放道路,容许萧乙薛率军北还,既然对方低头认输了,种师道便也不为己甚,当即下令放开道路,令辽兵有甲人先过,其余兵众部族亦可随军,那些被裹挟之众则须留下。其实一时之间,又哪里甄别地出?只是两日来辽兵饥渴难耐,有许多西京部署辖下地士卒亦弃甲降了韩世忠那边去,更莫说寻常牧民了。
萧乙薛亦禁止不得,只好按着种师道划定的道路行去,待出了包围圈,寻着水源饮马时,方才稍定,计点部下折却一半,只得万余兵将随行,更兼短少牲畜,这一路出塞山高水远,却不知如何行得?
正在那里咬牙愤恨,冷不防西面尘头大起,有无数军马来到,萧乙薛慌忙上马去看时,一颗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看那旗幡分明是一路和自己打了许多仗地童贯西军。
当下忙遣人上前接洽,说道已经两军议和,自己正率军出塞,将此地交还给大宋,启请童贯让出道路来。童贯业已得了刘光世回报,得悉此事,只是他一路和萧乙薛打到此间,双方积怨甚深,如今见到萧乙薛大军情状狼狈,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正待要嘲讽几句,便即让路,右军统制刘延庆忽然道:“宣抚且慢!某适才细细侦察敌情,见萧乙薛全军不过万余,比前减去泰半,又且人马形容狼狈,萎靡不振,好似是败阵下来,莫不是彼等败于东路常胜军之手,以此诓骗我军,意图遁去?萧乙薛素来狡猾,宣抚不可不防!”
童贯闻言猛醒,便将此言去质问来使,那契丹使者悲愤难言,指天划日说道决无此事,童贯哪里肯信?其实他也不是有意留难,一则是萧乙薛之军人数和状态都不大对头,确实像是败阵模样,二来诸将一路转战而来,功劳不多,眼见常胜军战功赫赫,亦想要多立功劳,而眼前这败军之将地萧乙薛军,不就是大大一砣功劳?
戴着这副有色眼镜去看,竟是越看越真了,当下童贯叱喝一声,将来使逐回,便即分派全军拉开阵势,向萧乙薛猛攻而去。萧乙薛本已在常胜军手上吃亏不少,到此又逢着宋军拦路截杀,真是一股怨气直冲斗牛,大呼宋人无信,我辈有死而已!
辽兵亦是受了多日地窝囊气,此时人人捍不畏死,有进无退,童贯兵马虽众,这股狠劲却是远远不及了,一时间竟是抵敌不住,被萧乙薛杀得节节败退。幸好萧乙薛这路军之前数日不得饮水,人马皆是疲惫不堪,凭着一股狠劲冲杀一阵之后,渐渐后力不济,童贯瞧出便宜来,适时命大将王禀率领胜捷军精锐反击,一番鏖战之后,辽军终于不支,全军大半就歼,萧乙薛却率百余骑乘乱北走,出塞北投上京去了。
此役盖因误会丛生,致生变乱,种师道访明本处地名后,便即飞函告知高强,抬头四个大字,唤作:土木之变!
第十三部 燕云(下) 第六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8…10…14 0:41:38 本章字数:5382
惟政和六年二月十八日,高强正在宛平城西卢沟河边
要问他在作什么?高衙内正在作一件让他自己都觉得极有历史意义的大事——修卢沟桥!这桥的名字,对于当世每一个中国人来说都是刻骨铭心,七七事变不就叫卢沟桥事变么,此地一声枪响,揭开了八年抗战的序幕,中国亦因此而走上了近代革命的最后一段旅程。你说,这修卢沟桥是不是具有重大历史意义?
不过呢,眼下他却正为了一件事犯难,卢沟桥上到底要刻多少石狮子?对于建桥本身,常胜军与燕京的官吏都没有什么意见,这卢沟河水深流急,两岸每年都要修几次浮桥为渡河之用,如今燕京归宋,与南方的联系势必更加紧密,眼前便有无数人马军需等要经过河两岸,因此修一座永久性的桥梁,乃是势在必行。
左企弓等燕地官员顾虑燕京新附,民力不厚,初时是建议如大宋黎阳所建的三山浮桥一般,修一座永久浮桥,高强却执意要建石桥,并且说出了一大堆道理,其实真实的理由只有一个:高衙内很想在自己手上建成那座记忆中的卢沟桥!在高强承诺了不会强行征发燕地人民服工役,而会采取支给钱粮招募工匠的办法之后,众人的意见也就趋向一致,造石桥!
造石桥的技术,在当时业已不成为问题,大宋朝就有赵州桥这样的全拱石桥,这卢沟河虽然较为宽阔。但多拱桥地技术难度其实是小于单拱,即便是燕京本地,亦可招募到足够技术水平的工匠建造。方今隆冬季节,正好乘时施工,时机上也还使得。
问题就在于,一切商议好之后,高强却非要在桥上刻石狮子,而且要数不清的那么多!这下不但是燕京新降的官吏们相顾苦笑。连常胜军和参议司的诸人也都摸不着头脑了。凡事必然有个说道。这桥上刻狮子,取个吉利也就罢了,数目么尽可挑选,为何要数不清?
实则是高强自己跑去现代的卢沟桥上数过,数来数去数不清,此时怨念发作,就想要给后人们也来一个数不清。可是这理由实在说不出口。他对于堪舆风角等学问又不甚了了,说不出道道来,到最后只得咬牙坚持,定要刻数不清的狮子,众人也只得依他。后来众人议论一番,也就释然,原本高强的奇思妙想就许多,倘若这座桥上地狮子当真数不清。未尝不是为燕京添一座名胜。
此桥地建设却不是单独地。而是整个燕京规划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自收复燕京全土之后,高强便立即着手规划燕京的建设问题,首要的当然是外围五关的防御。以及燕京周边的军事布置。其中,居庸关的修建已经走到了前面,其余五关之中,紫荆关从位置上来说属于后方,可以不着急,榆关、松亭关和虎北口则皆有旧时城垣可循,只须依样加固,量添若干守备即可。
对于燕京周边,高强首先是将宛平城定为燕京卫城,常胜军大营即设于此城,行政上不属于燕山府治下,而是升为宛平军,直属枢密院管辖。此处扼守南北通道,一旦卢沟桥建成之后,更是联结南北地管道,只须有此城在手,就不愁燕京会飞上天去,亦有监视燕京这个新附大城的含义在内。
除此之外,燕京的守备则留给将要成立的燕山府去操心,高强的常胜军是野战编制,可不能拿来浪费在地方守备上,这燕京素来号称人马勇劲,钱粮广盛,若是连这点守备功夫都作不来,太也浪得虚名。
当日定下了卢沟桥建设的大略,此事便交由燕京降顺官吏与刚刚赶到燕京城中的石秀一同负责。高强正要回燕京,种师道关于土木之变的急报便到了,害得高强对着信报上地土木二字发了好一会愣。
“这真是,方修卢沟桥,又闻土木堡,本衙内创造历史地本事未免太大了些……好吧,现在还没有土木堡,这地方只是叫土木而已。”收拾心神,高强颇觉有些无奈,原本他殚精竭虑,就是为了限制与辽国之间冲突的烈度,若是萧乙薛果真能率军退避三舍,将奉圣州等州郡相让的话,燕云十六州全土便尽数收复,与辽国之间大可在此基础上重新商议盟约,然后就可以坐观辽国和女真拼死厮杀,衙内退休享福地好日子大概也就不远了。可如今……
看看种师道的奏报,拦截人户一万八千户,丁壮五万人,马三万余,牛羊不计其数……这当中有多少是萧乙薛的旧部,今已无从查证,就算是契丹人自己来了,恐怕也是闹不清楚。这拦截人户也就罢了,那童贯将萧乙薛的残兵一举歼灭,而且是在已经说好了让道放人的情况下,这梁子可就结的大了。倒不光是杀了一万多兵
,高强这边和耶律大石、萧干二将一战,杀死的契丹这个数字只多不少。
关键在于,放走萧乙薛之兵,乃是一个姿态问题,高强要借此向辽国传达的信息是,我这里真的不想打下去,不如大家就此收手吧?可是被童贯这么一打,辽国就算再是艰难,也不敢再相信大宋的和平愿望了,天晓得你是不是有意欺诈!
“死太监,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若非旁边有诸多降人看着,高强真想破口大骂童贯一番,好不容易才按捺住了心火,只作若无其事状,命人传令给种师道,叫他将已占的居庸关外州郡交卸给童贯西军之后便即回师,而后自己率队回了燕京城。
进了悯忠寺的临时官署,身边没了外人,高强立时摘下假面具,指着西面大声喝骂,把童贯及其西军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到兴起时,险些将历史上童贯在宋金战争中的窝囊作为尽皆当作罪状。幸好脑袋里还有把门地。及时收住了。
众人见他火大,都不敢来劝,到底是耶律余睹故国关情,此事又危及宋辽邦交,由不得他不关心。当见高强收口不骂了,要紧上前道:“相公息怒,此事已然。发怒亦是于事无补。为今当务之急。须得遣使塞北。说明重修盟好之意……”
“你说的倒容易。如今叫本相如何取信辽国?倘若贵主索要土木之变地主谋者,以告慰此役被杀地契丹将士,难道要本相与童贯自己捆了去临潢府受死?”高强气急败坏。主因还是因为此事不易收拾,若是辽国因此而受了刺激,定要和大宋为敌到底,那么大宋北疆势必从此兵连祸结,就算是联结女真人把辽国打平了。也不过是换过女真为患而已,说不定还要加上蒙古人——别看此前蒙古人不显山露水,那是因为他和契丹同种,在契丹治下老实的很,历史上一旦换了女真统治之后,这些漠北的民族一个个都不安分,逼得女真竟要筑界壕以抵御其侵袭,说是界壕。其实从今天的考古所得来看。和长城也差不多少了。
想到有可能要同时与女真和蒙古敌对,外加西边还有西夏未平,高强头皮都炸了。这形势之恶劣,比之大明朝灭亡的时候还要糟糕咧!当然塞外不曾一统,异族地实力也不会如此强盛,但是若是就这么放任不管,以为收复燕云就万事大吉的话,几十年后这恶梦般的局面便极有可能成真——没记错地话,铁木真好象四十多年以后就要出生了吧?当然了,要是本衙内带来地蝴蝶效应足以让这厮生不出来,那亦是一场大功德,对于蒙古人不是啥好事,对于别地民族那可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余睹见高强如此说,亦是为难,想想天祚地脾气,说出这样的话来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此事虽难,总好过任凭局势恶化下去,大宋只有和女真联手,打得辽国万劫不复为止,他这个亡国之臣置于何地?思虑再三,总算被他想出一个补救的办法:“相公不妨先遣还燕京一役所俘契丹宗室,如萧德妃、大石林牙等人,并送与大辽钱粮若干,稍以为偿,则足见诚意,万事亦可徐徐商议。”
高强想想也只有如此了,不过这批俘虏虽然是他抓地,他可没权力擅自放了,总得经过朝廷允可,送粮亦最好是经由三省共议,否则要是落个资敌的罪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下便即写了札子,命人以金字牌六百里加急送往京中,随即下令各军与各有司皆安本位,加快燕地部署,大概此札子一上,他自己不久也要进京去了。
到得三月中,种师道率军回转宛平城驻扎,从河间府到此间的各条通道亦已建立,以张叔夜为安抚使的燕山路安抚使司开始运作,朝廷并采纳高强地奏议,以刘彦宗为知燕山府事,左企弓则招入朝中为官,其余燕京降人大小授官有差,多半都是在燕山路安抚使司干事,亦有调入内地为官者。常胜军亦开始分拆,有愿留下戍守燕地的予以甄别,补充进燕人兵员之后加以整训,用为戍边之军,余众则陆续踏上归程,将要回返大名府大营去——这并不全是因为顾念常胜军的主要兵员家乡在此,而是出自大宋“守内虚外,强干弱枝”的一贯战略。
诸事粗定,渐渐上了轨道,高强便即率领本部牙兵,带着一众高级俘